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bal Index Group的创始人兼CEO Kelly Haughton有30年的指数化投资经验。他在1980年代创造了罗素（Russell）指数家族，包括罗素2000（Russell 2000）和罗素风格指数。他也曾负责与洲际交易所（Intercontinental Exchange, ICE）合作，帮ICE启动股票期货交易。2003年，Haughton获得了乔治罗素创新和企业领袖奖（George F. Russell Jr. Achievement Award for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Leadership）。2009年，他入选指数行业协会（Index Business Association）名人堂。

你是指数化投资先行者之一，1984年你的罗素指数面世。如果你现在开创一套新的指数，还能像罗素指数那样成功吗？

我们当年与标普500竞争时获得了成功，但是我们的成功无法复制。现在大型投资组合的基准指数已经饱和了，但如果你是指新产品应用方面，比如交易所交易产品（ETP），我觉得有很多创新的机会。

你觉得过去30年里指数化投资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最大的变化是指数化投资业务惊人的增长。曾经指数化投资只占整个投资行业的一小块，如今伦交所集团（London Stock Exchange Group）花27亿美元买下了罗素投资（Russell Investments）的指数业务。又比如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hicago Mercantile Exchange），它想要保护自己标普500和道琼斯指数期货的交易牌照，所以它买了相关指数业务的部分股权。再如国际证券交易所（International Securities Exchange）自己有一个指数部门，并且有多个ETP。指数化投资业务的增长引人注目。

你认为ETF会继续成为增长的动力吗？是否会有一天ETF代替或者全面盖过主动式的共同基金？

我认为ETP的市场份额会再增长至少10年，很可能那些资金都是从主动式基金出来的。

你认为指数化投资作为一个行业还有多少增长空间？

它可能不会和银行业一样大。但它相比主动式投资会更有竞争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去20年里，指数化投资从主动式投资那边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市场份额，资产规模飞速增长。但将来的增长会是有限的，10年后它的规模不会超过目前的10倍。

主动式投资管理在投资组合中还会有什么作用？

有很多作用。如果你愿意涉足别人不愿参与的投资领域，你的回报可能会很高。有个对冲基金的策略是买入资不抵债的抵押房产，重组后高价卖出获利，我想任何指数化策略都没法做这个事。你总可以找到一些细分市场，在其中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赢得高额回报。

你把主动式投资称为细分市场这很有趣。20年前，主动式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当我们开发罗素指数的时候，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帮助客户更好地评价主动式基金，挑出好的和不好的。在那之前，所有人都把主动式基金的业绩和标普500做比较。有时候小盘股走得好，小盘股基金就会说：“我们打败了标普500！”我们的目标是告诉大家这样比是不对的。

那是在比较苹果和桔子。

我们想更好地评价主动式基金，看是能力还是运气带来了投资回报。我们发现那些基金里有很多beta（注：与市场的表现相关性高），但它们却在收主动管理费。人们看了指数可以说：“你们做的好只是因为当时成长股表现好。我可以把钱投到罗素1000指数基金里获得同样的回报（而且指数基金收的管理费少多了）。”
我并不希望所有人都抛弃主动式投资。我们需要那些主动式投资者，指数化投资者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搭便车的。聪明人（主动式投资者）试图打败市场，所以他们的交易价格通常是合理的价格，他们确定价格之后，指数化投资者接受价格就完事了。

在你看来，ETP如何改变了指数化投资行业？

ETP刚出现的时候，我有些怀疑，ETP跟着指数投资就能成功了？我个人认为它成功的部分原因在于符合监管要求。
我要把成功特别归功于Rob Arnott（注：锐联资产 Research Affiliates的董事长，锐联资产以开发基本面指数而知名，在国内与中证指数公司有合作），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当他开发基本面指数的时候，我说：“Rob，你只是把主动式投资包装成指数。别把它叫做指数，这就是主动式投资。”而他一直回答：“不是的，这是指数。”然后我就会说：“Rob，你是在逗我吗？”
事情最终有了定论：我们把它叫做指数，因为SEC允许指数作为ETF的标的。所以后来我们就有了那么多基本面指数，它们大部分被用于ETF。
那只是市场变化的一个标志。像我们这样从业多年的人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有基准指数，也有主动式投资，还有些指数落在它们之间。

聪明贝塔（Smart beta）的增长有没有惊到你？

说实话，我预计到这有可能会发生。2008年10月我离开罗素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点。当时ETF大受欢迎，许多基金公司在思考如何进入ETF市场。他们必须创新，因为与领航标普500ETF正面对抗不可能成功，很自然的想法是选择smart beta或者基本面指数来竞争。
我预计越来越多的基金公司将会推出ETF，因为投资者喜欢。Smart beta受到欢迎和基金行业的这种变化是分不开的，打价格战不可能帮你赚钱，必须做个特别的ETF。

指数化投资行业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

我们需要更有效的方法来做smart beta策略产品和其他创新的指数产品。另外，当前做杠杆和反向产品的方法10年后不会是主流。我不确定该怎么做，但是有许多聪明人正在想办法。

（作者：Heather Bell        来源：中证指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