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左右,在甘肃农村没有医保的年代,同姓30多岁族叔因心肺疾病去世。到今天,20年过去了,记忆已经有些许模糊了,但依然记得他一个人默默的去看病,一次次又失望的回来。颠簸的乡村道路,唯一的交通车还是“金蛙”三轮车,他当时不知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因为缺钱,没有医疗保障,到最后却只能在家里默默地等着死去,留着妻子和比我大两岁左右的女儿承受一切。
2002年左右,依然在同样的村庄,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次是自己的亲二叔。依然记得,爸爸带着二叔多次去县里求医,每次都是早上去,晚上回,听说也是心肺衰竭却因为穷而没有住一天院。最后,二叔只能躺在炕上等死。每天上下学都要跑奶奶家去看二叔,把舍不得花掉的每分钱攒起来,凑个一毛就可以给二叔买袋汽水,喂给他喝。最后在最热的夏天,二叔没能挺过来,走了。留下了二婶和大姐姐。
翻过了年,来到了2003年,这一年非典肆虐祖国,离我们很远,但村里依然连续走了好多40-50多岁左右的壮年。邻居家的大辈分婆婆,50岁左右,儿子在读大学,她自杀了。她得了癌症,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服毒自杀。
这样的事故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偏远的农村上演了多少次,每个事故的背后都有不一样的故事。2003年前后,国家推出了新型农村医疗合作医疗保险制度,简称“新农合”。不知道是因为上初中学业太忙还是新农合真的起作用了,这样的故事至我上大学后一直都没再听说过了,心里一片欣慰。
2014年左右,姐姐家里传来噩耗,她公公因为胃癌去世。姐姐和姐夫一直带着他积极求医,知道是晚期后他竟然主动放弃治疗了。甚至在得知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竟然拒绝住进主房(北方农村朝南坐北的房子),自己一个人睡在搭的偏棚子里,疼痛难忍的时候甚至疼的大叫。就这样,他可能想着给子女减轻负担,却不知给自己感情与精神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这件事,让我开始重新思考,我们的医疗保险制度,尤其是农村医疗保险制度的执行,宣传以及最后的报销(很多的农民因为不识字,不知道怎么报销,而不去就医,甚至在家里等着死去)。
2020年的今天,7月1日,再次拜读马超老师“补偿原则下的城乡医疗服务利用机会不平等”有感而发,纪念那些没有人在乎的无名之辈,希望今天的祖国,是真正的人人都能“病有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