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陈果夫讲话：当官先管住自己的女人！

乐之史

在民国历史上，陈果夫及其弟陈立夫都曾是霍霍有名的政治人物。当然，他们的叔叔陈其美出名更早。这个家族在近代中国历史上算是有名的政治世家了！当然，今人每每听到陈果夫与陈立夫的名字，首先想到的肯定是“CC系”头目以及“四大家族”之一员，这些标签贴在他们的身上已经长达数十年了。

陈果夫兄弟，对中国国民党来说，自然是居功厥伟，比如，今天让台湾的国民党中央头痛的“党产”问题，就曾经是陈果夫氏的重要贡献。其工作不止于此，举凡国民党之党宣、组织、情治、政教等均与陈果夫密不可分。陈果夫一生写过许多文字，其中不凡真知灼见之作，只是今天的中国人已经鲜有人知道这些了，对岸正在“去蒋”，对蒋之干将自然更不愿意再提及，而大陆则受多年的“CC系”与“四大家族”等“历史”知识的灌输，一谈到这些人，国人大脑中已是“定势”先行。1951年8月25日，陈果夫病逝于台北，其一生文字后来被编成《陈果夫先生全集》10册，但是今天又有几个人会再翻这些东西呢？

在《陈果夫全集》中，有一个1934年的报告很有意思，当时陈果夫正在当江苏省长，乐之上次介绍的江苏民政厅长与小老婆互告一案（参见拙文《为何大厅长斗不过小老婆：司法、舆论与党争》），事主辜仁发正是其手下。辜案发生后，素重齐家的陈果夫在省府纪念周上对省政府全体一班官员语重心长地作了这个报告，告诫公务员不仅要“修身”而且要“齐家”。

今天乐之重新读此报告，实在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局眼下正在大力反腐倡廉，力图革新全国吏治，前几日中纪委特别提到“七成贪污受贿由家眷甚至情妇经手”一事，一个贪婪的官僚背后往往站着一个贪婪的女人，这无疑值得当局认真反思，并且要想出有效的办法来根治。或许，此前出台的“公务员不得包养情人”一条与此有关。但是，不“包养”可以“散养”啊！包养“情人”不行，那照顾“干女儿”总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靠这种死条文想框住脑瓜子活络的官员们，自然是效果不大的。

上次在讲到辜仁发一案时，乐之已指出，相对独立的司法与监察系统、对官员不端行为敢于爆料并穷追不舍的报纸、不同立场政治派系的互斗，是辜氏最后黯然辞职返乡的主因。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江苏省长陈果夫才会觉得本省要员出了这种事是其团队的耻辱，为了敦促其部下不再出现这种丑闻，以免被无孔不入的记者逮个正着，或成为其他政治势力攻击他们的炮弹，陈才会不厌其烦地开始作这个报告，无论陈氏在过去与今天的执政党有什么过节，我们看看他当时治理公务员的言论，也许会有对当局的思考有些帮助吧，不能因人废言嘛。兹录1934年4月3日陈果夫氏在第646次江苏省政府会议上报告如下：

“诸位！省府于最近数星期中，发生了辜厅长的一件事，诚属不幸！辜厅长来苏数月，工作努力，竟因此去职，很可惋惜！现中央已准他辞职，并且命我暂兼任；我以责任所在，也顾不得身体的衰弱，只得勉力暂时处理。

自此事发生了之后，我们感觉得在政治上工作的人，不仅本身一切行动要加检点，即一切家庭的关系，’也须特别注意，因为从政者负治理之职，人民所期望者殷，所责备者严，故各报纸对辜厅长这件事，绝少宽恕。社会上既然抱十二分希冀，要政的人好，我们自己就应当格外要发，以副其属望。普通的人本来只要能修身，能尽职，已经够了；但是我们在政治上工作的人，不仅要修身，并且要齐家。大学上据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确是中国政治的原则，含有至理。我们在外面做事，对于齐家一层，须时时留意。没有结婚的，于择偶时尤须审慎；如果一时错误，娶妻不贤，日后她做了坏事，还要你自己负责，还是你自己受苦。在辜厅长辞职的前一天，我觉得他精神上的痛苦达于极点。所以一般青年，于择偶时须得留意，以免后悔。女子并非不能参政，但是参政的女子，是以她自己的头脑才学地位，来做她自己的工作，不是说做妻子的可以干涉丈夫，参与政治。近来常有人说起，江苏有某县长或某公安局长，本人尚不坏，而他的夫人在外有营私舞弊的嫌疑。这种事从社会上看来，负责的还是县长与公安局长，而不是他们的大人！

　　女子主持家务，对丈夫在外面所做的工作，绝对不可干涉，除非她们自己有能力去参政。然而即使参政了，与丈夫的政治工作各有职守，也须分别清楚，不能混为一谈。在外国做了行政长官，虽然有时偕同其夫人同出同行，但是这是私人的关系；一遇办公事，夫人就走开，不问一切。现在文化日高，当然要使女子懂得政治；不过要他们懂得，并不教她们去干涉丈夫分内的事。在政治上负责者的夫人，懂不懂政治，尚在其次，最要紧者还是在尽贤妻良母的责任，使丈夫能专心在外工作；否则，家治得不好，丈夫内顾分劳，就算不得个贤内助了！故女子要参政须靠自己
的能力，决不能依赖丈夫，妄事干涉。这一点大家须得明白，不可误会。更有进者，女子匀奢侈，消耗浩大，所谓摩登女子尤甚。在政治上工作者，为了满足妻子的消耗，就非贪污不可。所以妻子奢侈的丈夫，大多贪污；因为不贪污无以应付。故年轻人择偶，第一须行为端淑者；第二须能治家者。有了个贤妻良母的内助，则身修而家齐，然后可以谈到治国平天下。近年来风气日下，女子教育尤坏；以受过高级教育的女子，有甘为人妾者。这实在因为平时学校里，不请求自立自尊的缘故；因为教育不良，青年女子便习于奢侈，中馈之事，置诸脑后；这样的女子已够不上做
个贤妻良母，还要在外面干预政治，擅作威福，妇德之凉，一至于此！但这不是女子之过，父母及教育，应该负责。青年男女在此环境中，都应当十二分的留意；否则，一定会因为家庭的关系，在政治生命中吃苦受累。

　　一个人不能有嗜好，一有嗜好，近墨者黑，就会招引一班坏朋友。所以在政治上负责的人，好货娶妾，固然是败坏官党大戒，即金石书画等风雅嗜好，亦都应当摒绝。因为有了嗜好，逢迎的人更会投你所好。不知不觉，你就受他们包围了。并且要一定没有嗜好，做事才能聚精会神；否则，心志分散，就难尽职。心属公务人员，应当大家提倡新生活，把一切的嗜好，自即日起一概戒除；这样的克己立志，然后本身能廉洁，政治能清明；否则，嗜好一多，本身欲廉而不得，政治也无从澄清了。这一点关系政治的前途甚重大，所以顺便提出来，与诸位说说。望诸位都能身体力行，然后我们才能在政治上负起应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