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yeong-Ho Gong,秋风译 I.导论 II.概观:经济进步与进步 (1)经济进步与民主兼容吗? (2)政府的积极角色是否促进了经济发展? III.个案研究:韩国经验 (1)韩国简史 (2) 经济进步与民主 (3)经济发展的成就 IV. 结语 I.导论 韩国经济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从贫穷的农业国向现代工业国这一艰巨的转轨过程。二战后大约10年时间,与诸如台湾、新加坡、香港这些东亚新兴工业化国家、地区等欠发达地区相比,韩国人的生活仍然相当悲惨。 1950年爆发的朝鲜战争彻底破坏了韩国的社会和工业基础设施,朝鲜战争摧毁了大约45%的工业设施,仅在汉城地区,工业设施和公共设施的毁坏率就达到80%以上,而政府建筑和住宅则分别有75%和50%被摧毁。 1950-53年的朝鲜战争结束后,韩国人一直倍受政治动荡的困扰。李承晚总统的第一共和国成了厚脸皮的独裁政府,直到1960年4月它被大规模的“学生起义”彻底推翻。第二共和国时期的Myon Chang总理倒是努力想使他的政府坚守西方类型的民主制度以完成其反对制度化的腐败的改革纲领,然而由于不断积聚的问题最终大爆发,这样的政府最终还是不能维持下去。 韩国第一次的迅速增长始于朴正熙将军发动军事政变之后,朴正熙领导的军事集团统治的、从1961年到1987年、第三到第六共和国这26年时间,是不折不扣的权威主义(authoritarian)政权,不过,正是在朴正熙总统统治下韩国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就。 1953年,人均GNP仅有大约67美元,而到了1995年,人均GNP提高到10076美元,韩国的GNP名列世界第11位,由此而获得“汉江奇迹”的美誉。 对于有意于研究经济发展的任何人来说,韩国经济走过的历程都是一个极有助益的案例。尤其是很多发展中国家的学者、经济学家和政治家常常提出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韩国是如何在过去的30年中取得如此高速的增长的? 为了描述韩国的经济发展,常规的假说是韩国正是“专制主义-资本主义关系” (authoritarianism-capitalism nexus)的典型。Chalmers Johnson在分析东亚国家的成功经验时就强调两种类型的权威主义政府,一种是日本这样的“软权威主义”政府,另一种则是韩国、台湾这样的“硬国家”(hard state)。 在这两种政府中,专制主义政府都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总的来说,韩国是通过政府的产业政策而取得经济发展的成功案例,政府的干预如果是被用来实现政府确定的国家目标,就被看作是计划理性(plan rationality),与之相对应的是市场理性(market rationality)。在日本,市场并未被国家取代,但是市场机制受到官僚精英制定的产业政策的限制和引导。 而在韩国,为了维护经济发展所必需的政治稳定,权威主义的政府镇压人权和劳工运动,这意味着韩国人基本上不能享有公民自由权利,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却成功地避免了严重的贫穷,给国家带来了物质繁荣。 很多学者还指出,官僚和政治家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是很重要的,而政府与企业部门之间的劳动分工将促进目标的实现。 根据这种理论可以作出如下推断:政府是开车的驾驶员,而企业就是发动机。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之性质不是平行的,而是分等级的,因此韩国的经济发展主要就是权威主义国家领导的功劳,至少也是政府与企业共同努力的产物。为了描述这种现象,学者Alice Amsden发明了一个术语“公司”,比如日本公司或韩国公司。 最近不少学者则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们争论说,并没有足够准确的证据证明权威主义政府的作用是正当的。近来的研究论文解开了掩藏在韩国成功故事背后的问题,并提请人们注意环绕着权威主义政府之英明和慈善的观念的误解,文章指出: “首先,韩国经济发展是权威主义政府指导及其产业计划的功劳的论点,是令人费解的,权威主义的朴正熙当局一直向韩国公众灌输这种说法,用这种说法来克服由于社会和经济矛盾而导致的其合法性之匮乏,并以之获取民众的支持。一些御用理论家及政府周围的学术人士夸大了韩国国家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作为整体的企业部门应该获得经济增长的绝大多数荣誉,它应该被看作是一个独立的变量。 对韩国电子和汽车产业的成就的仔细的考察,就驳斥了经济成就应归功于官僚精明的投资指导推进了关键产业发展的说法。这种说法完全忘记了,韩国的官僚机构常常不能认识到汽车和半导体制造部门技术的复杂性。” 绝大多数人都承认,一个权威主义政府在其发展的早期是需要公众神话的,也由于此,人们很容易就得出错误的结论,以为政府应该在促进经济发展上起带头作用,从而能够使产业政策的效应最大化。尽管这些解释是靠不住的,但对相反的观点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 本文将探讨经济进步与民主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考察这一问题:经济进步是否与民主兼容?要回答这一问题,我相信韩国经济的经验将向我们揭示经济进步与民主之间一般性的模式。 同时我将评估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另外我将考察这一假说:政府的积极作用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阶段是正当的。根据韩国的经验我也将讨论下面的论断:由这样的政府采用目标导向的经济发展计划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积极的,因此我们也有理由推断其它发展中国家可以遵循这种模式。 本文分下面几个部分:第二节概括地考察经济进步与民主的关系,也将讨论积极的政府干预的效应;第三节用韩国的经验来检验两个假说;最后一节总结出结论,并引申出一些教训。 II.概观:经济进步与进步 (1)经济进步与民主兼容吗? 本节先对“民主”下个定义。众所周知,存在着多种民主制度,诸如自由民主,人民民主,社会民主,等等。为了理解民主的真正含义,有必要明白,民主一词首先发源于古希腊雅典。 大约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民主制度被认为是民主的古典模式。在历史上沉寂了很多世纪之后,民主又开始在英国、法国、美国伴随着新的民族国家的诞生而再现。经过漫长的历史,民主从其最初形态演变出了多种多样的类型,比如社会民主、人民民主。 本文所使用的“民主”一词是指自由主义民主,其特征就是存在着政治家和政党通过选举竞争获取政权,同时也实行法治、分权及市场等原则。 在经济发展的初期,人们全神贯注于获取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他们没有时间来考虑政治-经济的制度问题。而且,民主和自由市场制度是某种公共物品,因而人们并没有动机去矫正制度的弱点或投入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参与到制度改革运动中。 在人们成功地改善了其悲惨的生活条件之后,他们就要求有更多的政治和经济自由。在从一个贫穷的国家转变为富裕国家的转轨时期,政府和人民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种冲突必将导致促使向人民让权。当人们变得比较富裕时,自由市场经济就成为稳定的民主制度的事实上的先决条件。这种主张繁荣推进民主的论点就叫做Lipset假说。 一些学者近来提出足够的证据支持了上述论点,Robert Barro指出,生活水平的提高将促进民主,Barro讨论了在发展起步阶段民主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1960年到1994年对100个国家的访谈研究强有力地支持这种观点:一个国家生活水平的提高预示着民主的增进(用关于政治自由的主观指标来衡量)。民主趋势将随着人均GNP、生活期望值的提高及男女之间接受基本学校教育的差距的缩小而增长。” 然而,Lipset假说并非什么时候都有效。随着人们富裕起来,他们发展出了多数统治的思想观念,这是民主的关键概念,结果,多数统治就渗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政治和经济领域。于是,自由市场经济逐渐就被多数赋予其正当性的政治程序所取代。多数的需要引发了新的立法及与当前法律相一致的变化。 人口中的简单多数或代议制议会拥有无限或近乎无限之权限的民主制度趋向于侵蚀自由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诸如保障财产权、巩固法治、提高政府活力等等。这反过来将抑制市场中效率、储蓄、生产性投资和创新,并导致一种人们认为危险的局势。 Peter Bernholz在朝圣山学社阐明了无限民主的发展最终必然侵蚀自由市场经济的基础,下面一段话或许太长了,但也值得引用: “民主并不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前提条件,香港、皮诺切特统治下的智利及朴正熙统治下的韩国都能说明这一点。而且长远来看,民主有可能危及自由市场经济……这种情况发生在无限或者几乎不受限制的全面民主制度下。我所说的全面民主(total democracy),是指这样一种民主制度,其权限不受宪法或其它保护机制的制约。于是,议会中的狡猾的多数,即整个人口中的少数人,只要他们不恰当地被理性地统一起来的选民所控制,就能够将其目标强加于其他人。由于多个政党都在争取选民,都需要财政支持以满足其组织及选战的花销,所以,政府活动的范围就必将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扩大。于是,越来越多的公共开支、越来越多的政府管制、对少数特殊利益和压力集团的税收优惠和补贴,就从立法机构那儿汹涌而来。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些决策将损伤消费者或纳税人的境遇,因为个人的选票对选举结果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几乎没有动机承担获取信息的成本。” 如果研究一下美国、日本、英国、德国、法国等发达国家的情况,我就会确信确实存在着这种从穷国到无限民主的典型道路。我知道,任何国家要想避免走上似乎是命中注定地的这种通往无限民主的道路,都不大容易,例如,仔细地研究二战后英国的政治历程就会得出结论,英国差点不可避免地走上这条路。 这部分地要归因于目前的民主结构下利益集团的发展。经济学家Mancur Olson指出利益集团对民主制度的影响越来越大,用这种观点可以有力地解释绝大多数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可能面临的共同问题。他提出一个假说:经济停滞可以被归因于稳定的民主社会中发生的利益集团繁衍现象。 如果没有战争或革命等外部冲击,社会的组织能力趋向于形成越来越多的分配卡特尔,从而强化了经济的僵化。他说,“在没有剧变或入侵的情况下,具有民主的组织之自由的国家,将蒙受那些抑制增长的组织和社团的危害。”Olson也坚持认为,过去数个世纪英国经济每次陷入衰退的主要原因就是英国出现了破坏效率的集团稳步增长的现象。 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阶段,大多数国家都只有少数利益集团,且利益集团的实力还不足以左右经济政策的方向。而这个阶段社会将由于经济活动和再分配性收入的扩张而形成很多利益集团。 而且,财富的积累也增大了政府通过各种形式的补贴而对收入分配产生强烈影响的可能性。因为现行的民主制度并没有break机制以拒绝利益集团系统性的、连贯的欲求,那么很明显,利益集团必将产生无休止的动力,从而促使不断进行新的立法。因此如果我们坚持现行的民主结构,我们就将无可避免地屈从于利益集团的影响。正是这种影响力侵蚀了保障财产权、小政府等自由市场经济的基础,我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无限民主的悲剧。 很多利益集团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基于“社会公正”、“再分配的正义”之类的口号,多数人也就趋向于支持利益集团的诉求。所以,无限民主的流行必将导致高税率、补贴和歧视性立法。人们不再勤奋工作而只想搭便车。“更少工作更多福利”之类的口号带给普通人的是一种扭曲的激励机构。 无限民主用更多管制、计划等政府干预方式取代了自由市场和私有财产权。然而这种趋势将导致效率下降、自由减少,从而将抑制生产性投资和创新活动,资源不能合理配置,增长速度下降。 其结果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政治-经济体系将陷入危机从而导致选民的普遍的不满,而这反过来将引发改革的呼声,此时改革的性质将决定国家的前景。目前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新西兰经济改革的成功。新西兰在经历了对市场经济的长期的社会化之后,遇到了经济危机,增长速度低下、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高企。然而并不是每个国家都都有机会找到解决危机的正确途径。在危机的情势下,对于经济改革的方向经常存在着严重的冲突,Peter Bernholz 强调了危机期间意识形态对经济改革的影响: “一般的情况是,在危机期间,不同的理论和意识形态互相竞争,常常对问题的解决提出大相径庭的方案,人们总是希望借助一种意识形态来形成一种世界观,来解释世界及其关系的主要方面。很多这样的意识形态都包含着最高价值,只有通过追求这种价值才能解决个人/或社会的问题。因此,意识形态是对人类广泛的精神需求的一种反应,是对一种能够提供安全感并赋予无法理解的世界以意义的世界观的反应。一旦与他人共享这种世界观,就能给予人们以温暖和从属的感觉,一种在集体的子宫中的安全感。很多宗教以及共产主义、民族社会主义都是这样的意识形态。” 总结一下在经济发展初期阶段经济进步与民主的关系:经济增长会促进民主,但是到了第二阶段,人们积累了一定财富后,民主将蜕化为无限民主,从而破坏财产权、工作激励等等市场原则。而由于不同的意识形态的冲突,要选择正确的改革方向也不件容易事。 (2)政府的积极角色是否促进了经济发展? 人们通过把知识和信息附加到自然资源上而创造财富,因此每个国家都面临的根本经济问题就是如何充分地利用其人民所拥有的知识和信息。作为一种“脑力”的知识的重要性差不多被遗忘殆尽了,而20世纪最伟大的学者之一哈耶克则帮助我们重新认识到了在现实世界中知识的价值,他如此定义知识: “价格预期甚至对于当前的价格的知识都只是我所指的知识问题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方面,我所关注的知识问题的更广泛的方面是对如何获取和使用不同的商品这一基本事实的知识(脚注:此一意义上的知识显然超出一般所说技能的范围,而我们此处所说的知识分工也远非劳动分工所能比拟)简而言之,‘技能’仅仅是指一个人在他的交易中所加以使用的知识。而我们为了能够对一个社会的过程能有所言说而必须了解的更广泛的知识,则是关于他不能直接加以利用的行动之可能性的知识。也许可以加上一点,我们这里所使用的知识一词的含义与所有的知识都具有预测的能力这样的意义上的远见一词含义相同。还包括在什么条件下能够确实得到和使用这些知识的问题,也就是不同的人的主观认识为什么与客观事实相一致这样一个一般的问题。” 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都不认为经济问题就是某种知识的问题,就此而言,哈耶克对于我们理解经济现实作出了无价的贡献。哈耶克基本上把知识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科学知识,可以通过文字或言谈方便地交流,我们在学校接受的就是这样的科学知识,比如数学、自然科学等等。科学知识是不问特定的地点或时间都普遍地适用的。 然而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另一类型的知识,即默会的知识。默会的知识并不能看作是一种普适的知识,而是随着时间地点的不同而表现各异。在市场经济中绝大多数人干自己的职业比在别的职业上要熟练得多,总的来说,科学知识的多寡取决于受教育时间的长短,而默会的知识则并不需要依赖于教育背景。 比如,绝大多数成功的商人就有一种专门技能(know-how),即企业家精神,米塞斯特别强调企业家精神的作用:“在任何现实的和有活力的经济体中,每个参与者都是企业家。”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指绝大多数人都具有默会知识这样的特定的知识。 通常当我们谈论政府的英明作用时,我们的意思是说官僚和政治家们利用配合得当的计划指导经济发展的方向。如果计划者掌握现实世界的足够的知识和信息,当然可能制定出好的计划。回顾20世纪的历史,我们看到人们制定了很多野心勃勃的计划,试图建设社会主义者和政府干预主义者所鼓吹的理想社会。 绝大多数社会主义者和政府干预主义者都强调制定经济计划是实现国家目标的手段,这个目标则由少数官僚一手规划。他们的基本观念都建立在关于知识的类型的基础上。他们认为人类只要掌握了科学知识,就能够集中所有的知识从而提高社会的资源配置效率。社会主义者的理念是一种致命的自负,使人们承受了巨大的代价而其本身最后也归于崩溃。 维持现实世界正常运转的乃是默会知识,极少数聪明的计划者是不可能掌握每个人所拥有的默会知识的,因为默会知识蕴涵在每个人自己的头脑中。而且,默会知识零碎地分散在社会的每个成员那里,因此根本不可能由政府之类的某个实体集中起来并进行管理。所以,每个个体在他自己特定的环境中面对手头的任务自身作出的调整,比任何政治家或立法者所能想象的都更有效率。 政府中的官僚在写报告、做简报这样的事务上当然是专家,然而在现实世界的其它领域他们就不是专家了。当然,即使官僚可能并不拥有经济领域的特殊的知识,他们也确实可能拥有关于经济发展的一般性的知识,如果这些一般性知识运用得当,也能为企业家精神确立一些基础,比如保证政治稳定、禁止利益集团的活动,建设良好的社会基础设施。 官僚们为经济发展做的基本准备都属于科学知识。重要的是官僚和政治家必须承认这样的事实:他们并不拥有经济发展的默会知识。政府的作用并不能逾越科学知识的局限性。如果官僚和政治家雄心勃勃地所采用的政策却仅仅是基于科学知识,那根本就不可能有良好的经济发展。而且单单采用基于科学知识的政策,必将扰乱资源的配置,从而导致经济衰退。 概括一下经济发展与政府作用的关系,我认为政府应该承认其对于现实世界的默会知识所知有限,也就是说,如果政府所使用的(产业)政策仅仅是依据科学知识,那么现实世界与理论之间的鸿沟将对经济发展产生负面影响。 |
cfe是韩国新自由主义者组成的一个学术组织,提倡公司自由,反对政府的干预作用.
粗略浏览完这篇文章后,脑子很乱,一方面肯定朴总统的强权威政府的作用,另一方面又嘲讽李承晚的独裁政府;一方面以经济为中心,另一方面要强调民主自由第一位.而且是在同一时期,作者持双重态度,忽左忽右.
此文与Corleone兄的上一次转帖的<踢掉梯子>放在一起看,很有意思.
cfe是韩国新自由主义者组成的一个学术组织,提倡公司自由,反对政府的干预作用.
粗略浏览完这篇文章后,脑子很乱,一方面肯定朴总统的强权威政府的作用,另一方面又嘲讽李承晚的独裁政府;一方面以经济为中心,另一方面要强调民主自由第一位.而且是在同一时期,作者持双重态度,忽左忽右.
此文与Corleone兄的上一次转帖的<踢掉梯子>放在一起看,很有意思.
这实际上也是世界各地的经济自由主义者的一个共有特点。虽然在口头上不能放弃民主和政治自由的说词,实际上心里是把经济自由放在首位的。一旦两方面可能有冲突,经济自由必须被首先确保。哈耶克曾把自己的书送给葡萄牙的独裁者,佛里德曼也和智利军政府关系嗳味。主要是因为在独裁者有时能推动经济自由(其实也未必是自由,主要是经济上的”反共产化“)。看看中国也是一样,知识分子们虽然对deng颇有微词,但总体上拥护他仍然超过毛。在liusi和文革中,自由主义者肯定不会选后者。
这实际上也是世界各地的经济自由主义者的一个共有特点。虽然在口头上不能放弃民主和政治自由的说词,实际上心里是把经济自由放在首位的。一旦两方面可能有冲突,经济自由必须被首先确保。哈耶克曾把自己的书送给葡萄牙的独裁者,佛里德曼也和智利军政府关系嗳味。主要是因为在独裁者有时能推动经济自由(其实也未必是自由,主要是经济上的”反共产化“)。看看中国也是一样,知识分子们虽然对deng颇有微词,但总体上拥护他仍然超过毛。在liusi和文革中,自由主义者肯定不会选后者。
经济自由主义真正拥有话语权是要有条件的,即国家已经完成了其在经济发展中的特殊作用.一旦这个过程完成,任何的政何行为在他们看来,都是对经济秩序的破坏,必定是适得其反,是徒劳无益的.但是在这个过程未完成之前,推行自由主义政策结果极可能是今日的菲律宾,拉美.
请TravisBickle兄不要触及政治底线,这对论坛不利,呵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5 22:18:52编辑过]
教父同学,你说的是波兰尼的great transformation吗?如果是的话,在这里可以下载:
http://bbs.rbook.net/read.php?tid=21271&keyword=%B2%A8%C0%BC%C4%E1
欢迎寒山警督!
韩国经济奇迹是在强烈的政府干预下造就的.这是不可能被主流经济学容纳进去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脑子里面装着教义,眼睛看着现实,矛盾啊!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重组20年后,人们开始为普京总统领导下俄国缓慢的改革进展感到忧伤。但可能有其它结果吗?现在的局面其实不足为怪,因为动荡的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时代已经让国家不堪重负,因此谁又能责怪俄国人对改革持有的厌倦情绪?
但如果俄国想重新强大,就需要进一步的改革。但在新一轮的改革开始之前,必须理解关乎俄国政治能力的一些基本原则。
时至今日,自诩为俄国改革家的人们需要理解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问题他们在戈尔巴乔夫的重组改革中并没有弄懂):俄国社会是否准备承受改革所带来的短期阵痛,以及他们愿意忍受到何种程度?
重组改革的经历凸显了上述问题的重要性。
重组改革发生在俄国历史上的特殊时刻。过去经历过的伟大改革,包括1861年的农奴解放,都是在西方人、亲斯拉夫人和其它种族多年讨论后形成的。1905和1917年的革命也发生在讨论结束后,那时人人都已经弄清了自己的立场。
实际上,我曾经看到过报导,说斯大林第一个党内重要职务的任命纯属错误。但很显然全党都了解斯大林是怎么回事。布尔什维克们把召集制宪大会的任务交给斯大林,就是看中了他不畏任何艰难险阻的性格。
但重组改革却有所不同,因为讨论还没有结束;实际上,有关戈尔巴乔夫该如何行事的探讨还在此起彼伏。不仅如此,俄国改革和革命年代的所有宝贵时刻都与特定的历史模式密切相关。而重组改革却没有这样的历史先例可供借鉴。从国家社会主义过渡到后工业社会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先例。因此重组改革需要探索一条全新的道路。
唉,这样的情况正在重演。来自不同政党的党派领袖在俄国的电视银屏上一闪而过,却始终没有形成如何带领国家前进的真正的全国性讨论。我们的选择并没有经历过无数次讨论的检验。
改革中应该汲取的第二个教训与改革规划有关。在长达20年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俄国仍然没有制定出建设性改革的真正规划。用时髦的词汇说,我们缺乏一张路线图。几乎人人都知道什么不可接受、什么必须消灭。但我们就是不清楚消灭了以后用什么来替代。
当然,脱离社会主义的改革前所未有。社会主义的多数成果都需要推翻重建。但现在的重建却完全依赖于口号,而不是普通俄国公民所能理解和接受的改革计划。到处充斥着无休无止的争论,却没有可供探讨和决策的实际选择。
俄国改革讨论成果寥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缺乏政策连贯的国内政党。重组改革和叶利钦执政给人们留下了对强大共产党的普遍的憎恨和恐惧。这种恐惧渗透到所有的党派内部,完全扼杀了建立强大政党的可能。但对政党持怀疑态度就意味着全国上下都没有组织严密的团体,致力于执行前后连贯、思考成熟的改革方案。于是改革政令的颁布变得自上而下,得不到基层的任何支持¾因此也就难以持久。
我们所做的是直接煽动人们上街游行,而不是鼓励他们达成真正的社会共识。这样直截了当的做法是催生独裁主义的源泉。我们必须对目前的弊病有所认识,并且了解造成现状的原因不仅仅包括公众的冷漠和恐惧,还包括缺乏像强有力政党那样明确稳定的先进战士,有能力选择领袖并控制他们。
结果造成了俄国目前总统选举是唯一政治事件的状况。实际上,俄国需要的是强大独立的社会和政治组织站出来呼吁:任何总统选举的后续步骤都应该是制定政策,这使谁是总统的问题变得不那么重要。在这个方面,普京最近加强国家对私人组织控制的政策尤其值得我们忧虑。
但重组改革最后、也最重要的教训涉及改革的速度和社会的期望。简单地讲,就是政府必须基本满足人民的期望,但又不能为了讨好大众而停下改革的步伐。要做到这一点难度很大,但这却是我们唯一能走的道路。
事实上,重组和紧随其后的10年改革表明:如果俄国要一以贯之的推进改革,单靠模仿西方民主模式的成型结构是远远不够的。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这样的模式在俄国导致了大众型民主和谨小慎微的改革步伐。俄国需要积极投身的民主能使国内公众真正参与到以前所缺乏的公开辩论中来。我们必须最终告别大众型民主,接受民主的核心理念¾那就是让公众参与到对政府的管理中来。
Gavril Popov,曾任莫斯科市长,现任莫斯科国际大学校长一职。
翻译:许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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