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布尔巴基时期的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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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有无尽的前沿,数学更是一个急速扩张的领域。由高斯和庞加莱那样的全能数学家进行独裁统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20世纪中期,数学迎来了由布尔巴基集体的寡头统治时代。布尔巴基无疑是他们那个时代的精英,他们创造出许多尖端数学,而且也懂得当时大部分数学。他们知道,数学是年轻人的科学,于是规定布尔巴基成员50岁退休。如果从1935年布尔巴基成立时算起,布尔巴基集体到1985年也走完了50年。50年间,布尔巴基繁衍了四代,可以说几乎每个人都是好样的,更不能说一代不如一代。例如,第二代的塞尔(J. -P. Serre)是第一个“三冠王”,也就是最重要的三个国际数学大奖——阿贝尔奖、沃尔夫奖、菲尔兹奖的获得者。也许有人对某时、某位获某奖者有微词,但不可能获得很多荣誉的人都来自学术外的原因。然而,即使包括塞尔这样的天才集体也很难掌握当前的全部数学,更不用说后布尔巴基时代的数学了。一位第三代的布尔巴基成员曾以“布尔巴基的缄默”来反映当前的情况,到了1980年代,布尔巴基的巨著仍在出版并翻成英文,布尔巴基的活动就只剩下布尔巴基讨论班了[1,2]。
   布尔巴基的缄默并不意味着布尔巴基遗产的式微,数学结构仍然是理解“80后”数学的钥匙。80后数学成就中有许多是布尔巴基数学自然的开花结果。典型的例子有莫德尔猜想的证明、费马大定理最终成为真正的定理,以及椭圆曲线是模曲线的完全证明。
   后布尔巴基时代出现许多极端复杂的结构,超出布尔巴基的简单而漂亮的结构。例如,量子群(它既非量子,也非群),孔耐(A. Connés)一人提出的非交换几何,格罗莫夫(M. L. Gromov)的辛几何与几何群论,以及顶点算子代数等。这些数学上复杂结构却同物理学中的场论与弦论有着神秘的关系,这种关系的确超乎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想象。与此有联系的还有1970年代末以来低维拓扑的突破,1维、2维的拓扑学相对简单,5维及5维以上的拓扑学也有很漂亮的处理方法,只是我们身处的3维及4维,拓扑有着异常的复杂情形。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它们与前沿的物理学有着不可思议的关联。这有时又提醒我们,现实世界的科学仍然会为数学提供相当有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