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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时光,是治不好的伤
妈妈曾说,在她夜里带着我出行时,总是习惯将我带到有霓虹灯照耀着的地方——因为不愿看到我害怕黑暗时歇斯底里的忧伤。我以为那会成为后来的我倾慕阳光的暗示。可谁也不知道,那只是出自于孩提时代的我的一个天真的假想。
原来,即使是冬日的阳光,也会像尖刀一样地刺痛我的心房。于是,我就像个被诅咒的孩子,不停地打喷嚏,不停地掉眼泪。就这样,地平线很快地被打湿了,又很快在日光的沐浴下蒸腾。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被化为气流的泪水究竟是什么颜色的,但是,我想,最后它们一定会被天空染成蓝色吧——因为天是蓝色的。
我喜欢蓝色,但是我不忧郁。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根据人们对于不同颜色的喜爱来断定他们各自的性格基调。——为什么喜欢蓝色的人就注定了要忧郁呢?如果,当我们悲伤的时候,只要抬头看一看天空就会使得心情变得明朗的话,那就更没有理由说蓝色使人忧郁了——因为天是蓝色的。
小时候,我经常想,为什么阳光会没有颜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阳光可以是五颜六色的。而不仅仅是我们眼中所见的外表下的苍白。难怪那些乐观积极的少年会被人们喻为“阳光男孩”或“阳光女孩”。可是,如果要我来给阳光下定义的话,我一定会把它作为悲观的代名词。为什么日光的色散会成为恒久不变的真理?因为它要在人们面前遮掩与生俱来的悲伤。
很多人都希望,白天可以变得更漫长,于是傲慢地宣布他们是世界上最乐观的人。因此别人也就这样认为了。可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他们心中的秘密——那个可以把戴在他们头上的乐观摘掉的秘密。
如果要把一天分为两部分的话,那么可以是白天与黑夜,也可以是快乐与忧伤。很多人都在白天里工作,在白天里行走,在白天里欢笑——他们以为只有白天才是快乐的归属。其实,白天恰恰是忧伤的领地。我们在白天里的所有行为都被它与生俱来的忧伤所湮没。我们都是被阳光所欺骗的孩子,因为它说,它可以色散出七彩的光芒,所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快乐的导航。其实,它永远都挣脱不掉那件与生俱来的苍白的皮囊。
——我们感叹时光,于是期望白天可以变得更漫长。可谁会希望,每一天都有太多的忧伤?对于历尽沧桑的人而言,光阴的远离带给他们的忧伤在岁月的辛酸面前真的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但,对于我们——稚嫩的肩膀又能承受多少关于岁月的惆怅?我们很悲观。面对众人的目光,却要面带微笑向他们宣告我们有多骄傲,可是,最后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有人说:笑过之后是悲剧。那么,微笑之后又会是什么呢?也许是阳光留给我的后遗症,也许是时光留给我们的感伤。
——阳光,时光,是治不好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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