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山大]彭实戈： 立志于创新的数学家</P>作 者 ：王静 来 源 ：山东大学报 时 间：2004-08-30 12 责任编辑： 熊国清 文字大小： 大　中　小
<P>    ７月８日下午，山东省科学技术大会在南郊宾馆俱乐部礼堂隆重举行。我国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金融数学、金融工程及金融管理”的第一负责人、山东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山东大学金融研究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彭实戈教授被授予２００３年度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并获得山东省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近年来，彭实戈这个名字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彭一般原理”、“彭最大值原理”以及他所开创的新领域：倒向随机微分方程，即“ 巴赫杜（Ｐａｒｄｏｕｘ）－彭方程”，在随机分析、随机控制和金融数学界已经获得了很高的国际知名度。他曾十几次被邀参加国际数学会议并做报告，他的论文被ＳＣＩ杂志引用达五百多次，可以说，凡涉足这一领域的学者，无不从阅读他和巴赫杜在１９９０年发表的文章开始。十多年来，彭实戈在概率论、随机控制理论和金融数学领域获得四项研究成果。这些成果都是在国际上具有突破性的基础研究成果。国际数学菲尔兹奖获得者、法国科学院院士比埃尔．路易．里昂斯评价说，“彭的工作质量使我感到震惊，他显示了多种才能的罕见结合”。他的这些研究不仅在理论上具有首创性和新颖性，同时具有广泛的应用价值。</P>
<P> 中国金融数学第一推动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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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实戈曾长期以为，数学是纯粹的学术问题，他为其巨大的逻辑力量而倾倒，为常人难以领略的强烈美感而折服，这种力量和美感在彭实戈眼中是纯洁而神圣的，吸引着他倾尽全力不懈追求。当一位法国金融学家告诉他，他的“倒向随机微分方程”在金融上有很高的使用价值时，他甚至有几分不悦，认为把他心目中圣洁的数学与金钱联系在一起是一种亵渎。 </P>
抱着看个究竟的想法，他仔细研究了金融方面的资料后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成果确实能够应用于金融领域。在金融经济学中已有的一个著名模型正好就是一个倒向随机微分方程，而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Ｂｌａｃｋ－Ｓｃｈｏｉｅｓ公式则是这个方程的解。这个公式每天都被用来计算数十亿乃至数百亿美元的风险金融资产的价格，而彭的理论研究成果可以用来求解更一般和更复杂的情况下的风险金融资产价格，目前已被公认为研究金融市场的衍生证券定价理论的基础工具！也被专家们称赞为“有力而优美的工具”；“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发现，获得了人们长期期望得到的非常漂亮的研究结果。”
    从此，彭实戈的基础理论研究有了另一种重要意义和价值。
    １９９３年，彭实戈派学生调查、了解期货市场情况。他敏锐地发现了我国期权期货交易中存在的一些严重问题。当时绝大部分企业、机构对期货、期权的避险功能了解甚少，在不清楚这种现代金融工具所隐藏的巨大风险以及如何度量和规避这种金融风险的情况下便盲目投资，进行境外期货期权交易。在进行了一些统计分析调查以后，根据交易规则，他预计我们的投资者每做一单交易，输的概率将大于７０％，而赢的概率则少于３０％。而根据概率论中的大数定律就可以断定：这必然会造成我国资金的大量流失。出于学者的社会责任感，他感到自己不能无所作为。他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潘承洞校长，潘校长立即转呈山东省副省长。另一封，递交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信中，他陈述了自己对国际期货、期权市场的基本看法，以及我国目前进行境外期货交易所面临的巨大风险，并建议从速开展对国际期货市场的风险分析和控制的研究，加强对金融高级人才的培养。并曾亲赴北京，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领导当面表达自己的意见。后来，山东省立即停止了境外期货交易。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也很快发文将彭实戈的建议信转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采取相应措施，避免了我国金融资产的大量流失。将数学理论应用于金融研究，可以决定数百亿美元的资金流向，他越发认识到基础研究成果对国家宏观经济决策的指导作用。
    １９９６年１２月１０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在北京召开专家会议，审议了彭实戈的报告，通过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金融数学、金融工程和金融管理”的启动。决定拨款４百万元（后来又追加了１００万元）予以大力支持。此项目由彭实戈教授任第一负责人，并集中中科院、复旦大学、南开大学、浙江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等２０个单位的专家学者，向这一领域发起全面攻关。这是“九五”期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列入管理和数学学科唯一的重大项目，也标志着我国金融数学开始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金融数学是指用数学方法研究金融问题。早在二十世纪初，国际上就有了金融数学的概念，但理论进展缓慢。直到１９７３年才有了重大突破。美国两个科学家提出的Ｂｌａｃｋ－Ｓｃｈｏｉｅｓ公式，被称为“华尔街的风暴”、“华尔街的革命”。这个获得过诺贝尔奖的公式，解决了金融市场较规范情况下的金融衍生产品的定价问题。而彭公式的提出，对不完全、不规范条件下的金融市场同样适用。所以，彭实戈的文章被称为“奠基性论文”，为金融数学理论大厦埋下了一个重要的基石。在我国金融学一直属于文科，彭实戈的理论建树使中国成为这一领域的后起之秀，并跻身于国际金融数学界的前列。中科院院士陈翰馥说，“他的成果使他成为这个领域国际上的学术带头人。”
    金融问题非常敏感，涉及到国家的经济命脉，世界各国都在着力加强金融问题研究。“金融数学、金融工程和金融管理”专项研究项目的启动，把我国金融工程、金融管理直接带动起来了。八年来，彭实戈带领他的学生们，在经济、金融数学、控制等领域做了大量研究工作，获得一系列研究成果，得到国家有关专家、领导的高度评价。在他指导下，学生们目前所做的工作就有“不确定环境中项目投资策略”，“带有违约风险的未定权益的稳健定价”，“我国入世之后如何处理金融资产风险暴露”等很多社会经济领域迫在眉睫的问题。
    金融数学的课题，不仅使基础理论研究直接服务于社会发展，而且推动了金融数学知识的普及和金融人才尤其是高级人才的培养教育。我国经济体制已与国际接轨，需要大量金融高级人才，以适应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步伐。到目前为止，从山东大学金融基地毕业的硕士研究生１５人、博士研究生１３人，在读硕士研究生３０人、博士研究生６人，他们成为国家急需的高级专门人才。如培养的博士陈增敬，是国内第一个在世界三大著名经济期刊之一《计量经济学》上发表文章的人，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家奖。山东大学的金融数学、金融工程已发展成为应用数学的二级学科，全国各地高校也相继兴办起金融数学专业，金融数学在我国已成为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学科专业。
    看到自己的理论研究能够直接为国家的经济建设服务，彭实戈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悦。虽然他更紧张更繁忙，属于自己的时间更少，却乐此不疲，毫无怨言。因为他认准了这就是他的位置，这就是一个知识分子的价值所在，这就是他精神的寄托，毕生的追求。
    高尚的学者品格
    彭实戈的姓氏来源于一个革命家族。他的父母都是广东海丰人，就是那个第一次大革命中农民运动如火如荼的地方。提起这个地名，熟悉中国革命史的人会立刻想起一个名字——彭湃，彭实戈的母亲彭平，一位三八式老干部，就是彭湃烈士的亲侄女。彭平的父亲亦即彭实戈的外祖父、彭湃的三哥彭汉垣，也是烈士，彭家一门在大革命中牺牲了八个人。为了民族的解放和崛起，彭平和丈夫一起追随革命队伍，转战来到山东。彭实戈生于新中国诞生的前夜。１９４７年１２月，当他呱呱坠地时，父亲正冲锋陷阵于解放济南的战场。当时已是团长的父亲，常常身先士卒，亲临指挥第一线，深受官兵爱戴。战火中，得知远在惠民的小儿子诞生，便为其取名为“彭实戈”，意为要继承彭家烈士的遗志，做一名老老实实的战士，这名字寄寓了一个父亲对儿子多么深厚的感情和期望。然而，还没来得及见上爱子一面，父亲就倒在了黎明前的枪林弹雨中。从此，这个名字——黄显群，和无数烈士的名字一起，铭刻在济南战役旧址——解放阁巨大的碑墙上，铭刻在新中国诞生的历史中，铭刻在亿万人民的心上。因为父亲的鲜血洒在了济南，母亲也就从此留在济南，永久地陪伴在亲人身边。
    父辈的流血奋斗，告诉了他什么？生于战乱，长于忧患，彭实戈这代人，有种与生俱来的历史使命感；青春无悔也好，有愧也罢，一提起国家、民族就不由自主热血奔腾、豪情满怀却是真真切切。他们的人生注定不可能潇洒浪漫，注定要有解不开的理想主义情结。——带上红领巾，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时刻准备着！”他能忘了吗？——刘备、诸葛亮、岳飞、文天祥、邓世昌，多少英雄豪杰的影像撞击过少年如火的胸膛，他能忘了吗？——乡下油灯前、月光下，与好友们无数回披肝沥胆，彻夜长谈纵论古今，他能忘了吗？也许是那一个个夜晚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在心中埋下了奋斗的基石？也许是那些古今名著思想的精华为他树起了理想的坐标？彭实戈的精神境界与众不同。
    谈起彭实戈，他的过去的学生、数学院副院长吴臻说，“他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正直’”；他的学生、经济学院副院长胡金炎说，“不论是做人、做事、做学问，他全没有丝毫功利之心。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彭老师，应该是‘高尚’”；下乡时的挚友陈家骅教授说，“他的心地非常纯净，纤尘不染，可以说超凡脱俗”。在农村时，再苦再重的农活，他样样拿得起，干活从不惜力气。乐于助人，帮助生产队救火，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干部子弟的习气，却比一般人更朴实、率真。
     １９８６年，在法国的留学生活即将结束时，导师、同事非常希望这个才华横溢的学生能够留下来，很多国外机构也在打他的主意。彭实戈当然知道国外生活条件优越，但象以往一样，他考虑问题的角度绝不会从个人得失出发。所以，学成回国，对于他来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１９９３年，彭实戈获得首届中国青年科学家提名奖，得到奖金五千元。这是彭实戈获得的第一个大奖，也是第一次一下得到如此“巨款”。当时，恩师张学铭刚刚去世不久，彭实戈一声不响，把奖金全部寄给了远在浙江大学的张师母。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妻子也是多年后在一次偶然谈话中才得知。
    他视名利如浮云。中科院数理部常务副主任许忠勤教授说，“很长一段时间，数学界不了解他。他只追求学问，不追求其它。记得１９８９年，我曾对他讲，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有个重点项目请你参加，他马上谢绝，我就要个一般的项目就可以了。他工作做得不错，但从来不张扬，也不争名利，把有些事看得很淡。”学生们最怵的是院里要彭老师的申报材料。不管是申报院士还是各种奖项，他全不理会，该出差出差，该讲课讲课。学生们觉得彭老师该得，积极为他整理，彭老师不仅不配合，有时知道了还要严厉批评。申报金融基地博士点时，需要很多专家投票。有人建议他给熟悉的专家打个招呼，因为大家都会这么做，你不做，似乎对人家不够尊重。彭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打电话？如果不够格，专家们就不应该投票。如果够条件，还需要打招呼吗？经常获奖，出席一些重要会议，有许多机会可以获得与国家领导人的合影照片，很多人引以为荣甚至四处炫耀。但彭实戈从来不要。他觉得那对他的学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至于请客送礼套近乎之类，更是深恶痛绝。即使与一些著名专家、院士一起开会、工作，饭桌上也是直接切入主题，只谈学术，从没有虚伪客套，借题发挥。有一种说法，学问也需要“经营”，需要宣传、造势，需要有人、有关系，甚至需要“炒作”，这似乎已是当今学术界不言自明的“规矩”了。但彭实戈从不受这些潜规则、暗势力的约束，从不随波逐流。他不会，也不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彭实戈的成就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但采访他的记者，全都有数次碰壁的经历，笔者当然也不例外。
    学生们还说，他的严谨、严格是出了名的，有时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他平易近人，对学生生活上关怀备至，但一旦涉及学业，就会严厉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力量，学生都有几分怕他。
    彭老师给学生讲课，经常用讨论班的形式。每周一次，要求每个学生汇报自己读了什么书，做了什么文章，提出自己的认识或问题。如果读书不深入，思考不严密，休想逃过他的眼睛。吴臻回忆说，读博士时，每周五讨论班之前，是自己最紧张的时候。总是担心自己准备不充分会使老师失望，而一旦有了新的见解，又会期待着周五快点来到。那段时间最紧张、最辛苦，也最充实、收益最大。今年即将博士毕业的谷艳玲说，在读书讨论班上，每当彭老师说“这一块你应该明白”，就知道这是老师在鞭策自己，读书、思考还应再深下工夫。
    胡金炎教授是彭老师的博士生。胡老师学经济出身，数学基本是靠自学。有一次，彭让胡讲一讲对一本数学著作的理解。虽然意思上没有什么不对，但胡叙述的不够专业、不够规范。听完后，彭老师说了一句“还象没有入门一样”。从学士、硕士一路读来，胡金炎历来是老师眼中勤奋好学才华出众的好学生，第一次听到老师的批评，虽然是那么委婉。轻轻一句，让胡刻骨铭心。碰到这样的严师，胡金炎只有加倍努力。等到博士论文宣读完毕，终于看到了老师满意的笑容。彭说，“很好，专门为博士生们做一个报告吧。”现在，胡金炎也做了博士生导师，不知不觉中，就把彭老师的习惯带到了自己培养学生的过程中。
    当学生出国、进修需要写推荐信，彭老师是铁面无私。如果认为不够优秀，是自己的学生也会拒绝；如果认为有潜力、有才能，不是自己的学生也极力推荐。
    彭老师对学生的学业要求极高，再忙再累，只要学生有问题，彭老师会立即推掉所有事务为学生解答问题。彭老师热爱数学，讲起课来滔滔不绝，非常投入，常常是上午的课上到中午一点多，下午的课直到六、七点钟。他对数学的痴迷感染、激励着他的学生，随着他妙趣横生的讲解，学生们也在美丽的数学天地流连忘返。他非常注重学术交流，积极为学生提供机会参加国际国内的交流活动。谷艳玲记得，１９９９年暑假，自己还是０年级学生（在数学院采访，听到这个新名词。是指本科大四下学期，已被确定保送读研的学生。由于彭老师未等研一新学期开学，就开始了他的培养计划，故谓“０年级”），参加了在上海复旦大学的一次国际会议，那是她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学术场面，受益匪浅，留下了深刻印象。直到博士论文写作，有些内容还与那次会议有关。学生们反映，在彭老师身边学习，有很多机会接触国际、国内一流的学者、大师，掌握最前沿的知识，专业所得不亚于世界任何一所学校。
    尽管要求严格，彭实戈却非常关心学生、爱护学生。现正在金融数学基地硕博连读的学生严晓辉记得，本科毕业那年，想考彭老师的研究生，又缺少自信，怯生生地来找彭老师咨询。已经下班了，彭老师热情地拉着他来到校园草坪前的石凳上，仔细了解他的学习情况，耐心回答他的问题，鼓励他大胆报考。严晓辉没想到彭老师这么繁忙，竟对自己一个本科生的问题也如此重视。过去只是仰慕彭老师的学问，现在更加敬仰彭老师的人格。四十多分钟过去了，拘束和不安不见了，严晓辉心里充满了感激和自信。当年在报考彭老师的学生中，他的成绩是第一名。
    彭实戈经常教育学生，很多小事会表现人的基本素质。他不仅要求自己的学生，自己更是这样做的。淡泊襟怀，不慕虚名，做事认认真真，做人谦虚谦和。永远保持低调，永远不张扬。从他身上学生们懂得了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应有的学者品格与做人准则。
胸中自有千山万壑
    知识分子是人类文明的创造者，他们推动着时代的进步，也促进了人类自身的发展。现代社会越来越依赖于知识分子的创造性劳动，同时，也给他们提供了施展才能的更加广阔的空间。彭实戈这代知识分子，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批走出国门的学者，他们既有传统意义上知识分子“修、齐、治、平”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又具备这个时代独有的特征。与陈景润那代人相比，同样历经磨难，他们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社会环境和学习机会；同样勤奋好学，他们视野更加开阔，思维更加活跃；同样执着于事业，他们更加具有创新的胆略和气魄，智慧、才能更全面。他们不是书呆子，也不是苦行僧，他们只不过为了更加重要的目标，舍弃了很多自己的爱好。假使上帝格外恩赐给他们多于常人的时间，他们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彭实戈多才多艺。少年时代，他是学校体操队成员；大学里，他是学校排球队的主力二传；他喜欢爬山、游泳，也会半夜起来为中国足球队助威。不太忙的时候，周六上午他会跟学生一起打排球、羽毛球、跳绳、滑旱冰。节假日与学生联欢，一曲《喀秋莎》，雄浑高亢，余音绕梁，让人惊叹竟是如此漂亮的男高音。他甚至对绘画也颇有研究，比如印象派的画。每次去法国，都要到卢浮宫、蓬皮杜艺术中心去参观，他说“毕加索、莫奈、凡高的画太美了。尤其莫奈的《雪景》，描绘了那种瞬时捕捉到的东西，看后会有一种突然而至的感动。”在意大利艺术中心，仰观西斯廷教堂天花板的绘画，俯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他会久久驻留，就象钻研他的数学理论一样的认真。
    出国留学时，他的女儿只有四岁，等他回来时，女儿已经上学了。女儿生日那天，他把她几年间画的画全都仔细整好，展平，挂满了房间的每一面墙，这可是小女儿的第一次画展啊，这个生日让女儿终生难忘。朋友的孩子，亲戚的孩子，从小就亲这位彭叔叔，直到他们上了大学，他与他们躺在草地上看大树，拿着倒立看云彩，和泥，堆沙，打水漂，所有的游戏都是那么在行。那幅在黄河边玩沙的照片，看得出他玩起来也象演算方程式一样的投入。
    他喜欢博览群书，哲学、史学、文学无所不涉。读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之后，他深有感触，他认为，因为作者用哲学的思想和观点看问题，所以角度独特、论述深刻。
    彭实戈说过，“越是尖端的东西，越需要深广的基础，到最高层次，学问都是相通的。胸中有了千山万壑，音乐家可以弹奏高山流水的曲子，画家能画出江山多娇的画卷，诗人能够写出蜀道难的诗句。”事实证明，跨专业、跨学科的学习，广博的兴趣爱好，为他的发展打下了宽厚的基础，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机会。很多同行评论说，彭实戈的思路之所以与众不同，是由于他受过物理学的训练，知识结构、思维方式不同于单纯的数学家，道理就在这里。
    作为一名成功的数学家，彭实戈已经占领数学世界的某个至高点。回顾自己的治学经历，彭实戈说，对自己影响最大的科学家是牛顿、爱因斯坦、迪拉克、伊藤清，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具有理论上的独创性。中国特别需要这样的开辟新的研究领域的科学家。对于将来的目标，他说，“希望能够通过非线性数学期望的研究，为现代概率论开辟出一个新的方向、更基础的方向：非线性概率理论。使它更加有意义，更加完备，更加重要。这需要长时间的努力，很可能不是一代人所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