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流感，非典归来？ —五月出手莫回头
“聚集在它旁边的，有些在翻转的战争机器里……是火星人－他们死了!……被他们系
统毫无防备的病菌杀死了…在人类的所有装置都失败后,上帝给予这个世界的最微小
的东西却杀死了他们。” ––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世界大战》
上个月我曾写到：尽管第一周大幅反弹，但我预计4 月份市场将经历调整。但事实并
非如此，我承认我的判断错了。市场的短期情绪通常很难预测，它们总是反复无常，
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毫无理由地由非理性亢奋跌入绝望的谷底。但我是个固执的人，虽
然大部分人都赞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警讯，但我仍然坚持我的看空观点，
希望今年另一句古老的投资格言“五月出手莫回头”再次应验。
此外，今年春天经济复苏的“绿芽”(green shoots)似乎在全球各地萌发——多到我已经
厌倦了听到“绿芽”这个词。虽然并不是我创造了这个词，但细心的读者应该记得，
08 年11 月《华侨看中国》的封面照片就是一株小树苗破土而出，周围是一场森林大
火留下的废墟。
所有这些关于“绿芽”的讨论令我想起一本英文语法书，名为《Eats, Shoots & Leaves》,
书中一只熊猫走进一间酒吧，点了些东西吃，然后掏出枪，向其它人射击后离开。当
它走出门口时，一个幸存者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熊猫丢给他一本野生动物手册，上
面写着“熊猫：大型黑白色熊科哺乳动物，生长在中国。Eats, shoots and leaves (本应没
有逗号，意为食嫩芽和树叶，但加上逗号意思变为进食、射击然后离开)”。一个逗号
就使句子的意思产生如此大的歧义。同样，一个月的时间差又会对投资组合有多么大
的影响。对此，我真的很抱歉，但一些基金经理已向我指出，我的建议总是提前了一
个月，这一点我表示同意，因为我的人生格言是“把最后的20%空间留给那些聪明的
家伙”和“获利回吐的人从不破产”。
作为对自己的辩护，我曾在1 月写到：“2、3 月之前我们将迎来熊市反弹，恒生指数
重回18,000 点，恒生国企指数 (H 股)上探10,000 点，而上证综指 (A 股)反弹至2,500 点。
随后市场将再次疲软，并可能再次下探之前10 月的低点 (恒生指数为11,000 点，恒
生国企指数为5,000 点，上证综指为1,600 点)。”这样看来，反弹持续的时间比我预
想的要长，但反弹幅度基本符合预期。
尽管如此，即使考虑到去年10 月市场的超跌，最近几周股市的反弹速度仍然令人乍舌。
坦白说，认为许多经济指标的下滑速度开始放缓表明最坏的时期已经过去的观点实在
令人难以信服。即使是乐观主义者也会承认，对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全球性金融危
机来说，18 个月的衰退期太短了。那么，下降速度开始放缓说明什么呢？如果明年美
国GDP 的同比降幅由5%放缓至1%，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是的，这仍然意味着萧条，
即使不是之前GDP 的下滑幅度高达5%，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经济周期中，GDP 下滑1%
无论如何也都意味着严重衰退。也就是说，我们面临着真正的风险，在08 年4 季度和
09 年1 季度各项经济指标大幅下滑后，包括GDP、贸易、制造业产出、住宅开工量在
内的几乎所有经济指标的环比增幅都会开始回升，这仅仅是因为比较基准非常低。这
并不意味着复苏，而仅仅表明此次衰退期中最坏的危机部分已经过去，这一点，我在
半年前就已经指出了。我们面临的另一个真正风险是陷入日本式的长期经济衰退，同
时，世界各国政府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将有可能导致恶性通货膨胀，一些不确定因素
(例如东欧某个国家的经济崩溃)也有可能带来第二轮金融风暴。
我相信春天已经到来，全球经济正在好转吗？答案是：一点也不。新加坡上市的香港
商品物流企业来宝集团的业绩公告总是很有趣，无论你是否投资于该公司都值得一
读。他们对今年到目前为止的商业环境是这么说的：“今年前12 周的商业环境延续了
08 年下半年的情况。简而言之，股市的反弹并不是对现实情况的反映。我们面临的环
境并未出现实质性的改善。”
然后又爆发了猪流感，这可能成为致上百万人死亡的1968 年香港流感后最为严重的一
次全球性流行病。媒体一如既往地夸大其影响，并立刻将其与1918 年估计使4,000 万
人丧生的西班牙流感进行比较。尽管媒体大肆预言并报道大众恐慌，但市场的反应如
何呢？市场并未顾及这一威胁，并反弹至新高。真是难以置信。略有讽刺意味的是，
尽管由于H5N1 禽流感的爆发，每个人都认为中国将成为新一次全球性流行病的发源
地，但这次H1N1 流感却爆发自地球另一端的墨西哥。
我们当中经历过2003 年非典的人仍对其有着生动的记忆，并在某种程度上同情墨西哥
人的悲惨处境。此外，我现在又有机会回顾一下我在2003 年5 月23 日发表的研究报
告《雨横风狂三月暮》，文章中对全球性流行病的影响进行了深入分析。其中最重要
的一段是：“根据流感爆发模式，疫情一般在最初爆发3 个月后达到高峰，而第一次
爆发后3-9 个月可能出现第二次爆发。根据历史经验，整个疫情周期一般会持续两年
左右。”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索取这份旧报告，但是在流行病爆发的情况下，除了抛售
航空和酒店股 (所有旅游及旅行相关行业)并买入具有防御性的公用事业及制药股外，
它也不能提供更多的投资建议。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5-15 15:30:47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