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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0

再谈路姐的“新衣装”

  题记:现在人们普遍意识到,国民素质与经济发展程度有关。其实早年民间也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如果按照马斯洛的“人的需求层次理论”,中国的这句民谚也不无道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很大不同点就是公民意识的教化几乎没有,这与西方延续的古希腊城邦文化截然不同。不管怎样看西方的资本主义,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是公民社会,经济是法治经济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于要改变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中国的现代化经济体系和中国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英国的贵族绅士那都是有来路的,至少是祖上积了阴德,或是什么“门第的纯种”。作为上流社会人士,欧洲的贵族绅士是要讲品格的,也就是老北京人所说的“德性”。绝对不会像中国的“周扒皮” 那样半夜学鸡叫(其实周扒皮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这不是体面的左派)。在当时的英国社会,由于上流人士“至少是在表面上道貌岸然”所以大多受到社会的普遍尊重。“唐吉坷德”一生倾慕贵族绅士,所以尽管没有钱财,也要骑上一匹瘦马拿上长矛,像贵族绅士那样去行侠仗义“平天下”。对于”夺妻之恨“,英法和意大利的贵族绅士绝不会像中国乡间的豪绅那样:一声大喊,家丁齐上阵,把夺妻者打个半死然后丢进井里,自个只是在后面督阵。贵族绅士那是要自己拿着枪,奋勇上前与夺妻者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并且在证人的眼底下,公平较量,这就是绅士“为爱情献身”的精神情结。中国的土豪要的大多只是脸面,是没那胆量决斗的,唯一的本事就是雇打手“花钱消灾”。

    中国的传统文化与英国的重商文化不同的是,商人的地位绝不相等。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封建士大夫政治文化中讲的是:“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而英国贵族绅士乃至皇家宗亲,莫不以经商为荣耀。所以历史上英国的富豪商贾大多出身于贵族世家。因此,这些人都是往来于宫廷和上流社会的群体。尽管后来也有落魄的贵族绅士,但虽无钱财了却也保持着贵族绅士精神状态。像唐吉柯德那种穷鬼,自然是看不到宫廷舞会的礼节和饕餮大餐的规矩是个什么模样,但那些落魄的绅士却也经常见得到,这与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有相似之处。于是,唐吉坷德就有了做绅士的参照物。但在中国,土豪劣绅由于被官府所瞧不起,所以进不了士大夫文化主导的上流社会,只能自成“体系”,相互之间“白相白相”。按四川话那就是自个圈子里“摆个龙门阵”。由于没有官府给的名分,自家祖上又没有什么“功名”,故而“花钱臭显摆”就成了不二法宝。千年以来至今,中国的土豪为了“功名”或者“名分”是不惜代价的。但是,功名这东西不是随心花钱就可以得到的,那是要有些八股文的功夫才行。财主没心思读书,那就只有靠花钱摆谱来彰显身价。清末以来,西洋文化进入中国。于是新土豪或者说土豪的新生代们看到了西服洋装、汽车和白兰地。也感受到了西餐厅里的轻歌曼舞和昏暗灯光下香烟和香水交织在一起的靡靡诱人之雾。这等洋人的如此与国人不同,实在是国产土豪显摆自家身份好去处。

    于是,LV手包、劳斯莱斯、玛莎拉蒂或者宾利豪车、法国香水和意大利皮鞋等等,只管买来作为行头。至于欧洲贵族每天早晨要洗浴的习惯,那中国土豪们也不见得全盘接受:国产的土豪原本就没那习惯——天天洗澡嫌麻烦。

      作为女性,路姐自然把行头看作是天大的事——马虎不得:涂脂抹粉、豪车洋服自不在话下,一定要顶顶一流品牌的。不过与南方土豪给自己的女儿出嫁时脖子上挂的几公斤黄金首饰相比,路姐大概还进不了前几名。但是路姐能断哈尔滨的大街,那可算是有来头了,这土豪爹大概至少得有“乌沙”保驾。胡雪岩大概在阴曹地府也要觉得自愧不如——与官府有这种勾搭。中国历代商家最渴望的就是如何给自己搞得一顶乌纱帽,或者有个官家帮衬——城里有人好做官。

      西方资本主义初期也曾出现一批土豪,比如洛克菲勒和亨利·福特。这些土豪尽管在早期的剥削也很残酷,但毕竟由于身处于上流社会,所以到了晚期都有一种所谓的“赎罪感”,这就是晚年的洛克菲勒和亨利·福特都热衷于慈善事业。比如,建立洛克菲勒基金会,亨利·福特热衷于改善贫困人群的住房问题。现在的比尔·盖茨也是这样热衷与人类健康事业,这实际上是西方文化的一种传承。中国的土豪则从没有这种“醒悟或自责”,这就是两种文化的不同。现代经济社会中,文化的作用是很大的,这种作用就像化学的分散剂和絮凝剂一样对社会经济关系起着千丝万缕的作用。

      中国的土豪对名分、身价的追求历来是不惜重金的,至于“新衣装里面的灵魂”却并不在意,他们的思想根基就是“自家老底子规矩习惯不能变”。所以各位对于土豪出国旅游的不文明,无需见怪,他们讲的是:“我祖上就这等做派,我招婿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别耽误我打麻将”!可见土豪既有对时新的追求,也有顽劣的陋习。所以称之为二货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其实中国土豪唯独不晓得的是,做一个谦谦君子该是啥做派。所以,中国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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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5 14:50:25
好文章,已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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