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耐找到了王阿姨。
王阿姨看了吴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是阿耐吧?咋啦?今天面色咋介推板啦?!”
显然是昨夜太晚睡的关系,但吴耐却苦着脸说:“我今年哪一天脸色好过了?”
王阿姨给吴耐倒了一杯水,关心地问:“咋啦?是跟老婆吵架了?不对,好象侬两夫妻蛮恩爱的嘛……。啥事体啦,愁眉苦脸的,跟王阿姨说说。”
吴耐气呼呼地说:“我现在只一部车了,多解的小区停车费要退,物业勿肯,说那是为居委会代收的,要退要找你们,所以我就来找您来了。”
王阿姨一听,不以为然地说:“阿耐,老板介大,到年底才三个月多点了,三、四百元铜钿还要计较啊?”
吴耐索性翻开背包,拿出了一大叠纸,给王阿姨看:“王阿姨哎,我也不怕在侬面前坍台咧,——喏,这是我的宝马车削价一半卖掉的‘投降书’;喏,这是我今年股票咯流水账,侬看一月二日账面有二百多万,到大前日我账结掉勿弄股票咧,钞票只九十万咧;喏,这是这九十万分两笔还咯债;喏,这是我厂里的地税局税务行政处罚决定书、这是国税局咯询问通知书,这两张书就差勿多要罚七十万咧;喏,这是我欠人家工程队五十七万咯合同;还有喏!王阿姨侬英文看得懂伐?这是我一月份被美国佬吃去的一单货,十五万美金啊……!”
吴耐说着说着,来情绪了,干脆倒打一耙:“王阿姨啊,那时候我办厂到你这儿来打证明,你不打给我好了,我也不会这么倒霉落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