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2000年，地处江苏北部的宿迁市对全市的医院进行了产权制度改革，这次医改始于1999年，当时江苏省宿迁市人均卫生资产处于江苏省最后一位。随后，宿迁开始后来广受关注的“卖医院”模式，将全市134家医院卖掉133家。卖医院所得全部投入公共卫生防保体系。政府不再办医院只是监管。到2004年，宿迁卫生总资产民营比例由1.2%上升至62.7%。这在全国的医疗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也几乎是在同时，北大和清华两个课题组对宿迁医改进行了调研，可以说，从宿迁医改开始的那天起，对这事的争论就没有停过。而前不久，北大、清华分别出台的宿迁医改调研报告，更把卖医院的争论推入了白热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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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B>两大学府调研 结果截然相反</B> </P>
<P >2006年4月，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医疗卫生改革课题组对宿迁的医疗改革进行调研后，得出的结论是目前宿迁市“看病贵”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老百姓的医疗负担反而加重，潜在医疗卫生问题令人担忧，也就是说，宿迁的医疗改革是失败的。魏凤春，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后，2006年6月受清华大学产业发展与环境治理中心的委托，也带领课题组对宿迁的医改进行了全面的调研。 </P>
<P >魏凤春：“宿迁的医疗改革，它不仅仅是把医院转制了，在我看来整个的宿迁改革是构建了一个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医疗卫生服务的新的体系，它很重要的一点是政府分清楚了，政府和市场到底应该干什么。” </P>
<P >同样的一件事，北大和清华的课题组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北大方面认为，由于医疗行业存在的不确定性、外部性、垄断性和信息高度不对称性等特性，以利润为导向的市场化必然导致医疗行业的价格一路飙升。而清华的魏凤春却并不这么认为。 </P>
<P >魏凤春：“我们考察的结果是它（宿迁）和周边地区比较起来，它的价格还是比较低的，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宿迁经济比较落后，另一方面竞争使它没法把价格提高很多。”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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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B>医院追踪探访记</B> </P>
<P >医改之后，宿迁老百姓的医疗费用是否下降了，我们还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是，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在调研报告中提出的第二个质疑是，医院改为民营后，几乎所有的投资者首先会考虑如何在当前市场竞争和监管条件下迅速收回投资？这样的话，医院不可避免会想方设法通过一些手段，诱导患者，来增加收益。针对这点质疑，我们记者继续进行了调查。 </P>
<P >一大早，这位叫吴冬梅就抱着只有10个月大的儿子章万里，来到县人民医院儿科就诊，因为连续腹泻，加上孩子年纪小，这让吴冬梅心里十分着急。 </P>
<P >医生：“一定要挂水，看出来失水了，嘴唇又干。” </P>
<P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小儿腹泻，需要输液治疗。开完处方，吴冬梅来到医院的缴费处准备拿药治疗。 </P>
<P >收费人员：“一共113元8（角）” </P>
<P >110多元的医药费让吴冬梅感到，与县里其他医院相比，这家医院的治疗费用可能有些偏高，于是她又抱上孩子来到了紧邻人民医院的县中医院进行诊断。然而这家医院的诊断让她没有想到。</P>
<P >医生：“你最好能让小孩住在医院，（小孩）有些脱水。” </P>
<P >吴冬梅认为，孩子只是腹泻，住院没有必要。 </P>
<P >吴冬梅：“我就住在附近。” </P>
<P >医生：“随你住不住，住院肯定要好快点，住不住，不是附近不附近的，去商量商量 </P>
<P >住不住。“ </P>
<P >吴冬梅：“（孩子）不是什么急病，我不想住院。” </P>
<P >考虑到孩子一旦入院，治疗的费用会有所增加，于是吴冬梅又带着孩子来到了县里的仁慈医院。 </P>
<P >医生：“等会有大便就查，没有大便就先挂水。” </P>
<P >经过对县城里已经改制给了个人的三家医院进行比较，最后，吴冬梅选择了自己认为价格较低的仁慈医院。 </P>
<P >吴冬梅：“（孩子的药费是）76元9角，它家是最便宜的了。” </P>
<P >那么，改制后各家医院对医药费用，又是如何定价的呢？沭阳县人民医院，，产权转制时以1亿零150万的价格被拍卖给了个人，现有股东62人，记者出示了吴冬梅在这家医院为孩子看病时开的处方，询问其中的一种药，炎琥宁的价格。医院的财务人员从电脑里调出了炎琥宁的门诊销售价格。 </P>
<P >医院财务人员：“炎琥宁，它自己价格就出来了，是28元”。 </P>
<P >记者：“这个28元是哪来的呢？” </P>
<P >财务人员：“国家有个文件，各家单位可以自主定价，市场定价28元钱国家是允许的，你们可以卖28元钱。” </P>
<P >记者：“实际上他们（厂里）给你是多少？” </P>
<P >财务人员：“实际上他们给我们是23元8角，我们按照他们的批发价顺加15%，国家现在药品价格全是顺加15%。” </P>
<P >医院每天门诊病人的医药费用，是衡量一个地区医院收费高低的一个重要标准，那么，这家医院门诊病人每天的平均费用到底是多少呢？记者从医院的财务系统中随机选出一天进行了测算。 </P>
<P >记者：“昨天全院整个（门诊）收入是多少？” </P>
<P >财务人员：“是十万零一千五百九十二元。” </P>
<P >按照账目上1536张收据减掉30张冲退收据，医院一天的门诊病人为1506人，经过计算以后，这家医院门诊病人平均每人缴费为70。49元。 </P>
<P >财务人员：“平均费用为70元4角9分，检查费、药品费所有的费用都在内。” </P>
<P >据了解，2005年江苏省县级医院的平均门诊收费为每人108元7角6分。 </P>
<P >北大和清华在对宿迁医疗改革的另外一个分歧是，北大方面认为，医院的产权改制后，几乎所有的医疗机构投资者首先考虑的都是在当前市场竞争和监管条件下努力迅速收回投资，。。。。。医院总是有办法通过一些手段来获取足够的收益，如能够诱导需求。那么实际的情况又如何呢？ </P>
<P >记者在医院发现医院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相关的检查价格，都被以宣传栏的形式，摆放在各家医院最显著的位置，向病人介绍。据了解，这些检查设备，都是医院近几年花费了几百万元购进的，而沭阳县的许多医院，改制以后都新增了上百个新项目。那么在这些项目中，有没有医院诱导患者检查的情况呢？记者首先来到了一家规模较大的2级医院。 </P>
<P >记者：“看看胃。” </P>
<P >医生：“你什么样疼。” </P>
<P >记者：“有些隐疼” </P>
<P >医生：“多长时间了”。 </P>
<P >记者：“两三天了” </P>
<P >记者佯称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希望证实一下会不会因为胃部的一点小毛病，而招来一些不必要的检查。 </P>
<P >医生：“躺在这里（检查）” </P>
<P >听到记者对病情避重就轻的描述，医生作出了他的诊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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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医生：“这两天注意不要受凉，再一个吃东西稀的容易消化的东西，开些药给你用。” </P>
<P >这家医院的医生并没有要求记者进行诸如胃镜的检查，那么，小一些规模的医院情况又如何呢？记者又来到了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家级别低一点的1级医院。 </P>
<P >医生：“你是什么情况。” </P>
<P >记者：“胃两三天有些隐痛。” </P>
<P >在医生检查时，记者把刚才在那家医院检查时病情不重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 </P>
<P >医生：“早饭吃没吃。” </P>
<P >记者：“早饭没吃。” </P>
<P >医生：“查个胃镜。” </P>
<P >虽然医生要求做胃镜检查，但记者佯称自己感觉病情很轻，不想做胃镜检查。 </P>
<P >记者：“我痛也不是太厉害。” </P>
<P >医生：“最好能看看，查个胃镜，到底有什么，胃镜更看得清请楚楚，用药也好用 </P>
<P >记者：“做钡餐（检查）不行呀？” </P>
<P >医生：“钡餐真看不清楚，看不出效果。” </P>
<P >记者：“钡餐便宜些，钡餐多少钱？” </P>
<P >医生：“钡餐四十元。” </P>
<P >记者：“胃镜呢？” </P>
<P >医生：“胃镜连一针麻药一百。” </P>
<P >此时，正好有患者来这里做胃镜检查，记者还想说服医生不做检查。 </P>
<P >记者：“我想问一下，开点药吃不行呀。” </P>
<P >医生：“最好查清楚，保守疗法开些药你如果吃了不管，再来查（就不好了）。” </P>
<P >在这家医院记者了解到，当天消化科有19个门诊病人，6个做了胃镜检查。对于改制后医院医疗设备的增加，以及有些个别规模小的医院存在过度检查的现象，清华的魏凤春有着自己的看法。 </P>
<P >魏凤春：“宿迁的改革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它有些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它是阶段性的成果。不该检查胃镜的检查了，在公立医院仍然存在，在私营化以后仍然存在这些问题我们不能苛求宿迁一个改革，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但是至少和原来相比这种检查给人感觉信息更加透明了。” </P>
<P ><B>医院打起人才争夺战</B> </P>
<P >判断一家医院医疗水平的高低，从根本上说，还是要看医生。宿迁对医疗体系实行市场化改革后，各家医院除了在设备上展开竞争以外，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人才争夺战。但北大的调研报告认为，市场化的医疗环境放宽了对医务人员流动的限制，使许多技术不错的医生放弃在原来的医院工作，而到城区条件更好的医院找工作，致使乡镇医院的医疗水平下降。 </P>
<P >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呢？ </P>
<P >一名医院负责人：“最大的压力就是人才竞争的压力，说的比较严重一点，比较残酷。” </P>
<P >这是记者在沭阳县采访时，听到每家医院的负责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在县人民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记者注意到，桌子上摆满了全国各地医学院学生的简历和相关资料，医院的负责人张汉乐告诉记者，他刚刚从南京<a href="http://weather.qq.com/preend.htm?dc244.htm" target="_blank" ><IMG src="http://weather.qq.com/images/endnew/weather_icon.gif" border=0></A>的医疗人才招聘会上回来。 </P>
<P >张汉乐：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大家都把人才作为核心的竞争力，都在招人。” </P>
<P >张汉乐认为，要想与另外医院拉开距离，保持自己的竞争力，必须要有高学历的医生。 </P>
<P >张汉乐：“我这次准备招10个硕士，本科临床医学的准备招10个和一级科室的本科准备招10个。”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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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张金麟，原是淮安市一家3级医院的心内科主任，沭阳县中医院以每年10万元的高薪将他聘到了医院。 </P>
<P >张金麟：“原单位（月收入）4000块钱左右。” </P>
<P >为此，张金麟谢绝了原来医院想在他退休后继续留用的要求，只身来到了沭阳。 </P>
<P >记者：“你对这个10万元钱怎么看？” </P>
<P >张金麟：“我认为对中医院是值得的，对一般的心血管的病人可以专科治疗，可以上一个台阶，第二开展一些介入性的工作介入治疗。” </P>
<P >张金麟认为，沭阳县是一个有着近200万人口的大县，成立心血管专科以后，可以留住许多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不但使医院增加收入，而且也让病人免除了去外地治病的不便。就在沭阳县城里的医院，招兵买马的时候，距离县城10几公里的章集卫生院的宋一飞，此时却心急火燎，坐立不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P>
<P >在另一家医院的办公室里记者听到这样得一段对话，此时的他正在催促新聘的妇产科医生抓紧赶来上班。他告诉记者，就在不久前，医院里的唯一的妇产科职业医师被县里的一家医院以高薪给挖走了。 </P>
<P >医院负责人宋一飞：“能不能早些过来呀，尽量早一点，如果你把时间定下来以后，我们去车接你。”“现在找人特别难，因为妇产科的职业医师比较少，大部分都到城里去了我们家现在相当缺。” </P>
<P >就在院里的妇产科医生离去的同时，江苏省卫生部门又下发了有关规定，禁止没有妇产科职业医师的医院进行剖腹产手术，而剖腹产又是乡镇医院的一项主要业务。这让宋一飞这两天尤其着急上火。 </P>
<P >宋一飞：“很着急，因为不开展剖腹产手术，妇产科这一块受到很大影响，我们也减少了好多收入。” </P>
<P >2000年8月，身为主治医师的宋一飞，与人合股，以50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当时镇里的卫生院，目前医院每月的收入为6万多元，而每个月需要做剖腹产的产妇有15人左右，每次手术费用以1200元计算，现在每月医院的损失就有1万8千元，占整个医院收入近30%。而对于县城里医院之间的人才大战，作为乡镇级的卫生院，宋一飞感到压力也越来越大。 </P>
<P >宋一飞：“压力很大，一方面县城相对条件好，乡镇卫生院的条件，相对要差一些。” </P>
<P >对于乡镇卫生院的医生流动到县里的大医院，清华方面的认识与北大也截然不同。 </P>
<P >魏凤春：“不应该说是改革的错误，因为乡镇医生他在乡镇收入比较低，他的才能发挥不出，他到了县城里去或市里去可以发挥更好的水平。” </P>
<P >魏凤春认为，在改革的同时，还要对乡镇医院完善必要的机制，才能真正解决让好的医生留在乡镇医院的问题。 </P>
<P >虽然北大和清华对于宿迁的这次医疗改革，有着许多截然相反的说法，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就是，在竞争的压力下，医院的所有者（多为股东）引入了企业经营机制，切实加强了对医院的管理；改善了医疗人员服务态度，。。。。很多措施确实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调研了解到，老百姓对医院服务态度的满意程度明显提高。 </P>
<P >在沭阳县的3家2级医院的病房里，记者看到，几乎每家医院的病房里，都住满了病人，许多医院病房的过道里，还加起了床位，等待接受治疗。 </P>
<P >记者：“你在这住了几天了？” </P>
<P >患者：“（住）五六天了。” </P>
<P >记者：“为什么住外面？” </P>
<P >患者：“住外面是那天进来的时候，里面就没有床铺了。” </P>
<P >医生：“(牌子上的病床)全满了，外面走廊上加的床是随意性的没有计划 </P>
<P >来了病人我们就找，后勤要张床过来，加在走廊里面。” </P>
<P >沭阳县中医院的后勤综合楼，投资1500万，中医院的负责人告诉记者，现在他们不但购买了核磁共振等高档的医疗设备，还要增资扩股，修建新的病房。 </P>
<P >中医院负责人：“这个房子已经进入招标程序了，19层3万2千平方，投入9千万。” </P>
<P >记者：“这是什么楼？” </P>
<P >负责人：“病房大楼在2008年要确保使用。” </P>
<P >记者采访中发现这样一位患者，第一次手术去了外地，做第二次手术时则留在了沭阳医院进行治疗。 </P>
<P >患者：“像我这种毛病，甲状腺是恶性的，以前在这不能看，节省很多费用到大地方什么费用都高。” </P>
<P >沭阳县卫生局的王伟章告诉记者，医疗产权改革以后，卫生职能部门的职责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P>
<P >王伟章：“我们就从办医院过度到管医院，我们就是按照法律法规，所赋予我们的权利来履行我们的职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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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B>医改相关链接</B> </P>
<P >虽然北大和清华的课题组对宿迁医疗改革，有着许多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但对医改带来的一个变化，两个课题组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们都认为，在竞争压力下，医院的所有者引入了企业经营机制，切实加强了对医院的管理，改善了医疗人员服务态度，很多措施确实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老百姓对医院服务态度的满意程度明显提高。 </P>
<P >两大高校的课题组对宿迁医改提出了不同的结论，不过，我想最终决定分数高低的还是宿迁的老百姓。如果他们真的从此能看的了病，看得起病，他们一定会打出一个高分。医改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根本目的就是要公平合理的配置公共卫生资源，至于是政府的手还是市场的手，制度设计合理，执行到位，都能有效，否则，哪只手都不行。我们再来看看其他地方“卖医院”的医改尝试。 </P>
<P >在河南，2000年7月，新郑市中医院完成股份制改造，某企业家入主医院并定下规矩：赔钱的买卖绝对不干，三年后，该院就出现了医护人员将无力支付医疗费用的病人抛弃致死的恶性事件； </P>
<P >在湖南，溆浦县政府为救活濒临破产的县人民医院，在2004年把它租给了一个私营房地产公司经营，让外行来管理医院，结果引发多起医疗纠纷，老百姓叫苦不迭； </P>
<P >在山东，菏泽市政府在去年推进医院市场化，半年内一口气卖出去5家公立医院，后果是私营老板赚了大把的钱，药价却大幅上涨，在多方压力下，一年后政府又将这些医院全部收回。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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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B>半小时观察：医疗改革需要大智慧</B> </P>
<P >同是一场改革，同是著名高校的学者，同是一样的调查评价办法，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宿迁医疗改革到底成不成功，成了一个全国关注的公众话题。 </P>
<P >从农村承包责任制，到开设股票交易所，到实行股份制，在中国20多年的改革历史上，出现过太多回合的争论。邓小平同志以他务实的大智慧给了这些改革者一个宽容的环境，他总是说，要允许试，摸着石头过河。历史证明，小平同志是对的，这些改革推动了中国的进步。 </P>
<P >医疗改革是20多年来我们遇到的最困难的改革之一，只要没有出现不可收拾的麻烦，我们就没有必要仓促下结论，终止这样一个改革实验。 </P>
<P >要评价这场改革，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立场。 </P>
<P >首先，我们不要指望宿迁成为可以推广到全国的样板。如果宿迁告诉我们，医疗改革就应当一个地方一个方案，那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成功。 </P>
<P >其次，我们不要在一些具体细节问题上过多纠缠，要重点观察在医疗改革的几个死结上，宿迁到底有没有突破？比方说，在宿迁改革中，该政府管的是否管得更好了，该市场参与的效率是否更高了？ </P>
<P >第三，我们要注重老百姓的感受，但也需要稍微超脱一点的眼光。比方说，把那些能够市场化的部分充分市场化，同时进行竞争规范，让老百姓感受到竞争带来的好处。 </P>
<P >北大和清华学者都争不清的问题不见得说不清，我们缺的也许不是评价这场改革的技术方法，我们需要的是大智慧，需要有一些历史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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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主编：张凯华 </P>
<P >记者：胡长春 </P>
<P >摄像：景延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