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权贵和富豪也喜欢下里巴人的艺术和生活方式,这才有王子和公主出逃、私自到酒吧和其他娱乐场所的事件发生。他们愿意买单,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大众可能就无法为阳春白雪的艺术买单,或者是太贵,或者是无暇欣赏,甚至根本欣赏不了,或者大众根本没有必要向权贵和富豪们那样需要附庸风雅,努力去欣赏“太后”喜欢的艺术,因而只有权贵或富豪买得起阳春白雪的单。
不值钱的东西既使到了最后一点点,也可能是不值钱的,苍蝇也一样,这是为什么有如此众多的动植物灭绝和民间艺术从世间消失。当然,这不等于我不为这种消失和灭绝感到痛心,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市场的力量,是每一个人都为自已利益而奋斗的力量。
这使我相信,我们研究经济学的目的就是要理解这种力量及其可能带来的危难,然后能够有更多的人能够自觉地起来抵制这种力量。马克思的伟大之处,正是第一次极为深刻地认识到这种破坏性力量的存在;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意义则是更进一步地揭示出这种力量的存在。
因此,这是我为什么一直认为马克思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本身并不存在根本性的矛盾,两种理论对于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都是极有意义的。西方世界在上个世纪的极大发展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包括这两种不同经济理论在内的各种理论思想对人们的影响与开导,人们既认识到这种理性力量的存在,也认识到这种力量的危害,通过完善政治、经济、法律等制度,达到社会的和谐发展。
但是,我们却在整整一个世纪内进行各种思想斗争和阶级斗争,死守着一种理论及其教条,通过政权的力量打击和排除不同的思想和意识形态。这就象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者福兰克林所说的“基督教要证明自己的教义永远正确,天主教则要证明自己的教义永远没错”。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有与世俗的政权力量相结合。
但愿那些精通西方经济学理论的人不要憎恨和厌恶马克思及其他非主流经济学,也但愿那些曾经以精通马克思经济学而辉煌的人不要怀疑和惧怕西方主流经济学。经济学理论本身从来就没有错,每一位有思想的经济学家都是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审视这个世界,他们都是在努力向我们揭示他们的发现。错的是我们这些以世俗的眼光看待经济学的人和那些试图用某一种经济学来统治人们思想以达到统治社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