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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翻譯一半吧

一個極之有趣而極具啟發力的問題,令高斯成為1991 NOBEL PRIZE得主。
而教授常說對錯DOESN’T MATTER。
。
兩篇高斯拎NOBEL PRIZE的文章:
THE NATURE OF THE FIRM; THE PROBLEM OF SOCIAL COSTS.
這兩篇文一同拿獎的原因是FIRM, SOCIAL COSTS都是用不同角度去講同一個問題:合約選擇

COASIAN FIRM

市場的本質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
先講無形之手, 又名價格訊號。什麼是睇不到的手呢? 好像很虛無。
這幾個名稱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說完後還是不知道是什麼來的。
但是其實日常生活我們都經常遇到。用一些例子講解應該會更易理解吧。

在香港這個市場經濟底下,其實算是比較容易理解何謂無形之手。
你走到街上, 會發覺大部份你願意付錢買的東西都有得買/有人賣。
食肆有中餐西餐, 中餐入面再細分唔同地方既菜; 西餐入面一樣, 要意式法式美式甚至非洲菜的選擇也存在。
價錢方面又有很多選擇,有爭鮮三塊錢一件壽司, 也有高級日式手握壽司一件幾百塊幾千塊的選擇存在。
在街上走你又會發覺有好多店鋪都是井井有條, 食東西的地方是食東西的, 賣衣服的地方是賣衣服的。
但你又很少會看到食店與食店之間有一間賣棺材的店鋪。

那問題就是, 為什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的安排呢? 背後有人控制嗎? 但是又好像沒有。
若不相信的,你可以走到街上去, 隨便進去某店鋪,叫老闆出來問兩句:
你幹什麼在這開店呀?誰叫你在這開店的?
那位老闆嚇得以為你是來收保護費的。
除非那世老闆說自己是蒙主感召,是上帝叫我來打救世人的否則老闆他答不到你。
那為什麼老闆又實實在在地出現在這個鋪位出售某種產品呢?

答案是老闆他被一系列的價格指導他的資源使用。
為什麼老闆會在這開店賣雲吞麵? 他打一下算盤,發覺扣除必要開支後有賺,就開店囉。
老闆他會考慮購貨/租金/工人薪酬/食材/自己的技術大概可以賣幾錢一碗麵,
算好後發覺有賺, 就開鋪囉。

那為什麼會有賺呢,這是如何算出來呢?
其實老闆就是看住一系列價格去算數。工資鋪租食材價格全是一系列價格之一。老闆他沒有被任何人指導住他的行為, 佢自發性地在某地方開店賣某產品,沒有人叫他去這樣做。
佢是受這一系列的價格影響,他盯緊這系列既價格,去決定自己的行為。
如果這一系列價格有變, 例如租金上升, 老闆不需任何人說,他自己也會搬店或者轉賣其他產品。
旺角以前賣電器的店鋪不多, 但今時今日有很多很多大陸人來, 在那的老闆可以賺到更多錢。
這個價格訊號就影響了老闆的行為, 老闆可能多開兩間店, 賣大型戶外廣告, 還是用簡體字講普通話的。
因為呢個價格訊息的改變好強又好清楚, 結果那裡現在開了很多間電器鋪。

呢就是資源使用的改變。成個旺角的地價都上升了很多。 以前在賣雜貨的自然要搬走,否則他們要賣多少支醬油才足夠支付租金呢。
這一種市場的變動會透過市場反映出來,傳遞相關既訊息。老闆盯緊這些價格訊號,訊號一變行為就轉變了。
那一個店鋪的位置,是一個資源, 用作賣衣服賣鞋賣棺材還是賣電器, 也受到一系列價格/價格訊號/無形之手去指導那資源的使用,決定了老闆的行為。

無形之手是一個方法去指導資源使用。
那問題是, 有沒有其他方法也可以指導資源使用呢?不用無形之手而行不行呢?
公司,又名有形之手;而市場亦叫做無形之手。
我們可以看一下其他國家, 有形之手也是其中一種方法去指導資源使用。
有形之手即是真的有一個人,給直接指令,叫你做某件事。
共產國家就是有形之手的好例子,而其他國家也是最經典又最極端的有形之手指導資源使用既例子。
其他國家有一個主席, 單憑他的有形之手,輕輕一指,約35-37人就餓死了,威力驚人。
整個中國的經濟活動都是主席指導的, 他說要練鋼就要練鋼, 很多人就把窗框跟鐵鑊拆出來,練, 練出個什麼來。
因為沒有相關跟一定水平的技術, 但是大哥說要這樣做, 下面的人也得跟從。
這塊鐵,是一個資源,用來做窗框還是做鐵鑊,或者做垃圾,也都是由有形之手所指導。
未必是主席親自去不同地方指導資源使用,但他可以透過上傳下達,一樣做到相同效果,所以那時候有生產大隊生產小隊。

那用有形之手比較好還是用無形之手好呢?
高斯跟教授的答案都是說要看情況。
全用有形之手可以出現好像其他國家那樣的世紀大災難。
那主席沒有相關訊息,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 因為他沒有有形之手沒有價格訊號傳遞訊息。
當主席選擇全用有形之手指導資源使用, 麻煩就大了,資源就不知道該如何用好。
整個中國這樣大,麻煩更大了。
香港有夠細了, 再從香港中給旺角你管, 你也可能管出麻煩來。現在我把旺角的店鋪全拆了, 讓你重新計劃一下這小城市。那你該建多少間食肆? 多少間賣衣服的? 多少間賣電器的?

當你沒有價格訊號指導你該做什麼, 唯有問問其他人有什麼看法吧。
你去問一個年青人: 這裡該建什麼好呢, 你有什麼需要?
那年青人可能回答你: 我好喜歡卡拉ok, 有卡拉ok要我命根短一點也行;
第二個年青人回答你: 我好喜歡食東西, 你該多建一下食肆, 我食不飽會死的。
人人都會為了自己利益而說到有幾誇張得幾誇張, 而你亦冇辦法去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需要這些東西, 因為你沒有一個市場的市價去發映訊號同傳遞訊息。
沒有市場就會出現這種問題, 所以市場的好處是市價不會亦唔懂講大話。
無論那年青人說什麼, 他願意付錢就代表他覺得值了, 因為PRICE是MUV,即是最高願意支付之價。
有人可能會說他最討厭吃某樣食品, 那食物真像屎般難食。 但他就是每星期都去吃。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否在說真的, 只要他願意付錢, 就反映出他覺得屎般難的食物至少值某個價錢。
所以PRICE不單反映出MUV, 亦傳遞左消費者既喜好訊息。

所以在有訊息費用的情況下市場的出現可以減低知道消費者MUV/喜好的訊息費用, 亦可以知道人的比較優勢。
比較優勢亦即是相對的代價。
發展旺角時文員定地盤工人重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有市場在, 就會自動分配資源使用。
某人做文員的能賺一萬多塊一個月,但當他轉做地盤工人,可能不足一星期就出意外了,那他也沒有人願意聘請他當工人。咁市場就會自動透過兩種職業的收入分配那個人做文員。
不同的人在這兩種職業的收入亦有所唔同, 反映出佢地的相對代價/比較優勢。
一個經濟裡面有幾多人做文員有幾多人做地盤,都是透過市場所指導的。

沒有市場的話,沒有市價沒有訊息傳遞,很多時候都會好麻煩, 因為很難去知道消費者的喜好。
有人喜歡養魚的, 有些海魚能賣到幾萬塊一條;
你喜歡電腦的,一張顯示卡一萬多塊亦不奇怪。
有人買就代表有人覺得這樣東西值, 亦從而知道有人覺得而且願意為這東西付價。
如果沒有市價, 就好難知道相關的MUV。
如果在三四十年前,你問主席,知不知道某個海域下面有些能賣超過一萬塊的魚; 又知不知道一條音響線可以賣過幾千塊?
有些音響狂熱的人,會說線材不能觸碰地面, 要找兩支牙籤般的鐵再加一條橡根把線掛起來。而這東西亦能賣幾千塊。咁如果你想把所有線材都掛起來, 幾萬塊是跑不掉的。
在今天,你跟人說,你花了萬塊,去掛起所有音響線材, 肯定給人笑死了。
在有市場價格訊號的情況下,你也很難想像有些人會玩音響玩成這樣,
如果沒有市場價格訊號時,你想知道這種玩法是難過登天的。
當時的主席無從知道, 更有可能因為你的建議要勞師動眾做些無聊事而抄你家。
毛主席坐在家,又沒鬥價格訊號做參考, 怎可能知道哪裡有值過萬塊的魚?
所以市場的出現減低了知道MUV的費用。

另一點市場減低了的費用就是監察生產要素擁有者的費用。
原因就是市場就不偷懶。這裡說的偷懶是指生產要素擁有者的EFFORT的投入, 不勤力做工。其他國家那個世紀災難就是平民都唔願意工作, 他們做又三十六不做又三十六,那當然不做了。
所以用有形之手就要監察。但是用市場的話就不需要監察。

在街上看見有一間店鋪沒有開門營業, 你不需要找那店鋪老闆出來問他幹麼不營業跟監管他營業。
老闆他自己不營業,損失了營業收入, 已經承擔了不營業的代價。
工廠工人一樣。 用件工計工資的話,即是市場市價的話, 如果那工人不工作,每天在工廠就睡至晚上, 你不需要理他, 佢自己選擇當日收入是0,是他的事, 你要關心的事是怕工人的產出質素不合格。
你不用盯住那工人有沒有工作, 只需要盯住那工人的產出品質。所以市場就可以減低監察工人勞力投入量的費用。
教授老師艾智仁(alhian)同教授朋友DEMSETZ說監察這問題是公司出現的原因,
因為人會偷懶所以公司會出現去盯住工人工作。
跟據科斯的睇法,這種解釋就全錯了。有firm才要監察, 用市場是不需要監察的。

有一點要留意, 沒有市場不代表沒有交易。交易即是交換,而沒有市場即是沒有市價。
沒有市場就是沒有透過市價而進行的交易。
但係交易的本質就是放棄某東西去換取另一東西。所以就算沒有市場沒有市價, 一樣有交易。
市場交易和交易是兩回事。
例如在主席的年代,所有人每天早上都要又唱又跳去歌頌主席的偉大,
當你唱得越好越激動, 你就可以得到越好越多的資源例如食飯能多加幾條菜。這是一種交易。
在家庭黎講, 你爸可能是一家之主, 指導住你的行為, 例如他叫你洗澡你就得洗澡。
你洗得越快,用水越少又夠乾淨, 你爸就讚你。這都是一種交易。
但這些都不是市場交易。要透過市價去交易的才是市場交易。

市場是一種用以減低交易費用的制度, 無形之手/價格訊號去指導資源使用/統籌經濟。
市場減低了知道人的MUV跟監察人偷懶的費用。
而你要用市場先要有私有產權, 這就是真正的高斯定律。
私有產權界定是市場交易的先決條件。
而私有產權包括私人使用權,收入享受權同自由轉讓權。但就不包擁有權。
香港ZF的地就是這樣。 你有權私用有權出租收租金有權轉讓私人使用同收入享受權, 但你不是擁有這塊地。
擁有權不重要, 只是一個名。這塊地是你的但我有權不讓你用有權趕你走有權收地租有權賣地轉讓俾人, 那這塊地是不是你的也不重要了。
當然如果你說我的女朋友是你的, 那就要出來處理一下。

這裡帶出一點就是共產主義跟市場可以沒有衝突, 因為共產底下所有東西都屬於國家。但資源要使用得有效率,用市場是一種方法, 但要用市場先要有私產權。
私產看似跟共產有好大的衝突, 但其實私產權不需要包括擁有權。 所以中國在短短三十年內由主席年代變到世界強國。這是高斯對中國的貢獻。

講了這麼多, 看來市場好像好利害,既可以減低知道MUV的費用, 又能自動透過比較優勢分配工作。反之用有形之手像主席時代的其他國家咁會弄死不少人。 那看來應該惟用市場去統籌經濟指導資源使用吧。那又為什麼會出現有形之手/公司呢?

主席時代的其他國家當然是一種極端的有形之手例子, 但是其實不需要到這麼咁極端才算是有形之手。
簡簡單單既的產活動也可以是用了有形之手。

好似賣雲吞麵。那個餐牌寫了有什麼可以食,老闆賣什麼產品會看市場市價 ,受歡迎就賣多一點。
市價就指導老闆該賣什麼而及該賣幾多, 但是老闆亦會請工人來幫忙運作。
老闆很多時候就用時薪去請人做工, 用時間計工資, 跟時間長短計工資。
這種方法教授叫做PROXY委託。即是說以時間計工資的方法沒有量度到工人的產出貢獻, 亦即係冇傳遞到任何訊息。
因為時間本身唔值錢, 值錢的是你的產出。而時間長短跟你的產出價值沒有太大而直接的關係。

市價傳遞了訊息, 你賣麵,是盯住一碗麵能賣多少錢, 傳遞左消費者MUV。如果市價有變, 例如現在賣白飯的市價上升。老闆就推出雲吞飯了, 那市價就指導就改變了老闆的行為。

但是被老闆請回來的工人昆受時薪的,他不知該做什麼。
你可以試一下,請一個家庭工人回來,但是不要跟他說話, 當佢透明般。
那個工人不知道該做什麼, 只會坐下來; 他見到你家地下很髒,他也不敢洗地, 因為他不知道你是否特意弄成這樣當藝術品。
為什麼工人什麼都不做呢? 因為那工人是受時間工資而這個時間工資沒有指導他該做什麼。
這時間工資是一個委託, 不是每一樣項目都計算了市價, 只是一個組合的價格, 所以工人不知該做什麼。

工人的時間工資跟雲吞麵老闆盯住的市價是不同的。
當食材價格上升,老闆知道要賣貴一點或者用少D食材弄細一點雲吞; 當工人工資貴了老闆可能會解僱他。
每項市價都傳遞了相關的訊息, 不需要有人跟老闆說該做什麼。
如果你去食東西,發覺不好吃, 你就進去找那老闆出黎,跟他說麵不是這樣煮的, 等我來教你煮吧。你這樣食東西你條命也不會長。
所以消費者一般都不會給直接指令那老闆叫他做什麼, 因為老闆本身就盯住價格訊號,就知道該要幹什麼。
老闆亦不會聽你講, 因為他都無從知道你所講的是真還是假。

张五常=周鸿祎=史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