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女、烈女、婊子、贞女

——中国文化史与大国崛起路径的重估

择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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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阳刚文化的阉割与良女文化的缔造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春秋战国之际，中国文化领域是巍巍壮观，阴阳和谐，比翼齐飞，平分秋色。如代表纯阳的兵家、法家、刑名，崇尚武力，嗜血好勇，裂土封疆；如代表纯阴的道家、儒家、墨家，尚文息武，无为而治，德化庶民。大秦一统，尚武至极，高祖践祚，道用黄老，修养生息。待武帝一出，世之真汉子，穷兵黩武，辟疆扩土，以成大汉。然董仲舒得道，“黜除百家、独尊儒术”，并逐一演化为外示儒法，内用黄老的圭臬。色厉内荏。兵家法家的阳刚之气渐稀。儒家中庸，诚仁礼智，国有道则言，国无道则隐，在主流文化中逐渐演变成“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的人生哲学：儒道相揉，内修浩然正气，知雄守雌，外柔内刚。血性不足、阴柔有余——自秦王汉武后的一千多年，血性男孩几无，好斗之欲几熄。

这种外柔内刚，或更通俗的说，外圆内方的主流文化，实质上是中国文化中阳刚之气在一个美丽借口下被阉割了。用性心理分析学和中国传统的阴阳二说来讲，“圆”代表的是女性的柔和的曲线与发达的性器，是属于阴柔的；“方”代表的是男性的轮廓分明的骨架和潜力浑厚的性器，是属于阳刚的。而“外圆内方”的整体性学象征意义时，其一象征着男女的交合，原始生命力的迸发。交合中男女内向的激情意味着外向欲望的削弱：非但没有侵略欲，其抵御力也极大降低。其二象征着调皮的小男孩，安详地偎依在母亲宽大而温暖的怀里，好动、好斗的本能在安逸的环境里也极大地泯灭。其三暗合道家神秘说中的采阴补阳理念。以阴济阳，更具体通俗点，就成了以女性济男性。因此，从性心理分析学角度来看，中国成了一个十足的女人。

这样一个女人，一方面肩负着繁衍生殖的生物本能，另一方面还承担着照顾、供养着视其难养的谦谦伪君子，却毫无怨言。因此，她是一个标准的良家女子。她胸怀敞开，兼容并蓄，大德有容，厚德载物，生殖力旺盛（李银河的观点），成功地遗传了自己的文化与道统，使得千余年来不寂灭。

女人文化哺育下，男人们的变得温尔文雅，谦谦君子，琴棋书画，把酒言欢，擅长调情说爱。血性、硬汉渐少，纵偶有“离黍”之悲，但终还是柔化在《后庭花》中。

而这位温驯的良家女子，在其虚伪、善于调情的男人们滋润下，丰乳肥臀。丰乳肥臀的她，在虚伪男权意志的约束下，谨慎、轻盈、犹抱琵琶半遮面，风情万钟。

丰乳肥臀、风情万钟。这对域外蛮族的血性汉子来说，无疑是一种无上的性暗示，其强烈的原始生命力被激活：性器充血，跃跃欲试。于是有五胡扰乱中华、蒙满入主中原——中国这个良家女子遭到了北方蛮族的强暴。尤其是1840年以后的一段时间，这些西方野蛮人比先前的北方蛮族更为变态，偶尔强暴顷刻间却变成了狂虐的轮奸。

这位可怜的良家女子在呻吟、在颤抖、在淌血……

二、抗争：烈女文化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惨遭轮奸的良家女子，奋起自救，进行不屈的抗争：洋务运动、辛亥革命、五四运动、抗日战争。这种殊死的抗争塑造了一幅可歌可泣的烈女形象。

这位刚烈的女人培植了“打碎牙合血吞”的血性男和“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硬汉子，造就了在帝国主义包围下依然自强不息、仗义执言的新中国。巾帼不让须眉。

三、沦落：婊子文化

惨遭强暴的女人，一般而言有两种选择：奋起抵抗，成为贞节烈女；顺势堕落，成为荡妇婊子。

中国这个良家女子在遭际强暴与轮奸之后，崛强地做了一段时间的烈女。但是，随着血性男与硬汉子先后逝去，其刚烈之气也随之渐失。

同时，随着国门的打开，现实的物质差距，渐欲迷人眼，这位良家女子的生物物欲被激活了。做个贞节烈女还是太清苦、太不容易了。

女人的意志倘若没有恰当理念引导，是经不起物欲诱惑的。既然，有遭强暴的历史，坏了贞洁的记录，偷偷地做一次婊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婊子好啊，至少可以满足生物逻辑之需了。

随着贞节烈女之气渐失，与一次、两次婊子行为的得逞，渐渐地出现了对婊子行为的默许乃至认同。卑劣的阴柔之气如此之盛，大有甘愿做婊子的态势，并还恬不知耻地慢慢地注重叫床的艺术了。

如果一个国家的主体文化缺失阳刚之气，并进而堕落为卑贱的婊子，那么，要实现纯阳文化意义上的自生发展（林毅夫力主之说）应该只能是梦魇与意淫！因为，缺失阳刚之气的男人们势必是阳痿、早泄或勃起障碍。

如果一个国家的主体文化中女人之气占主体，而且这个女人成了卑贱的婊子，那么，不是坐台三陪，就是沿街拉客。作为一个婊子，其最大的乐趣不外是每天数着卖身卖笑得来的钞票。如果一定要去考核与评价一个婊子，最好的量化指标当然是其每天招待客人的数量与因此而赢得的钞票。……部分政府业绩考核中关于引入外资、外企的极大重视？！

婊子的主体文化造就了一些绝无浩然正气的阴阳人。看看当前之流行音乐（中国自古重视礼乐在国家治理、民风塑造中的重要作用）的中性化趋势。男人要赢得眼球，不是去刻苦锻炼其发达的肌肉、逼人的阳刚之气，而甘愿去穿当年诸葛激司马的妇帻，再加上几声哼哼唧唧。这与太监何异！而女人呢？在所谓的平等、女权、性解放的吆喝下，不再去顺其本能柔和的曲线（如外圆内方中的圆形）、飘飘的秀发了，反倒偏好个性的野蛮化、形体的扁平化。

在婊子文化中，诚仁勇智的阳刚之德，忍、利万物、载万物的阴柔之德都不见了。只剩下每天乐呵呵地点着卖身卖笑得来的钞票。因为在婊子文化里，女人以当婊子赚钱为德；男人以做贼、淫乐为德；整体的笑贫不笑娼。

四、贞女：中国文化出路与大国崛起路径

当婊子可耻，当中性人（太监）也太羞人。那么，中国文化的出路在哪里？如何选择所谓自己的文化崛起路径？

出路有二：

一是做个强壮的血性男，走日本、德国、美国模式，纯阳之道，以野性、霸性立世。因为男人本能就是以侵略获得财富。

二是做个智慧、自持的女人，走韩国、英国、法国、瑞士、瑞典、荷兰模式。纯阴之德，以女人特有的心计、智慧、精巧立世。因为女人本能就是以养殖、繁衍获得财富。

但看看中国的文化路径：良家女子→遭遇强暴→成为烈女→堕落为婊子。

如果要转而走纯阳、硬汉之路，恢复秦汉之霸气，非来个180度的大转弯不可。但现在已经陷入路径锁定，这样做的难度太大，可行性不高。

因此，只有走智慧、阴柔之路了。走智慧的阴柔之路，必须得参考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清教徒文化，即重视贞洁、贞操。因为走了女性的路，常有遭人偷窥、性骚扰的危险。如果自己不能洁身自好，坚定自持，那也是容易在外界的诱惑下沦回到婊子。重贞洁、贞操观念的女人一定是个轰轰烈烈的刚烈女子。

大国崛起，是要求做个端秀的、睿智的、贞节的、自持的女子。挺起，有礼有节，自信地展现自己本能的曲线美，发挥自己本能的生殖力。

五、结束语：本文思路的缘起与理由

有了尼采“悲剧哲学”观，我才敢这样想；有了罗洛·梅对“原始生命力”的解释，我才敢这样说。

自上古到现代，从对水（“上善若水”），对大地（“厚德载物”）的崇拜，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一种对女性的生殖崇拜。

仁者爱人，尚文息武，重德化，同样是一种母系社会延续下来的母性崇拜。

中国主流文化中的和而不同，文人雅士与草莽匹夫勇武之别，这种崇尚实质上是一种纯粹阳刚文化的缺失。

没有野心的文化，没有血性的文化，没有好斗的文化，没有肌肉发达的文化，没有阳具勃起待攻的文化。

既然文化的根底在阴柔，在女性，那么，我们还伪装什么，还不敢承认什么？用悲剧哲学观来撕碎这种虚伪与怯懦吧！

撕碎面具，只不过是更好地正视现实，正视生命。重估一切价值，发展真正民族的、国家的文化。

女人文化的优点在于：精致、心智机巧、学习与模仿力强、生殖力强；

女人文化的不足在于：冒险不足、守旧、窝内权谋斗太厉害、心计太重、嫉妒心、爱耍小脾气、易被外物迷惑。

发挥女人文化的优点，剔除女人文化的不足的手段在于：树立纯正的贞操观，塑造贞女文化。贞节烈女都是深明大义，巾帼不让须眉！

参考文献

[元]吴亮.《忍经》，自《忍经·劝忍百箴》，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

[元]许名奎.《劝忍百箴》，自《忍经·劝忍百箴》，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

杨洪.《中庸·大学》，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李银河.《生育与村落》，自《生育与村落·一爷之孙》，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版

中国哲学教研室、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史》，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

[德]尼采.《瞧！这个人》、《偶像的黄昏》，自《尼采文集》，北京：改革出版社，1995年版

[美]罗洛·梅.《爱与意志》，自《罗洛·梅文集》，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199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