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人民的“名义”

　　我们总小心谨慎地把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冠上人民的旗号……

　　当然，他痛苦地承认，我们总小心谨慎地把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冠上人民的旗号。但我们同时不是还确保人民不在场吗？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他们确实在场，他们那稻草人一般的存在也会威慑到我们道貌岸然的呼吁，让我们的话显得下作可憎；即便是我们这些冷漠至极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这届ZF的主要不足。不是大范围的腐败，虽然腐败的规模和普遍程度确实让人难以忍受；不是对外国操纵的屈从，虽然那是耻辱的事情；也不是对铁路罢工工人以及游行示威学生的恐怖射杀以及随后对独立联盟和协会的破坏与禁止。主要的不足在于我们的统治者没有跟这个国家的穷人和被压迫者重新建立至关重要的内在联系，这些穷人和被压迫者的心在国家的中心痛苦地跳动着。

　　天真的浪漫主义者会让我们相信，这颗正中央的心是完全健康的。怎么可能呢？它受到寄生政体的侵蚀，就算知道某些事情，但对很多根本的事情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它对披戴着华丽外衣的压迫表现出执迷不悟的友好，它因此是残缺的！它怎么可能一点毛病也没有呢？不可能！不过，虽然它有很多缺陷，它确实具有一种突然的完整性，一种执着的群体意识，正是这种意识，使得伊乐娃跟司机很自然地就建立了一种戏谑的亲密关系。伊科姆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问他自己，他怎样才能参与到这些使社会稳定和具有意义的人群中去？不是通过假扮成穷人（浪漫主义者会让他假扮的），穿一些破旧的打着补丁的既特别又昂贵的牛仔裤，嘲笑他们穿着破烂。他们已经忍受屈辱了，为什么还要在伤口上撒盐呢？那怎样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

　　（www.earm.cn/田成杰2018-9-20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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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荒原蚁丘》，[尼日利亚]钦努阿·阿契贝/著，马群英/译；南海出版公司2015年3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