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深股市十年悲喜录(1)
沪深股市十年悲喜录把资本市场带回中国
作为中国走向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指标,中国的股市已度过了十个春秋寒暑,在意识形态的冲击、计画经济的羁绊、政策的起伏跌宕、股民的忧悲喜乐之中,中国股市的十年之路,充满许多令人震撼、发人深思、引人叹叹息的生动故事。
内地资深财经记者王安,以翔实的资料、诙谐的笔触,写成《沪深股市十年悲喜录》,本报今日起长篇连载,敬请读者垂注。第一回讲到现任中国证监会副主席高西庆及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执行副总裁王波明十多年前在美国求学时有个约定,就是要把资本市场机制带回中国。──编者按
【第一回】
欲起大事二少盟约美联储楼下
改学法律高西庆别扭外经贸大学
王波明失踪急煞高西庆
一失踪就是四个月。
失踪者叫王波明。寻人者叫高西庆。
一九八八年五月到八月,王波明哪去了?失踪前王波明在纽约,Party都开过好几回,和大家告别过好几回,然后人就不见了,直到当年八月,高西庆在北京见到王波明,这才喘顺了气。
高西庆之所以要找王波明,是因为他们在纽约美联储大楼下有个约定,要回国去干件事,用现在的话,要去做个「局」。怎么个局?就是要把个物件捎回去,这物件往大里说是资本交易机制,资本就是马克思说的「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著血和肮脏的东西」的那个物件,往小里说是证券交易所,再小点说就是股票交易所。
在新中国,谁敢说股票身上还有优点,谁敢说交易所的缺点是可以改造好的,就请看茅盾的《子夜》。在这本书里,股票像大灰狼一样要吃人。这个吃人的大灰狼吓坏了几代中国人,真正谈股色变。
高西庆王波明自知难敌茅盾老先生,所以在「叫板」之前先就留下退路,他们约定:回国后干五年,五年内不言退,如果五年干不成事,各奔东西。
高西庆打算在东边修自行车。王波明在西边卖包子。
这东边西边不是在美国。回国之前,他们把后路断了,不拿绿卡,不受任何诱惑。
证监会副主席曾当过民工
高西庆是急性子,讲起话来不喘气。二千年五月二十三日中国证监会副主席高西庆在中南海与中国最高层讨论证券问题。「我尽量讲慢点。朱熔基总理提的问题最多,从他提的问题可以看出,他门儿清。后来时间不够了,我跳著讲,朱就打断,把话题拉回来。他最关心国有股减持问题。」
在高西庆身上,有一根筋是极强硬的,就是听...的话跟政府走。初中毕业他随铁道兵在四川大山里修过铁路,打锤放炮。那时候能当兵,当铁道兵,是时尚的。
可惜具体到高西庆身上,这个时尚弱了点──高西庆只是附属于铁道兵的民工,就像当年解放战争三大战役,上百万的民工推著独轮车跟随解放大军从北扫到南。高西庆和他们有点像。虽然这时尚弱了点,但高西庆已觉幸福,因为当时家里还灾难深重,老爹还在坐牢。就像文革中很多「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样,都有过铁窗岁月。
一出国就傻了眼
一九七八年高西庆二十六岁,考上北京外贸学院(后升格为对外经贸大学)研究生。随著时尚的变迁,这比当铁道兵更时尚了一点。学了一年宏观经济,学校让高西庆改学法律。高有点不舒服:中国有法律吗?老爹关进去放出来从来没有法律给个说法,只退给七麻袋材料,一气都烧了。但高西庆还是去学法律了,听党的话。
一九八一年九月研究生毕业后留校,美国格杰律师事务所与经贸大学有一个交换工作一年的项目,于是高西庆又一次坐上了时尚的早班车。但一出国门就傻了眼。说起来还是学国际法的,到了那边高西庆就像一头栽进桑拿浴,两眼迷离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人家的玩艺,连边都沾不上。
不行,得留下学。当然,请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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