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学期的最后一周--考试周.天正在下雪,天气冷得可怕。
一个学精算的小女孩在南开的二主楼里坐着,她的草稿纸又旧又破,手里拿着一个学姐传下来的计算器。她的书包里装着许多习题集,心里不住口地叫着:“李勇权呀,一次九门啊!”全国早就放假了,有谁会理她呢?
中午了,她一道习题也没做出来,谁也没有给她一份答案。
她算着算着,目光在一个文学院的女孩身边停下,课本的内容吸引住了她。哟,中国文学史多美呀,陶渊明的诗歌真漂亮。
看着人家幸福的情景,小女孩想到了保内的学长和保外的学姐,伤心地哭了。哭有什么用呢?小女孩换套公式,继续算着。
“soa呀,精算师呀!文龙,占军,给我力量吧!”
可是,学长们早就保研了,都匆匆地回家去,谁也没有听到她的哭诉声。残阳落在她黑褐的长头发上,看上去是那么惨烈,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小女孩算着算着,一个找座位的男生突然把门“碰”的关上,她吓得赶快抬头,计算器弄掉了。男生坐好后,她赶紧找计算器。那是270块的计算器呀,勇权哥那没货了。可是,电池甩掉了,显示屏又被一个男孩当足球踢走了。小女孩只好改背公式,无数的习题将她的小手累得又红又肿。
天渐渐黑了,自习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了。街对面的Friday里都亮起了灯光,楼道里还传来了笑声。楼道里飘出了读英语的声音,小女孩头疼的快要疯掉。小女孩好想出国,可是绩点那么低,她拿什么去申offer呢?
风越刮越大,空中像无数冤魂在惨叫。
小女孩一整天没吃没喝,实在算不动了,她多想收拾书包回20宿啊。她用小手揉着又痛又晕的脑袋,一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真晕啊,要是有一份小小的期末答案多好啊。
她终于抽出了一本计量,在桌上一摊,哗!小小的eviews冒了出来。小女孩把手放在图表上,小小的公式多么美丽,多么温暖呀!她仿佛觉得自己坐在B104,那里面占座的真多啊。小女孩刚想再好好复习一下,短信来了,老师重新划范围了,只好明天再看了。
她又拿出一本,哗!货币银行学,发出亮亮的光。黑板被照亮了,变得透明了,她仿佛看见了高层教务处里的东西。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期末试卷。一套答案突然从抽屉里跳出来,封面写着启封前绝密,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其他的答案也从桌上跳下来,一个个像士兵一样排着队向她走来。就在这时,短信又来了,货银相传有老师泄题出来了。
小女孩懒得再拿书了,可她不想期末挂掉啊。她又拿了一本,pia!仿佛一朵光明的火焰花开了出来。哗!多么美丽的cet6呀,这是她见过的最好最美的科目了。6级树上挂着许多哀怨的小人,那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作弊仪器。树上还挂着无数大四学长,一闪一闪地好像在和她哭诉千万别裸考。小姑娘把手伸过去,唉,6级早考完了,周围又是一片漆黑。
小姑娘拿出手机,她看到一片校内回复升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个的新鲜事。有一个回复被点开了,在屏幕上打开蓝蓝的一片。所有的回复都显示了,就像刷屏一样从首页一直刷到尾页。
小女孩又看了眼手边的计算器,texas instruments一个字把四周照得通量,权哥在光芒中出现了。权哥朝着她微笑着,那么犀利,那么不屑。
“权哥--”小女孩激动得热泪盈眶,扑向权哥。
“权哥,让我过吧,我知道,这些题很简单,您都不用讲!”小女孩把精算书一页接一页地翻,因为她非常想找到值得权哥讲的内容。计算器发出强烈的光芒,照得比白天还要亮。权哥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威严和高大。
他们两人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起来了。他们越飞越远,飞到没有精算,没有损失模型的mba大楼里去,和有学生证的商院学生在一起。
二主的大爷把教室灯关了,四周一片漆黑,小姑娘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新年学年,开学了,太阳升起来了,照得大地金灿灿的。人们来到新开湖边,大家抱怨着又开学了。小孩们拿着行李,愉快地看着每年两度的喷泉。
这时,人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站在高层的楼顶,她脸上满是悲哀,嘴边露着惨惨的笑意。在她周围撒满一地的草稿纸,小手中还捏着一张重修通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