战略是什么？怎样形成战略？

只有当这两个问题同时得到圆满回答，我们关于战略的研究才有现实意义。如果你足够细心就会发现，许多战略家或战略理论家都回避或者说不清战略是怎么形成的，似乎所有的战略都是由上帝突然间塞入战略家的脑中的。例如，前面提到的明茨博格就毫不含糊地告诉大家,战略“强调内容而不是过程”。历史上一些诚实的军事战略家甚至说得更加直白：战争是一种阴影的科学，战争没有规律可寻，战略实质上是个行动问题。这类战略家包括十八世纪法国大元帅萨克斯。

的确，战争因素的快速变化使得主要依赖归纳技术和传统综合技术的抽象思维方法根本无法真正把握战略问题。于是许多战略家宁愿把战略问题归为神秘的艺术或者归为艺术加科学，而神秘的艺术归根到底属于更不可靠的形象思维方法。

战略家们没能回答怎样形成战略，实质上是因为没能科学地回答战略是什么。

笔者越来越强烈地感到，人类几千年都没能完全说清楚战略概念的原因，不是因为形成准确的战略概念不重要--人类主要就是通过概念来认识现实世界的，概念混乱就是认识混乱；也不是因为缺乏战略的实践--人们早就在用一种被称作“摸索”的办法去面对现实世界中的战略问题。一切差错的根源都在一个更加深奥的领域，那就是人类的思维方法。这是一个我们非常欠缺的领域，许多人不一定完全知道，人类迄今为止主要是用形象思维和从原始的概念性思维、逻辑思维（古典的概念性思维）逐步进化而来的抽象思维这两种思维方法来认识现实世界，更不一定知道多个变量同时变化的“战略问题”恰恰不是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这两种思维方法最终能认识清楚和说得明白的。
（摘编自《思维方法高级教程》第3版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