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中的荒谬 －－中国大学全部免收学费 引言：近来重温《宏观经济学》，在乘数理论部分注目甚多，因囊中羞涩，偶发奇想，如不交学费岂不爽哉！遂查古今中外资料，觅几点数据，得一些谬论。本人系大四学生，只学过微经与宏经，理论基础甚差，请多见谅，还望学长和老师指点，不盛感激。 一．“古”今中外大学学费比较 30年代，国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大约5—10%，或者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两个月的平均工资。 1950－1985年间，上大学基本上是国家全包干，对于家庭差的学生来说，每月还可以享受到十七到二十三元不等的助学金。一般来说，一个贫困家庭出身的孩子，只要能够考上大学，不会给家庭增加任何负担。 近年来，教育部公布的最新高校收费标准6000元计算，加上基本生活费（400元计算）大学生平均每年教育总支出在1万元人民币以上，比世界上学费最贵的日本还要高出3倍之多。（日本每人每年教育总支出约合11万人民币，而日本的人均GDP是中国的31倍，按照支付比例折算，日本人的11万人民币的学费仅相当于大陆居民支付3550元。） 2003年城镇家庭年均可支配收入为24416元，三口之家日常开支按月人均400元计算，一年需14400元，年结余10016。这10016元要承担医疗、养老、住房、就业、教育制度改革增加的各项支出，其中为大学生的教育支出每年就要10000元。可见，目前的学费也已是家庭承受的极限。这些数字仅是平均数，按“20-80”的原理，大多数城镇家庭的收入都少于这个平均数，也就是大多数有大学生的城镇家庭每年要把收入除留基本生活费外，全部支付大学教育。城镇如此，农村有大学生的家庭那就不必说了。 我国大学学费占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50％以上，加拿大的比率为7.2％。 另据世界银行对33个国家的统计，家庭所交纳的学费占公立高等学校经费的比例平均是1／8到1／9。而中国目前培养一个大学生的年均成本是1万元到1.5万元，家庭承担的费用占1／3到1／2。 欧洲许多国家都实行大学免费或低收费制度：德国对本国和外籍大学生一律实行免费就读；北欧各国也实行大学免费入学制度；法国对大学生只收少量注册费；不少东欧国家也实行免费或低收费制度。 二．试用乘数原理论证大学免费教育的可行性 2004年，全国在校大学生超过了2000万人，按平均每人每年学费5000元计算，全国大学生家庭每年学费负担为1000亿元。假设这笔钱全部由政府承担，那么这些家庭就可多出现900亿元的可支配收入（国家每年的助学贷款为100亿元）。 现在的边际消费倾向MPC=0.7，如政府每年负担1000亿元学费，可能出现三种情况： （一）假设之一：边际消费倾向提高 教育、住房、医疗是现在很多家庭储蓄的三大目的，所以不论前几年央行如何降息，储蓄率也居高不下。由于政府承担了学费，家庭就以将用来支付学费的钱拿出来用于其他消费，所以边际消费倾向提高，假设MPC=0.8。根据乘数理论，消费乘数为Kc=1/(1-c)=5。由Kc=ΔY/ΔC得ΔY=Kc×ΔC=5×900=4500亿元。从中可以看出，大学免费教育可带动4500亿左右的GDP增量。1998年至2002年，税收增量占GDP增量的比重平均为29.4%，1998－1999年二者增量比最高为39.3%，2002－2003年二者增量比最低为18.8%。为方便计算，取30%。如果4500亿元可看作是家庭消费厂商产品而引发厂商投资后厂商的收入，政府可从中获得1350亿元左右的税收。从而得出：政府投资1000亿元，税收收入1350亿元，净赚350亿元。 (不知以上算法是否合理，请指正) （二）假设之二：边际消费倾向不变 假设边际消费倾向为MPC=0.7，根据上述计算方法，收入增量为3000亿元，政府税收900亿元，政府亏损100亿元。 （三）假设之三：边际消费倾向降低 这是因为存在着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政府承担学费，相当于政府对家庭的转移支付，可以认为家庭的收入增加，消费虽然增加，但增速却是递减的。假设MPC=0.6，根据上述计算方法，GDP增量为2250亿元，政府税收675亿元，政府亏325亿元。 以上的计算是建立在非常简单的理论基础上，与实际与一些差距。从表面的数字上看，只有第一情况发生政府才赢利，但这里计算的是经济上的一些指标。一般性投资的最终结果是最终产生消费品，可供使用的生命周期较短；而这种教育投资最终的产品是“质量上乘”的人力资本，每年培养500万个高素质人才，会带来无法估量的产出，投资收益率比其他的都要大得多。这些只是从经济学衡量，如果从社会学上考虑，相当于移走了压在全国人民肩上的三座大山（教育、住房、医疗）中的一座，产生的社会效益远远大于经济效益。 通过以上分析我认为大学免费或少收费是利大于弊的，而高收费在短期内刺激了一些被迫的消费，对经济增长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政府可获得短期既得利益，但从长远看，会带来种种弊端，将在后面的内容进行分析。 如下图所示，R代表收益，T代表时间。左图表示高收费时的收益，虽然初始时收益为正，但收益将虽时间的延续而递减，最后得不偿失。右图表示免费或低收费时的收益，虽然初始时收益为负，但收益将虽时间的延续而递增，最后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高收费带来的弊端 （一）资源配置扭曲 现阶段，每年1000亿元的学费购买的是与教育相关的产品，产品的范围相对狭窄，有可能使生产这类产品的厂商获得高额的超额利润，使资源配制不合理。如果政府承担学费， 900亿的家庭可支配收入进行消费的领域是相当宽泛的，这就是家庭消费多元化，厂商产品多样化，能够使资源在社会上得到合理的配制，提高经济和社会效益。 （二）降低社会福利 现阶段大学收费的政策不能说不是一种投资，其好处早以被张维迎等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所论证。但这种投资其实质是政府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抢钱，因考上大学却交不起学费而使学生或家长自杀的事件在全国发生不止一次。新浪网就大学高收费问题做了一个网上调查，共22155人参加了调查，认为价格合理的占13％，勉强接受的占24％，难以接受的占63％。能上网的大都是青年学生，如果广大家长参与这次调查，反对的人比例恐怕更大。如果全国最广大的人民都反对，那我们怎么能“代表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呢？ （三）减少生产性投资 大学教育高收费拉动了城市的需求，刺激了城市的经济发展，带动了教育、建筑、交通、餐饮服务、出版印刷等相关产业的发展，直接或间接创造了数以百万计的工作岗位。但是，对教育的投资增加必然意味着其他生产性投资的减少。全国840万农村籍大学生每年从农村带走800多个亿，相当于全国农民上交的农业税总额两倍多，远远高于农民的农业税负。（陕西关中某县，人口56万，县财政总收入6800万。近四年来，每年考上大学的学生有1000多人，在校大学生4500人左右。这些大学生每年从该县带走4500万元以上，加上每年考上中专的学生，总共带走资金超过6000余万元。全县平均每人向大中专教育投入100多元，平均每户投入400多元。但是2002年，毕业回到该县的大学生本科生8人，专科生172人，中专生300多人。本科生能回来的不过2％，专科生能回来一半左右，有不少人回来之后或考研究生或到大中城市打工又离开了。）从地方经济的角度来开，高校的收费扩招使得地方的资金和人力资源流失，地方的消费下降，投资减少，发展滞后。 （四）产生两极分化倾向 按照现行的这种高收费的政策，势必会造成有钱人上大学，毕业后地位高，挣钱多；没钱人上不起学，永远处在社会底层，生活越来越贫困。 四．大学高收费的原因 此问题一些学者已论述得很好，把这些观点放在后面的帖子上，敬请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