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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2

2012年9月17日,新结构经济学研讨会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万众楼二楼召开。本期报道林毅夫教授做主题发言,来自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平新乔、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韦森、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教授李实做了相关评论。

林毅夫教授上半场简要介绍了新结构经济学基本内容,同时也对现代经济学的理论框架提出反思,反思的目的是希望更深入理解经济政策,解释传统发展经济学不容易解释清楚的经济问题。他认为第一版的传统发展经济学过分强调微观经济基础、市场机制和资源配置效率的重要性。早期的发展经济学注重结构主义。当时解释发达国家发达和收入水平比较高的原因,在于其劳动力生产的水平高,且有现代化的产业,主要是大型重工业;相比,发展中国家仅拥有农业和自然资源。所以,发展中国家之所以不能够像发达国家那样实现高收入和较高的劳动力生产水平,核心在于不具备像发达国家那样的现代化产业。但是,为什么发展中国家不能发展这些产业呢?主要原因在于市场失灵、结构的刚性以及市场配置资源的无效。因而,当时在发展中国家,实施了以政府主导的方式发展现代化产业。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比较快速,但是,随后经济发展停滞、危机不断。

在七十年代末,发展中国家开始对基于该理论的政策进行反思,新自由主义盛行。当时流行的看法是用政府失灵解释发展中国家长时间经济危机的现象。发展中国家没有发达国家成熟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系,缺乏竞争,导致贪污腐化,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因此他们的就形成了后来所谓华盛顿公式改革。华盛顿公式改革基本有三个内容:市场化、私有化和稳定化。但是拉美跟非洲国家,推行了华盛顿公式改革后,基本上效果低于预期。有一些学者做了很详细的实证研究,发现发展中国家,在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平均的经济增长,比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平均增长速度高,而且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经过华盛顿公式改革以后,它的经济的危机跟波动的频率是比六十年代、七十年代还高,所以就说,八九十年代实际上是发展中国家迷失的20年。

这段时间有些国家经济表现不错,如日本和亚洲“四条小龙”。但他们当时的经济政策在主流理论看来是不对的。他们当时采取的是出国导向政策,而不是进口替代政策。但是他们的经济稳定和快速发展,从原来低落收入经济变成中等收入经济。

相比,中国和越南在这段时间有了较为快速的发展,究其原因,在于两国对于第一版发展经济学的改良。中国和越南八十年代开始改革,从双轨制的经济体系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三十多年过去,中国的经济发展稳定且快速,越南的改革也同样如此。林毅夫教授刚刚走访乌兹别克斯坦,该国实行双轨制,政府干预比较强,但其在独联体经济中最稳定且发展速度最快。在东欧国家,斯洛文尼亚在东欧国家经济发展表现最好,其没有完全按照华盛顿共识,而是选择进行国家拥有、国家干预,政府在其中都发挥了积极作用。所以说,发展快速的国家均非照搬照抄理论。

新结构经济学重新反思了主流发展经济学的政策主张,用新古典主义方法研究经济结构的决定因素及其动态发展过程。新结构经济学提出一个经济体的经济结构内生于它的要素禀赋结构,持续的经济发展是由要素禀赋的变化和持续的技术创新推动的。

已过的要素禀赋在任意特定的时刻是给定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是可变的,它决定了已过的比较优势,并从而决定了该国的最优产业结构。一个特定国家产业结构升级要求要素禀赋结构的升级和新技术的引进,同时基础设施也要相应改善以有利于经济运行。新结构经济学认为,一国禀赋结构升级的最佳办法是在任一特定时刻根据它当时给定的禀赋结构所决定的比较优势发展它的产业。经济将最富竞争力,经济剩余将最大,资本积累和要素禀赋结构的升级也将是最快的。为了让一国的私营企业进入该国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要素相对价格必须充分反映这些要素的相对稀缺程度,同时这些要素价格只能在运行良好的市场通过竞争来决定。因此,市场应该成为经济的基础性制度。

对于新技术的引进,发展中国家可以通过借鉴或采用在发达国家已经成熟的技术,从而将他们的劣势转变为优势,与之相反,发达经济体必须在全球技术前沿上进行生产,并必须持续在研发方面进行新的投资以实现技术创新。因此,发展中国家有潜力实现高于发达国家数倍的技术创新率。

然而产业结构的升级和基础设施的相应改善需要协调投资行为,并对由先行者产生的、无法被私营企业内部化的外部性予以补偿。没有这样的协调和对外部性的补偿,经济发展的进程将放缓。因此政府应主动设法缓和协调问题和外部性问题,从而促进结构转变。

不难发现,按照比较优势发展可以提高国家竞争力。经济的发展和社会水平的提高,前提是产业结构水平的提高,产业结构水平的提高则依赖于要素禀赋结构的提高,即增加人均资本。如果按照比较优势投资,资本回报率最高,禀赋积累最快。可以看出,政府如何发挥作用,产业政策是十分重要的,新结构经济学主要通过其建立的理论框架来对产业政策提供一定支持。

最后,林毅夫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企业家应如何按照比较优势发展呢?企业家是独立追求利润,其要根据一个国家的要素禀赋结构进行产业技术选择。一个前提就是需要比较完善的价格信号体制,在竞争的市场体制下,价格信号体系反映了不同要素的稀缺性。此外,经济发展并非产业结构不变、技术不变,更多的是在现有的产业下改善资源配置,同时,配套基础设置也需要改善。但基础设施的改进无法由企业独立完成的,需要政府帮助不同企业改善基础设置,进而实现产业升级。所以一个有能力的政府在产业结构调整中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样看来,按照新结构经济学发展,一个国家必须有市场经济,该市场经济必须是开放经济。

平新乔教授在评论中指出,林毅夫的新结构主义更为系统地对结构主义经济学进行阐述和创新,使发展经济学起死回生。首先,林毅夫从理论上分析了很多国家的发展经验——如国有企业自生能力,社会结构扭曲,禀赋学说,金融结构如何内生决定,现在金融市场、股票市场是否适合中国等,进而更深刻、系统地提出新结构学,为发展经济学理论作了很大贡献。

其次,林毅夫的新结构学强调市场和政府相结合,着重解释经济结构如何内生地被决定。经济结构在平新乔教授看来,就是产品、技术,不同产品呈现不同的内在的联系,不同技术在空间方面呈现不同的阶级关系,不同识别方面形成一个发展分工,这样一种结构的表述,其实就是分工。而新结构理论认为,如果结构不转型,且经济结构中存在套利空间,结构扭曲就存在套利行为。这个学说就结构变化内生性进行了系统的解释。该理论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教授主要从四方面做简要评论。第一,林毅夫教授回顾了发展经济学的历史:一边是自由主义;另一边是干预主义。经济政策则在这两者之间摇摆。新结构经济学认为结构的变迁才是经济学发展的本质和关键。第二,张曙光认为书中谈到的结构变迁可以概括为沿着动态比较优势的方向遵从资源要素的禀赋法则,这是一个不断创新的过程。

第三,该理论可以继续进一步发展和延伸。摆来摆去的实践也有综合的过程,经济与理论发展都有一个综合的过程,实际上林毅夫教授的新结构经济学是对原有的老一辈的结构主义和新结构主义的新综合。过去只要政府,不要市场,而现在的新结构经济学把二者结合在一起,这是本书成功的地方。第四,书中提到六步甄别程序。发展经济学不再是一些大的原则,利用现有的可操作的程序,可以思考、研究并进一步分析。这是《新结构经济学》比其他都要成功的地方。

张曙光教授还讨论了本书存在的一些问题。第一,如何协调市场和政府的矛盾。书中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政府因势利导,另一种是政府主导发展。林毅夫认为二者实质是一个东西,而张曙光教授并不这么认为,其主要原因是,既然市场是配置资源的根本性体制,在这个基础上,就没有政府主导该过程的说法,只有在危机关头,政府才可能起主导作用。

第二,是应然和使然的问题。为什么要素禀赋结构决定经济的产业结构?产业结构的提升决定了经济从低收入到高收入的过程,这是使然的,本身的逻辑是自洽的,但是在讨论政府作用的时候,林毅夫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应然的。张曙光教授认为本书缺少组织行为过程的分析,而这方面分析是至关重要的。

第三,关于假设的问题。在进一步推进关于政府行为假设的问题上,尽管是按照新的方式来做的,严格遵守新禀赋的假定来做,该书中将政府设定为一个好人,书中总会看到这个地方是个好人政府,政府一心一意谋发展,到底政府是不是一心一意谋发展,但张曙光教授并不这么认为。

复旦大学韦森教授在评论中首先肯定新结构经济学框架三大新理论进展与贡献。在资源配置与比较优势、企业自身能力理论的基础上,更强调市场应该成为经济的基础性制度,强调微观企业作为技术选择和产业升级主体,要按照与一国的禀赋结构决定其比较优势,在发展生产和参与市场竞争的同时,提出政府的作用是产业升级的“助产士而不是永久性保姆”。提出本国产业结构变迁中政府的甄别和因势利导的作用。

同时,韦森教授也提出了这样几个问题。第一,如何处理按资源禀赋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与发展新兴产业和产业升级的内在张力。第二,除了金融体系结构外,货币政策是否也会对产业产升级产生影响。第三,金融结构是产业结构的外生变量,还是一国经济发展阶段中经济结构的内在结构部分。

对第一个问题,在《新结构经济学》中,林毅夫非常正确地提出,“任何社会的经济发展都是以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为特征的”。 再看第二个问题,按照米塞斯—哈耶克所代表的奥地利学派的战略周期理论,尤其是按照“哈耶克三角”所展示的货币政策与经济周期的关系,有人认为压低利率到“自然利率”之下,给予企业的“虚假信号”会导致投资远离,消费品不足,资本产品的投资不是“过度投资”,而是“不当投资”,这种不当投资的结果是“结构资本生产阶段到资本过多,最终导致产品过剩”。对最后一个问题,在 “金融结构与经济发展”一文中,两位作者非常全面地回顾探讨了金融结构与经济发展、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关系。

进而,韦森教授站在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视角对当前重要宏观经济格局做了基本判断:第一,任何社会的经济高速增长,都是投资的高速增长时期。第二,中国经济增速放缓是一个自然与必然的趋势。第三,货币政策在目前中国经济的格局中已经基本无效,重新启用货币政策会把中国经济推入更大的困境。此外,韦森教授表示同意林毅夫,应该动用财政政策,并加大政府在基础设施方面的投资来维系未来几年的经济增速的政策建议。第四,政府财政政策应包括减税和加大基础建设投资。第五,中国经济潜在危险不是政府负债,而是巨额的企业负债。

北京师范大学李实教授认为,本书核心内容是第一次详尽地讲解政府和市场的作用,并给予了明确的建议。政府干预经济的特点,是提供基础设施,选择所谓的优势产业,该理论主要强调政府作用。回到现实,首先要考虑政府是一个什么样体制下的政府,是一个民族体系的政府还是集权体系的政府,政府总不能按照学者的愿望去做事情,政府是作为经济活动的参与者,它的行为模式是怎样的,应该如何约束政府少做坏事,鼓励它做好事。

值得讨论的,是用分析框架还是理论框架?仅仅一个要素框架没有“肉”,而要把“肉”长起来对该理论的发展会更好一些。框架本身是非常重要,同时,林毅夫特别强调要从国情出发,要采取比较优势的发展战略,以市场为主导、政府为辅,发展优势产业。此外,这种比较优势包括市场与政府的有利结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分析框架。另外对林毅夫提出的框架可以进一步做如下扩展性的工作,比如,林毅夫认为人力资本是要素禀赋的一个层面,同时,人力资本本身也是生产力,人力资本和其他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需要进一步探讨,未来可以通过发展人力资本实现产业结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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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2 09:03:39

2012年9月17日,新结构经济学研讨会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万众楼二楼召开。本期报道林毅夫教授做主题发言,来自清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院长白重恩教授、国家发改委财政金融司司长徐林、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的岳希明教授、山东大学黄少安教授、南京大学的龚刚教授、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汤敏相关评论。

林毅夫教授首先就公众普遍感兴趣的关于中国还能以年均8%的速度高速增长20年的论断进行了回应。林教授认为自己是被断句取义了,他的观点其实是说存在以年均8%高速增长20年的潜力。因为经济增长的本质是技术的不断创新,产业的不断升级,所以资源可以从比较低的领域重新配置到附加价值比较高的领域,这在各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发达国家处于技术前沿,主要靠各种研发,发明高风险是不容忽视的。对发展中国家而言,除自己发明外,还有后发优势,只要生产比现在好就是创新,这个成本远远低于发达国家。而发展中国家可以比发达国家的增长速度高一倍以上,两倍或三倍,主要就是利用后发优势。

对于中国现在增长潜力的判断可以基于以下的一个比较。2008年中国的人均收入按照平均购买力计算,只有美国的21%,相当于日本的1951年,新加坡在1967年,台湾地区在1975年,韩国在1977年,跟美国的人均收入差距很大,而人均收入衡量的是平均的劳动生产力,平均的劳动生产力最后反映的是技术、产业的水平,还有社会的效率的水平,是一个综合指标。历史经验表明当时的日本、新加坡、台湾和韩国的经济后来又高速增长了20年,而增长方式,基本上也是利用后发优势,所以没有理由怀疑中国有保持年均8%高速增长的潜力。当然要实现这个潜力需要克服很多的困难,给未来的继续增长挖掘潜力和方向,但不能停下来搞改革,因为历史告诉我们这是不会成功的。在解决困难的时候,需要知道增长潜力有多少,怎样在发展中充分利用潜力解决体制和机制上的问题。

接着,林毅夫教授提到发展经济学要牵涉的问题不仅是技术的选择,和产业的问题。基础设置要配套,基础设施改善就牵扯到金融、人力资本教育的问题,牵扯到一系列减低交易费用的问题,还有ZF如何来发作用问题。2004年对苏联、东欧改革的时候出的一本书《90年代的经验教训》显示没有一个改革方案适合社会主义国家的事业,但其实应用新结构经济学的框架,可以对这些问题有新的认识。随后,林教授将新结构主义应用到涉及金融结构、人力资本、财政政策等方面。

林教授认为金融结构是服务以真实需求的,而真实经济如果把结构的概念引进来,发达国家跟发展中国家的真实的经济结构和特性是不一样的。发展中国家除了自然资源以外,它的制造业是小的劳动力密集型的制造业,服务业也是小型的服务业,需要的资本非常全面,在独立产业链里面一般应用的技术成熟的技术,生产的商品是成熟商品并在成熟的市场中销售,其主要的风险其实是金融风险,而资本市场上的风险又很高,适合与发展早期阶段的金融结构其实是非制度金融。而现代金融所强调的大银行和股票市场其实是不适合发展中国家的。按照现代金融的改革,大部分地区性中小企业得不到任何金融支持,这也是在近代收入分配差距越来越大的相当重要的因素。

从结构概念里面看,最优或者适用的结构依不同的发展程度不同。简单的照搬发达国家的改革,对发展中国家是不利的。比如从长期发展的角度看,决定增长的因素是人力资本,它是是推动产业跟技术创新的原动力的能力。但以前的很多实证研究表明教育的增长和经济发展绩效无关,这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创新的方式不同,发达国家的创新主要是发明,而发展中国家的创新很多是模仿,虽然发明跟模仿都需要人力资本,但所需要的人力资本的程度和结构是不同的。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需要配套,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需要不断的积累。片面强调教育的作用,导致与物质资本不配套,就可能出现教育程度提高很多,但很多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找不到工作,还有可能导致人才外流。教育要成功,必须有实体经济的动态发展和它配合。

随后,林毅夫教授进一步讨论了ZF的财政政策问题。原来的新古典主义基本上前提是假定产业结构技术是一样的,投资并不能提高生产率,而是会出现李嘉图等价,导致积极的财政政策可以增加就业但不能增加总需求。但如果引入结构的概念,情形就会很不一样。发展阶段不一样,产业不断升级,在产业升级的过程中,交通基础设施要改善,财政政策要发挥相当大的积极的作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把发展跟宏观的稳定的结合在一起,林毅夫教授把它称为“超越凯恩斯主义”,并认为针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可以写模型也可以做实证。

此外林教授认为国外的实证研究看不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一概念。比如著名经济学家巴罗的很多反对凯恩斯主义的实证研究中不考虑所处的时期,也不考虑ZF开支是用于军备还是基础设施建设,而是简单地将所有ZF支出混在一起,得出财政政策无效的观点。这种观点有待商榷,且引入结构的概念对理解财政政策的作用是很有意义的,这个理念同样适用于分析ZF的货币政策。林毅夫教授指出,当一个国家处于世界产业的最前沿,技术的创新和产业结构的升级非常慢的情况下,遇到萧条时期,货币政策基本上没有作用,日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但发展中国家却是不同的,如果是在经济危机的状况下,即使有很多产业是过剩的,还可以产业升级,所以利率低的话,可以降低产业升级的成本,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使在萧条的状况下,利率低还是可以刺激民间的投资,而且不仅是ZF的投资。

随后,林毅夫教授顺势提出了“潜在比较优势”的概念。经济发展是一个重大的过程,遵循比较优势原理发展可加快资本会积累。随着资本积累增加,原来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可能会逐渐失去比较优势,此时会出现产业升级。林教授同时提醒,如果基础设施没有产业集群,没有相配套的金融和交易的话,交易费用会相当的高,即使要素成本低不也不见得在最终的市场上有竞争力,所以ZF的产业政策应该是支持那些因为经济动态发展当中,要素比率发生的变化,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企业。

而目前国际上ZF发挥作用是通过下面几个方面:一是按照华盛顿共识改善企业经营环境,但按照理想模式下改革不见得是好的;二是反对ZF去选择产业,给产业帮助。但每个产业都需要基础设施,缺乏ZF投资可能无法形成产业集群。比如作为发展中国家的突尼斯,虽很好地遵从传统发展经济学理念,但它发展并不好。这一观点也得到了世行的一些学者的赞同,但由于受制于ZF的想法,他们并没有推翻华盛顿共识的基本理念,而是建议集中力量实施其中最重要的几条。然而林毅夫教授认为这个建议不见得可靠,因为现有的产业很多不应该存在,而一些新的产业还没有出现,所以这种方法并不科学。此外,在哈佛大学有一种说法,除了劳动力资本、自然资源之外还是一些看不见的知识,把它组合在一起,关键就是说如果这些产业是比较接近的,所以你应该发展跟你的产业距离很近的产业,因为现在有些产业是不应该存在,所以林毅夫教授认为不见得。

林教授继而谈到,产业政策实际对一个ZF来发挥的因势利导作用是有好处的。历史上成功国家都有产业政策,而且发达国家到今天还有是产业政策。判断什么样的产业,什么样的技术发展潜力对国家比较重要。而大部分发展国家产业失败的是因为大部分受到不好的思想的影响,而成功例子通常是ZF产业政策所要支持的产业是跟它发展程度相距不远的国家产业,否则不符合“比较优势”没有自身能力,ZF大量干预,大量资源动员后还是无法建立自生能力,只好实行保护主义,从而难逃失败命运。

林毅夫教授根据这些经验总结出产业政策制定的一套步骤:找一个要素顶部跟差距收入大约是自己一倍、二倍,对于技术发展比较快可以三倍国家,它的夕阳产业是发展中国家的朝阳产业。ZF了解到这一点,以此选定一个可能具有潜在优势产业,企业看到这一点,就会模仿国家的比较优势,向ZF寻求补贴。在此基础上,ZF为了进一步了解哪些产业可以成功,可以看看国内是否已经有民营企业进驻,如果有代表这些私营企业也看到这个可能性。而ZF要做的就是帮助企业克服比较高的教育成本,将其转化为竞争优势。大部分发展国家基础设施不好,如果可能全国都改善,但是资源有限,在这样状况下,发展这种所谓的工业园区,还是加工出口、特区是有道理。此外,林毅夫教授还在农业应用结构的问题上提供了自己的意见。各国ZF在农业政策上参与的很多,要做的是让资源的获得比较透明,而不是少数人的东西里面,用资源的“租”支持结构的变迁。

最后,林毅夫教授总结到,任何发展中国家只要能按照自身的比较优势去发展,实现长时间的告诉增长并不是梦想;在发展中,我们要改变心态,既不能生搬硬套发达国家的体系制度,也不能固步自封。长期的经济增长靠的是产业结构技术机构的不断创新和升级,如果按照新结构经济学的分析,一定要有出发点,这个出发点必须是给定的且必须能变动。最好的方式是依据自身要素禀赋,有什么用什么,按照比较优势获得最大竞争力,ZF则为这些有竞争力的产业创造条件。增长的实质都是一样的,一个国家一个了解自己的潜力,通过政策配合把这个可能性实践出来。

此后,与会的其它专家代表轮流针对林毅夫教授的演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清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院长白重恩教授认同林毅夫教授的简介,同时提出制度的变化有路径依赖的特点。制度调整以后,新一个阶段的制度又会形成下一个阶段的制度的阻力,对未来有影响。经济学的分析应该有预见性,虽然实现动态分析并对未来预见十分困难。白教授同时建议林毅夫教授多找“同盟军”,用更通俗的语言,更多的承认前人的贡献,以此来更好地推广新结构主义理论。但白教授也担心中国是一个大国经济,后发优势可能会比一些小国小,投资空间虽大,但需要和经济增长速度相吻合,这些都需要额外的分析。

国家发改委财政金融司司长徐林依据自己的工作经历,认为在市场体制比较健全的一个国家,产业结构的和产业升级,伴随着发展是一个很自然的结果。中国ZF可为的事情很多,过去的一些错误的产业政策主要是好心办了坏事。而现在ZF可以在创造好的营商环境以及改善基础设施上发挥作用。徐司长认为中国现在缺乏为基础设施做长期债务融资工具,产生流动性风险,现阶段的金融体系有待改善。但对于中国的教育和人力资本积累还是保有希望的。徐司长还指出,现在产业政策发挥作用的模式可能是一个水平型模式,而非当初的垂直式模式,这样的转变可能会更有利于ZF在更加市场化的环境下来发挥产业政策的作用。

来自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的岳希明教授认为中国经济受瞩目的两个可能的原因是经济高速增长以及伴随而来的收入分配问题。他认为从收入分配考虑,外界对ZF的评价并不特别正面,而起他个人认为中国的收入问题主要是ZF造成的,虽然普遍认为ZF在经济增长上的作用是正面的,但一正一负,两者结合起来并不一定能得到ZF的作用是正面的这一结论。他同时指出林毅夫教授的理论的政策含义是非常好的,从某种意义上应该做一些实践工作来验证、推广。

山东大学经济学黄少安教授对林毅夫教授能在新古典框架下阐明国家发展是一个结构变化、产业升级的过程,特定时代金融结构内生于经济结构的理念给予了肯定,同时建议林毅夫教授更详细地讨论ZF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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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2 09:04:21
南京大学的龚刚教授肯定了知识资本的意义,同时提出中国没有核心技术的存在、设计、补给,承接不变的东西。发展同时要注意技术引进可能成了技术替代。此外,如何提升禀赋也是一个问题。中国是一个大国,必须考虑市场需求。新结构主义理论要完善需要有阶段性的概念。

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汤敏认为新结构主义理论意义重大,在模型化的时候应该用克鲁格曼式的用简单的模型阐明深刻的道理。此外,汤教授认为林毅夫教授的技术选择的指数很有意思,建议找一些典型的国家做一个分析,既简单又直观,而且很能说明一些问题。汤教授同时认为国家的工业的结构不是一个“点”更像是一个“组合”,或者是一个“梯度”。

最后,国家发展研究院姚洋教授发言。他认为林老师理论的比较优势,对纠正发展中国家的赶超倾向应该非常好。每个国家的first best都是不同的,要深入研究的是是怎样的市场缺陷导致产业选择并非最优。

林毅夫教授随后对一些主要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原则上他不认为“大国”跟“小国”在经济学基本理论上有差别。比如孟加拉就没有妨碍越南,中国也没有将纺织业市场全部沾满。比较优势的原则,不仅是在一个国家,用在地区同样也适用。至于大国是否影响一个国家的生产潜力的判断,林教授认为有有利影响也有不利影响。欧盟故意联合成一个大的经济体就说明大国不见得是劣势。当然,大国的不同区域,比较优势是不一样的。ZF的作用应该是因势利导的助产士而非父亲或爷爷。按照比较优势发展,收入分配可能是改善的,因为劳动力价格上涨的速度会比资本回报的上升速度快,产业升级只是让一般讲资本回报的下降会比较慢而已。依据比较优势,不同发展阶段竞争力产业是不一样,实际上,只要把外部性克服了,把协调问题克服了,这个产业就形成了,就有竞争力了。有无自身能力的优势实际上也是新结构主义理论和“大推进”理论最大的差别。
原文链接:http://www.nsd.edu.cn/cn/article.asp?articleid=16391http://www.nsd.edu.cn/cn/article.asp?articleid=16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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