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老年的惨淡......可谓勇气非凡。”——霍姆斯法官。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开始衰老了。

    也许那是有一天，发现孩子在你的耳边一声惊呼：别动，妈妈，一根白头发！也许还是那一天，在一个烟雨蒙蒙的清晨，对镜梳妆，发现眼角的纹理更清晰了；还有可能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在往身上套游泳衣之前，忽然发现无处不在的地心力作用......白发、皱纹、肚腩还有**下垂，快走开！请别让我们女人再听到这些可恶的名词或动词了。

    男人的衰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有趣的是，好像男人并不惧怕皱纹。在很多外国电影里，恰恰是那些满脸皱纹的男人给人以生命感和安全感。我至今还记得上个世纪的007系列里的肖恩康纳利，年过70的他依然可以和好莱坞有着最迷人S曲线的泽塔琼斯激情配戏，深邃、炯炯的双目上方隐约可见的抬头纹，是那么地具有质感和流动性，你不得不暗自遐想，那是生活的阅历、爱恨的见证，在他的眼角眉梢刻下的生命的年轮。

有趣的是，男人似乎也并不惧怕白发，有时满头的白发还给人气质儒雅之感，男人怕的是没有头发可白——脱发、掉发。起先，是头顶的头发稍稍少了些，然后，是发际线在不断地上升，慢慢地，顶上的头皮越来越清晰可见了，变成地中海的样子，如果到了只有“最后的几根可怜的毛发在颤抖着”，那说明离绝顶聪明真是不远了。

    现在生命业已过半，徐徐回望，经常夜半会悚然惊醒。可能这是一种对衰老的进而对不远的将来我们最终的同一的归宿——死亡的恐惧。一位哲人曾这样形容老年人对死亡的恐惧：“他们热爱生活，在生命后期更是如此”。“我们的生命类似《西卜林书》：残留越少，就越珍贵”，歌德也如是说。这些话语的弦外之意在于：越是接近死亡，剩余的生命会更有稀缺价值，人们就越能感悟到死亡的作用。而且，通过回想自己的一生，进而获得一种美学上的缺憾和留白的感觉。这是否就是一种“含泪的笑，或者是含笑的泪”的艺术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