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
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蓬勃发展,使得一些人不忘初心,猜想计划经济对资源的配置作用能否变得更加有效率,以至于超过、甚至于取代市场经济?
在我看来,有两个根本性的问题是计划经济无法克服的:
1,创新是计划不出来的
假如你能够计划出20年后会设计出一个什么新车型......对不起,那么这个车型就是现在设计出来的而不是20年后设计出来的。
这就是卡尔.波普尔在《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一书中给出的论证:假如我们承认人类知识是不断增长的,那么我们就无法预知未来的知识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知道20年后人类掌握了什么知识,那么这个知识就是现在已经掌握的而不是20年后的。
波普尔有一个著名的弟子——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他在《金融炼金术》中写道:“正如卡尔•波普尔所证明的,完备知识的不可企及乃是科学方法的首要原理,科学家们的工作就是不断检验似真的假说并提出新的假说,如果不是将所有结论看作暂时的和可改善的,自然科学就不可能达到目前的发展水平,也不可能再取得进步。”
索罗斯比他的老师更进一步,根据量子物理学中的测不准原理(所以他的基金命名为量子基金)指出:“自然科学的积极成就,局限于那些能够将思维与事件进行有效分离的领域中,当事件中包含思维参与者时,这个领域就急剧收缩甚至化为乌有。”
在经济学中,消费者需求显然不是一个独立的客观事件,所以——
2,产权状态、选择主体都是购成需求数据的一部分,改变前者,需求数据也随之改变
比如我带女儿出去玩,同样是为女儿买东西,我挑我买,女儿挑我买,把钱给女儿让她自己挑自己买,结果完全不同。
过去带女儿出去玩,女儿总是挑贵的买,反正是我买单。如果由我挑选我认为合适的东西买给女儿,她又不满意。后来我就在家庭里进行改革,每次带女儿出去玩,都进行家庭财产私有化——不再花钱给女儿买东西,而是直接把钱给女儿。把家庭的钱变成女儿自己的钱以后,让她自己决定买什么东西最合适,当然,具体金额可以商量。
第一次去迪斯尼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给了女儿170块钱。她在商店里转悠了好半天,觉得东西都太贵,远不如在家门口的小店购物划算,结果就什么都没有买。第二次她妈妈带她去,给了200块钱。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女儿买了一个史迪奇的小包。因为这个小包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就格外的喜欢和珍惜。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女儿还给她妈妈买了一件T恤。
所以,我挑我买,女儿不满意;女儿挑我买,我不满意;女儿自己挑自己买,我和女儿都满意。
计划经济在我家里都行不通,更不要说一个国家了。
早在200多年前,亚当.斯密就已经发现:
“关于可以把资本用在什么种类的国内产业上面,其生产物能有最大价值这一问题,
每一个人处在他当地的地位,显然能判断得比政洽家或立法家好得多。如果政治家企图指导私人应如何运用他们的资本,那不仅是自寻烦恼地去注意最不需注意的问题,而且是僭取一种不能放心地委托给任何个人、也不能放心地委之于任何委员会或参议院的权力。把这种权力交给一个大言不惭地、荒唐地自认为有资格行使的人,是再危险也没有了。
......
在每一个私人家庭的行为中是精明的事情,在一个大国的行为中就很少是荒唐的了。”
(《国富论》第四篇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