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摘自:网络
也许,人跟人之间的缘分,也是有某种额度限制的吧。
额度够,即使相隔半个地球,也有遇见的资格;额度用尽,即使住在对街,也永远打不着照面。
阿缇和前男友之间的额度,恩,正好处在「以为一毛不剩,却突然迸出个零头」的微妙临界点。
分手两年。
共同友人的婚宴、从前爱去的餐厅、打发假日的去处……两人竭力避开所有可能遇到对方的场合;和普天下不欢而散的恋人一样,谨守着「分手之后,死不碰头」的不成文条款。
「?」阿缇停下脚步,怀疑的眨了眨眼。
「!」几乎是同时,那疑似前男友的人,也呈现定格状态。
五步距离,四目交接。
瞬间,往事走马灯似的转转转;所有的「前情提要」在阿缇扎着马尾的脑袋里快速略过。
两年前,两人相爱的要命,也黏得要命。
跟普天下热恋中的人儿一样,阿缇的心里,写满了前男友的名字;前男友的世界,也踩满了「阿缇到此一游」的甜蜜脚印。
到哪儿,都十指交扣;晚上,总要聊到眼睛都瞇成细线,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阿缇以为,两人会一直相爱下去,直到,恩,老实说她从没想过「直到」这句后面,要接什么。
「直到,有人变心。」
机运,却擅自填空;多事,又残忍。
「阿缇,妳一定要吃点东西,不然身体搞坏怎么办!」
朋友硬是为她点了一大碗面,她有气无力的夹起一片青菜,又不可自控的发起呆来。
「喂,吃阿,光看就能饱喔?」
坐在椅子上,轻了好几公斤的她没说话,两行清泪,哗啦哗啦往面里滴。
「面会咸死,妳别再哭了。」朋友心疼的叹了口气。
不咸,而是没味道。
那段日子,不管是什么食物,放在舌头上,都像棉花一样干涩难咽。
整整半年的时间,周公也移情别恋,把她一个人扔在无眠的夜。
她先是苦撑,直到身心无法承受,才到医院挂号拿安眠药。
自律神经失调?
阿缇看着药单上的诊断结果,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就是失恋造成的严重失眠嘛。」好笑的感觉一过,接着来的,是庞大的悲伤。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没说出口的疑问句,变成巨大的金属问号,把她整个人压得扁扁的。
「是我对不起妳,妳可以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最后一次见面,前男友送上脸颊,表情满是歉意。
不,她才不要动手。
动了,他就问心无愧,从此觉得不欠她了……
走马灯跑完了,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以为一毛不剩,却突然迸出个零头」的微妙距离。五步。
所有欠着的东西都可以算利息吧?
况且,命运之神还特地把债主带到眼前,这债,不讨岂不是太可惜?
阿缇率先迈开步伐,直线走向前男友。
一步远,最完美的距离,她举起手臂。
前男友的脖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嗨,最近好吗?」
五根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摆了摆。
「阿,喔,我……我很好,」前男友一愣,应的结结巴巴,「那,那妳好吗?」
「我很好阿。」阿缇点点头,耸耸肩。
她没说谎,只是答的很简略;详答应该是:我现在生活充实,心情愉快,一切都好。
「喔,这样阿,那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阿。」前男友的表情古古怪怪,尴尬而客套。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掰掰。」阿缇从容转身,马尾弹跳出轻盈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