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屈教授在2007年第八期“当代经济研究”上发表了题为“到底是谁误解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文，反驳曹霞在“当代经济研究”第四期发表的（从“消灭”到“发展”：私有制理论的突破与创新）一文的某些论点。我没有见过曹霞的那篇论文。只就屈教授的观点，谈谈自己的看法。

首先，马克思是人不是神，争论不应以马克思曾经说过什么作为确定是非的标准。马克思为什么不能有错？若马克思的理论不可能有错，那是宗教，不是科学。

国力增强，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是我们唯一的最终目的。其它的目的，比如，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如果与上述目的相一致，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不一致，我们首选的就不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是：“国富民强”。当我们考虑问题时，始终不要忘记我们的最终目的。我在说一遍，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是国力增强，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邓小平的“黑猫白猫论”，不管你是什么猫，也不管你是什么主义；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能提高国力，提高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主义，就是好主义！我不反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但当它与国富民强相矛盾时，我不可能舍去国富民强这一最高目的而去屈从于任何主义！

关键词：私有制，资本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屈教授在2007年第八期“当代经济研究”上发表了题为“到底是谁误解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文，反驳曹霞在“当代经济研究”第四期发表的（从“消灭”到“发展”：私有制理论的突破与创新）一文的某些论点。我没有见过曹霞的那篇论文。只就屈教授的观点，谈谈自己的看法。

首先，马克思是人不是神，争论不应以马克思曾经说过什么作为确定是非的标准。马克思为什么不能有错？若马克思的理论不可能有错，那是宗教，不是科学。探求真理的过程，不是用一种理论和另一种理论相比较，而是用一种事实和另一种事实相比较。

屈教授说：（恩格斯指出“当西欧人民的无产阶级取得胜利和生产资料归公后，那些刚刚踏上资本主义生产道路而仍然保全了氏族制残余的国家，可以利用这些公社所有制残余和与之相适应的人民风尚作为强大的手段，来大大缩短自己的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并且可以避免我们在欧洲开辟道路时所不得不经历的大部分苦难斗争。……这不仅仅适用于俄国，而且适用于处在资本主义以前的发展阶段的一切国家。”这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常说的落后国家的人民可以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著名论断。）在这里，恩格斯是指：1，可以大大缩短自己向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2，并且可以避免我们在欧洲开辟道路时所不得不经历的大部分苦难斗争。————“缩短过程”和“避免大部分苦难斗争”，这是指：可以把经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时的痛苦缩短并且减轻，并不是：可以不经过资本主义的历史阶段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序言中写到：“一个社会即使已经发现它的运动的自然规律，它还是不能跳过，也不能用一道法令来废除自然的发展阶段，但是它能够把生育时的痛苦缩短并且减轻。”

对重大理论问题的不同理解向我们说明了：离开实践的理论研究，常可以得出看似正确实则错误的结论。而实践却能直接地，清楚地指出我们在理论上的错误。马克思和恩格斯不可能有消灭私有制之后的实践，他们不可能经历1958年中国的人民公社化及后来的苏东剧变。我们不苛求前辈对未来的预见都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我们自己却不应当无视我辈人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我国改革开放30年以来，在综合国力，生产力水平，人民生活水平方面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性进步，这不是事实吗？76年以前是什么样子？58年人民公社化，一举消灭了私有制，59年————60年饿死数千万人，这不是事实吗？前苏联和东欧共产党国家消灭了私有制，结局如何？我们说这是苏共的官僚作风和变节造成的，而不是消灭私有制造成的后果。把罪责推到苏共的官僚和变节方面去，这是最省力的方法。不需承担风险去追究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们的理论研究脱离实际，甚至不敢去接触实际，这是为什么？害怕火烧到自己的头上，害怕丢掉教授的帽子？说空话，套话，既省力又保险；进行深入诚实的理论研究，既艰苦又有身败名裂的危险，何苦而为之？

屈教授说：“自1852年资本主义世界第一次经济危机的发生，就表明资本主义私有制同日益增长的社会生产力，已经不相容了。以社会主义共有制取代这种私有制已经成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历史趋势。但是，从那时起一直到20世纪初，这一历史趋势并没有变成现实。只是后来在列宁和毛泽东的故乡等少数几个落后国家，由于人民革命的胜利才使之得以实现。这说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必须适应生产力发展要求的规律的作用不是一种纯自然的行为，可以自然而然地得以实现的，而必须由人的有意识，有目的的自觉活动来完成。”————人类可以有目的的改革生产关系，使之与现有的生产力相适应。例如，扫除一切封建残余，使生产关系更加适应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或者消灭私有制，改变阻碍生产力发展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所以，这里重要的问题是：现在的中国是着力于扫除封建势力，从而加速现有生产力的发展呢，还是消灭私有制，改变阻碍生产力发展的资本主义关系？列宁扫除了沙皇俄国封建贵族的统治，促进了俄国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前苏联消灭了私有制，导致苏共政权的灭亡。毛泽东反帝反封建，促进了中国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他1958年搞人民公社化，一举消灭了私有制，导致1959————1960年饿死数千万人的惨祸。

我们把这些好像昨天才发生的重要的历史事实放在一边不理，却在马克思的书堆里寻找支持自己观点的理论依据。这样的研究，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有意无意地美化改革开放前的旧体制，有意无意地美化早已被历史证明了是一条死路的苏联模式，这样无助于任何问题地解决。

为了证明生产力的进步程度不是唯一的决定社会制度的因素，屈教授引用了恩格斯书信选集中如下一段话：“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的因素，那么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了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经济状况是基础，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斗争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

经济状况是基础，但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这一斗争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屈教授如何从这一原理引导出如下的结论：决定社会制度的，是经济因素和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组成的社会合力？

第一：经济因素＋上层建筑，决定社会制度。等于说：社会制度决定社会制度？！因为经济因素＋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已经包含了一切因素，当然也包含了社会制度这一因素在内。

第二，屈教授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确认，任何一种新的社会制度的确立，都需要有一种与之相适应的新的社会生产力作为它的物质基础。但是，他们同时又认为，一个新的社会制度得以确立的那种生产力，在其量的规定上决不是一个严格规定的量，而是一种可以在其“形成过程”到“成熟”阶段整个区间的生产力。在这种“形成过程”中的新生产力为什么也可以同那种“成熟”阶段的新生产力一样，成为新社会制度得以确立的物质基础呢？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社会合力论”给我们作出了科学的回答）。————屈教授以上的议论，关键在于：生产力发展成熟的程度是一个范围，没有严格的量的规定，在成熟过程中，即：在成熟以前，生产力和其他因素的共同作用就可以确定一种社会制度。所以，这儿仍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成熟的标志是什么？现在中国的资本主义生产力是否已成熟到了可以消灭私有制的程度？当今的世界，资本主义生产力已发展成熟了否？

总之，屈教授要否定“生产力的发展程度是决定社会制度的唯一因素”这一原理。

屈教授说：“如果按照作者本人的观点，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是不应该，也不可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来消灭私有制的。因为在这里，资本主义私有制还没有发展到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或成为社会“最后而最完备”形式的私有制。如果这样，我们可以断定，不说100年前，即使在100年后的今天也不会有社会主义社会的出现”。

面对这样的质疑，我们怎样回答？目前的现实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没有消灭私有制。改革开放30年以来，不但允许而且支持私有经济的存在与发展，我们取得了在改革开放以前无法达到的伟大进步，这不是事实吗？屈教授是采用了前人的“宁左勿右，越左越保险，越右越危险”的生存法则。应用这个生存法则，在57年反右派，58年人民公社化，59年打倒彭德怀及66年的文化大革命中，屡战屡胜。邓小平就是因为“不懂”这个“生存法则”，因此而曾经被打倒三次。我们像对待宗教的教义一样，死死抓住“消灭私有制”不放，私有制罪该万死，大逆不道，必杀之而后快？！中国的老百姓是这样想的吗？我们现在就消灭私有制，又回到改革开放以前的状态中去，中国老百姓同意否？至于以后何时消灭私有制，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不行。私有制造成两极分化，怎么办？什么叫两极分化？穷者更穷，富者更富。富者更富是事实，穷者更穷不是事实！贫富差距拉大了，并不是穷人比过去更穷了。事实是：穷人，富人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但富人提高得快，所以差距拉大了，怎么办？这是政府得事，政府有能力在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前题下，弄好这件事。但肯定不是在现在消灭私有制，

我们的经济学家应当去研究加速生产力的发展并使穷人也富起来的方法。生产力要发展，国力要增强，人民的生活水平————特别是穷人的生活水平要提高，这正是我们的经济学家要研究的问题。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就必须在现在消灭私有制吗？如果是这样，我要请经济学高手论证一下：在中国目前的状况下为什么消灭私有制就能使国富民强。

国力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生产力提高是我们唯一的，最终的目的。其他的目的，比如：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如果与上述目的相一致，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不一致，我们首选的就不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是国富民强。我们考虑问题时，不要忘记我们的最终目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邓小平的“黑猫白猫论”。不管你是什么猫，也不管你是什么主义；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能提高国力，提高生产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的主义，就是好主义！我不反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但当它与国富民强矛盾时，我不可能舍去国富民强这一最高目的而去屈从于任何主义！写到这里，不由想起邓小平的眼光和胆略，他不是等你把“黑猫白猫”都研究清楚了，再搞改革开放，而是先干起来再说。他明白，如果我们当时去讨论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问题，不但问题弄不清楚，而且改革开放也会泡汤。..

如果我们废除了私有制，实行按劳分配，先进企业用一个劳动的耗费，生产9件上衣，落后企业在相同的时间内，耗费相同的劳动，生产1件质量相同的上衣。因为它们耗费了相等的人类劳动，所以它们创造了相等的价值。依照按劳分配的原则，这两个企业应当得到相等的利益分配，尽管先进企业的生产力是落后企业的9倍！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先进企业还是落后企业对提高生产力的激励和兴趣已不复存在。除非社会已进步到了人类不需要生产力的提高或人类虽然需要生产力的提高，但已无需任何激励，生产力即可自然提高的地步。显然，人类目前发展进步的程度离此地步还很遥远。由于制度的原因而使个人或企业失去对提高生产力的兴趣和激励，————这不是制度对生产力发展的阻碍又是什么？所以，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还是慎言：消灭私有制。

这是个极右分子。

从一端走向了另一端。

问题在于，他并不是在说什么慎言消灭私有制，而是在说，应当废弃公有制。

没有看到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保驾护航的根基就是公有制。

允许私有制适当的发展，不是废弃公有制，而是在不能完全实现公有制的历史条件下的过渡时期。

说私有制不好，只不过是某些人表达了的一种道德上的个人偏见，不管它披上多么华丽的逻辑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