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是一切修正主义的祖师爷!
——学习为马克思辩护的两篇文章的体会(26)
49,修正主义的特点就是对“理论”的敌意
伯恩斯坦的书,对于国际工人运动有很大的历史意义:它是替社会民主党内机会主义思潮建立一个理论基础的第一个尝试。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思潮,早就存在了。可是,一个公开的统一的机会主义思潮,却是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之初开始的,是从反社会主义者的法律垮台后,党重新获得合法地位之后开始的。福勒玛的国家社会主义、巴威略的预算投票、南德的农业社会主义、海尼的补偿建议案、希伯尔的关税观点和民军观点,这些就是在机会主义的实际的发展中的界标。
机会主义的外部标志首先是什么呢?是对“理论”的敌意。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因为我们的“理论”,就是说,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对于实际活动,无论在追求的目的方面,无论在应用的斗争手段方面,最后,无论在斗争的方法方面,都设定了十分明确的界限。因此,只想追求实际成果的人们自然企图让自己的手不受束缚,就是,让我们的实际工作脱离“理论”不依据理论。
但是,这个理论,迎头痛击了它们的每一个实际企图:国家社会主义、农业社会主义、补贴政策、民军问题都是机会主义遭到失败。显然,这些思潮,如果它们想反对我们的基本原理,势必向理论本身,向基本原理挑战,而不是单单装作不知道;势必想法动摇这些基本原理,并且建立一种自己的理论。伯恩斯坦的理论正是向这方面走的一种尝试,因此,我们在斯图加特党代表大会上看到所有的机会主义分子立刻在伯恩斯坦的旗帜周围集合了起来。如果说,一方面,实际工作中的机会主义思潮是一种十分自然的、由于我们的斗争条件产生的现象,那么,另一方面,伯恩斯坦的理论也是一个不能理解的企图,它是想把这些思潮在一个普遍的理论表现中总结起来,找出自己的理论前提。同科学社会主义较量一番。因此,伯恩斯坦的理论一开始就是机会主义在理论上的耐火试验,是机会主义的第一个科学上的合法化。
这次试验结果如何呢?我们已经看过了。机会主义树不起一个多少顶得住批评的实证理论。它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先对马克思学说的各个个别的基本原理进攻,最后,因为这个学说是各部分密切结合的一座建筑物,就想把整个学说体系从最上层到基础一起毁掉。由此证明,机会主义的实际在它的本质上和基础上是同马克思的思想体系不能相容的。
但是,其次它也证明了,机会主义同社会主义也是根本不能相容的,它的内在趋势是要把工人阶级运动赶到资产阶级的旗帜之下去,就是使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完全麻痹。当然,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同马克思学说体系——从历史上说——不是一回事。在马克思以前,并且同马克思无关,就有了工人运动和各种社会主义的体系,每一个体系都以自己的方式在理论上表现出适应当时条件的工人阶级解放的意图。用道德上的公平观念为基础建立社会主义,不是反对生产方式而是反对分配方式的斗争,把阶级斗争理解为贫富对立,在资本主义经济的基础上“合作化”的企图,——我们在伯恩斯坦思想体系中遇到的这一切,早已存在了。这些理论,过去在它们那个时代,尽管它们有一切欠缺的地方,仍然是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真正理论,它们都是伟大的幼儿学校,无产阶级是在这些学校里学着走上历史舞台的。
但是,当阶级斗争本身的发展和它的历史条件已经达到脱掉这些理论并形成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之后,除了马克思的社会主义理论以外就不能再有任何社会主义,离开了社会民主党就不能有社会主义的阶级斗争。从此以后,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解放斗争和社会民主党就是一回事了。因此回到马克思以前的社会主义理论上去,现在不再是表示回到无产阶级的伟大的幼儿学校,不是的,而是回到资产阶级的窄小的破鞋中去了。
伯恩斯坦的理论,是给机会主义打理论基础的第一个尝试,同时也是最后一个尝试。他的书一出来,机会主义在理论上的发展就完成了,作了最后的结论了。
马克思的学说,不仅能在理论上回击机会主义的学说,并且是唯一能把机会主义当做历史现象放在党的发展过程中加以说明的学说。无产阶级为达到它的最后胜利的这个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进军,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个运动的全部特点,在于这里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人民群众自己违反着一切统治阶级来贯彻自己的意志,而这个意志必须超过现在社会在未来世界中的实现。这个意志,群众又只有在同现存制度不断进行斗争,在现存制度的框子里培养起来。广大人民群众同一个超越全部现存制度的目的的结合,日常斗争同伟大的世界改造结合,这就是社会民主主义运动的大问题,这个运动因此在整个发展过程中也必然是在两块礁石之间前进:一边是群众性的任务,一边是最后目的的任务;一边是重犯宗派主义,一边是滚入资产阶级改良运动;一边是无ZF主义,一边是机会主义。
近年来,无产阶级运动在广度上有了巨大的增长,斗争条件复杂化了,斗争的任务也复杂化了,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到来,这时关于能否达到伟大目标的怀疑,和关于运动的观念因素的动摇,在运动中抬起头来。伟大的无产阶级运动就是这样发展的,它只能这样而不能是别样,动摇和畏缩的时刻,对于马克思的学说来说,不是出乎意料外的事,倒是马克思早已看到和预言过的。马克思在半个世纪前,在“路易·波拿巴政变记”中写道:“资产阶级革命,例如18世纪革命,总是突飞猛进,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的;在这种革命中间演剧式的效果一个比一个更加炫目,人和事物好像是被五色缤纷的火光照耀得灿烂辉煌,每天都充满着乐极狂欢;然而这种革命总是为时短暂,很快就达到自己的顶点,而社会在还未冷静地领略其疾风怒涛时期的成果之前,一直是沉溺于长期的宿酒未醒的状态。反之,无产阶级革命,如19世纪的革命,则经常自己批判自己,往往临时止住脚步,回复到仿佛已经做过了的事情上去,以便重新开始把这些事情再做一遍,极端彻底嘲笑自己初次企图的不彻底性、弱点和不适当的地方;它们把敌人打翻在地,好像只是要让敌人能从地里吸取新鲜力量和更加强壮地挺立起来,它们畏于自己目标的无限庞大,再三往后退却,一直到形成无路可退的情况为止,那时生活本身会庄严地说道:这里是罗德斯,就在这里跳跃吧!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吧!”
劳动者2013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