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雍2010 发表于 2011-10-27 09:11 
你所概括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概念,并没有考虑到劳动的质量问题、劳动的效率问题、劳动的效能问题、 ...
问题的关键是:人的劳动需要不需要“抽象”,怎样进行“抽象”和在什么条件下“抽象”的问题。如果,我们竭力利用现有的社会科学成果和技术手段,也无法解释马克思的“社会过程”究竟是如何演进的,那么,作为价值的实体——“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究竟是如何演化为“社会价值”的,即如何从“时间”此岸,达到“价值”彼岸的,即马克思面对着:由“时间与“价值”,这二者之间形成的那条“鸿沟”,他本人究竟是如何跨过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面对这样一条“鸿沟”,当我们一时难以跨越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回过头来,另外寻觅其他道路了。
马克思曾讲::“商品的现实价值不是它的个别价值,而是它的社会价值,就是说,它的现实价值不是用生产者在个别场合生产它所实际花费的劳动时间来计量,而是用生产它所必需的社会劳动时间来计量”——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资本论第一卷)第353页
那么。这个所谓的“社会过程”究竟是怎样决定的?换句话说,作为“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即以“时间”作为计量人的劳动量耗费大小的定量单位(即物理学意义上的度量单位),它究竟是如何换算成“价值”——即以“货币”作为计量人的劳动量耗费大小的定量单位(即经济学意义上的计量单位)的?
而马克思则回避了这一重大理论问题。他本人仅是“一言以蔽之”,说道:“各种劳动化为当作它们的计量单位的简单劳动的不同比例,是在生产者背后由社会过程决定的,因而在他们看来,似乎是由习惯确定的。”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资本论第一卷)第58页”
马克思认为,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过渡到“社会价值”的整个演进过程,是在生产者们背后的“社会过程”所决定的。
我认为,马克思在这里,这等于什么也没说!
恩格斯后来补充道:“马克思在这里所谈的,首先仅仅是关于商品价值的决定,即关于在一个私人生产者所组成的社会内由这些私人生产者按照私人打算而生产出来并且被相互交换的物品的价值的决定。因此,这里所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绝对价值”(无论它可能在什么地方存在过),而是在一个特定的社会形态中通行的价。这种价值在这个特定的历史范围内是由体现在单个商品中的人的劳动来创造和计量的,而人的劳动则是简单劳动力的消耗。但是,并非任何劳动都只是人的简单劳动力的消耗;许多种类的劳动包含着需要耗费或多或少的辛劳、时间和金钱去获得的技巧和知识的运用。这种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即仅仅是简单劳动力的消耗,是否在同一时间内生产出同一的商品价值呢?显然不是。一小时复杂劳动的产品同一小时简单劳动的产品相比,是一种价值高出两倍或三倍的商品。复杂劳动的产品的价值通过这种比较表现为一定量的简单劳动;但是复杂劳动的这种简化是由生产者背后的社会过程完成的,在这里,在阐述价值论时,对这一过程只能加以确定,还不能予以说明。””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反杜林论)第215页”
我们知道,作为人本体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故而,经济学的核心价值建立在“以人为本”的人文基础上,这是有根据的。
作为人,既是生产关系的主体,同时,作为人,也是生产力的主体。人类与自然界的“博弈”,其社会意义远远大于人类社会中人与人的“博弈”的社会意义。马克思在分析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关于“劳动决定价值”这一原理的时候,马克思他本人用的字句是“探索”二字。其原因就在于,商品交换领域内,对人类的劳动产品的抽象,决不能替代对人类的生产过程以及劳动过程的抽象;即便是人的最简单的劳动,其劳动意义及其劳动过程也并不完全反映为人的纯粹的生理学意义的耗费。
马克思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局限于当时的历史的、社会的、客观的条件,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注一:
《伟大的追求:经济学天才的故事——二十世纪伟大的经济学思想家以及他们所认识到的世界运行方式》(Grand Pursuit: A Story of Economic Genius: Great20th Century Economic Thinkers and What They Discovered About the Way the WorldWorks),西尔维娅·纳萨尔(Sylvia Nasar)著,2011年9月出版,经济学史学家西尔维娅·纳萨尔认为,这个男人(马克思)对自己十分自信,天天埋头于大英图书馆的书海里,以至于他根本看不到周围的世界。他懒得去看英国的工厂,哪怕只看一家。他拒绝与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和乔治·艾略特(George Eliot)等当时的知识界泰斗进行交流,他们两人住的地方离马克思家前门不过几英里。他无视统计学上的证据——它证明劳动阶级在国家财富中所占的份额在不断增加。而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 1842—1924)
与马克思恰好相反:他是维多利亚时代知识精英的化身。马歇尔很关心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他常常参观工厂和企业,周游当时世界上新的“活力帝国”——美国。他还全身心支持国民教育和渐进式改革........。)
(注二:马克思:“我们实际上也是从商品的交换价值或交换关系出发,才探索到隐藏在其中的商品价值。现在我们必须回到价值的这种表现形式。”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资本论)第61页——“探索”到价值。)
正如赫赫铭儿0网友所讲的,马克思的“抽象劳动”范畴,仅仅在交换价值形式中有些理论和现实意义,但是一旦脱离了商品交换,进入生产过程和劳动过程,则就失去了其全部意义。因为,在现实的生产过程和劳动过程中,人的任何一种劳动,都不是独立的、纯粹的、纯净的劳动;即便是最最简单的劳动,也是与劳动条件、劳动环境、劳动对象、劳动工具(注:包括人的四肢和头脑都是最初级的劳动工具)、劳动资源、劳动资料以及劳动者的禀赋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
所以,当恩格斯意识到:即便把人的劳动化为“最简单的劳动”,也无法将它转化为“社会价值”!
为此,恩格斯只能无奈地表示:“在这里,在阐述价值论时,对这一过程只能加以确定,还不能予以说明。”
劳动价值论无论它是一元论还是二元论,只要以“抽象劳动是价值的实体”为论据,都无法诠释上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