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中村修二的愤怒-----英雄无用武之地
据《朝日新闻》报道,此次诺贝尔获奖的中村修二,这个在日本企业中成长起来的科学家为什么去了美国还成了美国人呢?这背后有个“愤怒成就诺贝尔奖”的故事。虽然获得诺贝尔奖,但中村修二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仍是“一肚子气”。
1979年,中村加入日亚化学工业公司,负责制造红色发光二极管。但是这种技术已经面世多年,所以日亚的产品销路差,中村在公司里日子很不好过。他说:“上司每次见到我都会说‘你怎么还没有辞职?’这把我气得发抖。后来我制作出了明亮的蓝色LED,公司去申请了专利,却只给我了2万日元奖金,而专利跟我没任何关系,这让我气上加气。我将公司告上法庭,法院判决公司给我200亿日元。但公司不服裁决上诉,经过长达四年的拉锯战之后,法院最终裁定公司赔偿8.4亿日元,我也只能接受这种结局。我前往美国继续进行研究,没有什么约束。但我离开公司后,他们还怀疑我泄露公司机密,我还被这个老东家告上法庭。愤怒是我获奖的动力,如果没有憋着一肚子气,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功。”对于加入美国国籍,中村修二表示乃是无奈之举。他表示:“在美国从事LED方面的研究,没有美国国籍就无法获得军方的预算,同时无法从事与军方相关的研究,于是我决定加入美国国籍。”
据报道,2000年,中村修二被华裔校长杨祖佑三顾茅庐请至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学校为他配备研究团队,甚至让团队中的研究人员到日本工作一年学习日语,为中村修二营造一种日本文化环境。
希望将美籍日裔科学家视为日本人进行庆祝
2008年的诺贝尔奖让日本大受刺激,首先是南部阳一郎作为美籍日裔科学家领衔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他的国籍是美国。日本文部科学省无奈表示:“从国籍上说,南部现在不能算是日本国民,但考虑他的科学成果是在日本国籍时期取得,我们希望将其视为日本人进行庆祝。”
日本的人才为何会流失呢?从上面的中村的例子看,肯定有人获得了中村研发蓝色LED专利的好处,而中村作为发明者受益很少。中村的收入是按照一个普通技术人员正常上班的计划来发放的,而没有一个适应创新者多劳多得的体制来支持中村持续创新。
我们应当建立一种支持创新的部门,在这个部门之中,把各个部门中有创新想法的集中在一起,分成若干个项目小组。在这些小组中以公司的资源支持项目小组的创新。
对于员工来说自己创业创新一来需要太多资金,二来小公司经不起失败,所以员工也会愿意加入这样的创新小组。
项目小组与项目部门建立之后,应该有更大的财富使用的自主权,它的管理应当更像是小公司在创业。有时甚至于可以让他们形成独立的经营核算体系。公司决策层应当利用自己的经验,支持想做事,有能力,有责任心的人,并且不能害怕失败,为公司不断创新提供新的计划雏形---完成的项目。
以项目形式区别开整体计划进行管理并非一时的奇想,在古代罗马,屋大维就在进行着类似项目管理与计划管理并行的管理工作。
古罗马的巨大版图管理上,在屋大维之前,罗马由于共和制度不再适应于广大的版图,共和国对保护民众的主要力量----军队失控了。
这来原于罗马本土的军队不足以保卫广大的版图,而必须在当地雇佣军队,而雇佣军队的将领对于自己在罗马的地位不满足,从而依靠自己的雇佣军队与罗马分庭抗礼。
也就是说罗马大部分地区是和平稳定的,但有少数地方要军队进行征战。
这时罗马就相当于一个大公司,其大部分生产产品已经进入有计划的规范状态,而少数边疆地区还处在相当于产品设计的雏形阶段,,产品前景很不明朗。
屋大维就说现在国内已经很安定了,但边疆还是有战乱,所以我们军人就得去打仗。
于是所有的行省分成两类,富庶、安定的地方归元老院,你们派总督去管;边疆地区,战乱频繁、刁民又多,这些地方归我,我去征战四方,给你们提供安全保障。元老院说,那太好了。屋大维说,行,我来保障大家的安全。
这样一来罗马等于有了两种体制的管理方式,
一种是依照传统有计划的管理。
一种是以紧急状态下解决问题为优先的管理方式。
依照传统型的管理方式,一切都有条不紊,总结了过去人们管理的经验与优势,为罗马提供了稳定的经济大后方。
依照紧急状态下管理的方式,以获得军事上的胜利为前提,实现高投入,高回报的模式。一旦军队战争胜利,当然是大把的战利品进入口袋,而一旦军队失利,那么付出的代价以相当惊人。军队的将领们在自己的地界内多劳多得,也不会再对罗马城里的统治者的瞎指挥仇视了。
当然罗马做为一个大国,可以从元老院行省招收大量勇于冒险的年轻人,让他们投入到边境之中,既防卫了边界,又减少了各行省的无业游民。
同时那些边界上本分的农民生产上也有了保障。虽然战争让他们税收增加,但总比被外族打入,变得一无所有强。
这是一国家采用两种不同体制的有益尝试,正是这一制度的执行,保证了屋大维时代将领们可以用灵活的方式进行对外战争,而大多数行省可以不受到影响的发展经济。
这种边疆行省的管理方式,带来政权的稳定与罗马接下来两百年的和平。
在更多的国家喜欢用“公平”的方式来统一的管理国家,所有的民众都用同样的法律来治理,这实际上背离了人们对风险偏好特性,最后让人们对自己发展环境与空间不满。
在公司之中,如果也能建立起一个相类似的特殊部门,让乐于冒险、创新的人集中在一起。既可以减少公司中的不稳定因素,又可以让乐于冒险与创新的不同部门的人相互碰撞,产生创新的火花。
在德鲁克管理—任务、责任、实践中写道
“同十九世纪后期形成尖锐对比的是,这一次,新工艺技术的大多数将在现有的企业中产生,并应用于现有企业之中。在十九世纪后期,主要是发明家个人在发明:一个西门士、一个诺贝尔、一个爱迪生、一个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A1exander Graham Bell),都是一个人独自工作,至多有一些助手。 在那个时候,成功地把一项发明付之应用很快地就形成了一个新的企业。但并不是企业产生新的发明。而在目前,预期将做出创新的将愈来愈是现存的企业,常常是大企业——简单的原因是,创新所需要的有训练的人和资金都在现存企业、通常是大企业中。”
利用大公司庞大的人力优势,把分散在决策、计划、组织、领导各部门中的有创新想法的人集中在一起,让他们了解到自己创新在决策、计划、组织、领导各部门推行可能遇到的瓶颈,从而发现自己的创新实际运作的可行性。如果可行,再在项目部门组中小批量中试验新产品、新技术的可行性,最后由决策机构判定是否可以在公司大规模推广。
同时项目部门的产生,也消除了员工们因为创新想法得不到支持而离开公司的遗憾。
“你愿意到公司来做哪个工作岗位的设计?”这个问题很少有设计部门领导会问底下的员工。因为往往是人事部门在招聘人员的时候就是根据少了人的那个职位录用人员的,如果员工希望从事其它职位,就与人事部门的安排有冲突,至少可以说人事部门不是录用了一个最想干好本职工作的员工来。而对于已经在重要岗位上的员工,如果你让其他员工盯上他的位置,也会被人认为是不厚道的。
不过从公司的角度来说,如果设计人员都盯上重要岗位的设计上的改进,并确实能为公司的核心设计提出自发创新建议,那么公司总体设计技术的提升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有才能对公司产品进行一次改进的人,就很有可能进行第二次,以至于很多次。可以在职位上给他们设立创新项目小组一类的分工,让他们设计上独立的利用原有资源进行创新,逐步在技术成熟时进入正式生产。
项目小组的立项到完成有一定的时间,这个时间既可以使新技术更成熟,也给原有核心技术设计人员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创立项目,找到设计提升空间,毕竟竞争就在眼前了。
到这时原有核心岗位的技术的人员设计的产品核心部分已经不在了,他就应当去新的项目小组去做创新工作。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就应当去设计其它不太重要的部件,或去其他部门工作。
当然做为一个团体,设计部门提升了设计,公司获得了收益,原有的核心岗位设计人员也有贡献,应当保证其收入水平的稳定。
这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局面,与其让一些有能力的设计人员到对手公司去为设计新产品,使公司倒闭,不如让本公司的核心设计人员不要做一个不能自己称职的工作。因为做一份自己不称职的工作需要太多的谎言与心惊胆颤,见贤思退,让自己在其它方面有更好的发展不是同样件逾快的事情吗?
想通了这个道理,告诉新来的设计人员,哪个岗位是公司的核心设计部分,他愿不愿意以后去这个岗位工作,顺便告诉他如果他想去这个核心岗位,那么就要做出怎样的成绩。这样,新进的设计人员就有了工作动力与目标,中村修二这种因英雄无用武之地离职的遗憾也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