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大学之路》---通才与专才教育（之一）

2019.5.6

序言：

《大学之路》一书是著名自然语言处理和搜索专家、硅谷风险投资人、毕业于清华大学和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吴军博士2015年的著作。上个月底朋友与优秀校友洪飞送给我上下册，我中正下怀。在此，特谢谢他。

一、通才教育

1、纽曼的通才教育：

倡导通识教育的典型教育家是约翰.纽曼：

纽曼创建了爱尔兰天主教大学，并且担任了第一届的教务长(大学实际的负责人)，1858年，他从任上退休，并将自己关于大学的讲演稿整理成书（大学的理念，The Idea of University）。

纽曼认为，一个大学生的知识面一定要广 ,不能局限于一个专业里那少量的课程。教育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培养有能力服务于社会的人，而不是发文凭。强调在大学里，学生们除了学习知识以外，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彼此成为朋友，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人生经历，缺乏了这些，大学生活便不完整了。

纽曼针对当时大学教育开始出现的功利现象，提出了大学是传播大行之道( Universal Knowledge)而非雕虫小技的地方，并且把这一点作为对大学的基本要求。
2、如何实现通才教育：
学生必须有选专业选课的自由。

（和美国不少综合性私立大学一样，普林斯顿的本科生不分专业。在普林斯顿，没有“工学院的学生”或“历史系的学生”这一说。所有的本科毕业生拿的都是同样的学位，每个人的差异只体现在他们最后关注的领域( Concentration)上。本科生们在三年级时开始确定自己的关注领域，当然他们还是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选择。

在约翰、霍普金斯，选课非常自由，甚至可以说自由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在不同专业之间相互选课是常态。）

有足够多、足够宽泛的课程供大家选择。

（例如，虽然耶鲁大学只有5000多名本科生，却开了2000多门本科生课程，而且和所有私立名校一样， 大部分课程都是小班课，人数不超过20人。）

文理兼顾。

（例如，普林斯顿大学，攻读文学学土的学生，需要读至少一门认知科学---Cognition---课、一门数学课、两门工程课--其中至少1门工程课要有实验。攻读理工学土的学生，则至少要读7门人文和社会科学的课程。

即使非常看重专业教育的沃顿商学院，也要求毕业生得选够17门文理和工程方面的基础及专业课程。

斯坦福对本科生主要实行通才教育，要求学生必须在9个领域完成必修课，其中包括文化与思想、自然科学、科技与实用科学、文学和艺术、哲学、社会科学和宗教思想。除此之外，学生的写作和外语也必须达到一定标准。）

当一所大学有了学科方向和兴趣爱好各异的学生后，如何引导他们取长补短就变得非常重要。

（普林斯顿大学做法：学院会把一名有数学特长的学生、一名有音乐特长的学生和一名有表演特长的学生安排在同一个宿舍里，但是绝不会把三名具有数学特长的学生安排住在一起。）

重视人文素养。

（例如，哥伦比亚大学对自身学科的平衡性颇为自豪，它在教育上的最大特点是所谓的核心课程组( Core Curriculum)，即组无论哪个专业的学生都必须上的课程，这是通才教育的典型特征。这些课程大多属于人文领域，这些课集中在以下6个方面:当代文明(Contemporary Cavilization)；文学人文( Literature Humanities)；大学写作( University Writing )；艺术人文( ArtHumanities )
音乐人文( Music Humanities )；科学前沿( Frontiers of Science )；工学院的学生还必须上一些工程方面的核心课程。此外，加上一些基本素质相关的训练，比如“大学写作”---哈佛大学对所有学生统一要求上写作课。哥伦比亚大学强调，学习这些课程的目的是学会如何思考，而不只是接受具体的知识。）

所有图书资料馆和实验室尽量向所有学生开放。

理工的重要性：

“我在美国接触过不少从工程转去做医疗、法律和商业金融的成功人士，他们并非因为做工程师太辛苦才改行，而是早就想从事这些非工程的专业，但在本科学习期间都选择了理工专业，至于为何这样选择，他们给我的回答基本上是一致的。在他们看来，以欧美为代表的近代文明之所以发展如此迅速，与人具备了富有批判精神的理性是分不开的。比如搞现代医学,就需要用科学的方法穷其根本，而不能像古代巫医那样毫无根据地凭想象下结论;再比如做投资，也是要做科学的分析，用数据说话，而不是到处打听小道消息，更不是凭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大无畏精神蛮干。而这样的思维方式离不开理工科的训练。这便是很多人将来并不从事理工科方面的工作仍选择麻省理工的主要原因。”（下册P108）
3、条件不够，怎么办？

跨校选课---例如哈佛大学即是开设了6000门课，有些课还是开不出来，比如工程方面的课程。哈佛允许学生到邻近的麻省理工学院选课。当然，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也可以自由地选哈佛的课程。

与名校合作办学---例如卫斯理学院与麻省理工学院有一个5年的双学位项目。也就是说，在这个通道里的学生可以同时获得这两所大学的本科学位，而成为这两所大学的校友。

我建议：可以自修网上权威正规学校或培训机构的的付费慕课（在线课程）、培训项目课等；也可以开只考试不上课的课以鼓励学生自学。总之，扩大课程自学认可面、完善自学认可方法。

发展网络课程、采用直播或远程教育等。

（例如，为了方便硅谷员工修课，斯坦福大学还有很好的远程教育网络。学生不必到课堂上听课，可以在家里的电视机前上课。斯坦福几乎所有的课程都通过有线电视向校园和硅谷实时转播，它自己的学生也没有必要到教室去。很多人一学期都没有踏进过教室，照样学得很好。万一上课的时间和上班有冲突,在职的学生可以课后到图书馆借出课程录像补习。）

二、洪堡的专业教育

威廉.冯.洪保( Wilhelm von Humboldt,1767- -1835)，其第一职业也不是教育，他是普鲁士德国的外交家，却建立了完善的、服务于工业社会的普鲁土教育体系。德国的柏林洪堡大学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在洪堡之前，欧洲的大学还是在沿习工业革命之前的修道院教育的传统，以培养教师、神职人员或者训练上流社会人土为主。

洪堡提出了“研究教学合一”的办学精神。

虽然洪堡也强调“知识的总和”(Universitaslitterarum)，并且在柏林洪堡大学同时设立了法学、医学、神学和哲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总称)四个专业，但是在最后学生实际上会集中到一个专业，因为在洪堡的体制中，学生毕业时必须对一个专业有比较精深的了解，这和纽曼的理念完全不同。为了让学生们做到这一点，很多专业的学生需要五年(而不是英美通常的四年)才能毕业，而最后的两年则是完全学习非常精深的专业知识。

此外，洪堡在办学时坚持学术自由、坚持学者保持和政府的距离，做纯粹学问的理念。

在洪堡兄弟创立的普鲁士高等教育体系中，职业教育、技能教育成为大学的中心任务。这样，大学生在学校学到的就是马上能够用于国家工业化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知识，一走出校园就能为社会服务。

三、兼顾通才和专长的教育

要想兼顾通才教育和专才教育，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延长教育时间，把教育分成本科的通才和素质教育，以及研究生院的专才教育（在美国，硕土培养的目的是让学生掌握一种服务于社会且能安身立命的手段，以学到一些知识为目的，大部分美国大学的硕士学位是不需要做论文的，而博士(至少从它的定义上讲)则是要求为世界贡献新的知识。“硕士要会使用知识，博士要能创造知识”）。而提出和实践这样的教育理念的，是美国著名的教育家吉尔曼和艾略特等人。

美国的本科教育偏向于通才教育。在中国大学最后一年上的本科专业课是放到了研究生阶段进行的。

本主题结束语：

基于IT教育技术、O2O教育模式发展、基于终生教育之必须，我希望我国的本科教育应该更偏向于通识教育通才教育，让大学本科学生更多立足于学会思考、学会学习、学会生存以提高人文审美、科学理性以及文明情感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