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双层抽纸

前段时间返乡，见到同村打工回来的好友，几年不见，难免去他家小聚。他将老房子拆迁了，盖了新房子，算是村子里崛起的一户了，他在浙江某工地做活，听说他老婆在江苏某厂车间上班，他16岁的女儿在广东服装厂里做缝纫工。一家三口年底相聚一次，每人能带回8000块钱。老乡很是高兴：说今年家里保八成功了，原以为经济危机，今年挣不到钱了，所以目标就定好每人挣8000，终于实现了。他一高兴，就请我去喝酒。

他老婆是个美人，虽是村姑，倒出落的梨花纷飞、摇曳多姿的样子。不过就是话不多，也不爱笑。我是一个老好人，但有一定的演员素质，我知道他们挣钱不容易，所以不能在他们面前显示我读过书的人挣钱的轻松，于是我穿的是几年前的旧棉袄赴宴，并时时鼓励他们：你们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呢，老了和城里人一样拿退休工资呢。你看我读了这么多书还是经济学，至今还水深火热，不如你们呢，将来还说不定你们解救我呢！！”

他很中意我的话，说：对的，我要尽快增加家里人民币储备，我小儿子今年13岁，读完初中让他跟我出去打工，又多了一个人挣钱。 她老婆轻轻叹息了一声，用王菲唱《幽兰操》式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是个读书人，你说咱们这么辛苦挣钱，总是感觉钱不够呢。九0年家里存了五千，就心里很踏实，现在存了五万，还不踏实，前几日老爸摔了一跤，去医院就花了一万，虽然有农村医保，当人家说了，你自己摔的咋能报销呢？” 她回头又看看自己老公，说：“他爹，我想还是给孩子读大学吧，至少将来行业选择还有机会。像咱俩这样，就是想产业升级干白领的活，也干不成啊？？”

她老公怒斥她：女人懂啥啊，挣现钱重要啊，我们不干活，美国人都没衣服穿，没粮食吃，还升级个啥呢？谁还能小瞧咱怎的？”我平常学的古诗词较多，这次派上了用场，我讲了“天道酬勤、多难兴家、梅香自从苦寒来”的道理，她们夫妻终于释然：说，对的，只要肯吃苦，就有好日子。

几日后我和老乡的老婆一起返回江苏，她回来是把剩下的行李拿回家准备过农历年，于是我们在出火车站的时候就分开了。昨晚我思考通货膨胀和人民币增发问题，头颇晕，于是决定到洗头房洗个头，我以为洗头房就是洗头发的地方，但我一本正经的进去后，几个女人在大冬天里穿着个皮裙丝袜，将白闪闪的胸部挤在文胸上直晃我的眼睛，我豁然看见了老乡的老婆也在里面，一身蕾丝装。我很生气，怒斥她：你怎么这样啊？你的家庭在农村都崛起了，还这样。 她很害怕，央求我回去不要告诉她老公，她梨花带雨的哭道：咱农村人，干的是粗活，我是个女人，又没啥文化的，崛起个啥哟，我撅起的只是屁股而已..........

我一声叹息，将外套脱给她，说：不要着凉了。 然后步履沉重的离开了那下半扇玻璃门贴着黄纸、上半扇玻璃门泛着黄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