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读研究生的时候,这句话就在同学中流传,毕业十几年,越发觉得此话有力量。只是这次开撕的是师徒,郭德纲与曹云金师徒之争成为舆论焦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观众,集体观看了一场相声界的师徒开撕直播。先是8月31日,郭德纲在微博发文,“该清的清,该驱的驱。所谓的清理门户,是为了给好人们一个交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以忠正为本。留下艺名带走脸面,愿你们万里鹏程。从此江湖路远,不必再见。”
在郭德纲所配图片中,可见《家谱》上记载:
“另有曾用云字名者二人,欺天灭祖悖逆人伦,逢难变节卖师求荣,恶言构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鲜耻令人发指,为警效尤,夺回艺名逐出师门。”
9月4日,曹云金发7000字长微博,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的旋涡“你可真有意思,从来不敢指名道姓,一贯含沙射影,就因为不再给你赚钱了,你逼走了我们,现在你栽赃陷害,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在我们身上,对我们赶尽杀绝,置我们于死地!” 9月5日,曹云金在微博历数郭德纲“多宗罪”,比如撺掇大家骗徒弟学费、勒令曹云金央视退赛、让曹云金拍戏分文片酬不给、骂春晚骂记者、借助舆论力量“背后捅刀”、背地里阻挠演出等等。
孰是孰非众说纷纭,局外人很难辨清真假,但唯一可以确认的,郭德纲与曹云金两人之间的师徒情谊已荡然无存。看来,曲艺界的师徒之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师生从来非路人,远近自在人心
先是人民大学的断绝师生关系事件:
该学生在《情况说明》中表示同意与导师解除指导关系,并解释他的批评发言都在发在具有私人空间性质的微信朋友圈中,且“没有人格攻击”,哪怕是公开发表,“也是不违法,不违反组织纪律的”,并言因为孙家洲的公开信,其“名誉受到很大伤害,原先在北京考博的计划也完全泡汤”,因此“将不惜一切手段维护我作为研究生的合法权利”。
9月21日19时许,郝相赫在新浪微博发布《道歉信》,表示“充分地认识到妄议前辈师长是在多么的年少无知”,自己还非常年轻,这件事已经让其“感受到了很大压力”,希望老师“能够继续容留”。此前的“情况说明”,是在“震惊”、“惊慌”之余所发,现在予以收回。
也有从国内人文学科师生关系来理解这个问题的,比如知乎用户顾景言认为,“事实上,在国内的大学,尤其是历史这种人文学科,师生之间就是传统的师徒关系。一个硕士生或者博士生的前途如何,他的师门起着很大的作用。同样的,如果学生品行不端,也会令师门蒙羞。而人大的这位老先生在已经劝告无果的情况下,与弟子解除关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弟子辱骂老师同行中的好友和前辈,不仅是狂妄无礼,更是在打老师的脸。想必那位郝明赫也是把自己当成傅斯年之类的名士了,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污言秽语,此君人品真是不敢恭维。”
继而更为严重的是,南京邮电大学研究生三年级学生1月25日跳楼,结束了25岁的生命。此后,一名自称是死者同学的网友发帖称,蒋某生前曾多次受到导师张某的“压榨”。昨晚,南京邮电大学官方微博回应称,学校对此事件进行调查后,决定取消教师张某硕士生导师的资格,并停止其一切教职活动
师生关系:命运共同体
现如今,研究生和导师的关系,真的像江湖般深不可测?郭曹的互撕,让我们也不得不反思我们现代背景下的师生关系,到底哪些才是更好的相处方式。
一旦涉及钱,“老板”就只是老板
郑梦(化名)在上海读研三,研一时,听师兄师姐称导师为老板,她还感到很不习惯,但在跟导师做了一年多实验后,她感慨道:“真的是老板!”
郑梦所在的研究院,各个实验室自负盈亏,郑梦的导师以做横向课题为主,通过为企业服务来挣钱。
郑梦目前的实验进展不太顺利,导师很不满意,直截了当地说:“实验室要赚钱,你要对实验室有贡献才行。”
郑梦说,“一旦涉及钱,‘老板’就只是老板。”郑梦有个同学做导师的污水处理项目,为了帮工厂解决技术问题,这个同学研二一年都待在这家工厂。
身为“老板”,有些导师对待学生毫不客气。
和职场上一样,如果遇到不喜欢的“老板”,研究生们也有自己的斗争方式:三言两语就能打消想要投到导师门下的本科生的积极性;想方设法尽早溜之大吉,比如,可以直博的,宁愿拿到硕士学位就走人。
郑梦研一时曾考虑过跟导师继续读博,但现在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大部分实验都是在重复重复重复!”因为应用型研究的技术相对成熟,她做的研究其实没什么创新点。
围绕论文的过招最激烈
“师生的共有成果”,往往体现为论文,而这也是师生矛盾的一大焦点。
首先,论文署名权常常让师生间心生芥蒂。
对于学术型研究生,大部分高校都有发表论文的要求,至少一篇。而按照目前通行的规定,只有导师有投稿权,即老师通过自己在期刊上注册的账号投递、发表出的论 文才会被学校认可,如果是学生以自己的名义投论文,即便能成功发表,也不会被学校承认。而且,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也会严重影响学生在学术圈内的名誉—— 因为他破坏了默认的规则。
由老师当通讯作者、写论文的学生当第一作者,成了很多师生约定俗成的做法。通讯作者,通常是实验项目的负责人,提供实验设备、药品和资金;第一作者,是对论文贡献最大的人,一般是实验的直接操作者。
但也有老师会同时任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如果老师对学生的指导不多,就很容易引起学生的反感。在一些学术论坛上,关于导师在论文上署名的吐槽,屡见不鲜。
学生为了能如期毕业,希望尽早发论文,而有的导师则期待学生继续深入研究,“攒着发个大的”,于是冲突就来了。
王桓在读博士和博士后期间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读博时,王桓做出的实验数据已经足够发表论文,但是导师要求他在某个方向再做探索。他按照老师的设想又做了两个多月的实验,但并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最后只好按照原先的数据发表了论文。
“这其实有一定的赌博性质。”王桓说,如果老师判断准确,论文的档次能提高很多;如果判断失误,就只能白费工夫。但对科研来说,判断的准确率并没有保证,既要看老师的水平,也要靠运气。
面对“赶快发论文毕业”与“攒着发个大的”的冲突,上海交通大学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教授陶梅霞认为,如果学生还打算继续做科研,导师可以用科研精神来说服学生;但如果学生不同意,导师也只能尊重学生的意愿。
而论文的数量和质量能否达到毕业要求,则是一些研究生与导师矛盾激化的根源。季珊说,研究生们在一起聊天时,会有人抱怨自己的导师“太有原则”——按照学校的要求,学生发表的论文数量已经能够毕业了,但因为达不到导师的实验室标准,学生只好推迟毕业。
在陶梅霞看来,这是必须遵守的底线。她认为,导师带学生,就像树立一个品牌,“我得为我的品牌质量把好关”。如果带出的学生质量高,也会形成良性循环。
陶梅霞曾带过一个博士生,这个学生已经读了4年,但论文甚至还没达到上海交大博士生预答辩的标准。陶梅霞认为其“学术水平远远没有达到标准”,建议学生延迟 毕业、继续做实验。不料,这个学生跑到她办公室里哭闹,还以跳楼相威胁。无奈之下,陶梅霞组织教授委员会为这位学生进行预答辩,结果“五六个评委老师也认 为学术水平还不够”。后来学生服气了,延后了半年毕业。
“你是来做学术的,如果只要到老师办公室里哭闹、只要凑够4年就能毕业,这个学位就不值钱了。”陶梅霞说,如果博士生的毕业论文外审时的得分在该学院排在后10%,学生甚至可能需要延迟一年才能答辩。
类似的事情不少导师都经历过。有的导师怕学生出事,不得不降低要求,“放水”让学生毕业拿学位;有的导师实在无奈,只好一遍遍自己动手帮学生改论文,甚至重写。
导师和学生是一个共同体
虽然认为学生和导师之间有明争暗斗,但多数导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很多导师和研究生感情深厚。导师带学生做项目、给学生酬劳的现象越发普遍,尤其是在理工科。如果老师要求学生做项目、给钱又很少,就容易引发师生矛盾。这种现象在理工科更为常见,人文学科因为项目较少,师生之间的经济利益关联相对较少,关系也较为单纯。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导师说,如今研究生和导师之间之所以矛盾多、摩擦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研究生不断扩招,一个导师有时一届就要招十几名学生,“现在研究生培养就像工厂流水线制造产品,师生之间没有充分的交流与沟通,能不产生矛盾吗?”
“师生其实是一个共同体。”导师和学生需要相互扶持,才能彼此受益。
来源:知深,学术中国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