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曾国藩之志

2004.7.12

曾国藩（1811——1872），原名子城，字伯涵，乳名宽一，号涤生。毛泽东的老乡，也是毛泽东最佩服的历史人物之一。蒋介石也赞赏有加。
近日重读其家书，对其勤奋、孝悌、严己感触颇深。其道光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致其弟的家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吸引了我：“予自三十岁以来，即以做官发财为可耻，以宦囊积金遗子孙为可羞可恨，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做官发财以遗后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此时事奉高堂，每年仅寄些须，以为甘旨之佐。族戚中之穷者，亦即每年各分少许，以尽吾区区之意。盖即多寄家中，而堂上所食所衣，亦不能因而加丰。与其独肥一家，使戚族因冤我而并恨堂上，何如分润戚族，使戚族戴我堂上之德而更加一番欣敬乎？将来若作外官，禄入较丰，自誓除廉奉之外不取一钱。廉奉若日多，则周济亲戚族党日广，断不畜积银钱为儿子衣食之需。盖儿子若贤，则不靠宦囊亦能自觅衣食；儿子若不肖，则多积一钱，渠将多造一孽，后来淫佚作恶，必且大玷家声。故立定此志，决不肯以做官发财，决不肯留银钱与后人。若禄入较丰，除堂上甘旨之外，尽以周济亲戚族党之穷者，此我之素志也！
至于兄弟之际，吾亦惟爱之以德，不欲爱之以姑息。教之以勤俭，劝之以习劳守朴，爱兄弟以德也；丰衣美食，俯仰如意，爱兄弟以姑息也。姑息之爱，使兄弟惰肢体，长骄气，将来丧德亏行，是即我率兄弟以不孝也。吾不敢也！
我仕宦十余年，现在京寓所有惟书籍、衣服二者。衣服则当差者必不可少，书籍则我生平嗜好在此，是以二物略多。将来我罢官归家，我夫妻所有之衣服，则与五兄弟拈阄均分。我所办之书籍，则存贮利见斋中，兄弟及后辈，皆不得私取一本。除此二者，予断不别存一物，以为宦囊。一丝一粟，不以自私，此我待兄弟之素志也。恐温弟不能深谅我之心，故将我终身大规模告与诸弟，惟诸弟体察而深思焉。”
此言意味深长，与众不同，足以为民官者、为人兄者、为人父者、为人子者戒。我不敢藏私，摘录以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