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李敖第二次登上大陆土地,仍然受到媒体和舆论的追捧。就是从2005年开始,我逐渐关注李敖。关注他公开的行踪,关注他的言论,更关注他的批评。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来大陆,并没有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也没有发出什么更新鲜的言论。看了对他的采访,他讲的还是以前那些。看了周立波去拜访他的视频,惊讶的发现大师并不是那么的爱说话了,私下里远没有在电视里的锋芒,反倒略显谦逊,甚至有点迟钝了。我不禁感叹,李敖确实老了。
我对李敖的了解是肤浅的,也只是看看他的讲话和别人只言片语的讲述。我对他的理解肯定是不够的,也肯定不能说是正确的,正因为这样,我想这个李敖应该是我心目中的李敖。
我想李敖的一生是被误解的一生,是孤独的一生。正如他从来不承认他自己有乡愁一样,他也从没说过自己孤独。或者,如果前辈余光中没有发出太强的声音去诗歌乡愁,人们没有一说到乡愁就想到余光中,李敖不会否认自己有乡愁。耐何,李敖看不上余光中,不愿被贴上乡愁的标签,以显得自己借其林阴。
大师的孤独是显而易见的。生活中平淡谦和便是最好的孤独治愈药。一个人被活生生的分成两部分,激进的、谦和的,后者让他在大部的时间里能和生活环境其乐融融,前者却让他在独处思考之时倍感孤独无友。这也是大师高明的两面,看天,入地。
李敖是个激进的有共产倾向并且痛恨独蒋的人,如果他能再早生20年,那么在国民党倡导新生活运动的时候,他一定像当时很多文艺爱国青年一样去到延安红色根据地。李敖批评是左右开炮,两边都骂,骂民进党,骂国民党,但从来没骂过共产党。这是李敖聪明的现实之举,但更多的,我想,并不是共产党不可骂,甚至说,不是当今共产党不可恨,而是,李敖,作为对老一代共产党人有深刻同情和向往的他,不忍心去骂他们的后辈。而李敖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年轻时候想加入共产党的想法。现在呢,如果他想,应该还是很容易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的。但他没有,他也从来没有说原因。很明显,李敖大师不是不再向往共产党不再缅怀自己的青年梦想了,而是,在他眼里,真正的共产党已经变质了、不存在了。
李敖自称自己是最后一个自由主义者,也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代写白话文最好的人。当他面对镜头,对着天下所有人说自己是最后一个自由主义者时,是多么地壮烈,又是多么地悲哀。壮烈的是李敖,悲哀的是社会。李敖也不再把世俗的道理看得太重,当他说自己白话文第一,最后又要让位于自己的儿子时,是多么可爱!与其说李敖是大师,不如说他是大侠。可惜,大侠已经75岁了,大侠老了,大侠甚至会离开。
少了一张薄嘴对道貌岸然者一个个地点名批评,少了李敖给我们讲述他看着日本人骑高头大马从面前走过时的屈辱,少了有人讲共产党一些早期开明的原则已被抛弃,我们不觉得生活真的少了点什么吗?
但愿李敖不是最后一个自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