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海：学术批评贵在有理有据——答周末先生“评褚俊海《CSSCI：学术界的窃国大盗》”
时间:2010年1月17日 作者：褚俊海（湖南师范大学博士生） 来源:学术批评网
关键词:
2010年1月2日，笔者在学术批评网发表《CSSCI：学术界的窃国大盗》，讨论了CSSCI存在的问题。既然是批评，就不可能没有立场、观点或价值取向。对同一问题有不同的认识乃人之常情，这也体现了学术批评存在的必要性。但学术批评贵在有理有据，而不是采用攻击谩骂的方式恶意中伤对方。
1月14日，一个署名“周末”的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研究生，在学术批评网发表“评褚俊海《CSSCI：学术界的窃国大盗》”，回应笔者的文章，一上来就将笔者归为“泼妇”。一开始，看到这样的字眼还真觉得有点脸红，因为被人指着鼻子骂为泼妇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可当看完周文后，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更“泼”的“泼妇”。
在生活中，但凡“泼妇”者，多以叉腰叫骂、愚笨撒野、肆意嘲讽、挖苦他人为能事，以泼辣强悍的谩骂攻击方式取胜为目的，力图避开就事论事的道理而胡搅蛮缠的妇女。周文说笔者是“泼妇”，本应该指出拙文所具有的“泼妇”特点，好让其他读者了然，笔者本人也便于“有则改之”。但令人失望的是，周文不是有理有据的讨论笔者是如何“泼妇”的，而是在逻辑不清、道理不明的行文过程中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通废话，结果“喧宾夺主”，大显自己的“泼”性。
其一、周文中充满了谩骂攻击之辞。随举几个周文对笔者的用语为例：“四人帮大学毕业的”、“水平太滥”、“偏见”、“诽谤”、“栽赃”、“胡说八道”、“无知”、“搞笑”、“狡辩”、“滑稽”、“荒谬”、“非常偏激的污蔑”、“不诚实的忽略”等等，这样语言是周某所谓的“中立客观”吗？这样论说叫据理力争、就事论事吗？
周文一再声称：“我以及我周围的同学老师，在写论文或者做研究的时候，深怕自己的研究方法和语言存在价值取向，而尽量采用中立的语言和对事实的表述，更遑论标题。”通过这一对比，一个沐猴而冠、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周文甚至还对笔者的“人品、学术都产生了极大得怀疑”，这不，又搞起了人身攻击！
其二、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或许，在周某人眼里，令他不高兴的不是笔者的个人言论，而是笔者作为一个普通地方院校的学生，压根儿就不应该站出来对权威机构说三道四。
周文说：“难道褚博士本科和硕士都是‘四人帮大学’毕业的？要是没有人教，自己悟出来，那就更是人才啊。”“这是我第一次看湖南师范大学同仁的文章，难道湖师大的博士都倾向于用直觉做研究？”言外之意就是，从哪里蹦出来了个湖南师范大学呀，就你们的水平也有资格出来发表言论？睥睨与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周某在行文中很“细致”地对笔者的博士称呼都加上了引号（有两个遗漏之处说明尽管周某别有用心，但还算不上严谨、细致之人），声言羞与笔者为伍。
周某在其文章署名中显示了其来源背景为“中国人民大学”。不容否认，这是一个在中国的人文社会科学里颇有点儿名气（同时也一直在制造着学术垃圾和丑闻）的大学。但文凭与文化并无直接关涉，学历与品行也不能直接挂钩，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沈从文先生没读过大学，却能在中国最好的大学里做教授；韩寒先生没有读过大学，也照样赢得了无数人的赞叹和追捧！更何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孔老夫子还坚信“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周某认识不到这一点，自以为是的心理在文中彰显无遗，动辄就拿自己做标准，颐指气使的来教育别人。请看这些语句：“连我看到这个标题，都 ……”；“我以及我周围的同学老师，在写论文或者……”；“我真的很担心褚‘博士’的专业领域，他是什么专业的呢？”从字里行间中，我们不难看出，周某把把自己抬举的很高很高，突出自己不一般，把自己当作模范、榜样、标准，要别人向他学习。一腔“首长”的口气，俨然一派唯我独尊并忧国忧民的“大块头”！可是仅周某的表达能力来说，就实在不敢让人恭维！比如“……确实非常吸引眼球，……更加吸引眼球的是……”这句话明明是要表达一个递进关系，可周文却“东扯葫芦西扯瓢”，结果弄得扞格不通、不知所云。再如“而尽量采用中立的语言和对事实的表述，更遑论标题”句，如此文法，竟不像是高考洗礼过！传说中的人民大学是一个有着良好国学传统的学校，如果连这点常识和涵养都没有，还一味拿自己学校说事儿，我看还是免了吧。
其三、除了细节表达的混乱外，周文通篇逻辑不清，道理不明。周文一上来就教育我们学术讨论应该遵循原则是“客观中立的态度”，并从“标题”、“诽谤”、“偏见”三个方面对笔者的文章加以分析。可惜的是，除了自相矛盾言行以外（见其一），周某连一些基本常识也理解有误。一篇议论性文章，贵在有理有据，论点鲜明。在《CSSCI：学术界的窃国大盗》中，我们首先指出CSSCI的性质和其应负的社会责任，接着指出CSSCI有变相的学术不端行为。如果把个人学术不端比作是的“窃钩贼”，CSSCI的学术不端就是“窃国贼”，因为个人学术不端的结果只能是小范围的暂时现象，对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利益影响有限。以国家机构为背景，把持着学术权威指向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指导委员会”一旦将不端行为纳进来，势必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循环现象，带来的后果是把整个国家的学术引向不正常的轨道上，国家和民族的未来都将因此而受到严重影响。周文本应该紧紧抓住以上这些要点进行驳斥，但实际上，周文夹叙夹议又夹“抒情”，磨磨叽叽的不着边际，因此除了漫骂外也就叫人不知所云。周文把“标题”、“诽谤”和“偏见”作为三个小标题放在一起，但却显示不出三者之间有何逻辑关系。“标题 ”部分的大意是说我们的标题没有遵循中立客观的立场，看起来似乎还有点道理，但殊不知，中立客观和观点鲜明是两回事。尽管接下来的“诽谤”和“偏见”部分好像是按原文内容顺序进行批评的，但却东拉西扯，胡搅蛮缠。周文一会儿讽刺我们的学校出身，一会儿批评我们逻辑水平太低太滥或者动机有问题，一会儿又嫌弃我们的专业领域和“平民意识”。不过，通过周某的文章，我们确实看不出周某的高明之处，或许在阿Q的心理素质上他更胜一筹。
其四、苍白无力的反驳。在攻击谩骂之余，周文也零零散散地就我们的论据谈了一些看法。梳理了半天，可以把周文的主要观点归结如下：（1）CSSCI 没有刻意造假；（2）收录CSSCI的期刊都比没有收录的好；（3）收取版面费乃正常现象；（4）学术评价只能是“专家”说了算；（5）CSSCI没有强制任何人使用其评价标准。（6）忽略了CSSCI的积极的作用。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在文中已指出“对任何事物的正确评价都不能受表面假象的迷惑，要以事物的本质现象为标准。如果你不能保证自己有能力看到事物的真相，就不要充当什么专业机构来对别人评头论足了”。话语虽尖刻了一点，但道理确是不差的。如果一个简单、机械的标准就能评价一个期刊，还用得着专业机构吗？表面上看，没有刻意而为就是无辜的好像很有道理，但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作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不作为就是失职。对此加以狡辩的行为只能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表现。比如一个施工单位偷工减料并最终造成了严重后果，监督部门总不能说：我们检查时没有看出来啊！
第二个问题，可以参考天涯社区里的帖子“公器还是弄权？——质疑CSSCI ”的相关讨论（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1/1/408740.shtml），也可以参阅学术批评网林桂思先生的文章《质疑CSSCI——以语言学期刊为例》和杨玉圣先生的文章《炮轰CSSCI（论纲）——兼论学术腐败》。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邹为诚先生也为笔者惠寄了一些翔实的资料（感谢邹先生的支持），如有必要，适当的时机也可以展示出来。
第三个关于版面费的问题，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关于禁止收费约稿编印图书和期刊的通知》（新出图〔（2000）1699号， 新闻出版署，2000年12月15日）明确规定：任何出版单位不得以任何名义和手段向供稿个人和单位收取任何费用。很明显收取版面费是违规行为，违规的期刊本应该“一票否决”，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冠以核心称号？周文把笔者的这种认识叫作“无知”，不知周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知”？难道“我以及我周围的同学老师”都是用这种渠道发表论文的？
第四个是关于学术评价谁说了算的问题。我们在文中指出学术评价最终要经得起群众检验，周文对此大加批评，认为群众的判断不可靠，还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不能“运用直觉而不是理性和客观来作为研究手段”。周某之所以这样说，除了迷信专家权威外，可能就是一方面认为我们不懂理性分析的作用，而急于发扬好为人师的特长；另一方面就是没有读懂这里的“群众”是指相应的读者群体。《中国社会科学》的群众是谁？当然是相关的读者群体。难道庞大的读者群体还没有几个评价“专家”更“识货”？
第五个问题是关于CSSCI的社会责任问题。周某声言CSSCI没有强制任何人使用其评价标准，因此也有没有相应的责任。这里试问周某一下，假设你也喝了三鹿奶粉，并造成了严重的肾结石。你会说三鹿没错，因为人家没有强制你喝吗？我想答案不问自明，你和全国人民一样都要跟三鹿没完。第六个问题关于CSSCI的积极作用。不容否认，CSSCI并非一无是处，它的评价标准还是有不少参考作用的。但既然学术批评，就是要挑出其不足和错误之处，我们总不能这样说“CSSCI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也还存在极个别不足之处”吧！正如五四运动时期主张“打倒孔家店”一样，我们总不能在那个时候还一味的讨论孔子的思想是多么伟大。
最后，谈一谈我们的写作动机问题。周文一再怀疑笔者的人品，并厉声质问：“他在学术研究中是一个正直诚实的人吗？”我们不知道周某所谓的“人品”指什么，笔者谨就自己撰文的动机作一简单交待。目前许多高校都规定，博士生必须发表一定数量的CSSCI论文才能毕业（笔者所在学校要求发表4篇）。这一规定本无恶意，但事实是，很多期刊发论文的标准不只看文章的质量，还要有金钱做后盾，否则一切免谈。为了毕业，我们不得不密切注意CSSCI收编的目录，以便有的放矢。跟许多在校的博士生一样，笔者也饱尝论文发表之苦。“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每当新一期CSSCI出来以后，讨论和质疑总会不断。
以网友齐瓦戈在天涯社区里的帖子《公器还是弄权？——质疑CSSCI》为例，在很短的时间内访问量就达到8000多次，回复的帖子数量也有200多（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1/1/408740.shtml）。这么多反对和质疑的声音使我们相信群众的判断不是个人主观而没有道理的。笔者有感而发，草就《CSSCI：学术界的窃国大盗》一文，寄给了学术批评网，原以为未必能发表，或者是修改措辞后才能发表，没想到，学术批评网那么快就发表了。
必须承认的是，我们年轻毛躁、才疏学浅，文章中的措辞难免尖刻和过激。造成学术不端行为的原因很复杂，绝非任何一个期刊或机构能够负全责。在文章中，我们的矛头之所以主要指向CSSCI，是因为在目前情况下，它对期刊的影响既直接又有效，正如中国足球的混乱一样，不管是足协还是各个俱乐部都不能负全责，但球迷只能将矛头指向中国足协，因为最起码是它在评判各个俱乐部是处于“中超”还是“中甲”。可以说，矛头指向它，既是“罪有应得”，也有冤枉之处。但我们秉承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文章所涉及的内容是对事不对人，对强不对弱。
笔者与“周末”博士生素不相识，可以说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他却对笔者进行极力地讽刺挖苦，甚至是人身攻击，不知用意为哪般？作为一个弱势受害群体成员之一，我们站出来揭露一些不合理的现象，怎么就惹得他那么不高兴呢？说实话，中国现在还有很多学术不端的“大鱼”，凭他在文中夸下的口气，其“人品”和“学术”都应该是没得说的，因此，我们希望他能站出来，干一个杀“虎”给“猴”看的事情，以显示他不是那种“专找软柿子捏”、仗势欺人的泼妇。
是也？非也？且拭目以待！
（感谢褚俊海先生惠寄）
学术批评网（
www.acriticism.com）首发 2010年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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