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xg 发表于 2018-5-6 22:14 
相对鹅自圆其说就是科学分析。两者没有截然对立,自圆其说不是脱离研究对象的自圆其说,而是在确定范畴以 ...
以下摘录自《统一经济学的视野》
逻辑自洽性与科学性
在此,我想简单讨论一下自洽性和科学性之间的关系问题。黄焕金认为,理论的自洽性,是最重要的。马迎夫认为,自洽性就等于科学性。王志成则认为一个不能够满足自洽性的理论或者方法显然是不攻自破的。
我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我认为,与自洽性相比,经济理论的科学性更重要。没有科学性,理论的自洽性,在经济学中就失去了最主要的认识价值。经济理论的科学性,在于它和客观经济存在相符,而理论的自洽性在于它是否能够自圆其说。如果说,自洽性属于人类的理性范围,则科学性属于人类理性和客观存在相一致的范围。比如说,我们生活的地球不是圆的,对地球的科学认识,就不会是圆的,否则,就不是正确的认识。一种理论不管它能够把“地球是圆的”论证得多么完美,多么自洽,也不能增加它的科学性。但是,如果通过对地球这个客观存在进行了实践证明,在人类的技术局限性之内,得出“地球近似是圆的”这个结论,那么这个判断,就具有较高的科学性认识。这种理论,因为和客观存在一致而给我们更多的科学认识。
我再举个例子,以说明科学性和自洽性之间的区别:我今天没有象往常一样和老婆一起下乡。我给老婆说,我要接待公司一个客户;但实际发生的事情,是我在上网和改稿。明天,我对我老婆说,公司那个客户没有来。我自洽了吗?显然我能够自圆其说,我老婆也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但我说的是一种和客观存在一致的表述吗?显然不是。所以,我认为,自洽性只是科学性的条件之一,不是充分条件,更不是充要条件。有人指责我在说谎,那么,假如“我”这个主角变成另一个人呢?我咋知道他是在说谎?难道我只能通过判断他能够自圆其说而加以证实吗?也就是说,自洽,可以是也只是我的认识方法之一:我不会因为他能够自圆其说,我就相信他;同样,纵使我认定他不能自圆其说,我也不能因此就否定他的表述所具有的真理性。
和许多学者一样,黄佶在《资本异论》中,也是这样批判马克思的理论的,认为它片面、不能自洽;但仅仅如此,不足以否定马克思的理论。(黄佶《资本异论》,台湾鸿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3年版)如同上面曾说到的一个例子,“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这个判断,在发现一个黑天鹅的时候,这个推测性判断就转变是一个谬误。但如果说,“大多数天鹅是白色的”,那到目前为止,就是一个真理。与“天鹅都是白色的”相比,“大多数天鹅是白色的”,就是一个科学性更高的判断和表述,它能够帮助我们更“真”地认识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而“天鹅都是白色的”这个判断,尽管是不正确的,却仍然是有科学认识价值的。
显然,我们这种做法,就是在依据客观存在事实,改变我们的观点。就是不断去寻找判断的自洽性。所以,自洽性是理性寻找真理的方法之一和结果,并不一定是也不代表真理。自洽性,属于人类理性范围,但不能归结为“真”的范围,也和“真”没有必然关系。因此,自圆其说,属于人类理性所做的一种自我肯定性质的努力;而科学,是一种人类对客观存在的理性认识,这种理性认识及其结论必须和客观存在一致,而不能仅仅靠理性自己在那儿“腾挪”,从而使理性认识及其结论之间不再有矛盾。
如果一个理论,仅仅有点小问题,那是无伤大雅的。任何理论能够帮助我们认识这个世界,就是有价值的;能够帮助我们客观地理解这个世界,就是具有科学性的。
为了说明以上谈到的理论的两种帮助区别的不同,我举一个例子: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现的世界》这本书里说,树木向天空生长,就是世界作为意志的表现形式。(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像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他的这种理论,给我们认识世界,增加了一个有价值的方法。至于这种方法,是否是认识世界的科学方法,姑且不论或则当别论。就现代植物科学知识而言,很显然,树木向天空生长,是为了吸收更多的能量,但树木有没有意志,它的的枝杈直插云霄,是否是世界意志的表现形式,则是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还未知或不可知的问题。和叔本华的理论一样,中国的《易经》以及老子、庄子的理论,也具有如此的性质。尽管它们不能和现代科学的观点相符,但那也是一种有价值的人类认识世界(包括人类社会)的方法。也就是说,中国古人那些玄之又玄的观念,也是一种认识世界的维度,和叔本华的一样。但这些都不是科学认识,也很少具有科学性。
因此,我认为,对客观经济存在的认识和理解,是有许多维度的:它可以是科学的,也可以是伦理的、艺术的,甚至可以是宗教信仰的抑或形而上学的(中国人所讲的“玄学”的)等等。这些不同的维度,在我们研究客观经济存在的目的不同时,就具有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人们由于受到各种局限性因素的影响,易于把通过以上各种维度研究出来的结果混为一谈。这些不同维度,在不同的认识阶段,有着不同的价值。值得强调的是,经济科学(包括科学和技术、工具),是经济理论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但它既不是全部,也不是我们研究客观经济存在的最终目的。确切地说,它既是我们学术研究所要达到的一个初级阶段的目的,也是我们在认识客观经济存后去改善社会经济环境的工具。如果我们只强调经济理论中的科学部分,那我们就有可能陷入科学至上论(或唯科学主义)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