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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2
五 论俄国的社会问题172
  
    特卡乔夫先生谈到这个问题时告诉德国工人说,我对于俄国没有“丝毫知识”,相反地,只表现出“愚昧无知”;因此,他感到不得不向他们说明真实情况,特别是说明,为什么正是现在在俄国可能轻而易举地、比西欧要容易得多地实现社会革命。
  
    “我们这里没有城市无产阶级,这的确是事实;然而我们这里也没有资产阶级……我国工人只需要同政治权力作斗争,因为资本的权力在我们这里还处于萌芽状态。而阁下不是不知道,同前者作斗争要比同后者作斗争容易得多。”173
  
    现代社会主义力图实现的变革,简言之就是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以及通过消灭一切阶级差别来建立新的社会组织。为此不但需要有能实现这个变革的无产阶级,而且还需要有使社会生产力发展到能够彻底消灭阶级差别的资产阶级。野蛮人和半野蛮人通常也没有任何阶级差别,每个民族都经历了这种状态。我们决不会想到要重新恢复这种状态,至少因为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从这种状态中必然要产生阶级差别。只有在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发展到甚至对我们现代条件来说也是很高的程度,才有可能把生产提高到这样的水平,以致使得阶级差别的消除成为真正的进步,使得这种消除可以持续下去,并且不致在社会的生产方式中引起停滞或甚至倒退。但是生产力只有在资产阶级手中才达到了这样的发展程度。可见,就是从这一方面说来,资产阶级正如无产阶级本身一样,也是社会主义革命的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因此,谁竟然断言在一个虽然没有无产阶级然而也没有资产阶级的国家里更容易进行这种革命,那就只不过证明,他还需要学一学关于社会主义的初步知识。
  
    总之,俄国工人——而这些工人,用特卡乔夫先生自己的话说,乃是“农夫,因此不是无产者,而是有产者”——要做到这点是较为容易的,因为他们斗争的对象不是资本的权力,而“只是政治权力”,即俄罗斯国家。而这个国家
  
    “只有从远处看才像是一种力量……它在人民的经济生活里没有任何根基,它自身并不体现任何阶层的利益……在你们那里国家不是虚幻的力量,它用双脚站在资本上面;它本身体现着<!>一定的经济利益……我们这里的情况在这方面恰好相反;我国社会形式本身的存在有赖于国家的存在,这个国家可以说是悬在空中的,它和现存的社会制度毫不相干,它的根基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我们既不去谈论认为经济利益需要有它们本身所创造的国家来充当自身的体现者这样一种混乱的观点,也不去谈论说什么俄国的“社会形式<要知道农民的公社所有制也是包括在其中的>本身的存在有赖于国家的存在”这样一种大胆的论断,也不去谈论认定这个国家本身同据说是由它创造的现存社会制度“毫不相干”这样一种矛盾的说法。我们最好是马上来看看这个绝对不代表任何阶层的利益的、“悬在空中的国家”吧。
  
    在俄国欧洲部分,农民占有10500万俄亩土地,贵族(为了简便我把大土地所有者称为贵族)占有1亿俄亩土地,其中几乎有一半属于15000个贵族,所以他们每人平均占有3300俄亩。可见,农民的土地只比贵族的土地稍微多一点。你们看,贵族同充当他们占有全国一半土地的后盾的俄罗斯国家的存在竟没有丝毫利害关系!其次,农民为自己这一半土地一年交纳19500万卢布的土地税,而贵族则只交纳1300万!贵族的土地收获量平均比农民的高一倍,因为在赎买徭役后接着分配土地时,国家从农民手中夺走而转交给贵族的,不仅是大部分的土地,而且也是最好的土地,同时农民不得不为了自己最坏的土地向贵族按最好的土地付地价,而俄国贵族同俄罗斯国家的存在竟没有丝毫利害关系!
  
    农民——其大多数——在赎买以后,陷入了极其贫困的、完全无法忍受的状况,他们不仅被夺去了他们大部分的和最好的土地,因而甚至在帝国富饶的地区,农民的份地——按俄国的耕作条件说——都小得无法赖以糊口。农民不仅为这块土地被刮去了极大的一笔钱,这笔钱是由国家替他们垫付的,现在他们必须连本带利逐渐偿还给国家。他们不仅肩负着几乎全部土地税的重担,而贵族却几乎完全免税;单是这一项土地税就抵销了并且甚至超过了农民份地地租的全部价值,所以农民必须交付的其他一切捐税——关于这些,我们下面要谈到——就要直接由构成农民工资的那一部分收入中来扣除。不仅如此。除了要交纳土地税,交付国家垫付赎金的利息和分期偿付赎金以外.自从新近津立地方管理机关以来又加上了省和县的捐税。这次“改革”的最重大的后果就是给农民加上了各种新的捐税负担。国家完全保持了自己的收入,然而把相当大的一部分支出转嫁给各省和具,省和县为了弥补这种支出便征收新的捐税,而俄国的惯例是,上等阶层几乎不纳税,农民几乎交纳全部捐税。
  
    这样的状况仿佛是专为高利贷者制造的。而由于俄国人在进行低级阶段的贸易,利用有利行情和玩弄与此密不可分的欺诈手腕方面,都具有几乎无与伦比的本领,所以在俄国高利贷者比比皆是,——无怪乎彼得一世早就说过,一个俄罗斯人抵得过三个犹太人。快到收税的时候,高利贷者、富农——往往是同一公社的富裕农民——就跑出来,拿自己的现钱放债。农民无论如何需要钱用,所以只得无可奈何地接受高利贷者的条件。这样一来,农民也就更深地陷入困境,需要的现钱越来越多。一到收获的时节,粮商就来了;因为需要钱,农民被迫出售一部分养家活口所必需的粮食。粮商散布各种压低价格的谣言,只出很低的价钱,而且甚至连这很低的价钱也常常部分地用按高价折合的商品来支付,因为在俄国实物工资制度十分盛行。可见,俄国粮食的大量出口是直接以农民挨饿为基础的。——另一种剥削农民的方式是投机家从ZF那里长期祖赁一片官地,当土地不用施肥就能得到很好收成的时候就自己耕种,然后把这片土地分成小块,把耗尽地力的土地以很高的租价租给邻近的少地的农民。如果说上面我们看到的是英国式的实物工资制度,那么在这里,我们看到的便是不折不扣的爱尔兰式的中间人。简言之,没有一个别的国家像俄国这样,当资产阶级社会还处在原始蒙昧状态的时候,资本主义的寄生性便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致整个国家、全体人民群众都被这种寄生性的罗网覆盖和缠绕。而这一切吮吸农民血液的吸血鬼,同运用法律和法庭来保护吸血鬼的巧取豪夺的俄罗斯国家的存在,竟没有丝毫利害关系!
  
    彼得堡、莫斯科、敖德萨近10年来那批特别由于铁路建设而获得空前迅速发展并在最近的繁荣年代愉快“沾光”的大资产阶级,那些把自己的全部生意建筑在农民贫困上面的经营粮食、大麻、亚麻和油脂的出口商,只有依赖国家恩赐的保护关税才能存在的整个俄国大工业,——难道居民中这一切颇有份量的、迅速成长的因素同俄罗斯国家的存在竟没有利害关系?至于充斥俄国、盗窃俄国并在俄国形成一个真正阶层的人数众多的官僚者群,就更不用说了。既然特卡乔夫先生硬要我们相信,俄罗斯国家“在人民的经济生活里没有任何根基,它自身并不体现任何阶层的利益”,它是“悬在空中”的,那就不禁使我们觉得,悬在空中的与其说是俄罗斯国家,倒不如说是特卡乔夫先生自己。
  
    俄国农民在摆脱农奴从属地位以后的处境已经不堪忍受,不可能长久这样继续下去,而仅仅由于这个原因,俄国革命正在日益迫近,——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问题只在于这个革命的结果可能怎样,将会怎样?特卡乔夫先生说,它将是社会革命。这纯粹是同义反复。任何一次真正革命都是社会革命,因为它使新阶级占据统治地位并且让它有可能按照自己的面貌来改造社会。其实,特卡乔夫先生是想说,这将是社会主义革命,它将在我们西方还没有实现以前,就在俄国实现西欧社会主义所追求的那种社会形式——而且是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只是零星出现并且还处在低级发展阶段上的社会状态下来实现!这一点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俄国人可以说是社会主义的选民,而且他们还有劳动组合和土地公社所有制!
  
    关于劳动组合特卡乔夫先生只是附带提了一下,但是我们在这里要多谈几句,因为从赫尔岑年代起,在许多俄国人心目中它就具有某种神秘的作用。劳动组合是俄国一种很普遍的协作形式,是自由合作的一种最简单的形式,很像游猎部落在打猎时的自由合作形式。无论按名称或按事实说来,它都不是起源于斯拉夫族,而是起源于鞑靼族。它的名称和事实,一方面在吉尔吉斯族、雅库特族等中间可以见到,另一方面在拉普族、萨莫那德族和其他芬兰民族中也可以见到。①所以劳动组合最初不是在俄国西南部,而是在它的北部和东部,即同芬兰人和鞑靼人接壤的地方发展起来的。严寒的气候要求进行多种多样的工业活动,而城市的不够发达和资本的缺乏就尽可能由这种合作形式来弥补。劳动组合的最重要特征之一,即组合成员们彼此负有团结一致对付第三者的责任,这原来是以血族关系为基础的,如像古德意志人中间的相互担保、血族复仇等等一样。——附带说说,劳动组合这个名词在俄国不仅用于各种合伙的行动上,而且还用于共同的机构上。②
  
    在工人劳动组合里面,总是要选出一个领导(starosta即长者)来执行财务员、会计等职务,需要时还执行经理的职务,并且领取一笔特别薪俸。这类劳动组合:
  
    (1)是为了暂时性的事业而建立的,事业结束后,即行解散;
  
    (2)是在从事某种同一职业的人中间,例如在搬运工人等等中间建立的;
  
    (3)是为了真正的工业企业,即永久性的企业而建立的。
  
    它们是根据全体成员签订的合同建立的。如果这些成员自己不能凑足必要的资本,如像在干酪业和捕鱼业(为了买渔网、渔船等等)中所常见的那样,那么劳动组合便落在高利贷者手中,他以高额利息贷出组合欠缺的款子,从此就把大部分的劳动收入装进自己的腰包。但是,以全体雇佣工人身分完全受雇于某个企业主的那些劳动组合,则受到更加卑鄙的剥削。他们自己管理着自己的生产活动,这样就为资本家节省了监督费用。资本家把茅舍租给他们住,借给他们生活资料,从而又实行起最可鄙的实物工资制度。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省的伐木工人和松焦油提炼工人中间,在西伯利亚以及其他地方的许多行业中间,情况就是如此(参看弗列罗夫斯基《俄国工人阶级的状况》1869年圣彼得堡版)。可见,劳动组合在这里是使资本家便于剥削雇佣工人的工具。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一种雇用本团体以外的人作雇佣工人的劳动组合。
  
    总之,劳动组合是一种自发产生的,因而还很不发达的合作社形式,并且也不是纯俄罗斯或纯斯拉夫的合作社形式。在凡是需要的地方,都建有这种合作社:在瑞士的乳品业中,在英国的捕鱼业中,合作社的种类甚至是非常纷繁的。在40年代建造那么多德国铁路的西里西亚的土方工人(是德国人,而决不是波兰人)就曾组织在真正的劳动组合里面。这种形式在俄国占有优势当然证明俄国人民有着强烈的联合愿望,但这还远不能证明他们靠这种愿望就能够从劳动组合直接跳入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要实现这种过渡,首先劳动组合本身应当能够向前发展,抛弃它本身那种自发的,如我们所看到的与其说为工人不如说为资本家服务的形式,并且它应当至少提高到西欧合作社的水平。然而,即使这一次可以相信特卡乔夫先生(从上面说过的一切看来,这样做自然是过于冒险了),问题也远不是那么回事。相反,他竟用一种对于他的观点是非常典型的傲慢态度向我们断言:
  
    “至于不久前在俄国用人工培植起来的德国〈!〉式的合作社和信用社,那么我国大多数工人都是以完全漠然的态度对待它们,并且它们几乎到处都遭到了彻底破产。”
  
    现代的合作社至少已经证明,它能够自担风险、有利可图地经营大工业(如兰开夏郡的纺织业)。劳动组合则直到现在不仅没有能力做到这点,而且如果它不继续发展的话,它甚至必然要亡于大工业。
  
    俄国农民的公社所有制是普鲁士的ZF顾问哈克斯特豪森干1845年发现的,他把这种所有制当作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向全世界大肆吹嘘,虽然哈克斯特豪森在自己的威斯特伐利亚故乡也能找到不少公社所有制残余,而他作为一个ZF官员,甚至有义务确切了解这种残余的情况。174身为俄国地主的赫尔岑,队哈克斯待豪森那里第一次得悉,他的农民们是共同占有土地的,于是他便利用这一点来把俄国农民描绘成为真正的社会主义体现者、天生的共产主义者,把他们同衰老腐朽的西欧的那些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出社会主义的工人对立起来。这种认识由赫尔岑传给了巴枯宁,又由巴枯宁传给了特卡乔夫先生。我们听听特卡乔夫完生是怎么说的:
  
    “我国人民……绝大多数……都充满着公有制原则的精神;他们——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是本能的、传统的共产主义者。集体所有制的思想同俄国人民的整个世界观(我们马上就会看到,俄国农民的世界能达到多远的境地)深深地生长在一起,以致现在当ZF开始领悟到这个思想同一个‘有良好秩序的’社会的各种原则不能相容,并且为了这些原则想把个人所有制思想灌入人民意识和人民生活中去的时候,就只好依靠刺刀和皮鞭。由此看来,很清楚,我国人民尽管愚昧无知,但是比西欧各国人民更接近于社会主义,虽然后者是较有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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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2 18:54:19
其实,土地公社所有制这种制度,我们在从印度到爱尔兰的一切印度日耳曼语族各民族的低级发展阶段上,甚至在那些受印度影响而发展的马来人中间,例如在爪哇,都可以见到。早在1608年,在刚被征服的爱尔兰北部存在的公认的土地公社所有制的事实,曾被英国人用作借口来宣布说土地无主,从而把这些土地收归皇家所有。在印度,直到今天还存在着许多种公社所有制形式。在德国,它曾经是普遍现象;现在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的公有地,就是它的残余;特别是在山区,常常会看到它的明显遗迹,如公有地的定期重新分配等等。关于古德意志公社所有制的更精确的说明及其详细情况,可以在毛勒的许多著作中找到,这些著作都是论述这个问题的经典作品。175在西欧,包括波兰和小俄罗斯在内,这种公社所有制在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变成了农业生产的桎梏和障碍,因而渐渐被取消了。相反地,在大俄罗斯(即俄国本土),它一直保存到今天,这首先就证明农业生产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农村社会状态在这里还处在很不发达的阶段,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俄国农民只是在自己的公社里面生活和活动;其余的整个世界只有在干预他的公社事务时,对于他才是存在的。这一点甚至表现在这一事实上:在俄语中,mup一词既有“世界”的意思,又有“农民公社”的意思。Becb MNP,即“全世界”,在农民的语言中就是公社社员大会。因此,特卡乔夫先生说到俄国农民的“世界观”,显然是把俄文mup一词译错了。各个公社相互间这种完全隔绝的状态,在全国造成虽然相同但绝非共同的利益,这就是东方专制制度的自然形成的基础。从印度到俄国,凡是这种社会形式占优势的地方,它总是产生这种专制制度,总是在这种专制制度中找到自己的补充。不仅一般的俄罗斯国家,并且连它的特殊形式即沙皇专制制度,都不是悬在空中,而是俄国社会状态的必然的和合乎逻辑的产物,而根 据特卡乔夫先生的说法,它同这种状态竟“毫不相干”!——俄国向资产阶级方向的继续发展,即使没有俄国政府的“刺刀和皮鞭”的任何干涉,在这里也会把公社所有制逐渐消灭掉的。这特别是因为俄国农民不是像在印度某些省份里现在还有的情形那样,共同耕种公社土地,仅仅把产品拿来分配。相反,在俄国,土地不时在各个家长之间进行分配,并且每家各自耕种自己的一份土地。这就有可能造成公社社员间在富裕程度上的极大差异,而这种现象也确实是存在的。几乎在一切地方,公社社员中总有几个富裕农民,有时是百万富翁,他们放高利贷,榨取农民大众的脂膏。这一点谁也没有特卡乔夫先生知道得清楚。他一方面硬要德国工人相信,只有刺刀和皮鞭才能迫使俄国农民这个本能的、传统的共产主义者放弃“集体所有制的思想”,同时却在自己的俄文小册子第15页上说道:
  
    “一个高利贷者(kulakov)阶级,农民土地和地主土地的购买者和租佃者阶级,即农民贵族正在农民中间培植出来。”
  
    这正是我们上面详细说过的那一类吸血鬼。
  
    给公社所有制以最沉重打击的仍然是赎买徭役。地主获得了大部分和最好的土地;留给农民的土地勉强够维持生活,而往往根本不够维持生活。此外,森林也转归地主;以前农民可以不花钱取用的薪柴、做木器用和建筑用的木料,现在他也必须用钱来购买。于是,农民除了一所小房子和一块光秃秃的土地以外就一无所有,没有钱来耕种;通常土地也不够用,不能保证他一家由一次收获活到下一次收获。在这种条件下,由于各种捐税和高利贷者的压迫,土地公社所有制已不再是一种恩惠,而变成了一种桎梏。农民时常全家或只身逃出公社,抛弃自己的土地,靠做短工谋生。①
  
    由此可见,俄国的公社所有制早已度过了它的繁荣时代,看样子正在趋于解体。但是也不可否认有可能使这一社会形式转变为高级形式,只要它能够保留到条件已经成熟到可以这样做的时候,只要它显示出能够在农民不再分开而是集体耕作的方式下向前发展②;就是说,有可能实现这种向高级形式的过渡,而俄国农民无须经过资产阶级的小土地所有制的中间阶段。然而这只有在下述情况下才会发生,即西欧在这种公社所有制彻底解体以前就胜利地完成无产阶级革命并给俄国农民提供实现这种过渡的必要条件,特别是提供在整个农业制度中实行必然与此相联系的变革所必需的物资条件。可见,特卡乔夫先生断言俄国农民虽然是“有产者”,但比西欧没有财产的工人“更接近于社会主义”,完全是胡说八道。恰恰相反。如果有什么东西还能挽救俄国的公社所有制,使它有可能变成确实富有生命力的新形式,那么这正是西欧的无产阶级革命。
  
    特卡乔夫先生处理政治革命也像他处理经济革命一样轻易。他说,俄国人民用“组成教派……抗税……建立强盗集团(德国工人可以额手称庆了,因为屠夫汉斯竟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之父)……放火……暴动”等形式“不断地反抗”奴隶制,“所以俄国人民可以说是本能的革命者”。所有这一切都使特卡乔夫先生确信:“只要在几个地方同时激起始终在我国人民心胸中沸腾着的……积愤和不满情绪……”那时“革命力量的团结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而斗争……就一定会有利于人民事业。实际的必要性,自卫的本能”也将自然而然地造成“进行反抗的各个公社间紧密的不可分割的联盟”。
  
    不能想象有比这更容易更惬意的革命了。只要在三四个地方同时发动起义,则“本能的革命者”、“实际的必要性”、“自卫的本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把其他一切都做好。革命既然是这样难以置信的轻易,那为什么没有早就去实现革命,为什么人民还没有获得解放,为什么俄国还没有变成模范的社会主义国家,这简直是无法理解的。
  
    其实情况完全不是这样。俄国人民,这些“本能的革命者”,固然曾经举行过无数次零星的农民起义去反对贵族和反对个别官吏,但是,除掉冒名沙皇的人充任农民首领并要夺回王位的场合以外,从来没有反对过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时代最后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之所以可能,只是因为叶梅利扬·普加乔夫冒充是她的丈夫彼得三世,说什么他未被妻子杀害,而只是被废黜和关进牢狱。但是他逃出来了。相反,沙皇被农民看成人间的上帝:Bog vysok,Car daljok,即上帝高,沙皇远——这就是他们绝望中的叹声。至于农民大众——特别是从赎买徭役以来——所处的地位,日益迫使他们也去同政府和沙皇作斗争,这是确实无疑的事实;而关于”本能的革命者”的童话,让特卡乔夫先生去说给别人听吧。
  
    除此之外,就假定俄国农民大众本能上是最革命不过的,就假定我们设想革命是可以像定做一块印花布或一把茶炊那样来定做的,那么请问:一个12岁以上的人关于革命的进程是否应该持有像我们在这里看到的这种绝顶幼稚的见解呢?大家还要进一步想一想,这一切是在按这种巴枯宁方式制造出来的第一次革命于1873年在西班牙惨败以后写出来的。在那里也是同时在几个地方开始起义。在那里人们也是指望,实际的必要性、自卫的本能将自然而然地在进行反抗的各个公社问建立起紧密的不可分割的联盟。结果怎样呢?每个公社,每个城市,都只是各自保卫自己,根本谈不上互相援助,因而帕维亚只率领3000个兵士,在14天内就相继征服了各个城市,消除了所有这些无政府主义的壮举。(见我的《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①一文,那里关于这点写得很详细。)
  
    俄国无疑是处在革命的前夜。财政已经混乱到了极点。捐税额已无法再往上提高,旧国债的利息闲新公债来偿付,而每一次新公债都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只有借口建造铁路还能得到一些钱!行政机构早已腐败透顶,官吏们主要是靠贪污、受贿和敲诈来维持生活,而不是靠薪俸。全部农业生产——这是俄国最主要的生产——都被1861年的赎买办法弄得混乱不堪;大地产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农民没有足够的土地,他们遭到捐税压榨,受到高利贷者的洗劫;农业生产一年比一年下降。所有这一切只是靠东方专制制度在表面上勉强支持着,这种专制制度的专横,我们在西方甚至是无法想象的。这种专制制度不但日益同各个开明阶级的见解,特别是同迅速发展的首都资产阶级的见解发生越来越剧烈的矛盾,而且连它现在的体现者也不知所措:今天向自由主义让步,明天又吓得要命地把这些让步收回,因而越来越失去信用。同时,在集中于首都的那些较开明的国民阶层中间越来越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可容忍,变革已经迫近,但同时也产生一种幻想,以为可能把这个变革 纳入安静的立宪的轨道。这里,革命的一切条件都结合在一起;这次革命将由首都的上等阶级,甚至可能由政府自己开始进行,但是农民将把它向前推进,很快就会使它超出最初的立宪阶段的范围;这个革命单只由于如下一点就对全欧洲具有极伟大的意义,就是它会一举消灭欧洲整个反动势力的迄今一直未被触动的最后的后备力量。这个革命无疑正在日益临近。只有两个事变可能使它长久迁延下去:或者是反对土耳其或反对奥地利的战争得手,为此需要有金钱和可靠的同盟者,或者是过早的起义尝试把有产阶级再次赶入政府的怀抱。
写于1874年5月一1875年4 原文是德文
  
    月 选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载于1874年6月17和26日, 第18卷第569—623页
  
    10月6和8日《人民国家报》
  
    第69、73、117和118号;
  
    1875年3月28日,4月2、
  
    16、18和21日《人民国家
  
    报》第36、37、43、44
  
    和45号;第5部分于1875
  
    年以单行本:恩格斯《论俄
  
    国的社会问题》在莱比锡出
  
    版;第1、2和5部分载于
  
    1894年在柏林出版的恩格
  
    斯《(人民国家报)国际
  
    问题论文集(1871—187
  
    5)》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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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3 11:31:16
但是比西欧各国人民更接近于社会主义,虽然后者是较有教养的。”
----------------哪个讲公有制就是社会主义?实际上,竞争性的私有制更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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