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耐对他们说,我刚才被叫到派出所去了一趟,说是我们厂的人,到农民田里摘西瓜、摘蕃茄了,看来阿辉啊,你的伙食给兄弟们安排得不好啊,怎么搞的?!
阿辉委屈地说,我一天三餐都是按厂里的规矩做的,买的菜也不嫌价钿贵,西瓜之类的也从来不断,阿哥你可以到食堂去看。
大力说,老板,这事是有,都怪我没管住他们,这跟阿辉无关,其实,弟兄们不是没吃,实在是太闲了,我对弟兄们说,现在是老板养着我们,工资没少我们一分,吃也没少我们一顿,还想咋的?可是,老板您也知道,这一天到晚睡、吃、看电视,闷啊!年纪轻的,在窝里就打牌赌,一出去就惹事,我也是气得不行,昨天我还揍了那个小黑炭一顿呢。
阿辉在一旁点点头,算是证实大力所说的。
大力低着头抽了几口烟,然后抬起头对吴耐说:“老板,我书读得不多,但新闻联播是每天看的,我在想,现在厂里没活干,是不是跟电视里讲得什么次贷危机、金融危机有关啊?今年厂里开工一直不大正常,我问了一下几个老乡,他们打工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有好些人,他们厂里让他们回家割稻后就不用回来了。我夜里睡在床上,总睡不踏实,我想,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说实在的,我既怕老板您不要我们了,又怕长吃白饭于心不安,唉……”。
吴耐抽出一枝烟,拿阿辉的打火机给大力点上,正要说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铜”。吴耐走出办公室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