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heartsicker在2007-6-2 14:52:00的发言: 无论以何种形式发展,制度本身的发展过程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我关心的暂时还不是这个。比如一个数学问题,首先需要构建模型,然后才是算法。在制度领域,它的模型应当如何呢?
1)制度可能有两种:一种是目标制度(我自己定义的,不一定准确):影响的是人的需求(高层次需求吧);其二是工具制度,是如何最大化地满足已知需求。目前大多数的理解可能可能都是第二个层面上的,尤其是在物质/经济层面,但我想甚至在其他层面,也应当是这样的。
2)市场(或者说一种科学方法论)通过引入纠错与可证伪机制,使得我们可以很好地满足已知需求(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它的机理可能是通过避免犯错误而实现进步。
3)但是如何判断对错呢,又如何影响人们的判断标准呢?这似乎有点形而上学了。呵呵,也许我也不一定表达得清楚。比如,基督教会教导一套标准/儒家有一套标准,但是因为它是超验的,我们如何检验它呢?或许我应当好好看看康德。抑或有没有一种超验制度能够实现对判断标准的证伪呢?
比如说是应当本着现实主义的态度,尽可能让当下存在的人的需求得到满足,还是抑制一部分需求(但究竟是哪部分需求呢?怎么判断它们应当受到抑制呢?);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细水可以长流,现代制度是可以实现当前的利益最大化(如美国),但是难度利益最大化就是指当前的利益?人类长期发展/存在是不是一项更大利益呢?(当然,我不知道答案。)是否我们死后,哪怕洪水滔天呢?
白浪的答复似乎比较多的强调了“有效制度的选择问题”,而我要问的是,什么是“有效”,难道制度研究只考虑有效?或是由于技术限制只能考虑有效?
与计量经济学相比,制度经济学在模型化方面确实还有较长的一段路要走,据我所知,制度经济学家一般都是讲故事的高手,通过形象的案例来阐述制度的要义。目前,在制度经济学领域,似乎还没有统一的建模范式,当然,随着计量的引入,这一情况已得到扭转。个人认为,经济学发展到今天,似乎已经进入从假设出发,进行数学和逻辑推理的套路,而很多的理论问题并未真正解决。技术上的问题并不难解决,而理论上的正本清源似乎难上加难。
1)的确,目前经济学的研究仍局限于第二层面,即物质层次,根据马斯诺的需求层次论,这并不难理解。
2)市场制度,根据哈耶克的观点,它是自发形成的“奇迹”。这一点,米塞斯也有精彩的论述。你所说市场的纠错与可证伪机制到底是什么呢?价格(制度),作为传递市场信息的信号,一定程度上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机制?
3)基督教义与儒家文化是不是超验的?我看未尽然,文化同样有自己的演进规律,耶稣与孔子是自己创立了自己的教义或学说吗?还是类似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他们之前,这种文化已经悄然形成,只是他们将其变成一种规范的体系?另外,人们自身的判断标准,抑或行为规范,说到底还是制度(文化也是一种制度)约束的结果,试问制度可以实现对自身的检验吗?
你后面的问题就涉及到长期利益与当前利益的关系,从消费的跨期选择理论来看,人们为了一生的效用最大化,权衡之下,会舍弃部分的眼前利益,至于舍弃哪一部分,这就要涉及到替代问题了,包括横向的替代和纵向的替代,因此,我们仍可以乐观的相信,作为万物灵长的人是向前看的,某些人的选择可能是短视的,但整个人类的选择是代表历史的大方向的。
经济学永远寻求最优,退一步,也是寻求次优,制度研究当然也不例外。在制度集合中,挑选出使交易费用最小的制度,或是对人们的激励最大的制度等,总之,设计制度的目的似乎也是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此种意义上,它依旧是遵循新古典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