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Rape Case Is a Rarity in Chinese Justice System
北京——今年五月的一天早上,在中国西南地区贵州省阿市乡初级中学,ZF官员召集了700名学生进行法制宣传教育。他们说,首要一条规则其实简单,那就是:触发了法律,就得受到惩罚。
然而,正如一名教师所说,ZF官员那天下午的行动却教给人们一个不同的教训:法规不适用于ZF官员。
那位教师后来说,高谈阔论的演讲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出席这次学校会议的阿市乡土地所所长就**了她。她说,第二天她去报案时,派出所的负责人说,“戴避孕套不算**”。其他警官也对她施加压力,要求她保持沉默,并要她的男朋友抛弃她,这样她就没了勇气,她说。
仅仅过了两个月,在这名教师在网上发表了打动人心请愿书以及一家新闻报纸对她提出的申述做了报道之后,官方采取了行动。恶有恶报。被告人被抓了起来。
这名教师的案子说明了中国司法体制中的一条公理:**受害者指控官员或具有特殊社会地位的人,成功的几率极小。北京妇女法律咨询中心主任郭建梅(音译)说,即使存在物证,受害者值得同情,看上去无懈可击的案件也可能失败。
“**犯不会绳之以法的可能性依然非常大,”郭女士说。
不过,这个案件还显示,受害者不再那么孤单。“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受害者通过网络的帮助,”她说。“看到这个国家的公正舆论在恢复正义方面发挥作用,我们真的感到高兴。”
受害者能够从其它地方得到的帮助很少。在中国,**危机中心及热线依然极其稀少。具有2000万人口的北京,只有一条性侵犯投诉热线,这条热线每周才开放4个晚上。在最近的一周里,在规定时间内两个晚上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郭女士说她的中心是中国唯一一家专门向**受害者提供救助的私人组织。然而,该中心却正在为了生存而斗争。由于ZF的压力,该中心丧失了非ZF组织的地位,被迫放弃其大约一半的融资。可能面临进一步的限制措施。
与许多国家一样,中国**受害者者当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向袭击者提出控告。根据ZF所能提供的最新统计,2007年,这个具有13亿人口的国家报告的性犯罪案件还不超过32000个。相比之下,美国报告的数字超过12倍之多。
郭女士所在中心的副主任李英(音译)说,“举一个例子。几年前有一个案子,在一个村庄里,一名男子**了100多名妇女。没有一个受害者说出来。”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家李银河说:“这名教师的案件凸显了偏远地区的官员互相掩盖,互相保护的现象。”
在中国矿产丰富的地区,安市土地及矿产资源所所长王忠贵权力特别大。所以,5月17日学校举行法制宣传活动时,28岁的王也在被邀请参加活动的官员之列,还包括学校校长、公安局官员以及当地党的领导。会后,他们被邀请到当地ZF大楼里用午餐。
教师们在餐厅里吃饭,包括后来说自己被**的那位女教师。她对后来发生的事情的表述出现在当地的新闻媒体上。当地ZF官员对人们一再要求对此事做出评论的呼吁不予响应。
据这位教师讲,校长督促她到他们吃饭的房间给官员敬酒,她觉得无法拒绝,便依次给每位官员敬了一杯白酒,中国清亮而性烈的白酒。她说,渴了14到15杯后,她不胜酒力,醉倒了。
她感到一阵恶心,就同意与王和学校的副校长一起坐车回家。她说,他们竟将她带到王的住所。学校官员离开后,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盥洗室,关上两道门,而王开始咚咚地敲门。
她说,后来,王从盥洗室的窗子爬了进来,将她拽到办公室旁边的卧室里。几小时后,她醒过来,几乎一丝不挂,房子空无一人。她说,地上有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经过一夜的痛苦折磨,她和母亲一起到派出所去报案。派出所警官钟显聪受理了她们的报告。
“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应该把整个这件事情忘掉,”钟这样说。“你应该给男朋友说王只是抱抱你而已。”他还说警方没有必要去犯罪现场。
中国新闻媒体报道,这件事情过去三天后,警方拘留了王,可两周之后却释放了,引述的原因是证据不足。
这位教师说,与此同时,一位镇党委委员还告诉她男朋友的叔叔:“告诉她的男朋友,不要跟她再呆在一块了。他可以去找其他姑娘。”这位党的代表说,没有了支持,她就没有勇气继续进行刑事诉讼。
7月5日,这位教师将这次性侵犯的详细过程发在了网上。“我从心底里恳请:请惩罚这名罪犯;请让我上面提到的公务人员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给我伸张正义,”她写到。
一周以后,当地的报纸《黔中早报》发表了她的申诉。很快,王被逮捕了。
将教师拒之门外的警官钟先生被撤职了。安市所属城市里一名曾经为钟先生午餐喝酒辩解,说ZF本身的禁酒令不合法律的一名公安官员也受到撤职的处分。学校校长被停职检查。
对王先生的审判将于本月进行。但当地各级宣传机构依然在力图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上月末,这名教师中断了与新闻媒体的合约,说官员们已经在威胁,如果她继续说,她及家人的安全就要受到威胁。
Mia Li与Adam Centur从北京提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