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没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戏每个人都想要你心爱的玩具亲爱的孩子你为何哭泣多少人在追寻那解不开的问题多少人在深夜里无奈地叹息多少人的眼泪在无言中抹去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道理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真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4 14:09:4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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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细亚的孤儿(此文送给我不能阅读此文的朋友)沙漠草 亚细亚的孤儿 轻轻的一个叹息,简洁的节奏中平静的和弦。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中有白色的恐惧 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 那个初夏的夜晚,街道依然静得没有生气,那年的记忆中,北京的路灯都是红色的,笼着一层雾,蒙在尚未被车流霸占的崭新宽广的道路上,蒙在修剪得过于整齐的绿化树上,蒙在快乐飘摇在风里的五颜六色的亚运宣传旗上,蒙在覆盖着这个古城的云团上。。。。。。 是东的祭日。黑纱下的镜框中那个会唱“闪亮的日子”的男孩还是一脸不领情的骄傲,那时还没有酷这个词的流行,后来听到这个词我首先想到的是曾经忧郁的东。 大一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办报,经常在印刷室忙到深夜,东的臭脾气得罪了很多系里的文友,也保持了我们这份青涩刊物的质量,记得印完第一期系刊,捧着厚厚一摞,我们几个只会傻笑,你抹一下我擦一把地互相涂抹着油墨(那时还没有普及的PC和打印机,我们这样的系刊只能自己刻印),东那天笑得很开心,是我认识他两年中笑的最长久最忘情的一次,也是我见到的唯一的一次。 有了这次合作,不久在我的生日他拎了瓶白兰地到我家给我过生日,我们一起唱歌,唱“光阴的故事”,我才发现东有绝对优质的声线,那天他说他只喜欢齐秦和罗大佑,那时刚刚有齐秦,那天第一次听到东唱的“大约在冬季”,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感觉东唱的哪里比不上原唱,在我的记忆里,齐秦唱了东的歌。 东的嗓音清澈明亮,完全不同他常常忧郁沉默的眼神。那天他喝醉了,一米八的个头倒在沙发里,那天他说他曾经参加了七四年《万紫千红》记录片的拍摄,,是个抹红脸蛋的小男孩在台上唱歌。他说那一年他母亲离开了他和走资派的父亲,他说他不原谅母亲,他说从此他不登台唱歌,他先是失去了资格,后来失去了心情。那年他五岁。那天他唱的最后一首歌是“亚细亚的孤儿”。 再后来他迷上了我老妈做的馄饨,我也常常吃到他白发老爸做的炸菜红油面,可是我们是朋友不是恋人。他愤世嫉俗,我糊里糊涂,这样的性格注定了我们的友谊,他会偷偷问我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上向左倾斜的邮票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会在他身上比量织给男友的毛衣,我们的友谊清新而蓬勃,在飞扬憧憬的青春里。 东的最后几天还在为我们唱歌,在游行的队伍中,在圆顶的帐篷里,在面对几十万人的台阶上。。。。。。他终于登台了,终于倒在那里再也没回来。 “多少人在追寻那解不开的问题 多少人在黑夜里无奈地叹息 多少人的眼泪在无言中抹去 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十年前我们在东的家里陪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听这首“亚细亚的孤儿”。 那天窗外满街都是激扬的乐曲:“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