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教师书面反馈的言语功能:
静态文本还是动态话语?
香港中文大学 张丽敏 澳门大学 于书林
提 要: 本文在构建二语教师书面反馈言语功能分析框架的基础上，探究教师书面反馈的言语功能、语
言形式及其二者的关系。 研究发现二语教师的书面反馈体现出四种言语功能: 指示性、使役性、表情性和元
语言功能，但以指示性功能为主; 教师在书面反馈中会使用一定量的母语; 与二语反馈相比，母语反馈更关注
指示性功能反馈中的写作内容，传达反馈的表情性和元语言功能。 研究认为教师应重视反馈的多样化言语
功能，增强反馈的交际性和意义协商性; 教师在给予反馈时可以考虑使用母语这一文化心理中介工具来调节
反馈过程，丰富反馈类型和言语功能。
关键词: 书面反馈; 言语功能; 指示性; 母语; 意义协商
1. 引言
教师书面反馈是写作课堂中必不可少的教学
元素，对学生写作能力和学习能力的提高发挥着
积极的促进作用 ( Hyland ＆ Hyland， 2006) 。 近
20 年来，国内外学者就如何更好地通过教师书面
反馈提高学生二语写作能力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
探索。 现有研究主要关注教师书面反馈的特点、
类型和功能及其对学生写作修改过程和文本质量
的影响( Bitchener， 2008; Chandler， 2003; Ferris，
2010; Lee， 2008， 2011; Truscott 1996， 2007;
Zhao， 2010; 杨苗，2006; 王俊菊， 2006) 。 这类研
究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丰富了二语写作和写作
反馈研究，也为二语写作教学提供了建议和策略
支持。
但整体来看，现有文献大多将教师书面反馈视
为静态的文本，忽略了反馈的交际性和意义沟通与
协商的特质，没有注意到反馈在读者( 教师) 与作
者( 学生) 沟 通过程 中 的 话 语功 能 ( functions of
speech) 。 Holmes ( 2001) 总结了六种言语功能，包
括 指 示 ( referential utterances) 、 使 役 ( directive
utterances) 、 表 情 ( expressive utterances) 、 元 语 言
( metalinguistic utterances) 、诗学( poetic utterances)
和寒暄( phatic utterances) 。 这些功能在言者和听
者的交互过程中承担着不同的任务( 向明友、朱迈
清，2001) 。 书面反馈作为沟通教师和学生、读者与
作者之间的桥梁，其言语功能的特点和分布情况
也直接关系到反馈的有效性、意义协商的流畅性
和交际的准确性等，进而影响到学生在文本修改
中对反馈的吸收和利用。
此外，二语或外语写作教师本身是反馈主体，
同时也是二语学习者和持有者。 现有研究也忽略
了外语教师书面反馈中的语言形式，即其对母语
和二语在反馈中的选择和使用情况。 母语和二语
作为两种不同的符号系统和认知资源，在实现言
语功能方面亦可能存在差异。 为拓宽现有的二语
写作反馈研究，本文将教师书面反馈看作动态的
话语，在 Kumar 和 Stracke ( 2007) 提出的导师书
面反馈言语功能分析框架的基础上，构建二语写
作教师书面反馈言语功能分析框架，并分析外语
环境下大学英语写作教师的书面反馈，探究教师
书面反馈中的言语功能、语言形式及其二者的关
系。 本研究为二语写作反馈研究提供了 新的视
角，有助于丰富现有的教师反馈知识，为二语写作
教学和教师反馈实践提供建议。
2. 分析框架介绍与修订
Kumar 和 Stracke ( 2007) 提出了书面反馈的
话语功能分析框架，并分析了博士毕业论文中导
师书 面 反 馈 的 言 语 功 能 情 况。 分 析 框 架 以
Holmes ( 2001) 的言语功能分类为基础，主要涉
及三种言语功能: 指示、 使役和表情。 这三种功
能是言者和听者交互的基本组成部分，包含信息/
反馈( 指示性话语，主要是提供信息) 、听者/学生
( 使役性话语，旨在让听者去做什么事情) 和言
者/教师( 表情性话语，表达言者的感觉和情感)
( Holmes， 2001: 259，转引 自 Kumar ＆ Stracke，
2007: 463) 。 在此基础上，Kumar 和 Stracke 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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