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最新消息,胡舒立及其原财经团队,将创建一家叫“财新传媒”的公司,由30多个原财经人员构成原始股东,集资100万创立。财新传媒运作两大产品:一是《财经新闻周刊》,二是财新网。
财新创立后,采用增资扩股方式,吸纳投资。投资人名单中,包括:厚朴、中信和浙江报业等等。
其实,这几年来,类似胡舒立与联办的分裂,在国内传媒界已经发生了多起,只是因为那些媒体影响力较小,分裂事件没有成为重大新闻。但《财经》就不同了,它的影响力大,所以它的分裂相应地也就成了大事件。
我不想讨论联办与胡舒立团队之间的恩怨情仇,因为这要牵涉到新闻体制问题;也不想讨论竟业禁止、职业道德问题,其实,现行新闻体制之下,联办与胡舒立都活得挺累的。即使是财新传媒创立,也还是在great wall之内。
谈什么?谈传媒经营哲学。
当然,我是从管理学视角来谈这个问题。把传媒看作企业,把杂志或者报纸看作产品,把读者与广告主看作客户。至于传统媒体或者网络新媒体,在经营哲学这个层面上,区别不大,无需刻意区分。
我们的讨论从“动态新闻”与“深度报道”的关系开始吧。这一对概念牵涉到媒体的市场定位,非常重要。
以前,一家杂志的朋友说,他们正在组建新闻中心。我说:我靠,你是月刊耶!
在我的视野中,纸质媒体是一个序列,包括日报、周报周刊、半月刊、月刊、季刊等等。周报一个星期出一期,你的时效性怎么做也做不过天天出版的日报吧?从市场或者读者角度说,我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看日报快过你周刊。
所以,正确的定位,应该是日报着重做动态新闻,而周刊、双周刊、半月刊、月刊应该着重做深度报道。如果日报的诉求是告诉读者“what”的话,期刊应该是告诉读者“why”和“how”。
非常奇怪,我的这个观点,传媒人同意的少,不赞成的多。
既然期刊没有时效性优势,那《财经》又为什么如此成功呢?
这就牵涉到第二个话题了,期刊的核心竞争力,在于两点,一是重大题材的消息源。重大事件的发生是一个累积过程,在萌芽状态就发现它、跟踪它,这就有了所谓“先机”。当然,跟踪、报道重大事件,除了眼光,最重要的是勇气。比如,鲁能事件,早在媒体关注以前,就有人在秋菊打官司了。所以,勇气有时候比眼光更重要。特别是在挤爆脓疮的时候。二是研究能力,拿着上市公司财报,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许多破绽。用研究能力带动深度报道,这大概可以看作《财经》成功的第二个原因。
站高一点,俯视传媒圈,你会发现,财经成功的第三个原因,它总是在做“元新闻”,也就是说,《财经》在前边挤爆脓疮,后面一大堆媒体跟进爆炒。《财经》获得“高风险高收益”效应。这也是胡舒立女士备受尊敬的原因。财经的发行量并不是很大,但它的影响力却非常大。原因在于,它影响的是意见领袖与其它媒体。
最后说说媒体影响力与经济效益的关系。媒体要生存,必须要有收入。所谓媒体收入,主要由两大块组成,一是卖报收入,二是广告收入。比较理想的状态是,卖报收入能摊平营运费用,广告成为净收入。不过,这对一般媒体来说比较难。所以许多媒体面临着两难选择,是做影响力重要还是短期收益重要?
从投资人、媒体高阶经营团队角度说,排序应该是这样的,第一是影响力,第二影响力,第三还是影响力,第四才是广告收益。也就是说,做好产品,做适销对路的产品,这是本。把这个本做实了,效益也就不是问题了。
今天的《财经》分裂,将会裂变出两个《财经》,理想的状态不是一个新财经,一个旧财经,而是两个新财经。两个充满使命感与职业精神的全新的财经。这对重新开始的胡舒立团队,对拿着财经“壳”的联办,都是一个挑战之旅。
我们当然可以拭目以待。http://zteam3386.blog.163.com/blog/static/107706517200991791240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