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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
子课题之二：
SA8000对广东省劳动力成本的影响
项目批准号：03/04C2-03
项目名称：SA8000对广东外经贸的影响及对策研究
最终成果名称：SA8000对广东外经贸的影响及对策研究
项目负责人：黎友焕
摘要：劳动力成本的高低可以用绝对劳动力成本和相对劳动力成本两个指标量度。同时，在劳动力市场上，劳动力成本的高低与劳动力的供求状况之间又相互影响。在广东劳动力过去近乎无限供给的情况下，劳动力的价格完全由企业决定。低劳动力成本支持着广东经济的高速增长。但是从2004年春天开始，广东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出现了大范围的“民工荒”，我们不能不注意到低劳动力成本作为广东省产业竞争力的一项优势正在丧失。文章首先对劳动力成本的含义及影响因素进行了论述，然后分析了广东省劳动力成本的现状，接着讨论了SA8000对广东劳动力成本的影响，最后提出了一些对策和建议。
关键词：SA8000 劳动力 劳动力成本
Abstract: Labor Cost can be measured by absolute labor cost and relative labor cost. On the labor market, the level of labor cost has interaction with the supply and demand of labor. There is an approximatively bottomless supply of cost. The price of labor is decided by the enterprise totally. The economic growth with a high speed depends on labor cost in Guangdong province. But along with the spring of 2004, the amount of labor is in short. Low labor cost as one of the predominance of Guangdong is disappearing. At first, the article discusses the definition of labor cost and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And then, we analyze the actual state of labor cost. Furthermore, there is a discussion of influences of the labor cost in Guangdong. At last, the advices are given.
Key Words: SA8000 Labor Labor Cost
一、劳动力成本的含义及影响因素
（一）劳动力成本的含义
劳动力成本是指各企业（单位）在一定时期内为雇佣一定数量的社会劳动力而支付的全部费用。本文中的“劳动力成本”用的是狭义的“工资”范畴。劳动力成本与厂房、设备等生产要素一样，是总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掌握较低的劳动力成本，意味着企业有更大的盈利空间，可以在同行业竞争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二）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因素劳动力成本的高低可以用绝对劳动力成本和相对劳动力成本两个指标量度。其中，绝对劳动力成本，是指一定时间和一定范围内支付给每个劳动者的工资的绝对额；相对劳动力成本，是指可以通过劳动分配率、人事费用率、单位产品劳动力成本含量等相对指标计算的劳动力成本比例。
1、绝对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因素分析
绝对劳动力成本水平或工资水平日益取决于劳动力资源的丰富。从理论上讲，劳动力成本的高低取决于维持劳动力再生产的需要，由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所决定。但是，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推进，劳动力价格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供求关系。国内劳动力跨地区的自由流动，形成了广东省外来廉价劳动力源源不断的供给，降低了其工资水平。例如，深圳外来的农村劳动力的平均工资只有深圳本地职工的40%。①而且劳动力水平的高低也必然会受到劳动生产率水平、企业支付能力等多种因素的制约，从低水平到高水平需要经历或长或短的发展过程。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发展状况存在差别，企业与企业之间在生产效率方面也存在差别，所以一个国家或一个企业绝对劳动力成本的高低并不能直接说明劳动力成本的高低。
2、相对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因素分析
真正的劳动力成本优势，是由各种资源的占有和利用程度（效率）决定的，是很多因素合力作用的结果。由于这些因素在各个地区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差异，整合利用程度也不一样，从而形成劳动力成本的差异。而相对劳动力成本就是一种更加综合的成本衡量标准，它不仅仅考虑产业及劳动力流动、绝对劳动力成本，而且还以劳动者素质（劳动生产率）为考察重点，同时兼顾了其他社会因素。
绝对劳动力成本与劳动效率（用劳动生产率衡量）是相对劳动力成本的直接决定因素。其中，劳动效率的高低一方面取决于资本装备的程度；另一方面还取决于资本的使用效率（固定资产产出率），其会受到区位、劳动者素质和管理素质、技术及自然资源、产业配套（产业集聚）、现代物流体系、政务环境等方面的资源条件的制约。所以，尽管其它地区的绝对劳动力成本可能低于广东省，但由于在相当多的行业上劳动生产率的差距更大，所以它们的相对劳动力成本较高。事实上，在制造业，尤其是资本、技术密集型制造行业中，固定资产尤其是机器设备的装备程度是劳动效率高低的决定因素，在同一产业行业内，是难以想象手工生产效率超过机械生产效率、传统机械设备生产效率超过信息化设备生产效率的。
3、劳动力供求对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分析
在劳动力市场上，劳动力成本的高低一方面决定了企业对劳动力的雇佣，从而形成劳动力的需求；另一方面还决定了劳动者及其家庭成员的收入和生活水准，是影响劳动力供给的最重要的因素。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力的供求状况反过来又会影响劳动力成本的高低。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约翰·贝茨·克拉克(J.B.Clark,1847-1938)首先提出了边际生产力工资理论(Marginal-Productivity Wage Theory)，他从劳动力的需求方面揭示了工资水平的决定，他认为，工资取决于劳动的边际生产力。换句话说，工资是由投入的最后一个劳动单位所产生的边际产量决定的，雇主雇佣的最后那个工人所增加的产量等于付给该工人的工资。他没有考虑劳动力供给方面对工资的影响作用。均衡价格工资理论（Equilibrium price wages theory）的创始人英国经济学家阿弗里德马歇尔（A.Marshall, 1842-1924）从劳动力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研究了工资水平的决定。他认为，工资是劳动的需求和供给均衡时的价格。对劳动的需求和供给如图1.1所示，E是均衡点，OP是均衡工资率，OQ是均衡条件下雇用劳动力的数量。
从劳动的需求看，劳动的边际生产力递减，所以，雇主愿意支付的工资水平也递减。从劳动的供给看，工资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劳动者及家属的生活费用以及接受培训和教育的费用；二是劳动的负效用。所谓劳动的负效用，是指由劳动引起的不舒适和不愉快程度，劳动的负效用需要用金钱或闲暇来补偿。所以，随着工资水平的提高，对工人就业的吸引力也增加，劳动的供给递增。
从经济学的基本理论中可以得知（如图1.1所示），当需求一定时，供给成为了决定价格的主导因素。当劳动力市场处于均衡状态时，会产生一个均衡工资率OP，当劳动力供给过剩时，供给曲线会向右下方移动到S1，这时又产生一个新的均衡工资率OP1，很显然OP1<OP。而目前我国的劳动力市场正处于供过于求的状态。
二、对广东省劳动力成本低的现状分析（一） 广东省劳动力成本水平低的状况
在广东省劳动力近乎无限供给的情况下，劳动力的价格完全由企业决定。即企业根据同行业工资状况，决定劳动力的工资，工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企业为了降低成本，在劳动条件和给予工人的待遇方面往往很差。然而，劳动力不可能永远处于无限供给状态，其供给弹性会逐渐下降。这时，企业如果增加劳动力需求，必须提高工资。但是，在企业习惯于按照劳动力成本不变的假设扩大生产的情况下，使企业主动提高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将成为一个缓慢的过程。
20世纪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随着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国家逐步解除了各种限制农村劳动力流动的政策；同时，广东省的各城市相继开放，私营、民营以及三资企业的兴起，出现了大量的劳动力需求，此时农村富余劳动力的转移和自由流动在数量和规模上都达到了空前的发展。那些劳动力劳动强度高、收入低，珠三角地区的“三来一补”企业就是利用国内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发展起来的。
但随着中国农村经济的发展，农民工根本不用出远门，每月就可能拿到与珠三角地区打工相当的收入，这也是珠三角地区现在出现“民工荒”的原因之一。珠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在工资、劳动条件和社会保障方面的差别，也是劳动力流向变化的原因之一。目前珠江三角洲民工的平均工资仍处于较低水平（见表2.1）。在GDP迅速增长的情况下，农民工在城市的工资水平十几年来却基本上未变。有调查研究表明，珠江三角洲地区12年来月平均工资只提高了68元。佛山的不少企业，外来工月工资在10年前就已达到600元~1000元，但现在基本还是这个水平。而近几年消费物价总体水平已明显上升，生活费用普遍上涨，导致外来工的实际工资水平停滞不前甚至有所下降。而且很多企业拖欠工人工资现象严重。2003年深圳市对企业工资发放情况的大检查发现，欠薪企业占被检查企业总数的40%多，涉及员工10多万人次，欠薪总额达1亿多元。不少地区民工的工资几乎10年来基本保持不变。②
资料来源：彭启鹏、刘建民：完善劳动力供求机制，保持经济社会平稳发展，《广东统计年鉴2005》，中国统计出版社2005年版第33页
（二）广东省劳动力成本低的原因
广东省劳动力成本低，在经济学上可以从三个角度分析：第一，劳动力自身的生产和再生产（即对生产者生产能力的维持和延续，包括再教育）投入低；第二，劳动力市场供过于求（日本、韩国在战后的发展过程中，一度要从国外引进劳动力）导致劳动力价格低；第三，作为前两个因素的综合反映，劳动力成本在产品成本中所占比例极小。
1、 劳动力自身的生产和再生产投入低
本文中的“投入”主要指所受教育，体现在受教育的程度和水平上。从文化程度看，广东省农村劳动力的文化程度以初中及以下为主，占总劳动力的85%；从技能培训情况看，广东省85%左右的农村劳动力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职业技能培训。③以制造业、第三产业为例来看一组数据，全国制造业从业人员中大专以上学历人数是4.2%，广东是2.3%；本科以上学历的全国是1.7%，而广东是1.1%。全国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大专以上学历的有13.2%，广东只有10.6%。④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的升级，对劳动力的素质结构提出了新的要求，但由于长期对劳动力资本的投资不足，导致我国相当部分劳动力的素质与用工企业的要求不相符。
2、劳动力市场供过于求
自20世纪80年代末出现“民工潮”，流入广东省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远远超过劳动力需求，因此在广东省形成了外来劳动力的买方市场，劳动需求方——雇主具有对工资决定的主动权，劳动供给方——农民工处于被动地位。为了扩大资本利润率，雇主倾向于最低可能的工资，这种最低可能的工资将由农业中的平均收入⑤的某个加成比例决定，这个加成比例必须足以弥补农民的流动成本、ZF的行政收费以及发达地区更高的生活费用，使得农民外出打工至少比在家务农更有利可图。然而，由于农村剩余劳动力从农业中退出的机会成本为零，因此一旦工资达到最低可能的水平，各地农村剩余劳动力将源源不断地争先外出打工，使得工资将由于供给过剩而长期固定在这一低水平上。
3、劳动力成本在产品成本中所占比例极小
据日本通商白皮书发布的数据显示，亚洲国家和地区平均劳动力成本在产品中所占的比例为4%，而中国则为3.5%。⑥这说明尽管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从亚洲的整体水平上来看依然处于较低的位置，不仅大大低于发达国家日本以及韩国、新加坡等亚洲新兴国家和地区，而且也低于整个亚洲的平均水平。（三）劳动力成本低对广东省经济发展的影响
1、 劳动力成本低对广东省经济的发展曾起到过积极影响
按照瑞典经济学家赫克歇尔—俄林（E. F. Heckscher, 1879-1959; Beifil Goffhand Ohlin, 1899-1979）的要素禀赋理论（Factor Endowment Theory），劳动密集型行业是广东省的优势产业，低劳动力成本是其比较优势。劳动力成本低从两个方面支持着广东省经济的高速增长。一方面，它支撑着广东省的高出口率。长期以来，广东省的加工制造企业利用低劳动力成本所形成的竞争优势在国内和国际上以惊人的低价迅速抢占市场，依靠技术含量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实现经济高速增长。另一方面，它对海外资本产生了足够强的吸引力，从而使广东省在全球范围内吸引了大量的外资。
2、劳动力成本低并不意味着单位劳动力成本低
经济学原理指明劳动力成本不等于单位劳动力成本，所以劳动力成本低并不意味着单位劳动力成本低。很明显，一国的产业竞争力并不仅仅取决于工资水平，即劳动力成本。假设低工资等同于高竞争力，如果这种单纯的逻辑成立，那么孟加拉、索马里等地的工资水平低于中国就具有很强的竞争力。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因此，在判断竞争力的时候，至少必须综合劳动生产率因素加以考虑。也就是说，在那些工资相对生产率而言比较便宜的国家，竞争力很强，而在工资很低但生产率更低的国家，竞争力反而很弱。从这一观点看，作为竞争力的指标，相比工资水平本身，扣除了劳动生产率的单位劳动力成本更具有参考性。虽然中国的工资水平只有美国的2.1%，但是劳动生产率也只有美国的2.7%，因此单位劳动力成本就是美国的76.9%（2.1/2.7）。⑦如果综合考虑中国在资本成本、基础设施和法律制度等方面存在的不利因素，那么中国在国际竞争中的优势将进一步弱化。而广东省作为中国出口加工贸易大省，在考虑劳动力成本时，不能只比较绝对劳动力成本，要综合比较相对劳动力成本。对于一些技术含量低、生产操作工艺简单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可以招聘劳动技能差一些的劳动力就业。但是，如果总是只满足于用低廉的劳动力生产中低档产品，从长期来看，并不能形成真正的竞争力。对于技术含量高，特别是致力于打造世界品牌的广东省企业来说，应当把握相对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原则，因时因地招聘高素质的人才。
3、 从长期看，劳动力成本低对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会造成负面影响
从长期看，低劳动力成本严重制约了我国产业的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由于工资水平在低位徘徊不前，使得相对劳动力而言，资本的价格显得更加“昂贵”，用各种机械化、自动化设备来替代劳动，对多数中小企业来说是无利可图的事情。于是企业就把先进的自动生产线或工艺化整为零，分解成任何工人都可胜任的简单操作，用大量廉价的低素质劳工来完成一个生产过程。这种低技能、低技术的简单劳动，使工人除了消耗自身体力之外，得不到任何技术上的提高。这些企业也从来没有设想过，当这个资源在低价状态出现短缺的时候，自己的竞争力还能剩下什么。企业不加大设备投资的力度，加快技术进步的步伐，而是大量投入过剩劳力进行“过密化”生产，这虽然可使生产总量得到一定增长，但它却阻碍了生产工艺的资本化，阻碍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这样必将从供给和需求两方面限制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这样，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成为一句空话，产业竞争力也无从谈起。
4、劳动力成本低的国际竞争优势日趋弱化
从2004年春天开始，广东省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往年人头攒动的“民工潮”消失，厂家们普遍抱怨招不到符合要求的熟练工人。根据一些调查结果，珠江三角洲地区是缺工最为严重的地区。在劳动力廉价而且丰富的中国，农村尚有大量剩余劳动力未转移出来。在农村的剩余劳动力数量与城市的岗位空缺数量不成比例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大范围的“民工荒”现象，是值得我们深思和忧虑的。借助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依靠低端的技术、粗放式地利用资源，制造初级产品的国家是不能长时间维持它的竞争优势，特别是像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大国。中国不断扩大的贸易顺差，其中包含了廉价劳动力的对外贴现，实际上是在降低中国国内整体的社会福利水平的前提下赚取有限的外汇资产，这种廉价竞争优势在一定程度上是以牺牲国内需求为代价的。一个国家如果以低劳动力成本与弱势货币扩张出口规模，但同时又依赖进口精密高层次产品，即使创造贸易顺差也无法提高生活水平。
我们不能不注意到低劳动力成本作为广东省产业竞争力的一项优势正在丧失。首先，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当劳动力的“无限供给”状态结束时，工资水平的上升就变得不可避免，玩具鞋帽等低附加值工厂注定要从中国继续迁移到劳动力成本更加低廉的国家和地区，就像当年这些工厂从美国、日本迁出去一样。第二，竞争力的核心在于差异性，国际贸易中的竞争优势重点正在变化，产品成本差异越来越让位于产品的品质差异，成本差异中的劳动力成本的比重也趋于下降，而研发和营销网络的成本上升，并且成为重头部分，而这恰恰是我国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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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短期来看，SA8000的推行会削弱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
在广东省以往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刘易斯（W. Arthur Lewis, 1915-1991）的二元经济模式（Dualistic Economic Model）（假定工资不变、以牺牲农民利益为代价推进工业化）得到了验证，在广东省最低可能的工资水平上，能够获得外来劳动力的无限供给。广东省外来劳动力市场的这种工资决定机制可以用图3.1来表示。
在图3.1中，I为农业部门的平均收入，W为制造业部门的最低可能工资，它是I的某个加成比例，由于在广东省工资等于W处，将获得外来农民工的无限供给，因此，外来劳动供给曲线S具有完全弹性，即它是一条平行于X轴的水平直线。D1是制造业部门最初的外来劳动需求曲线，也即边际生产力曲线，它符合新古典的边际收益递减假设。劳动供给曲线S和劳动需求曲线D1共同决定了此时广东省制造业部门吸纳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为L1。在这一阶段，制造业部门获得的利润为WQ1N1，其中相当部分将用于资本积累即再投资，这样，制造业部门的固定资本量增加了，导致生产能力扩大，人均资本以至边际劳动产出提高，因此劳动需求曲线将由D1向右上方移动至D2。此时，由于劳动供给曲线为一条水平直线，因此，实际工资将保持不变，但是制造业部门的生产和就业都扩大了，吸纳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增加到L2，WQ2N2则是这一阶段制造业部门所获得的利润。上述资本积累的过程将继续下去，上一阶段的部分利润将转化为再投资，使劳动需求曲线进一步右移至D3，实际工资仍保持不变，而吸纳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再度增加至L3。假定其他条件不变，只要还存在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上期利润→本期再投资→边际劳动产出增加→劳动需求曲线右移→吸纳剩余劳动力增加”的过程就将一直持续下去，广东省制造业部门将在实际工资几乎不变的情况下吸纳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但是，劳动力不可能永远处于无限供给状态，其供给弹性会逐渐下降。这时，制造业部门将不能再从农业部门中吸收剩余劳动力，劳动供给曲线将不再是一条水平直线，并最终转化为一条平行于Y轴的垂直直线，剩余劳动力供给完全缺乏弹性。企业如果增加劳动力需求，必须要提高工资。目前中国农村尚有规模庞大的剩余劳动力未曾转移，因此广东省劳动力供给仍然处于供给曲线近似水平的阶段，从而决定了外来劳动力实际工资的增长缓慢的现象。
根据要素禀赋理论（Factor Endowment Theory），各国生产相对密集地使用其较充裕的生产要素的产品时具有比较优势。据估计，我国的劳动力成本是欧美等发达国家的1/30~1/50。⑧丰富的劳动力资源、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为劳动密集型企业在国际市场上赢得了较强的竞争力。但是SA8000的推行，从短期来看，会增加企业的经营成本，削弱广东省低劳动力成本的优势，进而影响产品的竞争力，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改善工人劳动条件的投入直接增加了产品成本；二是SA8000的推行迫使企业将环境成本也考虑在产品成本内；三是企业要获取SA8000认证的费用也增加了企业的成本。SA8000认证一般需要1年的时间，证书有效期为3年，每6个月复查一次。企业在提出申请后，进口商将派人考察企业的日常管理过程是否符合劳工标准、环保、健康和安全标准。SA8000涉及面非常广，这必然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更多的管理费用和成本。目前广东省不少企业存在着员工待遇低、工作时间长、劳动环境差等现象，因此，要达到SA8000认证的要求，企业必须投入大量资金加以改善，这势必会增加企业的经营成本，从这一角度来说，SA8000认证的推行将对我国纺织、服装、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入发达国家的市场构成新的贸易壁垒，甚至会直接威胁一些企业从跨国公司获得新的订单。
（二）从长期动态的角度来看，SA8000的推行有利于广东省经济的发展
从长期动态的角度来看，推行SA8000认证会对广东省经济的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它有利于促进广东省劳动密集型企业的转型，加快产品的升级换代，有利于提升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能力和竞争能力，有利于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一些没有通过SA8000的企业因此而失去订单，受困于贸易摩擦。而那些暂时还未受到SA8000认证的冲击的企业，也有感于前车之鉴，逐渐意识到广东省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是很难永远保持的，仅靠廉价劳动力很难获得长远发展。而实施了SA8000的企业则气定神闲，企业内部安稳，出口业务不仅没有耽误，可能反而会获得更大更多的订单，并在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些企业也用事实证明了，通过订单的增加可以获得长期的收益，也因此可以弥补短期内增加的成本。
1、SA8000可以帮助广东省的企业跳出“比较优势陷阱”
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是广东省经济发展初期的强劲动力，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和国际竞争的加剧，企业在利用廉价劳动力可以获得比较利益的同时，不仅给农民带来低收入困扰的同时，也不断引发国际贸易争端。在广东省的企业用低劳动力成本向发达国家提供价格低廉的产品和劳务，发达国家的居民在获取消费者剩余之后，又抱怨“中国制造”抢了他们的饭碗，进而对“中国制造”进行制裁。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一方面使得“中国制造”难以获得最活跃的高素质劳动力的支持；另一方面使得那些仅靠低劳动力成本优势的企业将陷入“比较优势陷阱”，无法获得长期的竞争优势。广东省如果一味依赖劳动力比较优势，则注定要输给中西部和越南、印度那些人力成本更便宜的地区和国家。由于建立在低劳动力成本基础上的行业市场进入壁垒低，其他发展中国家及不发达国家同样拥有充裕廉价的劳动力，这类国家的企业也较容易进入这些行业，对广东省乃至我国企业形成激烈的竞争冲击。
同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广东省的劳动力成本势必会不断上升，这也使企业很难再拥有低劳动力成本的优势。德国纽伦堡调查研究中心根据分析得出的结果：中国劳动力价格优势还只能维持3至5年。⑨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主持的一项有关中国劳动力供给状况的研究也指出，中国劳动力已经开始从“无限供给”转向“有限剩余”，2004年中国农村外出劳动力增长率为5年来最低，增长率同比减少74％；劳动力供给增长率首次出现下降，预计到2011年，劳动力供给量不再增加，2021年劳动力总量开始减少。从1978年到1998年，在中国持续2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中，资本的贡献率为28％，技术进步和效率提升的贡献率为3％，其余全部是劳动力的贡献。⑩劳动力“无限供给”是中国经济最主要的竞争优势。
虽然广东省目前还具有劳动力供给弹性无限大的现实，但并非永远如此。随着时间和地点发生变化，由于劳动力从农村向城市流动终究是有成本的，特别是当存在着制度性障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因此，当经济扩张对劳动力的需求超过一定限度后，该曲线也具有上扬的趋势，供给弹性相对降低。在图3.2中，当劳动力需求从D增加到D1时，雇主可以在工资几乎不变的条件下继续获得劳动力，而当劳动力需求提高到D2时，则满足劳动力需求的供给条件是相应提高工资水平。
图3.2 劳动力需求变动对工资变动的影响图
SA8000的推行可以帮助广东省企业跳出“比较优势陷阱”,劳动力成本低对广东省乃至全中国来说未必是好事，相反，这样的吸引很可能会产生恶性循环的后果：劳动者得不到平均水平的工资，必然失去许多技术培训和再教育的机会，进而导致产品的技术落后，国际竞争力滑坡。2005年11月18日，国家劳动保障部劳动工资研究所在一份调研报告中指出，随着近年来中国产品出口快速增长，中国与美国、欧盟等发达国家的贸易摩擦日益加剧，因此，“继续采取低工资、低成本进行国际竞争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而且，这种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的出口状况对改善员工福利已经“没有帮助”，这样的增长方式“必须做出改变”。该报告认为，目前中国制造业的劳动力成本已低到极限，只相当于美国同行业的2.2%、日本的2.1%、德国的2.8%，即使与捷克和波兰相比，也仅为其15%～20%。⑾这份报告还指出，长期以来，这种低到极限的所谓中国劳动力成本优势，很大程度上是挤压了劳动者合理的劳动待遇、像样的生产生活条件和基本的社会保障而形成的。在特定时期，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可能成为竞争力。但这往往是落后的竞争力，甚至有可能成为社会发展的阻力。这是因为长期以低价做支撑，必然会扭曲劳动力价格。同时，随着时代的变迁，跨国公司在决定是否进行投资时通常会全面审视和对比劳动力成本、劳动生产率、基础设施、人力资源素质、科研开发水平等因素，而不会再把劳动力成本作为唯一的决定性因素。所以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未必是一件坏事，关键是看劳动力成本增长率与劳动生产增长率的关系如何，如果劳动力成本增长率超过劳动生产增长率，那对于企业来说，竞争力就会下降，相反，如果劳动力成本增长率低于劳动生产增长率，那么企业的竞争力就会增强。韩国三星经济研究所一位研究员分析认为，中国的劳动生产率在不断提高，虽然劳动力成本有所上升，但中国劳动力与市场优势的结合，仍然对国际资本有强大的吸引力。虽然越南、印度等国也以廉价劳动力等优势吸引外资，但在许多方面并不能替代中国在国际经济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
SA8000通过全球供应链这一外部强制措施，迫使中国企业在追求生产效益的同时，积极变革观念，主动在规章管理制度和企业文化建设的策划上融合进SA8000的合理成分，学会以社会责任为战略点，变被动为主动，来实现经济和社会效益的长期双赢。
2、SA8000有利于促进广东的产业升级
SA8000规定企业支付给劳动者的工资不应低于法律或行业的最低标准，同时必须满足员工的基本要求，并以员工方便的形式支付。较低的最低工资标准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广东省的产业升级，不利于广东省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地发展。引进高素质的科技人才和产业工人、发展高新技术产业，进行产业结构升级是维持和提高广东企业和地区核心竞争力的唯一途径。较低的最低工资标准意味着那些单纯依靠低成本劳动力和低廉价格维持竞争优势的企业仍能勉强维持生存，使不少企业满足于“低劳动力成本优势”，使不少地区陷入了“低技术陷阱”不利于先进生产设备、先进生产技术的引入和发展，制约了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有利于淘汰一些技术落后、效益低下的企业和产业，尤其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促使其向中西部转移，为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提供空间，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现广东从过去单纯的加工工业基地向制造、研发、服务综合基地转变。
现实中国的城市就业部门一般都实行了最低工资制度（这里我们不排除城市中的极个别部门没有实行最低工资制度），而广大的农民所在农村没有实行最低工资制度。假设把中国划分为两个部门——“城市就业”（被最低工资制度覆盖的部门）和“广大农村就业”（未被最低工资制度覆盖的部门）。事实上在目前看来，不存在城市的就业部门的就业人员向农村转移的现象，相反的情况是大量的农民工在转向城市就业，因为最低工资制度保障了城市就业的收入大于农村的就业收入。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最低工资制度有利于中国的农民不断的向城市转移，加速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如图3.3所示。
图3.3中A部门——“城市就业”部门是被最低工资覆盖的部门，B部门——“广大农村就业部门”是未被最低工资覆盖的部门。在A部门中由于存在最低工资制度，那么会造成一部分人的失业即“L0-L1”的失业人数，这一部分人只能是转移到没有被覆盖的部门去就业。没有最低工资制度的部门B就有可能降低工资吸收更多的就业，由于有更多的人在B部门就业，造成的后果就是B部门的就业量增加了“L2-L3”，但是相应的工资率却降低了，从原来的W3减少为W2。这样的结果是造成了一部分人更加富裕而另一部分却更加贫穷，收入差距进一步拉大，社会的不公平加强，最低工资制度的初衷不但没有得到实现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最低工资标准偏低，无法切实保障劳动者的基本利益。偏低的收入仅够劳动者解决本人及其家属的温饱问题，无力支付劳动者及其家属为自我提高而进行的必要的学习的费用，使低收入者及其家属的素质很难得到提高，从而收入也很难提高，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穷人世袭”现象，不符合公平发展的原则，不利于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根据2005年广东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委托暨南大学所作的广东省最低工资研究的调查结果分析，珠三角地区的最低工资标准有待提高。从增长的速度看，从2000年到2004年，珠三角最低工资标准年平均增长率仅为4.4%，远低于当地的经济增长速度，扣除物价上涨因素，涨幅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从国际通用标准看，世界上多数国家的最低工资相当于社会平均工资的50%到70%，而珠三角地区远远低于这一比例，如广州市2003年两者之比为21.7%，2004年为24%；就是同经济发展水平相当的长三角相比，珠三角的最低工资标准也整体偏低，如2004年上海的最低工资标准为每月635元，比上年增加了65元，而同期珠三角平均仅为492元；从物价水平和生活水平看，珠三角的最低工资标准还处于温饱线附近，最低工资收入仅能解决劳动者及其家属的基本温饱问题，无力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更谈不上劳动者及其家在自我发展方面的费用支出。⑿所以，SA8000 的推行对广大劳工来说是一项福音，它真正关怀了企业内部职工的权益，将会在很大程度上防范不合理工资、超强又不安全的劳动环境、雇佣童工、体罚等侵犯劳工权益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正确地对待SA8000有利于促进广东省的产业升级。
（一）提高出口产品中的劳动力成本的比重，改善中国劳工待遇，树立企业形象
SA8000强调的是劳工保护，不可否认实施SA8000将会使广东省的劳动力成本得以上升，大大削弱以前的比较优势。但是，如果企业提高劳动力成本在出口产品中的比重并实施SA8000，那么“得民心者得天下”，对内赢得了职工的心，职工通过口碑的宣传，企业的德与义广为流传；对外树立了良好的社会形象和国际形象，既是营销的卖点，又是无形资产，最终会提高其国内国际市场竞争力。
（二）利用SA8000改善企业的生产经营与管理，重新设计制造成本的构成
1、强化科学管理劳动力成本意识
企业要强化科学管理劳动力成本的意识，寻求有效的方法，使相对劳动力成本优势成为增强企业市场竞争力的一件法宝。特别是部分国有企业，必须采取各种有效措施，逐步扭转相对劳动力成本水平普遍高于外商投资企业和市场主要竞争对手的问题。企业应采取的主要措施，一是要综合使用经验法、比较法、适度利润法等确定在市场竞争环境中相对劳动力成本的适度标准，作为分析、判断、调节员工工资收入增长的主要依据；二是要通过工资集体协商及其它形式的内部协商对话机制，对相对劳动力成本水平的适度标准形成共识，研究进一步提高增加值和劳动生产率水平的有效途径，确定员工薪酬待遇水平随之提高的基本原则；三是建立以岗位为基础、绩效为导向的薪酬制度，要对技术、管理和操作创新有重要作用和贡献的岗位及其人员加强激励，同时要充分发挥劳动力成本的活性作用，把薪酬激励作为强有力的杠杆，全面建立成本责任制度，鼓励员工努力降低物耗成本和其它不合理费用支出，提高增加值率；四是将教育培训费用作为企业最重要的投资，尽快将员工教育培训费用普遍提高到2%左右的水平，改变目前支出比例明显偏低的状况；五是适时调整企业的竞争战略和产品结构，以低成本竞争战略为基点，逐步掌握关键领域的核心技术，建立以获得高附加值为目标的产品结构，不断提高产品技术含量，以及质量和服务水平。
2、调整劳动力成本结构，隐性成本显性化
只有将原来隐性的成本显性化，实现劳动力成本货币化，对劳动力使用成本进行计量，才能真实反映出企业对于劳动力资本的投入情况，方便企业进行劳动力成本的进一步管理。目前我们国家已经认识到这一问题，并通过一些方法，例如医保、社保等的改革等。但这些工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需要我们更加深入地贯彻执行。
3、利用标准成本制度，对劳动力成本进行全方位的控制
通过事前制定指标标准值，事中对生产过程进行记录分析，事后实行调整控制。事前的指标制定包括了利用先进的定员、定额标准、工时利用率及各项劳动力成本的支出规定、范围、口径和计算方法，编制单位产品的劳动力成本标准。而在生产流程过程中则应全面考察企业机器设备等的状况，原材料、协作件的质量及其保证程度，工艺规程的完善程度，生产组织和劳动组织的合理程度，以及各项管理制度和内部分配制度合理程度等方面，从实际生产技术条件出发，合理配置劳动力，充分挖掘劳动潜力。通过尽可能减少非生产工时；压减临时用工，减少临时用工费用；严格控制定员等实际方法，以求用最少的劳动投入来控制工资总额，减少劳工费用的支出。
4、建立比率和弹性控制指标
由此我们可以了解到产品成本和劳动力成本的主要支出方向，及时有效地监督。控制生产过程中的费用支出，改善费用的支出结构。通过将实际数值与标准比率、行业平均指标对比，找出症结所在，降低消耗，从而降低产品价格，提高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实现对制造企业的劳动力成本的科学管理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需要我们学习国外先进经验，利用有效的控制方法，不断调整资源配置。在这一过程中我们还应注重结合当前我国的一些相关政策，如减员增效等，从社会的角度来改进劳动力成本的投入效率问题，降低劳动力成本总量，提高劳动力成本投入产出效益，保证我国制造行业的竞争优势。
SA8000的实施在近期内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减少利润，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企业要正视这个现实。但是，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并不代表竞争力减弱，相反，只要劳动力素质能同时提高，企业的综合竞争力反而会加强。以往工业强国的劳动力市场都是这样逐渐改变和稳定下来的。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日本工人的工作时间几乎是世界最长的，由此而爆发的劳资矛盾也不亚于中国。然而随着日本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日益加强，迫于欧美发达国家的压力，日本政府不得不修订劳动法，缩短了工人每天的工作时间。日本企业的劳动力成本不但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了，整个企业的竞争力也增强了。劳动力成本的正确计算方式应该是看劳动者所创造的价值与他们的工资的比例。劳动力价格的上升已经成为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共同趋势，企业要做的是积极培养高素质人才，而不是钻法律空子谋求一时之利。
在新的战略时期，我们应该以更加积极主动的方式保持相对劳动力成本优势，坚持以人为本，逐步以集约化生产方式取代传统生产方式，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和扩大附加值为重点，提高出口商品的档次和技术含量，以生产技术上的高附加值优势，逐步代替生产成本上的廉价劳动力优势。通过大力提高劳动者素质，加大技术和管理创新力度，强化激励机制，更有效地提高劳动者薪酬待遇水平。我们应抛弃传统思维，在保持相对劳动力成本竞争优势的过程中，不能以抑制员工工资收入增长甚至违法克扣员工劳动报酬为代价。这不但有利于我国出口产品的产业结构升级，为企业带来可长期拥有的比较优势，也会更有效地规避各种非关税壁垒。
1、建立有利于保持劳动力成本优势的工资分配调控体系
政府要建立完善有利于保持劳动力成本优势的工资分配调控体系。一是要在原有部分地区建立的劳动力成本预测预警体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建立劳动力成本统计监测网，动态监测以制造业为主的各行业相对劳动力成本水平的变动情况，作为制定政策的依据和提供信息服务的渠道；二是在调查统计全部劳动力成本还比较困难的情况下，可以先采用相对工资水平实施动态监测；三是以制造业或本地区主导产业相对劳动力成本合理程度作为制定工资指导线基准的参考依据；四是将本地区重点产业相对劳动力成本水平动态变动情况分析和对策研讨作为协调劳动关系的三方协商会议的一项内容；五是确定主要产业相对劳动力成本的适度标准，以此作为分类调节工资收入增长的依据，高于适度标准的要相应调低，过低的可以适当调高。
2、提高最低工资标准，保护民工的合法利益
珠三角地区存在的一个不利因素是这里的雇主拖欠工资现象严重，恶意欠薪导致劳动者的实际工资水平下降，劳动者面临的风险增大，这个信号会迅速传递到出发地，劳动者会到其他地区寻求就业机会，而不是进入广东省；恶意欠薪还说明这里的劳动力市场规则不健全，政府对外来劳动者合法权益没有给予应有的保护。按国际通行惯例，一个地区的最低工资标准大约相当于本地区社会平均工资的40%~60%较为合理。但从目前珠江三角洲各市制定的最低工资标准看，存在问题不少，基本没达到。如2004年珠江三角洲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江门、肇庆、惠州、东莞、中山等市最低工资标准都低于700元⒀。根据推算，即使将私营企业、乡镇企业、个体雇工的工资都计算在内，上述各市的最低工资标准占当地社会平均工资的比重仍较低。因此，政府应制定科学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合理确定当地的最低工资水准，可以有效地缓解劳资双方的矛盾，最大限度地保护工人的合法利益，积极促进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
注释：
①吴安：中国产业及劳动力逆向流动分析——以重庆与北京、广东的比较为例，《中国工业经济》2004年第12期第16页
②钟庆才：利还是弊:广东农民工短缺现象的分析与思考，《人口研究》2005年第11期第16 页
3罗明忠：关注劳动力就业中的结构性问题，《光明日报》
④许琨：继续教育搭上网络快车，《南方都市报》
⑤ Fei&Ranis(1964)认为农民的工资不是由其边际收入决定的，而是根据习俗将全部收入在家庭成员甚至社区中平均分配,因此农民的工资等于农业的平均收入，Fei&Ranis称之为制度性工资。
⑥劳动力成本逐步上升、中国劳动力价格优势正在悄然消失，中国新闻社，http://cn.news.yahoo.com/060104/72/2gmfu.html
⑦颜熙：析中国劳动力成本低廉背后的问题，《重庆工学院学报》2003年第8期第71页
⑧詹俊、余玉苗：SA8000：社会责任认证的经济影响，《光明日报》
⑨冯建华：我国廉价劳动力优势还能维持多久，《北京周报》
⑩中国核心数据每周监测报告【 2005年10月8日—10月14日】，http://www.ccgov.org.cn
⑾冯建华：我国廉价劳动力优势还能维持多久，《北京周报》
⑿吴云凤、廖继标：小议珠三角最低工资状况，《商场现代化》2005年第12期第360页
⒀钟庆才：利还是弊：广东农民工短缺现象的分析与思考，《人口研究》，第29卷第6期，2005年第11期第20页
[1] J.B.Clark: “The Distribution of Wealth: A Theory of Wages, Interest and Profits”,
[2] A. Marshall: “Principles of Economics: An introductory volume”,
[3] E．F. Heckscher, Beifil Goffhand Ohlin: “Heckscher-Ohlin Trade Theory”, MIT Press, June 1991
[4] W. Arthur Lewis: “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 Unlimited Supplies of Labor”,
[5] 克拉克：《财富与分配》，商务印书馆，1981年
[6]〔英〕马歇尔
[7]〔英〕马歇尔 1890b：《经济学原理》下卷，陈良璧译，商务印书馆1965年2月版。
[8] 黎友焕:SA8000牵一发而动全身，《WTO经济导刊》2004第5期
[9] 黎友焕:SA8000——广东外贸企业必须逾越的墙，《WTO经济导刊》2005第4期
[10] 梁桂全、黎友焕:SA8000削弱珠三角出口企业竞争力，《WTO经济导刊》2004第7期
[11]黎友焕编著：《SA8000与中国企业社会责任建设》，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年9月版
[12] 黎友焕等主编：《2004广东企业社会责任蓝皮书》，广东经济出版社2004年12月版
[13]黎友焕著，《世纪之交对社会科学的呐喊与遐想》，香港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9月版
[14]黎友焕主编：《对社会科学的研究与回顾》，社会科学出版有限公司2006年3月版
[15] 张丹、皋蕲：对制造业劳动力成本管理的方法及对策研究，《华东经济管理》2004年第2期
[16]黎友焕 黎友隆：2006年广东经济形势分析及策略建议，《商业经济文荟》，2006年第1期
[17] 蔡的贵：反思基于廉价劳动力的“中国制造”，《经济问题》2006第1期
[18] 迟玉露:SA8000挑战中国劳动力成本优势，《人力资源》2004第7期
[19] 刘渝琳、颜熙：我国劳动力价格低廉对经济的影响及症结分析，《财经理论与实践》2003第7期
[20] 罗浩：中国劳动力无限供给与产业区域粘性，《中国工业经济》2003年第4期
[21] 吴安：中国产业及劳动力逆向流动分析——以重庆与北京、广东的比较为例，《中国工业经济》2004年第12期
[22] 钟庆才：利，还是弊:广东农民工短缺现象的分析与思考，《人口研究》，2005年第11期
[23] 罗清和、郭祖军：从“民工荒”现象看我国制造业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特区经济》2005年第6期
[24] 颜熙：析中国劳动力成本低廉背后的问题，《重庆工学院学报》2003年第8期
[25] 蔡的贵：反思基于廉价劳动力的“中国制造”，《经济问题》2006年第1期
[26] 包小忠：刘易斯模型与“民工荒”，《经济学家》2005年年第4期
[27] 吴云凤、廖继标：小议珠三角最低工资状况，《商场现代化》2005年第12期
[28] 罗清和、郭祖军:从“民工荒”现象看我国制造业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特区经济》2005第6期
[29] 黎友焕：后配额时代的广东纺织业，《广东社会科学》，2006年第1期
[30] 陈彩珍：“企业社会责任”——政府和企业的新课题，《行政论坛》2004年第11期
[31] 肖守中：最低工资制度在中国的发展及其影响，《统计与决策》2005年年第11期
（原文曾发表在《商业时代》杂志200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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