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兴国调查日记

江西师范大学 刘聪秀

2007年2月7日 武汉 天气 小雨

下午四点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支农大学生合影留念，第五届全国大学生支农调研交流会在华中农业大学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按原先分好的组到各地下乡了。因为兴国和泰和路程较远且同路，所以这两组要一起先出发。合影结束后，我们江西兴国组和江西泰和组在所有支农战友们的《驼铃》歌声中出发了，我们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战友们，大家都是依依不舍。

我们背着行李，齐声唱着《支农队歌》等歌曲向前行进。等我们走出华农的校园，已是五点多了，而我们是晚上七点二十的火车，所以大家决定先吃饭再去火车站。在校门口附近找了家饭馆吃饭。饭后，我们坐上了751路公交车前往火车站。

约晚上六点10分，我们到了武昌火车站，由于是春运，火车站人山人海。等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踏上了1017次南下的火车，前往我们的目的地。由于车票不一样，我们兴国组在6车厢，而泰和组在2车厢。在火车上，我们兴国组的七个队员在一起商讨下乡计划及相关事宜。

2007年2月8日 兴国——华坑 天气 多云

凌晨三点多，火车到了吉安泰和站，泰和组到了目的的，我们在列车窗户上和战友们招手示意告别，祝他们一切顺利。

大清早五点多，1017次列车停靠在江西兴国车站，经过一个通宵，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兴国。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在车站附近找了间钟点房，稍稍休息，到上午八点再走。

也许昨晚没怎么睡觉，所以，感觉刚闭上眼就到了八点。我们收拾好行李立马离开房间坐上了一辆公交车，约十几分钟，我们到了兴国县扶贫办。

在扶贫办，我们找到了扶贫办主任，向他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和计划，同时也向他询问了我们所要去的华坑和钟田两村的一些基本情况。

离开扶贫办，我们到了汽车站，由于决定先去离县城较近的华坑村，午饭后我们就坐上了开往华坑村的汽车，在行驶的汽车上，我们都大声地齐唱着《支农队歌》、革命歌曲、校园抒情歌曲。

下午两点多，我们到了华坑村，来到了村支书曾书记家里，因为华坑暂没有村委会的办公地方且书记家就在公路旁边。恰巧村干部们都在他家开会，会议后，我们在那和村干部们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座谈会，我们向他们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和计划，他们也向我们说了下村里的大概情况。

华坑是一个重点贫困村，地处山区，有19个村民小组，600多户，2500多人口，山多地少突出，水田只有1400多亩，而山地6000多亩且基本上没利用，主要种植水稻，很少经济作物，交通问题最为严重，有一半多的小组没通路，因修水泥路村里已欠大笔债务，家里收入基本上靠外出务工挣得。

会后，曾书记为我们手画了一幅村里的大致地图，以便们的调查。我们也顺着村里唯一的水泥主干道随便走走看看，熟悉下环境。最后，我们上了一座较高的山，在山顶上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向下四处观望，看看村的大致的整体情况。到处都是高低不等的山和坡，田地很少，尤其是旱地，这是真正的山区。

天色已晚，下山后，我们回到了曾书记家，因为他安排我们在他家住。晚饭时，我们和曾书记交流了村里的发展问题。饭后，我们组集中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的理论学习和讨论。约十点，我们对今后的调查进行了分组，共九个人，以较懂方言的人为组长刚好又分成了三个小组，并确定了每个小组要走访的村组和方向。我是客家人，所以担任了翻译和我们小组的组长。分组后，就明天开始的村民小组走访调查相关事宜做了讨论。讨论结束后，大家都睡觉休息了。

2007年2月9日 兴国华坑 天气 阴天

早上，全体队员在6点半准时起床了，洗漱完后，在曾书记家门前的公路上整队集合，于7点钟准时开始晨练，我们列队齐步沿着公路向山内跑步。整齐的队伍一边跑一边喊口号和唱支农歌曲，遇到村民向其说声“早上好！”。最后跑到了公路的尽头，稍作休息，我们在一闲旱地里排两横队放声一起高唱了好几首支农歌曲、革命歌曲、校园抒情歌曲等。

唱完歌曲后，我们又整队跑步回到曾书记家。早饭后，我们便开始了村组的走访调查。按划分好的方向和村组，三个小组以公路为轴以上、中、下三段分别开行动了。

上午,我们走访的第一家农户是在公路边新屋组的王大爷家，他家是从新屋组迁出来的，子女都在广东打工挣钱，收入还好，盖起了二层的楼房。由于地少，老人在家种田的粮食只够自己吃，所以，不够粮食多养鸡养猪，只能养些供自己吃，再说也没有资金和技术搞规模养殖。山上没人管，让其荒，唯一利用的就是山上的松树，砍下来做燃料。山上没有种植果树和茶树什么的，因为没资金和技术、没有足够劳动力。种烟叶也很少，因为旱地少，缺少资金、技术、劳动力等。

走访路上，我们到河边一座老破的村庙看了看。庙里供奉着不同的好几个神，神坛上还有香火，还点着油灯。庙的另外一个大房间堆放着许多散木具，还有个坏了的水车，这曾经是个榨油房。

中午，我们到了华坑组，来到了组里的祠堂，也是王氏祠堂，因为这个组的人全是姓王的。这是传统式的宗祠建筑，用青石青砖砌成的，窗户全是石雕图案，里也设有天井，祭坛完好。石头上雕刻了字，已不太清晰了，写了道光多少年什么什么的。

看了祠堂后，我们就在组里的一农民家吃午饭和稍作休息。

午饭后，我们看到村里有几个老人、妇女在一门坪上聊天，我们也过去一起聊了。他们说没人种果树，因为没人要，没有市场，养鸡猪成本高，而市场价格不高，青年人都到广东福建等地打工，在县城务工的极少，因为工资非常少。家里挣到了钱的都迁到公路边上去建楼房了，没钱的只能留在这住土坯房了。

下午，我们走田埂、小路进山来到了座落在大山内的新屋组。

我们来到山腰上的一家农户，他家是土坯房，很破旧。他说村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没路，不要说汽车，就是板车、摩托车也进不来，只有田埂小路。建房的材料进不来，里面东西出不去，什么都得靠肩挑。大家基本上愿使出土地来修路，但外面的华坑组的人的田地不肯拿出来，也不愿换，因为修不修对他们无所谓的。所以一直修不成。没路，所以山也是荒的，开发了也没什么用啊，进不来，出不去。

一妇女看到我们是来调查的，就主动叫我们到她家去了。她家盖了二层半的楼房，都是出钱请人用肩挑进材料来建的，她说养殖业搞不起，田少粮不够，就是猪养大了都要出钱请人抬出去，野猪多，破坏庄稼、伤人等。她在我们面前总说如何如何的苦，没钱。我们问她“为什么在山内建这么好的楼房？”她说“借钱盖的，人家盖，你不盖，会笑话你的。”这就让我们明白了这贫困村有的房子如此的破旧，而还有好多房子为什么如此的好了。

最后，我们到山最里面的一家，在半山腰上的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子。这房子有四亲兄弟共住的，老二和老三成家了，但老大和老四仍是光棍，都是30多岁以上的。家里非常穷，只有老四在家，我们和他聊天，他什么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说“你们能不能向政府反映下，可不可以给点钱娶个老婆和建栋房子？”我们当时哭笑不得，但他确实是个坦诚人啊。

晚上，我们回到曾书记家。饭后，我们在理论学习和讨论后，各小组就今天的调查情况进行了总结交流并讨论。完后，又讨论明天调查相关事宜。

约十二点左右，大家走了一天，也累了，都回去睡觉休息了。

2007年2月10日 兴国华坑 天气 多云

早上大家同样6点半起床，然后在曾书记家门前整队集合，7点准时晨练跑步，今天我们改方向跑了，是沿着公路向与昨天相反的方向跑了。一边跑一边唱歌，直跑到最后那个组附近。然后，跑回来。

早饭前，曾书记带我们去参观了他家的烟叶苗棚和烤烟房。我们都进棚去看了看烟叶苗，有许多，长得都不错。看了他家的现代化的烤烟房，全由电脑控制的。这些技术都是政府会补助的。

早饭后，我们又出发了，各小组向自己的任务区分别行动了。

我们小组首先来到了合心组。这组农户不多，我们看到一大爷在家，就到他家去了。他对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腐败问题，说乡里和村里都腐败，说中央政策是好的，但地方就是这不这样做。特别是计划生育罚款问题，不给票，就少罚点，给票就多罚点，有背景有关系的可少罚、免罚。修桥修路筹集起来的钱在使用上有问题。他还说到青年人都到外面打工，农村很难发展，田地少，山还是组里的，未分到户，不好承包利用。就荒地荒山了。

在合心组另一家农户，刚好外出打工的青年人回来了，我们到他家，他们说山是组里的，没人管，没人利用，唯一的利用的就是砍柴燃烧，还有养殖业没资金和技术，特别是猪养大了，杀一头猪还要缴40多元税费给屠夫，再以低价卖给他，他又高价卖出。他们还说到，现在地价太高，在原宅基地建房也要审批且价也好高，盖不起新房子。

走访了合心组，我们又来到了菜塘组，这个组较富些，基本上建了二层楼房，又在公路旁边，交通好。

我们先来到了一大爷家，他家子女也全出去打工了，他在家种点田和照顾小孩。他也说到屠宰税费高的问题，他也向我们说了农药化肥价格太高，种田成本增加的问题，且现在产品质量不如以前了，什么都有假。他还说现在水渠很少人清理了。基本上靠打工挣钱了。

在路上，我们遇到一打工回来的村民，他向我们反映，政府给予帮助，把冬天闲置的田地利用起来，大规模种植蔬菜，批发到市场上去。

中午，我们看到一小女孩背着一大蒌柴草，我们就过去帮她背回家了，她是帮她外公家割的，外公是当地小学的退休教师，他对我们说，现在养殖业不行，风险大，农民又没有资金、技术等，山没利用，只是砍柴烧，没人管。他觉得沼气可以推广，现在政府又有补助。

午饭我们就在一家小卖部自己煮面吃，在店里刚好有几个人在聊天，我们也参与了，他们说政府把钱用于搞形式主义的新农村建设了，说公路边上的楼房子粉刷可以得到补助，但粉刷了就不给你补助，乡里的钱都是稀里糊涂用去了。

下午，我们到牛形组去了。组很小，没多少户人家。我们看到，一家人在砍树，就过去帮忙了。家中那个青年是打工回来的，以前大规模养过鸡的，他说没资金、技术，承受不了如瘟疫这样的风险，所以没养了。他也说到山是组里的，不好承包。要增收只有外出务工。

我们回家路上，看到金勾组一家门口有三四人在聊天，我们就过去了。他们说以前山上有许多茶树，但现在没人管了，就补杂草松树等挤死了。养猪要缴屠宰税费40多元/头，且市场价不好。沼气推广不了，是因为农民没资金，再说现在电价又不高，又有许多柴烧，不愿多养猪，就没料供沼气。

晚上，在曾书记家饭。饭后，大家又在一起进行理论学习与讨论，然后，各小组就今天的调查做总结交流。所有工作结束后，我们和曾书记一起玩了玩游戏。约十二点，大家就各自睡觉休息去了。

2007年2月11日 兴国华坑 天气 晴

早上6点半起床，7点钟整队跑步，一边跑一边唱歌，直跑到大山内的龙兴组。然后，跑回去吃早饭。

早饭后，我们安排有了二位队员到镇上向镇政府打声招呼。事先，县扶贫办说会和镇政府说的，但我们决定自己再到镇里去下。其他队员都到龙兴组去，因为今天是我们在华坑村的最后一天，所以，在那组召集村民开个交流会议。

我们到了龙兴组，组长叫我们到他家，他会召集村民到那开会的。一会儿，许多村民来了，大家就坐在一起讨论如何来发展当地的问题。根据大家较集中的问题，修路是个最要紧的问题，现在那条泥沙路都是自己出资出工开挖的，可以过车，但晴通雨阻。希望政府出资和大家筹资共同来修上水泥路。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全组基本上是土坯房子，田少，水果出不去，全靠外出务工挣得收入。由于，没路，政府关注得也少，村民知道外面的事情也少，所以只能在山沟里穷苦了，看病难、上学难等问题都严重。村民只希望政府帮助他们修好路，路好了，村民一向有自力更生的精神，什么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下午，我们在曾书记家向他及其他村干部做了这几天以来我们所有调查的总结汇报。然后，就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

约三点多，我们把这些天的住宿伙食费跟曾书记结了，他招待我们特别热情又不肯收钱，我们是想办法硬给他的。最后，我们坐上汽车离开曾书记家前往县城。

约四点多，我们在县城找到住宿的地方，然后，大家就到县城市场看了看。

晚上，大家好好休息了，准备明天的行程，要到钟田村去了。

2007年2月12日 兴国钟田 天气 晴

早上7点多，我们收拾好行李离开了旅馆，吃了早餐，到兴国汽车西站坐上了开往古龙港镇钟田村的汽车。

沿着319国道，经过一个半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钟田村村委会。我们与村支书钟书记见面后向他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同时向他询问了本村的基本情况。放下了行李，我们就到附近走动走动了。

我们觉得这边比华坑村穷多了，山也更多更大更高。我们就沿着一山路上了山，走了一个多小时陡峭崎岖的山路，到了山顶。向四处观望，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山区。

我们在背坡半山腰上发现有一户人家，就下山到那去了。那是一栋一层的楼房，有一妇女在家，我们在她家坐下休息了。我们了解到，这楼房的地基是自己在自己的山上开挖出来的，然后，用肩挑进材料盖起来的。因为这离泥沙大路还有一定距离，且只有一条只能过人的小道。她家田少，大人都到外面打工挣钱养家糊口，供子女上学。

中午，我们下山，回到了村委会。钟书记安排我们在一家吃饭，因为今天恰逢村里年度总结大会，全村村干部和党员都来开会并在那家吃饭。

吃饭时，我们向在坐各位介绍了自己及我们的来意。饭后，我们分组到各桌和大家一起讨论交流村里的相关情况。

下午，我们手绘了三幅全村地图，分给三个小组，此次的小组稍有些变动，组长不变，因为组长要担任翻译，成员变动了下。三个小组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和划定具体村组进行调查。约三点，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决定先去安龙组。从村委会出发走了半个小时小路来到一山脚下，听路上村民说翻过这座高山就到了安龙了，所以，我们就上山，这山太陡峭了，上山非常吃力，到一半山腰，遇到几个村民在休息，听说我们去安龙，就劝我们下山，不要去了，还有一半多路程，去了晚上就回不去了。我们也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决定去。

我们到了山顶上，实大撑不住了，立马坐下休息，此时感觉这附近就这山最高，因为在山顶上可以向下看到四周。休息了下，我们又出发了，前面又是山路。最后，约四点半，我们看到了安龙组。

安龙组是真正的在山沟里，一二十户人家都是分散居住的，基本上呈一个山腰就一两户人家。由于时间问题（天黑前要下山归队）和安全问题，我们只走访了两家农户。

从与村民谈话中，我们了解到，这个组这个村与华坑村很大一样，不光是经济上，而且在干群关系上也是一样。这村的干群关系比较紧张。这里的村民不知是因大山与外界隔绝，还是干部真的不行，感觉村民对基层政府完全失去了信任，认为乡里和村里干部都是坏的，从不为农民着想的。他们说村干部都是上面任命的，民主选举只不过是形式而已，且这些人都是些有背景的人和村里的恶霸。说村干部腐败无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收钱罚款。

除了干群关系外，村民也告诉我们，组里较大的问题还有修路问题是，现在还只是村民自己开挖的盘山的陡峭崎岖的泥沙路，晴通雨阻，进出不便，平时都是走一两个小时山路出山的；野猪特别多，晚上出来破坏庄稼等；山多田少，山也是荒在那，只是砍柴烧；还没有通电话（固定）；电压很不稳定，灯管在晚上用电高峰期就亮不起；饮水也有问题，只有是挑山泉和河水来用。

我看到天色不早了，已是傍晚约五点半了，我们考虑到安全与纪律问题（天黑了山路上有野猪出没；队里规定天黑前要归队）就决定立马下山。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翻山越岭，我们于晚上约6点半到达了村委会与其他队员们汇合。

晚饭后，我们在住宿的地方集中地进行了理论学习和讨论，完后我们就就今天调查的情况各小组向大家作总结汇报，并就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

晚上约十一点，大家都觉得困了，就各自回去睡觉休息了。

2007年2月13日 兴国钟田 天气 晴

早上7点起床，7点半在319国道旁边整队集合，沿着国道向山内跑步，同样一边跑步一边放声唱歌。（昨天大家走了好多山路，比较累，所以早上晚了半个小时起来。）

跑步回来时，我们到路边的钟田小学去看了看，然后，跑步回来吃早饭。

早饭后，大家又出发了。我们小组又选择了较远的深居大山内的木联、塘坑二组去调查。

走了近一个小时的曲曲折折的陡峭盘山的泥沙路，我们到了一山顶上的一小亭子休息，这亭子是山内村民为了方便进出人休息而筹资建的，上面还记录了什么人捐了多少钱的字样。又热又累，衣服都湿透了，坐下休息约十分钟后，我们又出发了。

走了近二十分钟的下山路，我们到了木联组。看到一座新盖的小学，这只是为了方便山内孩子上学所盖的学校，只有二个教室，是小学一二年级用的。以前是在村里各家闲屋轮流上课的，现在村民筹资盖起专用的教室。

我们今天来里面调查时间不太对，因为今天是当地赶集的日子，所以，好多人都到集市上去办年货去了，在路上我们都遇到许多骑车和步行去赶集的村民。我们到了木联组里，看到好多房屋都锁门了。

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有人，是个大爷在家，我们就和他聊了起来。他说村里最大的问题是交通问题，村民自己开挖出了泥沙路基，晴通雨阻，希望能修上水泥路；荒山多田少，基本上靠外出打工挣钱；家里穷，许多小孩上不起学，到了小学和初中就去打工了；交通不便，所以养殖、果业等都搞不好。

离开后，我们又看到对面半山腰上有一家人，就上去了。有一个妇女在家，老公是矿工，因病半年前去世了，家里只留下了一母亲和二个上小学的小孩，家里还欠好几万外债，特别贫困，向县民政部门申请了低保，村里证明了，但就是乡里不肯给钱，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我们也把这事记下了，到时有机会到县里乡里问清楚。

我们看到这组很人在家，都赶集去了，所以，就向外走，来到了塘坑组，这组本来都好小，又逢赶集，在家的人就难找了。我们走了好多家，才到了一家有人在的农户。

门口有二个打工回来的青年在运泥，我们过去帮忙，同时聊天。他们说很大的问题是基层干部，很腐败，平时一年没事很少进山，只有到要收钱罚款时才回来，如计划生育罚款，知道家里人回来了，半夜三更都会来罚款甚至捉人；交通不便问题，山内没有诊所，有急病，120的车也不太愿意进来，可想而知问题大不大了；电压不稳定，灯管亮不起，碾米机用不了等；没通电话，除了打工人带回来的手机；山基本上都荒了，田地少，只能外出打工挣钱了。

这一路走访过来，都没多少村民在家，赶集办年货还没有回来，我们又热又累，不可能等村民回来吧，那天就会黑的，再说，我们小组有一队员下午要赶回县城，因为他家在宁夏，且是明天凌晨的火车。所以，我们小组决定下山。

下午约四点钟，我们回到了村委会，在附近的候车亭那休息了。

约五点半，其他小组陆续地回来了。

晚饭后，我们在住宿的地方进行了今天调查的总结交流，然后，就这个村的整体情况进行了讨论。随后，我们请来了钟书记和村委会主任，向他们作了全村调查的总结汇报，就一些进行了讨论。

年近了，考虑到我们队员能安全顺利及时地赶回家过年的问题及尽量不要打扰村民过年的问题，我们队讨论决定，兴国的调查就暂搞一段落，年后某个时候再来。

最后，大家就本次兴国调查作总结和讨论并谈了自己的感受。完后，大家收拾好行装后就各自回去睡觉休息了。

2007年2月14日 钟田——兴国 天气 晴转多云

早上6点起床，洗漱完，大家整理好行李，在村委会边上那个候车亭等候早班车。

约6点半，等到了一班开往兴国县城的班车，我们一起坐上了车，离开这又陌生又熟悉的钟田村了。

近八点，我们到了兴国县城，在那一起吃早餐。

约八点四十，我们来到了兴国县扶贫办，找到相关负责人，向他作了此次调查的总结汇报，顺便在离开兴国前，向他们打个招呼。

汇报完后，我们在约十点钟来到了兴国火车站，因为我们回天津、九江、南昌、宜春等地的队员是十点多的火车。

我们送完队员们上了北上的火车后，就只剩下我和广东的一位队员了。我们都是南下，同路，火车也都是晚上的。

眼看在这陌生的火车站要等十几个小时，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我们俩就临时决定退票，然后坐等下到赣州的火车，到赣州再买票。

中午十二点多，我们俩坐上到赣州的火车，我们也离开了兴国，是兴国下乡队最后离开兴国的队员了，这意味着我们此次兴国下乡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