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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9

内容提要:中国社会经济成就有目共睹的,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的改革开放、引进西方市场经济理论及思想,是中国经济成就的前因与外因。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中国经济的成就是与中国所处的历史状态、政治状态、文化状态相联系,有其内在的自我决定性。即有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成功。

与此相反,西方经济社会正在走向衰落。20世纪以来,西方社会以经济学为出发点,企图通过“经济方式”完成整个社会的发展及问题解决,忽略了经济只是社会构成的一个部分,忽视了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的整体关系与相互联系,而简单套用纯粹的经济学理论。

中国正面临着发展的一个关口,如何回归历史和文化语境,使经济运行更有效和内、外环境及中国本位性价值相契合,是新经济思想和理论的重要修正指向。中国学者不应再迷恋西方的经济学理论,回归于“中国方式”下的治国理民思想体系,借鉴西方经验完成自己的经济理论与实践,并为世界发展提供“中国智慧”。

(注:最近有位名为马光远的学者。认为对当下经济的指标(今年第一季度)不应做过于乐观的解读,这一点恐怕有识者皆知。马同时认为,政府在房价调控上,不应过激过急。提出房子不“炒”来“住”,应该有一个过程。作为一个经济学者,马应该知道近些年政府与房地产资本间的“拉锯战”,最终可谓以政府调控失败而告终。只要政府放开了口子,资本立即投入到投机之中,甚至有上市公司靠倒卖房产“出数”。房地产调控政策是一个方向问题,不是调控的口径宽窄问题。

这位学者还有些悚然地指出“有些人”借“改革”的名义“反改革”,并提出对改革要有个“定义”。我想,至少他的改革的定义很明确,即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的改革应该遵循“自由市场”的“准则”,然而,这恐怕已经成为“常识”——-西方社会经济的实践也已经给出了比较明朗的结果。而改革恰恰是要“反常识”,要改的是“邯郸学步”、脱离实际的照本宣科、对西方理论的盲目崇拜。

至于他所谈到的中国改革实践是“自下而上”的成功,这恐怕未能理解“顶层设计”与“民间实践”的关系。任何改革的活力都来自于经济体微观主体的活跃创造,这正是实践出真知的体行,然而,在民间完成的创造,对其的提炼和推广,使之更具普遍性价值、战略性和前瞻性实践安排,则需要顶层设计。而新时期理论正是在这种场景中展开的。不是违背了实践,而是更贴合了实践、尤其是中国实践,是向经济健康的真正回归。从马先生的角度而言,只是违背了他所信奉的自由市场理念和西方市场经济理论。我不明白中国某些知识精英为何在西方理论的“洗脑”下完成了对社会和经济的真理性认知,他们真的是否了解中国、体会百姓民生的疾苦,令人怀疑。

当下中国学者应该有的态度不是再拿西方人的那一套去形成“批判意识”,而应在当下中国实践中给出问题探索和建设性解决方案。如果说在“于光远”的时代,自由市场是中国的方向;在“马光远”的时期,恰要对其进行符合中国实践、具有真知灼见的智慧性反思。)


关键词:市场失灵,经济主体,政府参与,市场平衡,历史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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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9 17:59:14
在当代西方经济学语境中,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参与被认为是“政府干预”的一种性质,其违背了市场自由的宗旨,并由于政治权力介入而发生市场关系扭曲或失衡。自由市场理论主张市场完全由“看不见的手”主导,并能达到最佳运行状态(资源在市场机制下的最有效配置)。政府干预由此成为市场经济的“敌对势力”,从而排除政府在经济行为中的任何可能性、正当性。
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西方国家放弃凯恩斯的干预理论,纷纷推行经济“自由化”,市场经济理论开始独占鳌头,成为经济运行的真理化学说。然而,随着西方经济的衰落,人们认识到市场经济不是万能的良药。“看不见的手”更多为贪利的资本家、贪婪的人性所主导,经济运行出现巨大的失衡,促使人们开始反思以自由市场为核心理念的现代西方经济学理论及其实践的问题。然而,这种思考仍然局限在如何确保市场自由化、依靠市场机制、完善市场机制上,未能跳出这一理念展开更宽、更符合人类社会生存实践的反思。
人类社会有几千年的生存史,这一历史提供给当下丰富的经验与教训。然而,当人类从进化论角度出发,认为一切新的就是好的,旧的就是落后的,这种简单的进化论思维模式让人类陷入只关注未来的非理性状态中,而忽略了长达几千年的人类社会运行及治理经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上个世纪80年代的改革开放以来得到了迅猛发展,在经济运行和社会治理上取得了伟大成绩。然而无论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还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都是在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影响下,交融中国社会主义实践而形成。在这一理论和实践的互动过程中,中国社会主义的实践由于把握了社会公平与国家利益的主线,有着鲜明的政府参与特色。出于计划经济的前因和市场经济的政府参与性质,这一模式饱受西方主流经济学的诟病。
十九大正式确立了习总书记的思想,这一思想在强调进一步开放并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进一步活化并推进市场自由运行、减少政府及权力体系对经济干预的同时,指出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矛盾从经济总量的矛盾转化为“不平衡”的矛盾。为解决市场经济运行导致的不平衡问题,依靠西方市场经济理论及实践是远远不够的。西方当下的“不平衡”问题便是市场放任和市场自由的资本规律结局。
面对十九大提出的社会发展目标与经济发展方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亟待丰富和完善。而构建新时期有特色的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仍然参照西方市场经济理论及其发达经验是不符合历史客观要求的;要出发于中国有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要参照古今中外的社会治理模式及经验,更要反思西方近当代社会发展的缺陷。只有如此才能形成有未来指导力的理论,才能拥有全球化时代的理论话语权,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业。
由于本人的学识、能力有限,实践把握极浅,因此本人只能提出一些粗浅的想法,供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决策者参考。需要指出的是任何一个理论都是同社会发展趋势、国内外局势相关联,内因和环境变化要求理论的适应性调整,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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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9 17:59:40
一、市场经济:历史形态与理论形态
(一)中国古代社会的市场经济
一般意义而言,“市场”是产品或商品等生产、生活用品的交换场所。从这个意义来看,古代社会从来就没有“市场”缺位的现象。换言之,无论何种社会形态,市场都是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应然存在。
中国古代有关于炎帝“开市”之说,“昔神农氏时,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返,各得其所”。其后在尧之时,有“王主政、后主市”之说,这都说明了“市”在中国古代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大禹构建了“随贡互市”的宏观贸易体制,除了完成九州方物的祭礼意义,在经济上则有“通有无、均天下”的宏观指向。周礼中有对市的具体规定。春秋之际,关于“市”的流传有很多,甚至孔子都借用过“市”来起兴。汉唐都城的长安设有东市西市,与皇宫一街之别,保持了“前朝后市”的地理格局。
“市”在古代中国社会的生活中伴有重要的角色、起到不同性质和作用。古代的“市”遍布于各个层次:从乡间的“井市”到都城中的“大市”,其不仅交易规模有别,在交易性质和交易种类上也有着巨大的差别。譬如乡间的“井市”通常交易的是日常生活用品,一般为“抱布贸丝”的性质,即以“物物交换”为主。“交易而返,各得其所”,多为交换性质;都城里的市则布满各类的“肆”,各肆所卖不同,肆主为典型的坐地商户,所谓“行商坐贾”。其经营品类五花八门,从生活用品到奢侈品,可谓应有尽有,其交易性质多为货币媒介的逐利性交易。依时间而言,“市”还有“早市”“午市”“夕市”之分。总而言之,“市”遍布于社会生活中,承载着供求交换,也提供了“负贩远求”的逐利之流。
在这里需要指明的是,无论炎帝的“开市”之论,还是乡间的“井市”“早市”,出于古代中国自然经济的性质,“市”在中国的社会生活中以交换功能为主要范畴,是自然经济的一种补充形态;但这并不排斥或排除逐利性质的交换,都市中的以货币为媒介的“市”便属商品逐利性质,包括大宗商品、奢侈品等多属于商品逐利范畴。只是在以乡村土地经济为主的古代社会生活中,后者的“市”占比较小。需要提及的是,每当后者进入乡村及一般生活用品领域,即当商品性质的“市”遍及各层次的“市”、成为“市”的主流性质时,中国乡村社会就会因商品化的普及而导致纷争与不平衡、唯利是图的状态,正如春秋战国和历朝历代的晚期,正是中国王朝发生崩溃的时刻。这种现象不独发生在古代中国,也发生在古希腊、罗马帝国等任何一个时代。这就是说,可能存在一种“逻辑”:当一个社会以“商品逐利”为经济生活的主要方式,当商品侵袭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人人“唯利是图”,这个社会便失去了群体粘性,会发生人性腐朽,政治同时也“商品化”了,这个社会便到了灭亡的时刻——要么是内部倾覆,要么为外来力量攻取。
古代中国哲人认知到“市”或商业的这种危害性,在中国制度文化中便有了相应的“安排”。《周礼·月令》中关于西周对市的管理体现了“戒贪婪、顺自然、合人伦、守规矩”的治世理念和思想,它也反射到中国人的观念安排和制度安排上:即“重农抑商”的观念和“商人禁止为仕”的制度设定。其所指即是防止商业的过度化侵袭到社会伦理与制度安全。以往我们依据社会进化论的发展模式认为这是古代中国社会的“封建性”决定的,是自然经济落后性的体现。这种看法只是一种历史倒推的逻辑,并不属于理性的、客观的历史认知范畴。
汉是中国皇权开始成熟运行的时期,其标志之一是郡县制,即构建了从中央到郡县的垂直制度体系;还有一种重要标志是形成了统一的政治信仰,即“独尊儒术”,相应匹配进制度的是开始了最初的以“经学取仕”的准科考制度(包括举贤良的方式)。在汉王朝的历史经验序列中,我们既可以看到与“市场经济”相关联的经世行为,也可以看到与“政府干预”相关联的治世实践。
汉初主张“黄老政治”,提倡的是“无为而治”,某种意义而言,这是来自于古代治世理念的一种方式,也可谓是“亚当·斯密”所提倡的“市场自由”。在这种治世模式中,政府不干预一般社会的自由运行,在经济和社会生活领域采取“放任自为”的政策,以此凭借社会体的“自然运行”,达到“休养生息”“适者生存”的目标。这种治世理念来自于老子,老子的“小国寡民”和“无为而治”即有此种设定。
到了汉武之际,汉王朝的治世理念与政策开始转入“积极干预”的状态,一方面武帝开始驱逐匈奴与征服西南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另一方面武帝也看到大的商人形成的势力会影响国家和王权的统治——景帝时的七国之乱便有商人的背后支持。而商人与官僚的勾结,导致了腐败问题的出现。在武帝时期最惹争议的是收拢商业范畴的举措,诸如管山海、盐铁专营、打击大商人等等。
在汉朝的历史经验中,中国古代史书中已有相关讨论。比如司马迁的《史记》,有《货殖列传》与《平准书》,可谓是经济学著述。前者强调了商人在社会经济中的重要作用,认为国家和社会的运行需要商人集体的价值,用经济学语境而言是社会运行要有承担生产、流通、交换的商人存在,不能因他们的逐利行为而一概否定;后者则强调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应有效避免商人的唯利是图、投机取巧导致的社会经济的商品供求失衡,国家要通过市场干预(平籴之类)确保经济运行的平稳与均天下的政治理想。其后历代史书中的《食货志》构成了古代中国在经济领域的经验梳理。值得一提的是汉代的《盐铁论》一书,提出了“自由市场”与“政府干预”的最早辩论,只是主张还利于民的是儒家,主张政府干预的反而是商人出身的桑弘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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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9 18:00:03
然而,无论古代中国社会处于何种状态,“市”一直存在,并在乡间和制度范畴内有效运行。首先古代社会的政治权力并没有现代社会这么发达,权力与制度系统没有渗透到社会的微观层面,即无法出现“计划经济”这样的管制可能,哪怕政府有各种官办的手工业和其他行业,其远远不足以影响到市场的自主性质;其二,中国王权政治在县级以下为乡村自治,乡村以宗族社会、村老为主构筑了更普遍、基础性的政治范畴。在这一范畴中央王权是很少干预到的,也就是说不管上层社会如何波动,乡村范畴有着自动稳定的社会秩序与伦理秩序,在经济上而言则处于自然经济与市场自主的状态。只是在这个层次上“自由市场”发挥的是“交换”功能,而不是逐利性的“商业”功能。后者才能有效激发人性动力,促进经济发展。只是当乡村社会商业化后,乡村失守,中国王朝的命运也宣告终结。
以上简述可知,在古代中国从来不缺失“市场经济”,甚至有“自由市场”的时期和范畴。但在中国主流的政治中,“商业”性质的“市场自由”是受控制的,与其说是政府的干预,毋宁说是“恶利”文化的抑制。这正是中国文化的一种伦理特点。这种治世经验不应该用其后欧洲国家的发达经验去认定和框定,也就是说不能用诸如“封建制”“封闭锁国”“不重视对外贸易”等等近代性“价值”词语去概括。倘若简单的这样理解,就失去了由古代中国获取全人类治世经验的前提。
(二)西方市场经济的历史形态
1.雅典
西方市场经济的历史形态,首先提及的是雅典——被西方史认为制度典范的希腊半岛最“文明”的城邦。很多人从历史叙述中认知雅典,这种倒叙并不能让人充分理解雅典的“成功”究竟的由来,以及其发达后的历史命运,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首先来看为人敬崇的雅典“民主制度”,简单而言,这种民主制度的前因是希腊社会的原始公社形态。这种氏族公社人人平等的理念与小亚细亚已经成熟的城邦政治相结合,再加上殖民和移民因素(希腊早期是小亚细亚城邦的殖民对象),使雅典人保留了氏族时期的投票权,汲取了诸如腓尼基的先进政治模式(集体决策),最终促成了雅典的民主政治形态——包括公民大会、陪审大会、元老院的构建(参见本人所写《世界贸易史》)。我们因此可以说,“民主政治”形态并不是“最先进”或“最文明”的政治形态,比起中央王权的制度模式,它不仅保留了原始公社的痕迹,也因为“跳跃式”嫁接而没有走自然成长的阶段,这是一种早熟,不是一种成熟。直到当下为止,“民主政治”不可克服的弊端(大多数决定、少数人煽动、不具有长效稳定性等)与中央王权制度的弊病堪称不相上下,只是人类社会治理模式的不同,改变不了权力的本质、秩序的要求。换言之,政治都是在群己之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王权政治偏于群,民主政治偏于己,各有千秋,但作用条件不同,作用效果也就出现了差异。譬如,当国家安定和平时,民主政治更易激发个体的活力;而当国家贫穷、内部不平衡、外来力量侵袭时,民主政体就不易解决这些难题。原因在于,个体诉求超越了群体利益。
雅典在其最盛之际,不仅是政治文明的典范,也是经济文明的典范。单从市场经济角度而言,雅典在克里斯提尼之后打破了氏族公社的最后残余,以海上贸易为主的商人集团(海洋党)即城市力量战胜了乡村力量为主的保守派山地党。从这一时期起,雅典堪称进入以城市商业、手工业为主的市场经济状态。当波希战争后,在战争中崛起的雅典成为全希腊的“老大”,依靠提洛同盟成为东地中海海上霸主。在伯里克利主政之时,雅典的光辉是同民主政治、市场经济、海上贸易显现在一起的。当时的雅典除了在武器出口、粮食进口方面进行严格的控制之外(也包括类似于美国的移民政策),其最有名的港口拜厄里斯港,是当时地中海的自由港,几乎处于“离岸贸易中心”的状态。这极大活跃了雅典的经济,也促发着地中海的贸易。但我们仍然说这是一种结局,而促成这种原因的结局,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
(1)从资源角度看
整个希腊半岛,除了斯巴达拥有一些平原之外,其他城邦包括雅典,堪称处于“穷山恶水”的状态,主要产物不过葡萄、橄榄、羊。在自然经济状态下,其自给自足是与人口繁殖相平衡的,一旦追求发展,就需要向外扩张。雅典在最繁荣的时期城邦人口几乎是以前的几十倍,其中绝大部分是奴隶,这样的人口规模与性质决定了城邦的发达路径必须也必然是依赖外部。这促成了其所谓的“蓝色文明”取向。相反,拿中国而言,地大物博,内部资源和内部市场足以支撑自身人口规模下的发展和繁荣,与外无求。这决定了中国王朝经济发展的“内生性”和“内向性”,但并不影响中国王朝达到商业繁荣、市场自由的最高状态,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汉、唐、宋、明都达到过这样的商业繁荣状态。换言之,商业繁荣与市场经济或“海洋文明”、“土地文明”、“民主政治”、“王权专制”没有必然的制度关系。这是当下绝大多数学者的一种由来于西方的误解,同时也是对东西方文明的误读。
(2)航海贸易
雅典等希腊城邦都重视海上贸易,一方面是前述资源条件决定的,另一方面是地理条件决定的。这些城邦都濒临海洋,海上交通相较陆路交通有一定的便利性,再加上腓尼基等小亚城邦发达模式的启迪,这些希腊城邦便加入到以航海事业为取向的发展路径。
航海贸易有效瓦解了希腊城邦的农牧生活。当农民看到航海商人的一夜暴富之后,便纷纷涌入到航海冒险的行列。而诸如抵押土地、筹措航海资本等行为,包括由此导致的债务危机,都促成了农村的最终瓦解。雅典在全盛时期,作为“公民”身份的雅典人少有生活在农村的,纷纷涌入城市和海洋。这有效促进了雅典的商业繁荣,却也留下了巨大的后患:除了文化丧失在所谓“弃本从末之外”,当战争来临时,商人缺乏爱国心、城邦无法获取粮食时,便只有坐等待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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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9 18:00:32
航海贸易的繁荣同城市手工业与金融资本的发达有着密切的互动关系。贸易需要有交换物,雅典的手工业提供了这种支撑。而发展规模化、投机性的事业,必须要有金融支持——雅典最盛之际,高利贷与资本运作极其发达,这导致了雅典的几种经济弊端:从手工业角度而言,雅典手工业以奴隶劳动为主,奴隶本身没有劳动积极性,一旦发生战争、内乱,这些奴隶会成为破坏力量;其次,繁荣的手工业需要外部市场,这促使雅典寻求武力拓展殖民地,从而卷入战争漩涡;高利贷的金融资本易催生经济泡沫,促成资本投机,导致产生空心化……这一切都是商业极度繁荣所导致的弊端,也不独发生在雅典,同样发生在所有的类似时代。
(3)殖民地
雅典的发展模式所依赖的海上事业实际上有三个结构:海上贸易、海上霸权、殖民地。这三种事业是密切交织在一起的,海上贸易需要海上霸权去维护,海上霸权可以通过武力实现对航海利益的垄断,殖民地可为海上贸易提供资源——市场、奴隶、农产品等。因此,当我们去看待雅典包括其后欧洲乃至美国的发达模式时,不要忽略这三者的关系。
殖民地的好处还在于可以“输出暴力”与“野心”,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强调的是森林原则,能者辈出。怎样避免森林原则导致的内部纷争、能者辈出导致的彼此厮杀,一个出路便是殖民地——正如英国将囚犯送往澳洲一样。这是从雅典到欧洲、美国解决森林原则与内部群体秩序的一种方式。
雅典在殖民地上的成功还要提到“文明差异”。文明与文化不同,文明更多体现在物质层面,虽然没有优劣之别,却有强弱之分。比如早期雅典在文明上处于弱势,因此饱受腓尼基等小亚强势文明的欺侮。当雅典实现繁荣强盛之后,它开始利用地中海的“文明”级差开拓自己的殖民地。在当时的地中海,除了波斯帝国、东地中海的迦太基是雅典难以匹敌的文明体,包括非洲沿岸、色雷斯沿岸在武力上都无法与雅典相匹敌。而且由于非洲、色雷斯等处于部落状态,在文明强度上根本不是对手,在这种情形下,由文明级差客观形成了雅典的殖民便利——其后欧洲对美洲也是如此,在文明力量上,根本不是对等的关系。
以上通过雅典的描述是想说明几个问题:1.雅典的成功不是制度的成功;2.雅典的“蓝色文明”有其资源与环境条件;3.市场自由不是促成雅典商业繁荣的唯一因素,它同时是一把双刃剑,也成为促成雅典衰亡的因素之一;4.西方发达国家的路径与模式堪称雅典的临摹,美国尤其如此,中国若想借鉴这种路径需要思考是否有相似的条件、能否采取同样的作为;5.雅典与西方的发达归根结底是森林原则、暴力式的。
2.从罗马帝国到中世纪欧洲
罗马帝国是继希腊成熟的另一种政治形态——即中央王权政治形态。罗马帝国与中华帝国在权力形态上接近,但在政治内涵上还是有差别的,其主要在于领地经济与奴隶制。两者极大地限制了市场经济的范畴与商业运行的顺畅。领地制度使得罗马治下的大多数区域成为罗马帝国权贵的领地,领地上以奴隶劳动为主。这样一方面领地经济回归到自然经济状态,市场变得很狭隘;一方面奴隶劳动虽有剩余产生,其交换收益为领主收益,奴隶根本无法形成消费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包括西方学者都不得不承认,罗马帝国的经济及商业化程度受到了巨大打击,地中海此前的贸易与商业繁荣基本熄灭,这个结局让我们反思欧洲进化史的荒谬。
倘若与罗马帝国相比,中华帝国则是另一种局面。前述已提及,在中原王朝市场经济受自然经济影响,宗族或家族化的土地经济与领地经济有本质差别:一个是小农化的,一个是奴隶化的。换言之,中华帝国的主权政治没有影响建立在自然经济基础上的市场关系与产业关系、城乡关系,在整个文明体系中有一种分层次、性质的市场区间存在。但整个经济有一种持续稳定的平衡,以及因政治稳定、生产力提升、积累增加而触发的商品繁荣。这是罗马领地经济难以达到的状态。
中世纪欧洲普遍进入宗教时代,这一时代主要有三种力量:一,封建领主;二,教会及教会领地;三,自治市,这三种形态都是封建化的,甚至在领地经济中有原始公社的遗存。在宗教时代,由于禁欲主义流行,大量生产力被约束或吸附进教会体系,包括领主和教会的双重税赋,使欧洲经济陷入极低水平,处于生存维持状态。在这一时期,虽然有城市经济的补充,但整个欧洲市场活力与活动范围极窄。大规模生产力处于自给自足状态,交换型商业几乎停滞,逐利型商业仅限于教会和贵族上层消费领域。
之所以提及中世纪这一时期,是想表明一种结论:或许正因为中世纪欧洲对人性及物欲的严酷压制,才导致了启蒙主义后欧洲的人性泛滥和物欲横流,也就导致了欧洲的个体解放与自由主义。这是近当代西方政治经济的一种有趣的前提。
在这种前提下,我们似乎可以梳理西方文明的一种特征:线性的、在两极震荡的历史发展模式。譬如从古希腊的“民主自由”到罗马帝国的酷政专制、罗马晚期上层社会的物欲横流导致的精神极致(宗教)、中世纪欧洲的精神极致(宗教)导致的18世纪新的物欲横流。这种发展缺乏可持续性、稳定性,其发达主体是借助森林原则优选的,不具恒定性。而中华文明恰恰相反,是一种圆形循环运动,保持了可持续性与稳定性。这是执政者从群体和民族角度应该认知的历史文化视野。(参见本人《世界贸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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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9 18:01:27
(三)西方市场经济的理论形态
当代市场经济的理论根源是西方古典经济学。这一“经济学”由来于18世纪产业革命前后,成熟于上世纪80年代。我们可以大致把其划分为四个阶段。
1.古典经济学阶段
(1)威廉配第:生活在克伦威尔时代。此时英国城市经济有了较大发展,市民(商人和手工业者)成为社会的主干力量。贵族开始参与经营活动,农村开始商业化,发生着圈地运动,出现了新型农场主。在威廉配第之前,人们对社会的研究和认知主要在历史、哲学、文学等领域,还没有关注到社会财富的作用。威廉配第最大的贡献之一恐怕就在于他率先单独思考了社会“财富”问题,这开始了人类认知领域的新园地。以往的哲人们将其放入整体的政治视野中考量,没有将其作为独立思考的对象,这正是其后英国经济学发达的根由—---当法国人还热衷于宗教、艺术和文学、人性,英国人开始了实用主义探寻。威廉配第的第二个贡献是“劳动价值说”,指出经济或财富来源的主要生产要素为劳动力、土地,成为经济理论的要素基础。
(2)亚当斯密:亚当斯密生活在轰轰烈烈的产业革命发生阶段,在这一时期,面对社会的巨大变革,新兴产业、大机器工厂的出现,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冲击。传统贵族势力垄断着权力,却江河日下;新平民阶层一夜暴富,蒸蒸日上。普通百姓努力寻求腾达之路,社会充满“森林原则”的竞取味道。
如果说威廉配探讨的财富问题还在于政治体系下如何更公平地对待财富及有效保护财富的基础,亚当斯密则思考个人奋斗与国家财富的群己关系。并且把这种关系放在了“市场”的供求上去考量。更进一步形成了对财富思考的独立性探寻,使得“经济学”成为一个与伦理学、物理学、哲学等几乎并列的学科。
亚当斯密最核心的主张便是“个人主义”与“市场自由”。前者鼓励个体自由的财富追求,认为每个人从人性自私出发去追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最终会导致国家整体财富的最大化。这种森林原则在某种逻辑上是成立的。欲望能挖掘人性,使人性得以奋进;群体在数量上是个体的简单累加,每个人的财富增长会完成群体整体的财富增长;资源和市场是无限的,可以容纳个体愿望的无限伸张—-然而这种逻辑早在中国的老子那里便得到了有效批判:个人欲望会导致人人相争,其后果是人人自损。如果我们认为亚当斯密作用于英国的成功不受老子的影响,那就错了。因为英国是靠殖民地和战争有效实现了森林原则的外部释放。这是读亚当斯密和英国发达史需要关注的要点之一。
斯密并非没有看到老子所说的人性之恶,因此他又有“道德情操论”的主张。这一主张沿袭了宗教普世观,认为人在欲望奔求中是需要有道德前提的。如果说当代市场经济理论的一个前提是“理性人”假设,斯密那里便有一个“道德人”的假设。因此,虽说亚当斯密率先系统的阐释了“财富学说”,开创了体系化的“经济学”。但他的经济学并不纯粹,而是在社会伦理前提下、兼顾群体生存利益的经济学,把宗教意识与达尔文主义在经济行为上结合在一起,这正是古典经济学被称为“政治经济学”的原因,也应该是当下西方经济学需要反思之处。
(3)马克思:在此我们可以绕过对亚当斯密有批判性传承、对马克思有直接影响的李嘉图,直接思考古典经济学在马克思这里的终结。
比起配第到斯密热心于探讨如何才能增进社会财富、以及财富产生的要素基础与人性根源,马克思更多关注的是老子所提到的“争”,而且发现了“争”的源头和结果。这种观察没有像老子那样放在人性深处,而是关注到经济学的一种视角—-“分配”。马克思看到自由放任缺乏一个个体竞争的公平性前提:机会平等。无产阶级生来就是无产阶级;其次没有带来公平的后果。普通劳动者如蚂蚁般创造财富,财富却落到了资本家手中。马克思是从政治家的角度思考财富问题,他关照的是当时既存的社会现实:即工厂主和工人、资本家与无产者的对立。这种对立遍布在经济领域的全部范畴:自然劳动与必要劳动、产品与商品、价格与价值、货币与资本。这样就剖开了劳动价值与剩余价值的区别,找到了由资本引致的对立纷争,即资本主义社会的核心“生产关系”。
某种含义而言,马克思没有将视角放在个人自由与欲求满足的森林原则上,也没有简单看待供求决定价格的市场关系。但同时马克思也没有否定个人追求自己最大利益的合理性、否定森林原则带来的社会发展动能。只是依据于当时社会的真实结构和矛盾存在为前提,重点指出两种阶级的对立,以及造成这种对立的原因。提出了消除这种对立的方式:共产主义。在马克思的理想设定中,个人不仅是自由的、而且是努力的:“劳动成为第一需要”,具有充分的道德情操和理性,能够认同“按需分配”。
我们感受到马克思出于人类不平等所生发的伟大情怀,正如中国的孔子所追求的大同世界一样。遗憾的是,两者都忽略了人性这个基点:没有纷争是不会有动力的。当人类在群己社会关系中生存时,只有森林原则才能激发人的原始动能,令能人辈出。而能人辈出必然会导致不公平。当“能人”占据资源和势力后,这种不公平分配变得越加激烈。它不是大机器、工厂化生产导致的供过于求的简单经济学原理,更是深入人心的“法家准则”。
这就使得斯密与马克思都只看到了一个方面:前者关注到个体解放、欲望自由的喷张性;后者关注到全体公平的需要。而在中国古代的治世准则中,我们同样看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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