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有生命,任何时候,无外乎两种形式——生与死。话说来,生命与时间就是在生与死之间轮回,几世水深火热,壮志激昂,慨当以慷。古人有论: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以自己的死换来国家乃至天下人的安康,换个繁荣昌盛的时代,死得值啊!
生,就要有意义,不枉存于世,苟活于此。死,就要死的壮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路越荆斩棘,走向最终的归宿,经千锤百炼,才可塑造出刺苍穹的顶天立地,撼江海的胸纳百川。人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既然已经陷入生死,不妨潇洒走一回,把自己刻在历史的年轮上,俯瞰天下英豪,回味百折人生。
选择这里,只因它无比幽深;选择这里,仅为它万顷连岗。从张安世,苏武,东方朔,到诸葛亮,孙权,曹孟德。从司马专政到竹林七贤,从阮籍到嵇康,无可比拟。从杨坚,宇文成都到秦王,武曌女皇;从狄仁杰到姚崇,从李白到杜甫。看遍隋唐,自点数英雄。
从赵匡胤到宋徽宗,从完颜亮到金兀术,从张宗到岳飞;岂不闻宋金纷乱百年?从孛儿只斤·铁木真到忽必烈;从蒙哥到拔都,怎不见金帐汗国恒战不衰?从朱元璋到明思宗,从郑和到于谦,从俞大酞到戚继光,从雨花石到紫禁城,看大明清和几百年!从努尔哈赤到多尔衮,从顺治到乾隆,从索尼到林则徐,从吴三桂到洪秀全,从南明到太平天国,从甘乱到义和团,从台湾府到圆明园,见大清由盛落败!
这是英雄的世界,也同时是英雄的刑场。战争,只为无战争的一天早日来临,而实为人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十之八九的英雄,死在了自己身上,但如开篇所讲,他们死得值啊!
既死,无他言,只恐从业复无人。同样,也有很多英雄是死在这种担忧之中的。他们是人,并非神鬼,也不能全预死后。不过,又有十之八九的英雄是战死沙场。不只是血雨腥风的拼杀战场,在官场,文场,艺场,诸多。但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并非陷入而不可自拔。有些英雄,临死便可将后事全了,不能不令人钦佩。
为人难,处事更难,处生死事最难。如果当初狼牙山五壮士求生,就不会被万众景仰。没有舍小顾大,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精神,便是懦夫!懦夫生不如死,有不如无。空得靠山,自以为有了依靠,万事无忧。到头来,只有个冰山一角,不足一谈,顷刻间便可灰飞烟灭,万迹难寻。
如果当初张自忠将军不舍身救国,以集团军司令身份来到火线,也就不会牺牲,更不会受天下人的尊敬。英雄们,一生都在痛恨卖国贼,恨自己力疏,不能亲手诛灭。天地之间,也许只有这平衡的天平,等量的法码。机会对各方都是平等的,关键在于谁能更好地预知,从而更好地利用机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那拿破仑,横扫欧洲,最后却因一场雨在滑铁卢惨败,输给了威灵顿。一场谁也未曾料到的战役,竟然终结了一位“下凡天神”般的将军,不能不令人感到惊讶。但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已说过,生就要在水深火热之中,大起大落如同潮来汐去,对有些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应当这样。既然以此自居,就应将它续写,一路走下去,不论生死。纵然已是海枯石烂,仍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永恒不变,支持向前。登上高山,才能领略世间众生,探寻人生百态。生,就要活得痛快,而不是糊涂一世,到头来一无所成。
可惜的是,英雄中不乏英年早逝者。王勃,郭嘉若能活下去,便注定能成就辉煌。不过,也幸亏他们没有活下去,就没能改写历史。其实,仔细品读回味,历史竟是那样惊人的相似,相似到我们不敢承认,不敢比较。同样的形势,同样的攻防向,只是时间不同,人物不同罢了。但有时,结果亦不同。石达开与红军命运不容,秦朝与隋朝却是和同。
生死,再没有比历史更能反映的了。回顾历史,我们探寻道义,吸取经验,收获精华;回顾历史,我们能做的,太多了。永远记住吧!阿房宫成灰,未央宫不在,大明宫仅存基座,偌大个中国,像样的皇宫仅仅剩下三个,不能不令人感伤。但在这些的幕后,又有多少人献出生命呢?
视死如归,生死一念之差,毫厘之过。生死,其实是那样的简单,却被太多人强行赋予了神秘的色彩。所谓生死之错,不过如此。仅仅是一颗小小的子弹,便可结束辉煌战史;仅仅是一双纤纤的细手,便可终结神话传奇。如此,生命如此伟大,却又如此渺小,这一切的一切,又都若何?
回想,王近山,关天培,霍去病,王孝杰,努尔哈赤,马援······众多名杰,都是死于霄小之中,没于淤泥之下,孤自伴莲,只得欲盖弥彰。层层叠积,最终埋藏的只是封号罢了,而留下的,也只是史书上的寥寥几页文字,其他的,都随着时间而一去不复返了。
说来,生死已无定论,时间决定一切。只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看遍沧桑,览尽山河。生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待到一生终了,又何去何从?世象万千,又有谁能天生无惑?沉于此,生死的概念早已迷茫,恰如那傍晚红日,不久便落于西山,则此日不复见了。人生渺渺,屈指便千年;时光悠悠,低头已万世。
皓月当空,缕缕银光洒下,对面亮星几点,依稀仍见。岁月轮转带走的是生命,但带不走精神。精神,只能在自己手中毁掉,绝对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丝毫干涉不了的。昔人已不在,但我们知道,只要无败类,他们精神永存。可是,真的无败类吗?
前文说过,宇宙中存在着平衡,对立面总是存在的。那么,有对就有错,有好即有坏,有是亦有非。而今,有注重精神的人,也就必定有只求物质的败类!当这其中的任何一处缺损,失去了对照和衬托,对立的一处也就将不复存在。而这,是不受时间影响的。
有时候,一个人在对游历的选择上也能体现出他对生死的理解。喜爱高山大川,他认为凡死该壮烈;喜爱猛浪大洋,他认为生该激昂;喜爱恬静山水,他认为生命该安康;喜爱辉煌估计,他认为作人该留芳······有人认为雪山是神圣的,有人认为江河是奔腾的,有人认为净水是安宁的。必然人各有志,但我认为:油菜学而埋于心底,不表现出来以应用,不传授于他人,便无异于没有。那是对少有才学的浪费,因此,我并不欣赏隐士之所为,更不认同所谓“显摆”之云云。
回想,曾有那样一位宰相,上了长达万言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主张变法。一零六九年,宋王朝设“三司条例司”,开立新法,不妨细看:均输法,以减少开支,减轻人民负担;青苗法,以增加ZF收入。仅这二项足以看出此人的造诣。不必说吧?稍对历史有研究的人便知,此人是王安石。
但是,变法虽然成功,且取得成效,但由于触及贵族利益,很快便被废止。新法一废,尽管他没有死,但却已经死了。于是,生不一定在生,死不一定在死。正如一首诗中云: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它还活着。确实,生死,真的再清楚又再糊涂不过了。
生与死,是无谓强与弱的。弱者拥有生死,强者亦然。不过,弱者可谓度过生死,而强者则是享受生死。而且,但凡享受生死的,即使不是强者,也成了强者。在生死上,任何人永远不值得留恋。也许,一个人今天在这里缅怀他人,可明天他就可能成为被缅怀的对象。是那样的迅速,又是那样的离奇。
不经意间的一面,也许就成了永别。一分钟以前他还在和你说笑,一分钟以后也许你只能到灵堂见他。生死是无情的,否则就不会让诸葛孔明离于秋风五丈原,留下几处祠堂。苏东坡曾对联:三光日月星,四诗风雅颂。是啊,正如那日月,亦如那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