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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9
日前,浙江温州和江苏苏州等“眼球”城市的主政领导人事更迭引人瞩目。与一个月前原苏州市委书记陈德铭和王珉分别调任陕西省代省长和吉林省委副书记、省长候选人不同,此次江浙地方政府的高层人事变动主要是在本省内调动。此前,“温州模式”是否能够“在衰退中升级”,地级市苏州何以成为“省长的摇篮”,一度成为焦点。

  在这一系列江浙地方政府官员升迁事件的背后,是以招商引资发展外向型经济和“富民”优先为特征的“新苏州模式”在省级区域以及更大范围的进一步扩散,这也印证了地方政府在新执政思路指导下的吏治变迁轨迹。

“温州模式”困局求变

  “作为中国民营经济的领跑者,它清晰的脚印,让人们感受到民间的力量和市场的力量。”半个月前,当原中共温州市市委书记李强代表温州接过“2004 CCTV十大最具经济活力城市”奖杯时,温州人恐怕没有想到,主政温州不到三年的李强,即将被新的继任者取代。

  2004年11月17日,浙江省委副书记乔传秀在温州正式宣布,原中共温州市委书记李强上调浙江省委任秘书长,温州市委书记由原杭州市委副书记兼萧山区委书记王建满继任。

  关于“温州模式”,李强曾经有一个著名的比喻,温州经济就像是“地瓜经济”。一是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尽管像地瓜那样不是很起眼,但都是“野生的”,生命力旺盛;二是具有很强的“扩张力”,地瓜藤叶四处延伸,占领外面的空间,充分吸收阳光雨露和养分,温州经济善于“走出去”,能够充分利用内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三是具有很强的“反哺能力”,地瓜藤叶四处生长,但养分最终还要传送到根部来,最终受益的还是地下的茎果。温州经济始终根植于民,它的发展主要依靠无形的民间力量来推动,最后受益的也是人民群众。

  但如今,曾经得改革、创新风气之先的“领跑者”温州最近几年却正在受制于“要素瓶颈”的全面制约,GDP增速已经连续两年全省排名靠后,2003年间甚至一度排名全省倒数第一,这与1978年至2002年的24年间温州GDP增长速度一直处在全国的前列、平均每年增长15.4%的鼎盛时期形成强烈反差,“温州模式”盛极而衰。

  “从温州本身的资源禀赋来看,与浙江省其他地区相比并没什么优势,过去经济高速增长主要靠率先推进的市场化改革所带来的民营企业大发展。”杭州商学院副院长张仁寿认为。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入,各地经济投资环境开始趋同,温州赖以“领跑”的体制先发优势开始逐渐丧失。相反,由于先天的资源禀赋贫乏,土地、能源、人才、资金等生产要素开始全面制约温州的经济发展。温州本地的资本大量外流、企业成批外迁,加剧了温州当地的产业空心化。

  “温州模式”须困局求变。新任温州市委书记王建满,之前职务是杭州市委副书记兼萧山区委书记。在台湾电力公会连续两年的评选活动中,隶属杭州的萧山区都被评为“台商投资内地的首选城市”,在全国县域社会经济发展综合指数名列第七。萧山区在政府主导和推动下大力招商引资,有力促进当地产业结构升级。主政萧山期间,王建满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思路功不可没。

  “其实,在发展市场经济的整个过程中,‘有形之手’和‘无形之手’同样重要。关键是要发挥地方政府在经济引导方面的积极作用。”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员葛守昆说。

  在现有的领导干部政绩考核体系下,曾经被认为是“领全国改革风气之先”的“温州模式”,是否会学习新兴的“苏州模式”,走上强势政府主导下的经济发展之路?发展民间力量为主的“地瓜经济”是否会重新打上“有形之手”的烙印?现在还不很清楚。

新苏州样板的扩散

  “有形之手”在地方经济发展中起到主导作用的,苏州可以说是一个典范。

  几乎就在温州宣布人事变动的同时,原苏州市市长杨卫泽与原无锡市委书记王荣完成了干部“异地交流”,分别出任无锡市委书记和苏州市委书记。

  据研究江苏体制变迁的专家介绍,以“台资经济”闻名的县级市苏州昆山,连续四任市委书记都被提拔为厅级以上干部,其中包括两个副省部级干部。通过江苏领导干部的“异地交流”制度,“新苏州模式”确实正在全省范围内大力推广。

  在上世纪末,地方政府主导下致力于发展乡镇集体企业的“苏南模式”被历史“终结”,苏州从1998年开始了以发展外向型经济为特征的“第二次改制”。如今苏州抓住国际产业资本加速向长三角地区转移的机遇,积极实施招商引资战略,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当地区域经济发展。

  苏州对于外资的吸引力在前任市委书记王珉任职期间达到巅峰。据统计,今年上半年苏州注册外资接近87亿美元,远远超过第二名上海61亿美元的引资额度,在全国各大中城市高居榜首,GDP增速位列长三角地区15个城市之首。

  “但对于致力于发展外向型经济的苏州来说,经济发展过多地依赖于外资从长远来看并非好事。地方经济一旦患上‘外资依赖症’,将对当地民营经济的发展产生‘挤出效应’,纯粹地依赖‘工资性收入’难以迅速提升当地人民生活水平。”也有专家质疑苏州模式。

  “其实,所谓‘新苏州模式’不过是整个江苏经济发展思路的一个缩影。除了大力招商引资带动区域经济发展,江苏省在‘九五’期间曾经提出‘强省富民’的奋斗目标,去年改为‘富民强省’;如今,开始实施‘富民优先’的发展战略。”葛守昆分析。“这反映了新一届领导在执政意识、强化执政能力上的新取向。”此前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指出,要针对现阶段江苏GDP总量虽大、但老百姓富裕程度并不够高的突出矛盾,把“富民”放在发展中的优先位置,努力建设一个“不含水分、人民得实惠、老百姓认可的全面小康”。

  “以往考察地方政府政绩主要还是经济挂帅,‘GDP崇拜’盛行。但随着改革的逐步深入,中央开始更加注重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发展。”中国社科院政治经济研究所房宁说,“这就需要进一步界定市场和政府的边界。简单地来说,就是‘市场管效率,政府管公平’。”

  苏州近年来展开的一场“富民运动”也开始初见成效,不仅全市人均GDP在长三角地区名列前茅,而且人均收入在2002年也已经突破1万元的水平。“新苏州模式”作为区域经济发展的样板,在大力推广的同时也被注入了“富民优先”的新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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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3-4 23:54:00

苏州是富民吗?

那为什么GDP那么高,但是人均收入又那么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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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3-21 18:44:00

鄙人在苏州读书已有五年 据愚之见 完全赞同二楼的意见 苏州创造的GDP半数以上尽落洋人之手和政府官员的腰包之中 公众没有享受到经济增长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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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3-22 23:49:00
应该说变化还是有的,我到昆山去过两次,间隔两年的变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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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3-25 12:26:00
温州人可以说是我国商业文化的代表和典范。有句话叫温州尽出老板。从80年代以前的小规模作坊,发展到现在较大规模,并形成了许多新兴的著名品牌,从模仿人的产品,到自己创新改进;从一个小城,到发展成一个中等规模城市;温州人形成了独特的经营理念,但是,随着现在社会经济的发展,信息时代的到来,如果温州人还是仅仅坚持自己的那种方式,使总有一天要衰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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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4-4 18:32:00

“温州模式”新解读

[摘要温州民营企业遍地开花,大小不同,参差不齐。同样的产品太多,竞争趋白热化,利润薄得不能再薄,信息方面和广告投入明显不足,不利于创出品牌。温州的民营企业必须要走收购、兼并、联合的路子,形成几个能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真正叫得响的大集团,而在它的周围有许多提供配件和整机的企业,质量方面由这些大集团在整体上予以把握。另外还有一批有特色的中小企业,形成强大的市场网络和市场竞争能力。在温州这个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民间金融机构发挥的作用还不够。温州除了国有商业银行以外,还需要正规合法的民营金融机构的大力支持。温州过去有不少的民营金融机构,曾发挥过不少的作用,但改的改,并的并,几乎都纳入到国有和集体性质的金融机构里去了。温州还要培育和呵护好民营金融机构,使之更好地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喜欢闯荡、敢冒风险的温州人,在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大潮中创造了具有强劲生命力的“温州模式”。温州优势何在,弱项何在?后面的路子又怎么走?就这些问题,近日,记者走访了著名经济学家董辅礽。<  著名经济学家董辅礽一直对中国的民营经济非常关注,对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温州,更是情有独钟。他撰写的《温州模式与中国民营经济的发展》、《温州模式的继承与提高》等系列文章,精到地解读了温州经济,对全国各地学习温州提出了独到的意见和建议。      记者:董老,您是研究中国民营经济的资深经济学家,您对温州模式和温州人的创业精神如何评价?      董辅礽:在全国民营经济遍地开花和市场竞争日益加剧的情况下,温州经济继续保持强劲的生机和活力,并一直在全国领先,这是十分难得的。为什么温州会有这么强的生命力?我认为有四点:一是温州人有很强的致富欲望。人人都有想当老板,都想快步迈上致富路,他们以办好企业,做好经营为荣。二是温州人的吃苦耐劳精神。温州人的吃苦耐劳精神是国人称道的,他们能伸能屈,百折不挠。即使在最苦的日子里,他一心想的还是通过自己的劳动积累财富,再努力将事业做大。三是温州人不断学习创新,永不满足的精神。看到别人发展了,他就想迎头赶上,尽可能赶到人家前头。世界上一个新的产品出来了,只几天,温州人便消化吸收了。事业做大了,好多地方的人就想享受,但温州人却创业无止境。四是敢于冒险、敢于闯荡的精神。这种精神在民营经济领域表现得非常明显。温州人能打破狭隘的地域观念,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温州人;哪里没有市场,哪里就会出现温州人。温州人很有“商海苍茫自试航”的观念,很有开拓的精神,很有创新的精神。      记者:全国各地学习温州,有来考察的,有开研讨会的,有请温州人去当“师傅”的,为什么有些东西就是学不来呢?      董辅礽: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党的十五大以后,在全国掀起了学习温州的热潮,来温州的参观团、考察团络绎不绝,一批又一批,温州的政府部门和企业应接不暇。但在这热热闹闹的“温州热”中,真正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关键是温州人的精神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温州人有自己的独特历史文化。1876年,根据《中英烟台条约》的附约,温州就被开辟为对外通商口岸,受到外来文化、外来经济的影响比较大。虽然温州也有农耕文化,但不是那么根深蒂固。温州人善于学习,有40万人在海外,很容易将国外好的思路、好的管理、好的设计带到温州来。“红眼病”在很多地方存在,但温州人几乎没有这种病。他们一心想的是靠自己努力,我努力了我就有机会,就有希望。你做好我不整你,不嫉妒你,还会暗地里向你学习。      记者:在一片赞扬声中,您认为温州应当作哪些冷思考?存在哪些问题与不足?应该如何去克服?      董辅礽:现在全国学习温州,推广温州模式,但温州也有不足的地方。一是地理位置比较偏。虽然近年来通了航班和铁路,但偏居东南一隅,特别是长三角其他地方和“珠三角”诸多城市迅速崛起,使得温州的优势显得不再很突出。温州制造业有很大的优势,这里的经营环境、社会化大生产氛围和人们的合作精神以及特有的文化背景,很适合制造业的发展,其前景是很好的。二是温州人不善于运用资本市场。温州人“靠自己”的思想很强,这是好的一面,也是不好的一面。自身发展多大算多大,“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思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怕上市后企业商业机密泄漏、内部情况一目了然,至今温州的民企没有一家上市,这种情况实在令人迷惑。温州本身很需要培养资本市场,应该有一部分企业做好资本市场运作这篇大文章。三是企业制度建设有待加强。温州的企业现在大部分还是家族式企业,家族式企业有它存在的优势,但做大了如不向现代企业制度靠拢,就会阻碍企业的进一步做大和持续发展。四是温州科技能力比较弱。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要想产品更好地打入国际国内市场,提高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非常重要。像温州这样的城市,必须要有一定的高科技支撑,这是一个方向性的问题。但我们同时应该看到,温州目前的科技能力还相对比较弱,高科技在温州落户也比较难。因为发展高科技有许多硬件,也有许多为外来高科技人才创造软环境的问题。所以我觉得温州将来还是以适用技术为主,适当发展一些高科技的东西,来提升温州的产业和产品结构。   在温州这个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民间金融机构发挥的作用还不够。温州除了国有商业银行以外,还需要正规合法的民营金融机构的大力支持。温州过去有不少的民营金融机构,曾发挥过不少的作用,但改的改,并的并,几乎都纳入到国有和集体性质的金融机构里去了。温州还要培育和呵护好民营金融机构,使之更好地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      记者:温州的民营企业生产同类产品的积聚度很高,有的一个产品有数百家企业生产,这一方面对提高某一类产品的影响力起了作用,另一方面却带来了较为严重的压价竞销现象,您认为克服“同质化”的出路何在?      董辅礽:温州民营企业遍地开花,大小不同,参差不齐。同样的产品太多,竞争趋白热化,利润薄得不能再薄,信息方面和广告投入明显不足,不利于创出品牌。我认为温州的民营企业必须要走收购、兼并、联合的路子,形成几个能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真正叫得响的大集团,而在它的周围有许多提供配件和整机的企业,质量方面由这些大集团在整体上予以把握。另外还有一批有特色的中小企业,形成强大的市场网络和市场竞争能力。   记者:您认为政府应该如何处理好温州经济和温州人经济的关系,怎样才能使温州和温州人更好地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董辅礽:正确处理好温州经济和温州人经济的关系是摆在政府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温州经济是指温州的区域性经济,而温州人经济的范围要比温州经济广阔得多,它指的是温州人创造的所有经济,既包括温州经济,又包括温州人在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创造的经济。温州人喜欢闯荡,敢冒风险,在全国在海外生根发芽。政府应鼓励一部分人在外创业,因为温州人多地少,在本地创业难以做大。温州人在外地创业,把温州人的精神和温州的文化、温州的产品等传出去、卖出去,把外地的外国的先进的科技和优秀的文化等吸纳进来,对中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不低于对温州本身的作用。而温州经济本身呢,就要考虑如何做大做强,在全国全世界扩大影响,使经济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和勃勃的生机和活力。可温州经济要有自己的定位,由于受地理、资源、交通等方面的影响,温州怎么也竞争不过上海和广州,这是现实。但温州也有自己很多的优势,完全有条件发挥自身的一些产业优势,特别是技术门坎低些的小商品和其他生活、生产用品。这些商品的市场占有率很高,要做好巩固、发扬和提高的文章。温州经济本身对全国有很大的意义,但我认为温州人经济对全国甚至对世界的作用更大,因此我认为温州政府要用开放的眼光来看待温州人经济和温州经济,使温州和温州人永立于时代的潮头! (人民论坛,本刊记者 陈俊贤)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4 18:41: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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