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看过一篇美国佬写的小说《盲人乡》(老美的名字忘了)。讲一位仁兄爬山,摔进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谷。发现山谷里住着一大帮瞎子大叔,盲人们都是天生的,数代繁衍下来,眼眶都要退化了,耳朵却异常灵敏,一点都不影响生产作业。还建立了个中国式的“桃花源”。这位仁兄很是惊奇。惊奇之余,出于善良天性,试图向乡民们阐释什么是“视觉”,“光”,“颜色”。可是“聪明的”盲人们一点也没被“蒙蔽”,拒不听之。仁兄没办法,只好在这待下来,交上了个漂亮的瞎姑娘。准备结婚时,乡里的大叔大婶们开了个“元老会议”,觉得我们这位仁兄长了个他自称为“眼睛”的东西,很是怪异(只差没说他是个freak了)。有那么一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味儿。最后决定给他做个户外手术--把眼睛挖了,老兄大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被瞎子们抓住,逃了出去。
这个故事前部分非常之吸引我,一头扎进了达尔文的“进化论”里,后部分就有点恐怖小说了,差点没被美国佬吓死。
当然,每个故事都要有寓意的,没有的话,就不够崇高,至少语文老师们一直都这样强调。
这个故事也不例外。
最近看穆勒的《论自由》,在“论思想自由和讨论自由”中有这么一段“假定全体人类减一执有一种意见,而仅仅一人执有相反的意见,这时,人类要使那一人沉默并不比那一人(假如他有权力的话)要使人类沉默较可算为正当。”突然想到“盲人乡”。
当人类洋洋自得,以为他们已把握全部真理,推至文明顶峰极限,打压异己,奉信极权时,人们总是忘了这样一个假设:我们不过是生活在另一个更大的“盲人乡”。
一起处心积虑的迫害,扼杀可以引导我们面向光明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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