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秘书长、商务部原副部长魏建国发表以下致辞：

魏建国：尊敬的曾培炎理事长、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出席第三届中国经济年会，本届年会以“直面挑战、创新发展”为主题，旨在深入剖析当前复杂多变的国际经济形势，科学地研判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新情况新问题新变化。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动我国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建言献策。本次会议包括主论坛和三个分论坛，主论坛议题为“直面挑战、创新发展”。三个分论坛将分别聚焦直面挑战、寻找世界经济发展的新突破，创新思维、推动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加快转型、创新发展三个议题。

国务院原副总理、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理事长曾培炎先生发表致辞。

曾培炎：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来自政府部门、研究机构、学界、企业界、新闻界和外交界的朋友们，我们聚集在这里，参加由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举办的2011年—2012年度中国经济年会。在一起探讨世界经济形势面临的情况，分析中国经济发展的趋势、相互交流意见与看法，这对我们更好地理解与落实中央经济会议的精神、无疑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首先我谨代表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向各位来宾表示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感谢！

回顾2011年世界经济增长放缓，全球贸易增速回落，西方国家债务危机严重，国际金融动荡不安。各类风险纷至沓来，发展中经济体面临着经济下行和物价上涨等多重压力。我国在中央正确领导下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正确处理经济发展、结构调整、通胀、通止的关系，国民经济继续朝着预期方向发展，总体实现了“十二五”的良好开端。

展望2012年，世界风云多变，全球经济持续低迷，西方发达经济体遇到二战以来从未有过的困境，新兴经济体面临不稳定不确定增多。旧的风险没有过去、新的风险又在积累，我国经济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矛盾仍然突出，经济增长下行的压力和物价上涨压力突出，金融房地产领域存在潜在风险。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中央明确提出了2012年经济社会发展突出要把握好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稳中求进，既要稳也要进，稳就是稳宏观政策、稳定经济发展，进就是转变发展方式、深化改革开放、改善民生方面取得新的进展。

稳是进的基础、进是稳的条件，只有稳才能从容不迫地应对各种社会矛盾，只有进才能有效地实现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怎样实现好稳中求进？这中间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探讨研究。例如，如何把握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如何把握发展实体经济这一坚实的基础，如何把握加快改革创新的这一强大动力，如何把握保障和改善民生的这一根本动力，以及如何做好统筹兼顾，把稳增长、控物价、调结构、惠民生、抓改革、促和谐更好地结合。深入探讨这些问题，认真分析经济运行变化的趋势，加强对经济形势的预研预判预测，对做好今年经济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认知，2012年是实施“十二五”规划承上启下的重要一年，我们党将召开十八次代表大会，开始新的历史征程。我们要按照中央要求保持清醒头脑，增强机遇意识、忧患意识，加强风险评估及早做好准备，确保中国经济按照发展轨道顺利前行。

中国经济年会迄今为止连续举办了三届，为各类智库搭建研讨交流的平台。各路精英集思广益，共同探讨谋划中国经济发展的良策。我们期待今年年会与往年一样，审时度势、献计献策，为助力中国经济的破浪前行做出新的贡献。

2012年是中国的农历龙年，又是一个双春年，按照中国传统，两者寓意着好的年景，让我们共同期待2012年中国经济新的发展。最后祝本届年会取得圆满成功！

魏建国：谢谢曾培炎理事长，他的演讲对会议提出了殷切的希望，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向曾培炎理事长再次表示感谢！

接下来我们首先有请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委书记、副主任刘鹤先生演讲。刘先生长期在国家发改委和中央财经部门工作，多次参与中央全会和经济工作会议等重要会议的文件起草，对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和经济发展工作有深刻的了解和体会。下面有请刘鹤主任！

刘鹤：尊敬的曾培炎理事长、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媒体界的各位朋友们，大家上午好！非常感谢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的邀请，在这里有一个演讲。刚才听了培炎的致辞，很受启发，我想介绍中财办和有关单位最近共同搞的一项研究的中间成果，以便配合这次会议主题，共同研究分析目前我们所处的经济环境，以便更好做好工作。

我们都知道在不确定性较大的情况下，判断今年外部经济环境十分重要，但是同时也是比较困难。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们有必要转换一种思想方法，以求得到近似的答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借鉴历史可能是比较好的方法。

像一位著名的投资家所说，正如我们在观察一个物体的时候，如果把这个物体放得离眼睛很近，这个东西显得很大。如果把这个东西放得远一点，这个东西可能它的体积显得相对比较小。如果从历史角度看待当前的形势，似乎比较严峻的外部环境看起来更容易理解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去年（2011年）开始，中财办会同中国人民银行、社科院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大学共同组织了一项研究，对1929年大萧条和本轮国际经济危机进行了研究，各路部门提供了高质量的报告。现在总报告正在由我们办公室进行汇总和起草，由于时间关系还没有完成，这里汇报三点观察和结论，供大家参考：

第一，两次金融危机发生之前，世界经济都出现了新的技术革命，此后都经历了空前繁荣，但是收入分配、两极分化都达到了顶点。1870年发生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伴随着工业革命，内燃机普遍使用，电力广泛使用，电话大力发展，汽车大批量生产，并且逐步进入家庭。本次金融危机发生之前，新的技术革命又一次发生，电子信息技术的普及、互联网发展。毫无疑问，这两次技术革命都引起了生产力的大发展，经济的大繁荣。伴随着这两次技术革命出现的一个共同特征是，收入分配差距都在急剧扩大，有一些解释因为时间关系就不展开了。以美国为例，1927年最富裕的10%家庭收入占了全部家庭收入的48%，而本次数字超过了50%，随后这个比例还在继续上升。

我们看到收入分配差距扩大造成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不仅使政治家不得不做出许多民粹主义的承诺，比如上次危机，美国总统当时做出的竞选承诺是每家的后院有两辆汽车，每家的锅里炖着一只鸡。而这次危机发生前，美国总统提出的主要承诺是，一定要提高住房自有率，特别是低收入家庭住房的自有拥有率一定要大幅度提高。

同样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和资产泡沫的产生以及放大有直接关系，因为低收入者想一夜暴富，心情急切；富人想更快增加自己的社会财富，使各类投机获得前所未有的机会。投机、泡沫、高杠杆率、贪婪、以及背后的制度性因素已经有很多分析了，在此不具体展开。

第二，危机延续的时间往往比想象的更长，而且意外事件可能会不断发生。1929年美国经济危机时间很长，1931年欧洲发生的危机又加重了美国的危机。当时一些国家错误的宏观经济政策、错误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相互设陷的外交政策和错误的舆论导向，乃至顺应民意的错误政治选举结果，因为1933年希特勒在德国被选举上台，这使得上次危机的时间大大延长。GDP恢复已经到了1939年，这中间出了很多事，红线是美国GDP增长，中间过程发生了很多当时没有意料到的事。因为时间关系，就不说这些具体事件了。

我们注意到目前的经济环境在某种情况下也出现了复制以往历史的迹象，特别是保护主义抬头，经济问题政治化倾向比较严重。对此我们必须高度警觉，我们应该感到乐观的是，这次危机和上次大萧条相比起码有两点不一样：第一，1929年因为危机的教训，使我们目前应对危机的经验更加丰富。第二，虽然各个国家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新兴市场经济体为全球提供新的巨大市场和增长动力。而上次大萧条则是所有核心国家都深陷危机。

第三点观察，危机中往往伴随着大国实力的相对变化，以及重大理论创新和制度创新。1929年危机来看，危机以后美国经济实力替代了英国实力，凯恩斯主义被创造出来，社会制度自我完善和调整，新的全球治理机制出现，美国成为全球主要储备货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诞生，全球治理机制出现了新的格局。

本次危机来看，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长期占优势的局面短期内难以改变，但是世界经济力量对比在发生新的变化。虽然理论创新尚未发生，但是各个方面对传统的宏观经济理论，特别是以国家、国别为基础的宏观经济理论产生着质疑，而且调整国家经济秩序的呼声，也十分强烈。

通过这些观察，我想再回到当前的经济形势，有三点结论供大家参考：

第一，本次危机发生以后，可能是经济全球化的高涨时期，可能使经济全球化高涨时期相对告一段落，全球经济可能进入相对低迷的时期，经济结构调整将是各个国家发展的主要基调。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客观现实，它是由经济发展的周期率决定的，也是由资本主义内生矛盾决定的。这样的时刻，我们应该认真学习马克思的《资本论》，从中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认识到很多问题。

第二，虽然全球化高潮期已经过去，但是我们仍然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全球化高涨时期和低迷时期我们面临的发展机遇不一样，目前金融危机形成的机制，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好时期，各级政府应该转变过度依赖于出口和粗放的发展模式，提供更好的环境，使经济回到加快增长的回到。企业需要创新商业模式，也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内涵。企业创新商业发展模式的关键是要理解消费者的需要，理解生产要素、供给条件的变化，理解全球竞争新的环境，通过创造新的供给方式来启动有效需求。

所以这个时刻我们有必要在了解和学习一下《创新理论》和《萨伊定律》，对于走出低迷的全球商业周期有比较重要的现实意义。

现在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当今世界500强当中有不少大企业是抓住了1929年大萧条的机会成长起来的，这对我国企业成长和走向世界具有重要启示。

第三，很多人都企盼全球经济转折的出现。实际上全球经济何时转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牢牢抓住机会，苦练内功，切实增强自己的实力，以便更好地利用下一次繁荣的机会。

因此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特别强调稳中求进的工作基调，特别强调做强、做实实体经济的发展方向，特别强调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加快改革，我们对此要认真学习，进行深入的理解和思考。

以上是我谈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不当之处请大家指正，最后也预祝本次年会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魏建国：谢谢刘主任的精彩演讲，他对国内外经济形势分析了三个特点，对经济形势下一步如何发展提出三点建议，让我们以掌声再次感谢！

下面请出的演讲嘉宾是中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理事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戴相龙。

戴相龙：尊敬的培炎理事长、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显著提高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服务水平和国际竞争力”

1月6日，国务院召开了全球金融工作会议，这是1997年以来第四次会议。第一次会议在1997年召开，重点是整顿金融秩序；2002年召开第二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重点是在对推进国有金融企业改革，促进国有独资银行实行股份制改造或上市；2007年全国金融工作会议，重点落实前两次金融工作会议精神。

本次金融工作会议是在国际金融危机以后这么一个关键时刻召开，温家宝总理在会议上做了重要讲话。我学习了这个讲话以后，自己感觉到这次会议重点是显著提高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服务水平，显著提高我们中国金融领域在国际的竞争力。

“虚拟经济”概念是从马克思提出的“虚拟资本”衍生而来，工商企业的生产、供应、消费等活动是实体经济，反映工商企业的股权、债券、期权、期货以及它们的交易活动是虚拟经济，严格讲与生产经营活动紧密相关。受到严格限制的商业银行还不能简单放在虚拟经济里，也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所以我很重要一个观点是，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要分开，虚拟经济和虚拟经济泡沫化要分开。

实体经济派生出虚拟经济，虚拟经济为实体经济服务。这次金融工作会议特别提到要显著提高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服务水平，不是说我们国家虚拟经济发展过头来实行纠正，而为了吸收美国、欧洲一些国家虚拟经济泡沫化造成金融危机的教训，坚持虚拟经济为实体经济服务。我国金融业在支持实体经济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当前显著提高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服务水平和国际竞争力，我觉得要突出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完善金融服务组织体系，更加有效地支持不同经济的发展。对金融组织体系要做一些改造，比如说我们要对几个超大型商业银行，要按照银行控股公司来发展。因为现代金融集团一个是金融集团，下面可以投资银行保险证券。还有一种是全能银行，一个银行内部成立几个部门办银行保险证券，这个风险比较大。还有是银行本身主体成立银行控股公司，可以跨银行业投资银行保险证券，或者成为它的附属公司。我们现在已经进行了这个实验，但是我感觉在实验基础上应该逐步形成银行控股公司条例，使这项工作更加顺利实行。建立银行控股公司以后，可以更好地为跨国企业集团提供金融服务，继续发展中小银行为大中企业服务，坚持办好合作金融为小微经济服务。这次温家宝总理在全国会议上特别讲了要坚持办好合作金融，意义非常重大。合作金融既是金融体系的一部分，也是合作经济的一部分，不但是融资问题，也是农村城市合作经济的纽带或核心。坚持为合作经济服务、为小微经济服务的方向，是应该坚持的。

但是我对最近几年大量的信用社商业银行化表示担心。现在农村信用社发展以县为单位发展、以乡镇为单位发展这样的地位应该保持长期稳定。以个人的看法，十年之内不能再谈把现在的农村信用社改造成商业银行。

第二，发展直接投资，提高社会资本形成能力，促进企业降低资产负债率。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要讲，甚至更严格地讲资本管理和监督。建议国家统计局、工商总局应该每年召开社会资本报告，分析社会资本在各个地区、各个产业的流动、增长和变化，以及我们国家行业企业资产负债率的变化。

积极发展股票、债券、基金的融资作用，扩大直接投资的比例。我是一直主张有条件的养老金可以按照一定比例投资股票。在此我对养老金入市的问题重申如下观点：

1、入市的养老金是具有储备、积累、稳定、稳存性质的养老金，养老金入市不是全部投资股票而只是用其中一部分投资股票。

2、欧美国家类似养老金早已进入股市，有的投资比例达到50%左右。从长期看，它是稳定的收益来源。不能看一天，要长期看。

3、2003年开始，全国社会保障制度投资股票，规定的最高比例40%，一般在30%左右，股票投资收益率的贡献率对利润的形成贡献率在50%左右。全部保障基金和国外内战略标准按同一个标准，投资商业银行的改革，从来不是特殊的政策。

4、养老金坚持股市应该坚持长期投资、价值投资，客观上有利于股市稳定。但是它不是被动的救市。

5、股市“十二五”规划提出积极稳妥推进养老基金运营，成立专门机构投资一部分，滚存社会基本养老金。按照一定比例投资股票，是促进基本养老金的基本政策，我看势在必行。

6、提振股市信心，引进养老金进入股市本身是稳定股票市场的一项措施。

三是提高货币政策执行水平，努力稳定币值，以此促进经济平稳发展。货币政策是总量政策，通过调节货币总量保持价格稳定，以此确保经济发展。

2011年货币供应量M2增长13.6%，低于经济增长率加物价增长率，是适度从紧的政策。为控制通货膨胀发挥了作用。预测今年货币供应量M2增长幅度可能高于经济增长加物价增长，是个不紧也不松的政策，有利于全年经济稳中求进。但是货币政策难以调整经济结构、产业结构、城乡结构。调整经济结构、产业经济和城乡经济结构，应主要运用财税政策、产业政策、法律法规和必要的行政措施。

四是稳步推动促进利率市场化和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为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和企业扩大进出口创造条件。我认为下列改革措施可以讨论：

1、中央银行在制定基本利率时适当缩小利差。银行是风险行业，一般来说银行资本的利润可能高于社会资本利润，但是也要使金融资本或产业资本的投资收益的差距保持在合理水平。同时，我们这样做的目的还要支持企业扩大，不是消极地降低利差，同时扩大银行的业务范围，发挥中间组织的作用，从其他方面获得合理的收入，这样提高我们国家银行走出去的竞争力。

2、允许商业银行发行、买卖大面额的存款凭证，按照资金市场的供求进行浮动。

3、扩大农村信用社利率浮动，引导民间借贷。

五是帮助工商企业走出去，提高我国国际金融地位。扩大金融开放要同时增强风险意识。我自己感觉风险意识、机遇意识不够。我看到胡锦涛主席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重要，要增强风险意识和机遇意识。不重视风险会带来损失，但是放弃扩大、没有用好对外开放的历史机遇也会带来损失，甚至带来更大损失。

10年前如果不参加WTO，中国经济没有今天的发展势头。现在如果不进一步扩大开放，通过开放进一步促进内部的改革，有可能丧失有利时机，很难获得今后更大的发展。应该以积极的态度认真学习执行温家宝总理这次金融工作会议提出的“自主、渐进、安全、共赢”的方针。支持国内企业发展对外贸易和对外投资，在规范的基础上扩大人民币跨境贸易、投资中的作用。2011年末、银行累计办理项目下跨境人民币结算金额2.6万亿人民币，资本项目下累计结算金额1100多亿人民币，收到的人民币占付出人民币的比例逐步上升，同时应该继续扩大人民币跨境贸易和投资中的结算金额。同时坚持进出口贸易平衡，控制热钱流入，放宽国内购买外汇的条件，控制外汇储备上升，减少外汇占用人民币数量。

要扩大资本项目可兑换。我国资本项目可兑换范围逐步扩大，现在主要控制外币投资人民币证券。我们应该借鉴印度引进外资投资国内股票市场的经验，建议扩大QFII的投资额度，直到淡化和取消数额控制，最后只对全体和单个境外机构投资、投资人投资国内单个上市公司的比例做出规定，并在交易中自动执行，同时逐步做到境内机构和个人用人民币购买外汇对境外投资，择机启动香港股票投资“直通车”。

要继续支持香港巩固和提升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加快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落实李克强副总理2011年8月赴港考察提出的将香港建设成为离岸人民币中心的具体措施。到2011年11月底，香港人民币存款已达6273亿元，成为香港除港币和美元以外的第三大货币。建议进一步扩大人民币对内地的投资渠道和投资数量，提高投资股市的比例。按国发[2009]19号文件要求，加快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尽快在上海组建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金融集团。

魏建国：戴先生提出了如何以改革开放来整顿当前金融体制机制改革，结合当前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对下一步金融如何改革开放、如何推进提出了非常好的建议，我听了以后觉得学习了非常好的东西、很多东西。让我们以掌声再次感谢相龙行长！

下面有请的一位演讲嘉宾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执行副理事长厉以宁教授。厉以宁教授作为响誉国内外的知名学者，不仅在经济学理论方面著作等身，而且发表了大量针对现实经济问题的论著，是我国最早提出股份制改革理论的学者之一，还提出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非均衡理论，这些都对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下面有请厉教授！

厉以宁：我的题目是“扩大内需的几个内容”。第一个问题，扩大内需主要指扩大民间消费，就是扩大民间消费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扩大投资也能扩大需求，扩大政府消费也能扩大需求，但是二者都有一定限制条件，并且负作用大、后作用也存在，历史经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个问题，扩大民间消费是渐进的过程、逐步的过程，而不是靠一时突击提高民间消费能力，要靠突击提高民间消费能力靠的是什么呢？政府发钱，有些国家靠对外掠夺来的。历史有过两次经验，第一次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控制了希腊以后，渡海攻打波斯帝国，波斯帝国被灭了，王公中的金银宝藏落到亚历山大手里，他怎么花呢？一部分老兵要退役了，大量发钱；希腊帮助了亚历山大东征，官员又分了一部分。这些钱到了民间以后，造成了消费通胀，连续一百年通货膨胀，用这种方式来花，最后造成的通货膨胀，因为供给没有上去。

第二个例子，16、17世纪的时候，西班牙占领了拉丁美洲，得到了很多金银。因为几个王国被灭掉了，矿藏被开采了，这些钱运回了西班牙，所以今天还可以挖掘一点沉船。到了西班牙以后，成为王室成员、贵族成员、官员家庭、军官家庭的私有财产。西班牙的供给不足，哪有那么多工业品买，向法国、荷兰、英国买，物价上涨200年之久，这就叫价格革命。

这两个例子告诉我们，我们要随着经济增长逐步扩大民间消费能力，供给能够和它相适应，这样我们处在稳定发展状态。

第三个问题，以投资拉动为主转变为民间消费为主的经济增长模式，其中必须有一个过渡。如果突然从投资拉动变成了民间消费拉动，消费力量不够，中国经济一定下滑，可能会降到5%。那是不行的。所以我们要投资和消费并重的阶段。投资和消费并重，再过渡到民间消费为主的阶段。

历史上有没有这样的例子呢？有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西欧和美国增长是投资与消费并重，共同拉动经济，长达20多年。西欧国家要重新建设，为什么消费和它并重呢？三十年代危机以来，一直被压抑的个人消费在战后恢复了，重新起来了。家家都要重新盖房子，家家要买汽车，所以这是可以做到的。当前我们扩大内需、扩大民间需求，投资到投资与消费并重，再到民间消费。

第四个问题，扩大内需当前主要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低收入者收入边际消费倾向是高的，但是要尽可能让更多的低收入家庭转为中等收入家庭。中等收入家庭重要性在哪里？因为它是消费的多样化，低收入家庭消费是单一的，吃饱穿暖。但是中等消费家庭不一样。这样才能长期稳定，使我们做到增长的稳定性。

第五个问题，要扩大内需，必须解决中低收入者家庭的后顾之忧。要实行城乡社会保障的一体化。20世纪30年代大危机的时候，30年代初在西方经济学界发生了一场争论。当时主流经济学是新古典学派，两个经济学家一个罗宾斯、一个凯南。如何解决当前的失业问题？一个人工作两个人做，一个人工资两个人分、一个人饭两个人吃，就解决了。可是当时年轻的瑞典经济学家尼尔达尔，给瑞典提交关于失业报告，必须解决老百姓的后顾之忧。大盖平价房出售、大盖廉租房、实业救济、教育免费、公费医疗、养老金保障，这些措施因此被认为是瑞典福利国家的开始。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西方国家在一起开会，讨论30年代初期两派经济学家谁对.当时凯恩斯主义还没出来，凯恩斯主义1936年才起来。这是30年代初，一致认为新古典派是错的，瑞典的做法是对的。新古典派做法错在什么地方？这个不增加社会购买，依靠企业内部来解决就业问题的办法，所以是无效的，让社会能够有效才可以。因为它是扩大了消费，之前不敢消费，后顾之忧解除了就敢消费。而消费的过程中增加了就业，消费是靠就业扩大的，一批人就业了，有收入就花掉，别人就就业了。别人花掉了，更多人就就业了。这就是消费的乘数效应。

要让农民有财产性收入，这是增加农民收入、扩大民间消费的重要途径。产权要落实到户。我们最近几年进行了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告诉我们什么？林权落实到户，林权发到户的手里，这样农民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所以林区发生重大变化。如果搞林权改革是承包到村、承包到乡，承包到合作社，不会有今天的效果。合作社是农民有林权证以后再组织起来的，不能把顺序颠倒。

第六，鼓励民间创业，鼓励小微企业，要调动这种积极性，给予支持。我们研究得更广，农民家庭农场、家庭果园、家庭菜场、家庭养殖场、家庭作坊，一直到家庭林场都是小微企业，不能用从前的眼光看他承包。都是小微企业，因为和市场直接联系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提高农民的收入。这就是通过经营自己的林场、农场、养殖场等等，经济就火了，小城镇经济也就火了。

第七个问题，让社会垂直流动，上下流动渠道畅通，是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二战以后，西方出现了二元市场劳工，什么叫二元市场劳工呢？分上等劳工市场和下等劳工市场，上等劳工市场职业是好职业，次等劳工市场是坏职业，区别在哪里呢？工资多和少，福利多和少，有发展前途和没有，以及能不能学到技能。今天的中国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形成了社会流动渠道阻塞。父亲做什么职业，儿子做什么职业，孙子将来也做什么职业，承袭了父子世袭制，农民工出来代代都是农民工。社会流动渠道不畅，应该怎么办呢？怎么样避免社会阶层的凝固化呢？首先要创造公平竞争环境，其次落实公平竞争。竞争上岗，择优录用，没有例外。能够做到这点是非常有利的，好职业数量可以增加，坏职业可以变成好职业，改善工资待遇，提高福利标准。另外，让他的工作环境改善，有学习的机会，这些都行。所以这对增加农民收入、低收入者收入是有好处的。

第八，没有一定投资增加不了消费，要增加教育投资。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是大问题，造成的就业不均衡，就业不均衡造成了收入不均衡，收入不均衡生活就不均衡，下一代也不均衡。当前需要这样做，我去一些地方考察，村里不办小学只办幼儿园，办低年纪小学。因为孩子太小，小学高年级、初中一律在乡镇所在地办，可以住校，高中一律在县城办，必须住校。我就问县领导，你有钱吗？他说我们准备那么多，这个钱是知道的，什么叫可以的住校。如果有亲戚朋友在乡镇所在地，可以住校，也可以走读。如果在城里住的人读高中了，不管家在不在城里，一律住校，便于管理。这样对人教育制约均衡分配了。

第九个问题，对奢侈品的认识是逐步改变了，随着时代变化而改变。比如今天和30年前相比，30年前戴个项链，用个化妆品，别人就说是奢侈品。现在变了，人们出国旅游，特别是到欧洲旅游，希望购买很多东西，这种现象挡也挡不住。与其如此，不如扩大消费，让他们在国内买，减低这些产品的进口费。谢谢大家！

魏建国：谢谢厉教授！他介绍了美欧历史上扩大消费的经验，针对当前我们国家扩大内需提出多个建议。我听了以后深受启发，非常感谢！

下面有请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执行副理事长张晓强先生演讲。张先生对对外经济贸易、引进外资、高新技术产业有深刻的工作和实践体会。2012年是国际经贸，特别是我国进出口形势严峻，很不乐观的时候，大家对于2012年中国对外贸易形势，有着非常多的担忧。作为国家发改委分管外经贸工作的领导，晓强主任对这个问题有独道的分析。有请张主任。

张晓强：尊敬的曾培炎理事长，各位来宾，很高兴在年会上向大家介绍当前外贸形势和对今年我国外贸工作的初步考虑。

第一外贸形势，2011年我国外贸实现平稳较快增长，继续保持全球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地位。全年贸易总额3.62亿美元，增长22.5%，创历史新高。出口1.9万亿美元，增长20.3%，进口1.74万亿美元，增长24.9%，顺差1550亿美元，同比减少14.5%。但近几个月以来，我国外贸增长势头明显放缓。去年（2011年）12月，出口和进口增速分别为13.4%11.8%，比去年一月份回落了24.2%和39.8%。据去年秋季广交会统计，我国对欧盟美国的出口实际成交额比上一届分别下降19%和24%，预计今后一段时期外贸面临的困难将增大。2012年，特别是上半年，出口形势将比较严峻。

从国际来看：

1、外需低迷。美国主权债务负担沉重，12月末国债余额已超过当年GDP，消费需求偏弱。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由边缘国家向核心国家扩散。昨天（13日）美国标普公司宣布，将法国、意大利等7个欧洲国家的主权债评级降级，金融市场持续动荡。经济增长停滞并有可能衰退；欧美失业率居高不下，社会矛盾激化；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增势放缓，世界经济下行风险加大。近期有关国际机构预测，2012年全球经济增速将从2011年的3.8%降为3.4%，其中美日分别增长2%，欧元区仅增长0.2%，世界贸易将从2011年增长5.6%降为3.6%，并且有可能为零增长。这种困难状况将使各国在商品输入领域的竞争更为激烈，特别是在劳动密集型行业。我国面临发展中国家要素成本低的挑战。

2、贸易保护主义加剧。一些国家针对我国出口产品的反倾销反补贴案件明显增多，去年我国出口产品遭遇贸易救济调查67起，发达国家26起，发展中国家41起。美国还对我国发起337调查。值得注意的是，新贸易壁垒作为发达国家限制新兴市场国家出口的重要手段，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而更加突出。新贸易壁垒涵盖技术标准、知识产权、劳工标准、环境法规，影响程度深、规避难度大，对传统出口优势产品形成较大威胁。

国内看：

1、汇率压力。2010年6月以来，人民币兑美元累计升值超过7.5%，预计未来一段时间仍将升值。同时韩国、印度、俄罗斯、巴西等国货币竞相贬值，增加了国际贸易汇率风险。

2、融资难、贷款贵。特别是中小企业，作为出口主力军面临资金压力更大。商业银行因为中小企业缺少担保，不敢贷款。能取得贷款的企业贷款利率上浮30%至50%，加上担保费、保证金缴存等贷款费在12%以上。不少企业通过地下钱庄融资，利息更高。

3、能源原材料、社会保障、土地、环保等成本上升，使一些企业出现亏损甚至关停倒闭。我国重要能源原材料进口依存度进一步提高，受国际影响加大，去年以来国际大宗商品市场价格在高位震荡，中国全年铁矿砂和原油进口均价分别同比上涨27%和35%，而中东地缘政治风险，特别是美国与伊朗的矛盾加剧，更使今年原油价格和供应不确定性明显增加。

第二，今年外贸工作初步考虑。外贸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稳增长、调结构、惠民生等方式的实现。胡锦涛在去年的讲话中指出，中国将进一步促进对外贸易平衡发展，我们将坚持进口与出口并重，把积极扩大进口作为转变外贸发展方式的重要内容。根据面临的严峻形势，今年初步确定的外贸预期目标为增长10%左右。为实现外贸的速度、质量和效益协调发展，要重点做好5方面工作：

1、稳定和完善外贸政策。要完善出口退税政策和机制，引导银行业、金融机构增加外贸融资，特别是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要健全出口信用风险保障机制，提高出口信用保险的覆盖面和服务水平。在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的稳定的同时，加快金融产品开发，引导外贸企业积极采取措施，规避汇率风险，要加强和改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工作，增加出口贸易的人民币结算。继续实施和完善海关、质检、税务等部门2009年出台、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各项便利化措施。

2、促进进口。降低部分能源、原材料、先进技术设备、关键零部件、部分生活用品的关税。健全大宗商品进口协调机制、增加进口。完善进口贴息、进口信贷、进口便利化措施，为企业扩大进口创造更有利条件。

3、转变外贸发展方式。深入实施科技兴贸，以质取胜和市场多元化战略。稳定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支持自主知识产权、自主品牌产品出口。继续控制两高产品出口，着力提升出口产品的质量、档次、附加值和竞争力。再继续发展和巩固传统比较优势的同时，加大对营销网络、研发设计等支持力度，努力培育新的竞争优势。

4、进一步加强海外投资工程承包与外贸的互动。加快企业走出去步伐，鼓励各种所有制企业抓住机遇，采取多种形式到境外投资。同时，加大政府和中介机构对企业开展对外投资、承包工程的支持力度。通过建立海外的生产基地和营销网络，既扩大国内的设备和产品出口，也增加国内紧缺的产品进口。

5、推进贸易自由化，加大贸易摩擦应对力度。在困难的时候，更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继续推动WTO多哈回合谈判的同时，更有效实施中国东盟、中国智利、中国新西兰协定，努力推动中国与海合会、澳大利亚的自贸谈判，创造条件启动中韩自贸谈判。健全贸易摩擦和预警机制，适时公开发布贸易风险提示，对贸易纠纷要做到早发现、早化解，制定差异化应对方法。从多个层面加大对外应对力度，重点做好美欧贸易摩擦应对和WTO争端解决工作，利用世贸法律法规保护国内产业。

全球经济复苏是曲折缓慢的过程，我国外贸发展面临不少挑战，但是经济发展有较好的基础，外贸综合竞争力仍然较强，通过完善相关政策措施，努力推动外贸发展方式的转变和充分调动发挥企业积极性，就一定能实现今年中国外贸的稳中有进。谢谢大家！

魏建国：谢谢晓强主任的精采演讲！2012年我们外贸是比较困难的一年，他提出5个方面的建议，我们受益匪浅，掌声再次送给晓强主任。接下来演讲的嘉宾是中国银行行长李礼辉先生。中国银行是最早、最广泛开拓海外业务的银行，中国银行也是唯一一家被列出全球系统性重要的金融机构的银行，李行长作为重要的金融机构掌门人，对全球经济在金融危机下如何发展、如何判断，以及宏观经济的解读，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作为中国经济交流中心秘书长，特别感谢李行长对本届经济年会非常重视和关心，并给予大力支持，下面有请李行长。

李礼辉：尊敬的曾培炎理事长、各位嘉宾，非常高兴参加今天的年会，在这里我想以“迎接挑战、创新发展”为题目，就新形势下中国银行业如何迎接全球化挑战、提高全球服务能力谈三点看法：

第一，中国经济更高程度的全球化。全球化课题常常被提起，中国经济更高程度的全球化被提起。在融入全球化方面，到中国投资的世界500强企业超过480家，在华外资企业超过近3万家。2011年中国出口留学生达到35万名，在中国留学生超过23万。中国内地2011年进出口商品贸易总额达到3.6万亿美元，相当于GDP51%，2010年中国出口总额和进口总额占世界货物进口出口比重分别达到9.1%和10.4%，连续两年成为世界货物贸易第一出口大国和第二进口大国。中国的对外投资2010年达到了688亿美元，4年增长量加倍，目前全球排名第5位。

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国内各类资源约束越来越突出。中国主要能源对外依存度逐渐上升，超过60%的铁矿石、超过50%的石油需要进口，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木材、大豆的进口国，第二大石油进口国，最大的稀土、服装、照明电器出口国。统筹国内国外两个资源，是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

融入全球化和依赖于全球化意味着市场全球化。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钢铁、手机、汽车的生产国，最大的电脑和建筑市场。2011年，69家中国内地企业进入世界500强，其中3家名列前十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开办刚刚两年半，金额达到了6.2万亿元，占同期进出口贸易额的11%。普华永道刚刚公布的数字，2011年中国内地企业海外并购数量达到207宗，金额429亿美元，欧美占了一半。海外并购领域除了我们过去特别关注的能源资源领域，已经向消费品、工业品领域转移。市场全球化也将会给中国的金融业创造越来越多的机遇。

融入全球化和依赖全球化意味着风险全球化。在全球化背景下中国经济可以风景独好，但是难以独善其身。目前世界经济不稳定的因素，欧债危机仍然没有解除。欧洲国家经济增长停滞；美国实体经济略见复苏，但是仍然疲软；新兴经济面临增速放缓和通货膨胀双重压力，导致外需减少。也应该看到，国家和国家之间贸易壁垒还在升级，出口成本上升。这种情况下，加上其他原因，我国企业出现经营困难。近年来能源等大宗商品价格在波动中持续上涨。发达国家的通胀指标上扬，对中国物价水平有影响。国际金融市场动力加剧，货币战争硝烟再起，各国股市动荡。金融业风险加大。

第二，大银行的国际比较。中国银行业迈出了步伐，中国银行业在世界上崭露头角，但是我们和先进的国际同行相比有不少差距：

1、从规模来看，中国银行业处在全球靠前。按照一级资本排名，3家中资银行里全球前十名，101家中资银行入选全球,1000家大银行，占10%。盈利能力在全球银行中遥遥领先，过去三年，中国银行业当中净利润增加了95%。按照税前利润排名，有3家中资银行名列全球前五位。

2、从国际化程度来看，中国银行业国际化程度较高。除了中国银行大概海外业务占的比重超过了22%，其他大型商业银行海外资本金比重不超过总的资本金的3%，资产比重不超过8%，净利润比重不超过5%。中国银行是国际化程度最高的银行，只是在香港、澳门、台湾及其他32个国家设了分支机构，在北美、南美、欧洲、东南亚等地区，市场潜力有待进一步挖掘。

3、从经营管理能力来看，中国银行业已经有明显的进步，但是仍然有明显的差距。国内大型银行基本建立了现代公司治理机制，持续提升风险管理能力，成功抵御了金融危机的冲击，但是和国际一流商业银行对比，我们收入结构仍然不均衡。比如我们的收入主要还是依赖于利差收入，大部分银行利差收入比重达到了70%、80%，精细化管理、特色化发展、集团化运营能力方面仍然不完善，比较薄弱，我们需要建设跨领域高水平的风险管理能力。

这里我想说第三点，通过创新发展建设全球金融服务能力，坚持服务实体经济，是商业银行必须遵循的要求。支持实体经济全球化是中国银行业职责所在，迎接全球化挑战，中国银行业必须走创新发展、转型发展、跨境发展的道路，着力建设全球金融服务的能力。

1、着力建设全球服务能力，既要盯住本土市场也要盯着国际市场，坚持以客户为中心市场为导向科技为引领，加强产品组合创新，发挥比较优势，为我们的客户提供全球化、一体化的服务。

2、着力建设全球管理能力，统筹考虑产品服务等方面谋划全球布局，全球范围内高效配置资源，深入研究系统性、区域性、全球性的风险问题，提高风险问题的前瞻性。全面提高市场风险管理、操作风险管理和合规管理能力，提高精细化管理水平，实现资产与负债平衡，走轻资本高效益的发展道路。

3、实现多元化产品组合和跨区域产品交叉销售，加强全球一体化业务平台和操作平台的建设，推进电子银行服务向全球延伸，实现海内外跨渠道互联互通，为客户提供多产品、多服务、统一标准共享服务。创新流程以全球统一科技信息为基础，简化前台以提高效率，加强中台以控制风险，集中后台降低成本。建立网上全球信息管理平台，实现信息全球共享。

再过22天，中国银行将迎来成立一百周年的日子。中国银行是金融改革创新的先锋，是中国唯一一家连续一百年经营的银行，开创新征程的时刻，我代表中国银行三十万员工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将以服务实体经济为己任，不断提高全球经营能力，为国家发展和民族创新做出新的贡献，谢谢！

魏建国：谢谢李行长精采演讲。对银行全球化提出自己的提高服务质量的非常有益的建议，对我们下一步在座企业进一步实施走出去战略有很大的帮助，谢谢李行长！

现在有请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前所长谷源祥先生演讲。他长期从事世界工作几十年，在经济发展理论和实践、亚太区域发展与合作领域有许多建树，是我国世界经济领域里的自身学者。

谷源祥：尊敬的培炎理事长，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发言的题目是“世界经济在多重冲击下艰难爬坡”。

去年世界经济我想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就是“世界经济在逆风中前进，但不是衰退”。世界经济从复苏阶段到扩展阶段远没有完成。今年我们国家面临着外部经济环境如何呢？国内外学者们对这一问题有不同的判断、不同的认知。我想今年世界经济有6个关注点，这6个关注点与我们国家经济发展息息相关。

第一，今年许多国家经济仍延续下滑、下行的趋势。因此到现在，大约50个国家已经将货币政策的着力点转向稳增长和促增长，但是这些国家仍然对CPI保持高度警惕。

第二，今年发达国家将面临通缩风险，而部分新兴市场国家则面临滞胀的压力。

第三，国际资本流动将继续发生明显的逆转，巨额资金从新兴市场国家撤离，这种资金大进和大出，容易诱发金融市场的波动，甚至引发金融危机。这是新形势中，国家不得不警惕、不得不面对的风险。

第四，西亚、北非国家动荡和乱局仍将延续和扩散。目前尽管利比亚等国家已经恢复了原油的生产和出口，各个经济体也在减速，美元指数在回升等等，多重因素作用下，国际油价一度下跌。但受中东地缘政治的影响，国际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在今年仍将在波动中处于高价位，表现出近弱远强的态势。对输入性通货膨胀不能掉以轻心。

第五，西方国家债台高筑，经济疲软，就业压力难以有明显缓解。进口需求将进一步减弱、减少。市场保护进入高发期。今年全球贸易的增长率，个人判断在4%左右，远低于前两年。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世界各个国家都想通过扩大出口拉动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机会，在这种形势下，局部和国家间的贸易摩擦和货币摩擦，我认为难以避免。

第六，经济衰退和低迷，是欧债长期化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个人估计，今年欧盟和欧元区经济将陷入零增长，或者陷入轻微衰退的困境。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过去两年，欧盟和欧元区已经出台了7项措施，这些措施我认为有助于推动欧债和债务危机朝缓和的方向发展，而不是相反，渐行渐远。

日本今年的情况已从抗震救灾转向灾后重建，日本政府不断追加对灾后重建的投入，今年日本经济增长率有可能超过2%。

美国在今年将继续保持宽松的货币政策，在一些利好因素的推动下，我认为美国经济复苏的势头会略有增强，今年我估计美国经济增长率在2%左右。特别是值得关注的是，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表现虽然也好于发达国家，南高北低的格局没有改变，但是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面临的风险增大、增多，预计经济增速将从去年的6.1%到6.4%，下降到今年的5.5%左右。

总体来看，今年世界经济仍在下滑、下行，但是利好因素和利空因素并存。所以我个人的判断，世界经济下降幅度趋窄、趋小。今年全球经济增长率个人判断是3%左右。今年不会出现2008年、2009年世界经济大衰退、国际贸易和投资大幅萎缩的惨状。

中国应该根据对世界经济正确的预判，排除来自各方面的干扰，冷静而自信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谢谢！

魏建国：谢谢谷所长做的精采发言。各位来宾、各位代表，第三届中国经济年会主论坛到此结束。我自己跟各位参与者一样，都感到各位嘉宾的发言使我们享受到一顿思想碰撞的智慧碰撞盛宴，正如德国诗人海涅所说，“思想先于行动，犹如闪电永远先于暴雨之前”。让我们再次感谢所有嘉宾的精彩演讲，感谢各位的热情参与，谢谢大家！

下面进行接下来的分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