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对称生存--非对称财富(1/2)
(以下上市,如不做特别说明,均指股票上市,可以交易流通)
“引用所谓在新西兰滑雪的基金经理的那句话来刺激”
"如果不是签证延误的原因,我应该在新西兰滑雪, 一位中国大陆的私募基金经理(在维基里中国私募基金并定义为中国的hedge fund)悠然的在火热深圳的一栋高楼里的明亮玻璃办公室里说"
这在一个人均年可支配收入不足2500美元,中位数人年可支配收入不足2000美元的国家里,普通劳动者月均工作时间创世界新高,很多三角洲的企业昼夜通明带着100分贝的噪音24小时三班倒,无数打工男打工女的生命之花只能在年轻时绽放并将在可预见的十-二十年内凋谢的国度里,显得非常的刺耳。
“幸福的基金经理之所以幸福是所谓赶上了大时代吗?”
又是一位用集装箱的袜子换来奢华购物袋的中国财富弄潮儿。
说说 不公平的道理。
流量和存量
英国最聪明的人的解答。好比一个浮在水面上的人。
水涨船高的道理
当然,在上涨的时候大家都涨,在下跌的时候大家都跌
为什么有人只要敲几个键盘就可以年收入亿万计,有人正日拧螺丝、插接线板却所得仅仅分文?为什么看着国外风光的金融企业在歌舞升平中岁入亿万,为什么我美利坚的其它行业苦苦挣扎,我中国东北的国企即使尽心尽职盈利每人也仅仅获得千百奖金?
答案:非对称生存。
用英国最聪明的人的话来说,一个不知名的服务生敲了键盘,偶然成交了一笔交易,而且这个时点上只有这一笔交易,假设为100股,这个交易以高于原价(50元)10%的价格(55元)成交。世界上存在着总存量为10亿股的股票。请问,他是否创造了财富?创造了多少?
按照现有游戏法则,全世界的该股票都因为这个服务生的偶然行为而升值,因此,该服务生并非仅仅创造了5x100=500元的财富,真正的计价是:世界因此增加了50亿元财富(准货币)。
看到了没有,这个世界上被描写为最创造财富的那群人,其实连自己手指头都不用动,看着价格上涨自己就造出财富了。
金融巨舰的最牛逼的财富创造核弹在哪里?
不是靠利息,否则汇丰银行不会被华尔街当作二等公民来对待
也不是靠帮助企业发行上市的传统投资银行业务,虽然这个已经是暴利(见下文)
真正的财富创造核弹(前提条件是股市大势向上,这在过去十年里占了七年)是:
投行自营交易部门和各类基金(尤其是操作猛烈的基金,但一样也包括那些主张所谓长期持有的共同基金、退休基金等等)。
我留意到这样一个事实:
尽管基金经理和交易员的知识十分贫乏,在西方甚至很多人素质不高,十分粗俗,但丝毫不影响有无数多媒体人员、传记写手去竭力美化这个群体,把他们最细微而最平凡的心理活动描绘的惊心动魄,仿佛决定着千军万马,历史前程,这些“旷世奇才”们,引得无数清华北大学子竟折腰。而或要装模作样,引入号称运算速度最快的电脑,用所谓的夸客(就是数量优化)交易去挖掘所谓的规律,然后得到平平的“业绩”,当然,这些都不妨碍吹牛和神化。
正是这个原因,华为在华夏面前逊色,中兴在中金面前低头。
(以下是作为研究中国金融资产阶级的内容)
附带着享福的是一些证券研究人员。在这点上,中国的证券研究人员,虽然在吹牛上迅速的向西方同行看齐,但还是要承认,比他们的境外同行还是要负责任一些的。
证券研究人员,拿的研究对象的信息比业内人士要晚,业务知识比业内人士要差,但却获得了非对称、超比例的影响力和尊重度,不信,你看看任何中国的经济、科技新闻,无论是科技进步还是政策发布,有哪篇没有附带上几位券商人士的点评的?很遗憾,新财富的某位王牌科技行业研究人员,连无线通讯的载扇概念都说不清楚。
我们以中国移动2009年夏天以后为例子。此前业内的共识是,中国移动拿了张TD的无线牌照,技术相对落后,资本开支巨大导致折旧支出较大,使得香港诸多欧美投行分部纷纷调低股价,而且是十分无耻的巨幅调低,从150港元目标价腰斩到75 港元的比比皆是。然而时隔一年,又以同样的理由,TD……资本支出奠定基础……纷纷上调评级。而其实同期中国移动真正对于企业经营起到里程碑作用的举措:启动移动软件商店平台,却无人应答。可见香港这些精英们的研究水平如何了。
国企在国际市场老是出问题,关键就在这里。之所以也怪不了人家,是因为根本不在你操控手里。这和普通的不努力经营企业的流量概念是两回事情。
那么我说我不参与,可不可以?
不可以,大概有两个原因:
原因之一是生产资料上的交易所化,不可避免的形成了暴露面,大部分国有企业的巨亏就亏在这里,他们本身并不想参与金融赌博,但是因为环节被金融化了,没办法。
原因之二是股权路线,这就是股权转让客观上要求便利性、灵活性。换句话说,资本市场-股市和债券市场的诞生往往是资本主义的必然。自发的会形成股权转让,但这马上提供了异化嬗变的机会,也为中信这种不从事生产但却大发其财的东西的诞生开创了条件。
另外,财富虚拟符号大肆创造的大门被打开。最后形成的是虚拟财富总量大大高于流通中的金融符号数量(主要是货币)。
我们来比较两个情况,一个是没有上市的企业,一个是上市了的企业,后者的股票在市面上流通。差别在哪里?差别就在于股票的流通性和股票同时作为准货币(财富符号)来对待的双重身份,使得发行股票这个行为本身变成了虚拟符号大创造的大业。
中国的首富榜,因为长期是把股票财富作价估价,所以从一定程度上可能会夸大财富巨大的程度(就创业者来说一般他很少会抛光自己的股票——这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家乡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因为紫金矿业的上市,大量的此前融资的小股东随着股市价格的突然出现和自身股份的突然流通而一夜暴富,我的家乡染上了新世纪的“间接荷兰病”——不是哈萨克斯坦那样直接出口的石油,而是通过股市而被再次放大的虚拟财富——这种虚拟财富的荷兰病恐怕将比 石油类的荷兰病更加严重,因为石油类的荷兰病毕竟是靠作为石油销售收入的流量流入积累的资金(货币)进行运转,而股票类的荷兰病,因为其一夜之间获得的是整个虚拟符号财富,这个符号财富往往至少等值于该企业利润流量的几十倍(乘以所谓PE值),是所谓的“未来整个现金流的贴现”(这就是所谓“未来的钱今天花”,这是金融学家忽悠大众的似是而非的说法,其实就是人为外造出来一个“公认”的巨大虚拟符号价值)。如果拿矿业荷兰病来说,那么矿业收入带来的巨额收入仅仅是流量赚得的钱,而股票体现的财富,则可能是整个矿业蕴藏的总含量所等价的货币值(NAV 净矿藏量的现价计算的算法)
而且股票荷兰病的分配不均比简单的石油荷兰病更加严重。石油荷兰病,除了像赤道几内亚这种**国家,石油盈利全部流入一个独裁者之手之外,其它的情况一般来说全民都会多少分享到,如哈萨克斯坦、中东产油国,但股票荷兰病,其财富将只集中到拥有股权的那部分人手里,如老板、原始股小股东等等。
这就是迪拜比阿布扎比的富豪奢华密集程度更加惊人的原因:阿布扎比仅仅是石油的流量,而迪拜是有意成为全中东的资本市场的核心。阿布扎比搞的是流量游戏,而迪拜玩的是存量虚拟。
这也回答了易方达基金的叶总裁在07年股票之巅时的问题:为什么我制造业辛辛苦苦做一年,净利润仅仅1亿,我老板(假设本企业为私企)的(货币)账户财富也仅仅多了一亿,而我一上市,我原来不能当作财富计算的各类资产统统“变现”,按照市值的准货币财富高达30亿(假设PE=30),由于以前没有人把我的那些专用机器这样算,等于我的财富平添了近30亿。你说我是干一年划算还是较劲心思把我的企业变成上市企业划算?
甚至在他人上市,增发股份时抽头的券商投行部门一样享受了虚拟资本带来的暴利。增发的主体本身获得的资金,这笔资金按常理都要进入经营领域,形成各种固定的资产。但创造的可流动股票却在世界上流动,以等值或者更高值计价,而券商的投行部即使抽个1.5-3%的头,也已经是分享了巨大的财富创造机器带来的佳肴(想一想这笔上千万上亿的羹是由几个写文书的家伙弄出来得就明白这是什么概念)
VC投资和PE投资的所谓上市退出机制其实一样是利用了股票财富创造机制的一个变种,只不过收获的是VC PE投资者,厚礼的机制一样是通过存量财富符号的创造。后来美国流行的所谓不上市,只吃现金牛,保持企业私有而非上市的做法,其实是从存量财富变现回归到流量货币分红,这其实是一种回归本原的做法,有点类似于过去19世纪英国纯私人企业高分红的做法。但这对于现今贪婪的资本家来说,恐怕普通的企业的分红已经无法满足,所以一定要强调是现金牛,而这样的企业低价的机会恐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