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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9

有了爱情的女孩

有了爱情的女孩
他和她,相识于一次招聘。

  他是单位领导,而她是等待挑选的学生。
  那次去是想招一名男生,他所管理的杂志社需要一名擅长写经济专稿的记者。
  她来了,短发齐耳,中国蓝的上衣和蓝色格子长裙,静静地坐在同学们中间,不发一言。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她并不漂亮,可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吸引着他,让他不能专心去看那一大摞简历。其它的女孩子都化了或浓或淡的妆,打扮得或时髦或干练,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只有她,素面朝天,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偶尔伸手掠一下垂到腮边的发丝,对身旁和她低语的女同学浅浅地笑一下。那笑容如此短暂,他甚至来不及看清。
  她的简历写得详细而漂亮。可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她不懂经济也没有很多的稿件发表,尽管她的成绩很优秀。
  让他不解的是,简历上写着她在大学期间从事过很多社会活动,她应当是一个交际型的女孩。可她看上去却是如此地沉静。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辅导员很热心地向他介绍学生们的情况。张霁、李燃、邱雨……一个接一个的,成绩都不及她,也没得过她那么多的奖,可就是没有他想听到的名字。
  好象老师并不太喜欢她。
  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疑虑和渴望:“江月白呢?”她叫江月白,多么特别的名字。
  辅导员愣了一下,好象突然才记起这个人的存在。“她呀,从高中免试进来,成绩很好,得过不少奖,也很能干,很不错的女孩。要不是考研的事耽搁了,早就找到好工作了。说来也是她运气不好,她报的其它系,刚好上录取线,却被走后门的人挤下来。以前好几家单位都想要她,就是因为考研的结果没出来,结果人家不能等,招了其它人……”
  原来如此。
  终于轮到她发言,她只是很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为什么不交钱继续念研究生?”他问。
  “不想父母再为我操劳,他们供我念到大学,已是不易。父亲年事已高,该好好休息了。而且我也想自己锻炼一下,就当是营养减肥吧!”她坦然地答,没有半点忸怩与不安。
  然而他还是看到她的眼中,一丝黯然稍纵即逝。
  他很想用她,想多看一下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想更多的了解她。
  可同去的副社长坚决不同意。有一个男生,辅修过经济,实习时跑的也是经济口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没有理由不要他,更没有理由舍他而取她。
  他们决定要那个男生,只是没有当场宣布,而是让学生们回去等通知。
  大家站起来往外走,她也站起来,安静地,往外走。裙裾轻扬。他看着,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心头。
  “江小姐,请留步。”终于,在她行将迈出会议室的门时,他开口叫住了她。
  她停步,回头,眼里是询问,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没有惊喜。她的表情淡淡的,她的整个人都是淡淡的。
  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她坐回沙发上,仍然在他的对面,隔着大大的会议桌。
  她望着他,等他开口。
  他和副社长交换一个眼神。副社长对这个女孩印象也不错,何况,他才是正职,有更大的决定权。
  “我们看过你的简历。对你过去所从事的社会活动很感兴趣。虽然我们只需要一名文字记者,但或许,你可以来我们这里做经营记者。”看着她淡淡的询问的表情,他补充道:“也就是做软广告,拉回业务来自己写,从中获得提成。”“当然,刚来的头几个月我们会带着你跑,收入对半分。”这是很优厚的条件了,就是说,她只要跟着他们出去,也许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半的酬金。她是在外面做过事的人,不会不清楚。
  她答应回去考虑,然后起身往外走。
  在她就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再一次叫住了她,问她那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的情况,想知道哪个会更好。
  想不到的是,她说她不清楚,“真的,我不知道。”她抱歉地笑着,“我和班上的人接触并不多。”
  又是浅笑辄止。可这一次,他终于看清那笑容,好象是有香气的,若有似无地浮动,笑停了,而香味还在他的心头温柔地弥散。
  多么奇怪的笑,多么奇怪的女孩。
  三天后,他叫秘书打电话通知她来面谈。
  下午的时候,她来了。外面艳阳正炽,她的脸红红的,额上沁着细粒的汗。朱红色棉麻质地中式上衣,松花黄掐牙边,白色真丝裤子,象是从往事里走出来的人。
  让他诧异的是,她告诉他,不打算接受他们,他,提供的工作。
  “因为我不喜欢。”她仍然浅浅地笑,他却觉得她并不是真的想笑,她的所谓笑容更象是一种习惯,或者,一种不变的面具。
  他仍然打电话给她,劝她改变主意。也许更多的只是想打电话给她。
  他很清楚,杂志社并不是那样急迫地需要经营记者,她也绝非那样优秀的市场人才,需要他三顾茅庐似的再三游说。
  他们就这样熟络起来,终于她肯接受他的邀请外出。
  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另外一种她。
  她站到他跟前,他才认出她。粉红的短外套,粉红的鞋,透明的鞋底在灯光下发着萤萤蓝光,桃红的吊带背心,泛白的蓝色牛仔九分裤。鲜艳的色彩同样很适合她。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只是那眼睛。那眼睛仍然泄露着她的内心,不再如外表年轻。
  她带他去一家小酒吧。
  进去以后,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得她,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老板甚至走出来拥抱她。
  坐下来以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匣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熟练地吸了起来。烟雾氤氲中的她,看上去有几分不真实。
  她看着无言以对的他,轻轻地笑,却是他所未见过的带了几丝妩媚。
  “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知道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孩。”
  她早已洞察他的内心。
  “为什么不接受那份工作?很适合你,如果,这真是你的生活。”
  “我只是不想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不想被动地陪人喝酒,与人应酬。我不喜欢那种被迫的感觉。”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那个男生口中,他了解到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她的成绩虽好,但并不讨教师喜欢。她很少上课,平均每年换一次男朋友,最近的一次是和一个DJ.据说,她是在外面“漂”的,还有传言说她曾经被一个50岁的中年北京男人包养。
  他很是震惊,不敢相信看上去那样安静那样平和的她,背后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可是想一想酒吧里的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没有相当经历的女孩,在她那样的年纪,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沉静的。静水流深,越是平静的表面,下面的水流越是汹涌。
  理智要他别再去找她。他知道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他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他出席重要场合的女孩子。她不是。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会,而且不愿。

  她的声音平淡如昔。她和那个男人分了手,那个男人有了新的女人,是一个坐台的小姐。
  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有疼痛的感觉,但他无法对自己心里隐隐的窃喜视而不见。
  他又开始约会她。
  她的头发剪短了,象小男孩儿。她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淘气与俏皮,可他却分明看见她眼中那抹灰黯比以前更深了。
  那个男人不肯放弃她,仍然天天来纠缠。夜半的骚扰电话,白天的眼泪与下跪,都不能打动她。

  他们住在一起,可是睡不同的房间。她的门从不上锁。她很自然地穿着睡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常常看着电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会轻轻地推醒她,却从来没有对她的身体作过更多的碰触。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尽管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其它的女人,在认识她之后,每当想和一个女人上床时,她的影子就会跳出来,他突然地就觉得身旁的女人索然无味。
  他想要她,是真想,但不是现在。不,时机还不成熟,这个女孩心思太深,他还没有把握她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他想要的,是完全地收服她,她那颗无主孤魂似的四处飘荡的心。
  周末,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发呆,连他开门进来也没有听见。
  暮色里,她的背影很落寞。听到她幽幽然地叹气,他突然觉得心疼。
  走过去,发现她哭过,睫毛上犹自晶莹。他不假思索,伸手拥她入怀。
  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她的手环着他的腰。她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发端落下自己渴盼已久的吻,
  然后,她的额,
  然后,她的脸,
  然后,她柔软的嘴唇……
  那一夜,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的要一个女人。终于得到她,所有压抑和隐忍都在瞬间迸发。他惊奇于自己的饥渴,同时更明白了她的危险。她是那样的狂野。是他在此前的三十一年中所未见过的。
  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投入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渗着汗水。却并不觉得累,只是想要,再要,还要……
  终于,一起沉沉地睡去。疲惫的。却是满足的。
  第二天,他约了客户有事要谈。起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起来了,桌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蒸鸡蛋羹。他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她笑,仍然是淡到不落痕迹:“照菜谱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他尝一口,嫩滑鲜美。忍不住抬头赞她,她却只是笑,看着他一匙一匙地吃光,目光温柔得几乎要让他融化。
  那一整天,他心里都暖暖的,和客户的生意也谈得特别顺利。
  那一整天,他都想着她和婉的笑,想象着不会做饭的她翻着菜谱,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自觉地微笑。只是,她是那样的老于此道。想到这里,头一夜的欢愉好象有点变了味。
  也许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好。他在心里想。
  还是不要让自己陷入的好。
  下班的时候,他在心里再一次对自己说,用前所未有的强调的语气。
  走到楼下,他抬头望自家的窗户。这是她来了以后才养成的习惯
  窗口透着黄色的光,在夜色的衬托里很温暖。
  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某种坚决开始动摇。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走上楼去,掏出钥匙开门之前,他把那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还是不要让自己陷入的好。
  推开门,屋里有音乐流淌,是他喜欢的音乐,辛德勒名单的插曲,REMEMBERANCE.音乐淡淡地,如水流过,优美而伤感的旋律,一直流进他心里去。
  他清晰地感觉到心中有块坚硬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变得湿润,在水分的浸润下慢慢柔软。
  他在心里叹气。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有那样多的往事?她不是他要的女孩。
  她原本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女孩。
  洗过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干了的衣服叠在衣橱里。茶在桌上,袅袅的,冒着淡青色的热气。百合在花瓶里静静绽放,花叶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那是她最爱的花。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她不在了。
  客厅,书房,阳台,卧室,厨房,甚至洗手间,他都找遍了。
  她不在。没有她的身影。
  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冲进她的房间,打开衣橱。
  她的包不在那里,原来放她的衣物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走了。
  他找遍屋里每一个角落。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没有只言片语。
  也没留下房子的钥匙。他给过她,她不肯要,他也没再坚持。
  日子变得空寂起来。
  生活里似乎总少了什么。屋子开始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可怕。电视的声音总也打不破这片死寂。
  他觉得心里空空的。
  回家的时候,走到楼下,仍然习惯性地抬头。
  他想再看到亮着灯光的窗口。
  可是没有,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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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 10:00:00

就这样结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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